六個偵探準備各顯神通,如果夏閻真他們沒事做,就顯得很呆。
想了一下,夏閻真去案發現場湊熱鬧。
其餘三人跟著菲羅斯他們去看屍體。
哈伯德雖然不同意解剖屍體,但也答應了菲羅斯,同意他們把屍體帶到地下室,仔仔細細檢查一番。
菲羅斯有掌握法醫知識的助手,對屍體的了解程度,還要勝過很多偵探。
案發現場,夏閻真好奇地看著胖子特納拿著自己配好的一些藥水,灑在一些地方。
「這是什麼?」夏閻真問道。
「我的獨門絕技。」特納微微一笑,並不解釋。
「是化學試劑之類的?」
他可是即將步入到高三的高二學生,處在人生的知識珠穆朗瑪峰。
他不知道特納配方的原理,但好歹也知道他在做什麼,估計是在尋找其餘地方可能存在的,被擦乾淨的血液。
書上雖然沒教過如果調配出這種類似作用的試劑。
但夏閻真隱約記得,倒上醋還是什麼,就算血液被擦掉,也會顯現出一些不同來。
忘記在哪裡看到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拿特別的工具燈來照,也可以照出血跡來。
反正過去的時間不長,就行。
現在的時間,算不算長夏閻真不知道,不過特納那個小瓶子到處灑的動作,應該還能發現點什麼。
聽到夏閻真的話,特納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懂這些?」
「略懂。」夏閻真說道,是真的略懂。
特納稍微警惕起來。
名偵探有不少,大家擅長的領域也不相同。
比如處刑人更加擅長追兇——是發現兇手後的追兇。
不是每個兇手都會出現在犯罪現場圍觀,並且被揭穿後四肢著地,痛哭流涕地承認罪行並且說出當年的往事。
他們殺人是有原因,是為了復仇,死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很多兇手是會逃會反抗的。
這個時候,處刑人就很猛。
那位老佛爺似的格蕾德,一個雷厲風行,脾氣不是很好的小老太太,則是很擅長察言觀色。
問話聊天能把兇手給聊爆。
特納則是真正的「科學派」,尤其擅長化學相關,如果是什麼毒殺案,他可以發揮的用武之地就很大。
頗有點現代刑偵的味道。
那位伊文是個書呆子,讀書看報,她破的案子,經常會涉及到一些陳年舊事,往往牽扯出不少往事來。
菲羅斯的話,似乎是助手特別猛?
經常換一些能人當助手,並且人脈廣泛,破起案來也得心應手。
雷茲這個流浪漢畫風,反倒是比較正兒八經的偵探。
和洛特·夏一樣,沒有鮮明獨特的破案手法。
當然,不同的手法,是大家所擅長的方面,不是說在偵探素養上不行。
偵探的基本素養,該掌握的技能,大家都是有的。
不是如此,也不會成為名偵探。
總之,夏閻真他們在這場競爭中,沒有任何優勢。
業餘對上專業人士,無解。
還是非體力、非肢體的對抗,真無解。
但沒關係,其他偵探為了兩千萬摩拳擦掌,夏閻真他們樂見其成。
他們又不在意這個任務世界裡面的錢。
他們要就是破案。
這些偵探越認真,對夏閻真他們來說越有利。
有趣的一幕出現了。
那些偵探認真查案,夏閻真這邊湊一下,那邊看一眼,活像是一個監工。
讓安格道爾等人都皺起眉頭。
但夏閻真划水,他們也樂見其成,沒有人和他們搶這兩千萬了。
當然是好事。
洛特·夏這一兩年內聲名鵲起,莫欺少年窮,這些老牌偵探多少也是有一些壓力的。
現在看他一副摸魚的樣子,頓時壓力大減。
然後,這些人又壓力叢生。
等等!
洛特·夏如此悠哉,莫非是已經發現了他們未曾發現的蛛絲馬跡?
不行!絕對不能被搶先了!
夏閻真不知道這幾個人為什麼又燃了起來,但肯定是好事。
「視察」了幾分鐘,夏閻真見幾個人幹勁滿滿,滿意地點點頭,去找格蕾德去了。
「這小子搞什麼名堂?」
「哼!看他那樣子,莫不是發現了什麼?」安格道爾盯著夏閻真離開的背影,語氣不善,很不高興的樣子。
「算了,隨他去吧。對了,你們有發現什麼嗎?」雷茲問道。
其他人紛紛搖搖頭。
發現?
從現在開始,就算發現了什麼,他們也不可能告訴其他人。
夏閻真來到格蕾德那邊,很快就被那位脾氣暴躁的小老太太趕了出來,說夏閻真在那影響她發揮。
夏閻真也不在意,最後跑到地下室,和陶鄂他們一塊看菲羅斯的助手們把無頭的屍體翻來翻去。
不過菲羅斯不在這裡。
另外幾個助手也不說話,很安靜。
「有沒有線索?」陶鄂問道。
「還沒,兇器和腦袋都沒找到。」夏閻真說道。
「對了,這傷口,是不是利刃切割形成的?」陶鄂問驗屍的助手。
那助手看了陶鄂一眼,點點頭,想了想補充道:「是非常鋒利的東西切下了腦袋,一氣呵成。」
創口處極為平滑,證明兇器的鋒利。
還有,砍下沃倫腦袋之人力氣也不小。
對沃倫來說,是一個好消息,幾乎一瞬間就死掉了。
沒有遭受什麼痛苦——大概吧。
夏閻真他們也不知道,一下子沒了腦袋,會不會痛,畢竟沒人試過啊。
有人在到處瞎混。
有人則是已經發現了不少端倪。
檢查案發現場的幾個人陸續離開,來到地下室,再次仔細驗屍。
很快,雷茲等人就已經確定。
沃倫不是死在床上的,另外有一個死亡現場,原因有二。
一:床上的血跡呈現的狀態並非是被砍下腦袋後噴灑出來的形狀。
更像是死後被放在床上,血液流淌出來形成。
二:枕頭上沒有任何痕跡,一點點的刀痕都沒有。
能夠砍下腦袋,哪怕兇器鋒利,力量也是必不可少的,枕頭上留下刀痕是必然的事情。
除非動手之人非但力量大,而且掌控力極強,刀砍頭而不碰枕頭。
不是說絕對沒有人能做到,但很少。
所以,臥室的床上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沃倫並非死在床上,是死在別的地方。
有一可能,是浴室的浴缸中——特納在裡面查出了少量血跡殘留。
還有一種可能,是在臥室之外。
現在幾個偵探高度懷疑,臥室裡面有他們沒發現的密道,或者……那些保鏢中有人有問題!
在經常忙碌,或者悠哉「監工」的查案中。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晚上,夏閻真他們吃的晚飯,水平比昨晚要差了一些。
沃倫之死的消息已經完全傳開。
整個綠茵莊園都有些人心惶惶,這還是哈伯德威望很高的情況下。
如果換一個不太行的管家來,近百的僕從早就離開了。
錢沒錢還能再賺,人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哈伯德也是連哄帶騙,威逼利誘,才讓那些人留在莊園內。
這種情況下,做菜水平自然大減。
哈伯德也出現在餐廳,連連道歉,並且沉痛地表示,哪怕是他,也不可能把現狀維持太久。
希望幾位儘快找出兇手,最好是三天內。
極限是七天。
七天還找不出兇手,他就只能報警了。
一般都是警員不行,找偵探。
這次是偵探不行找警員?這種事情要是發生了,大家頭銜上名偵探的「名」也可以去掉了。
哈伯德說完後剛離開,安格道爾立刻追了上去。
然後是特納。
幾個偵探一個接一個,都去找哈伯德談話。
夏閻真當然也不能落後,等人回來後,他也找到哈伯德,直接問道:「哈伯德管家,他們找你什麼事?」
「呃……」哈伯德欲言又止。
其他偵探過來,都是直接問哈伯德問題的。
就你丫不一樣,居然找我問,他們和我談話的內容。
你小子想要占便宜是吧?
「這個……幾位交代過我,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不要泄露談話的內容。」哈伯德說道,想了個措辭拒絕回答。
夏閻真雙眼一眯:「原來是這樣!我找到兇手了!」
「什麼?」哈伯德一愣。
「沒錯,我懷疑你是兇手。」夏閻真指著哈伯德說道。
著實把哈伯德還有陶鄂三人給驚到了。
什麼,兇手居然是哈伯德?
「夏先生不要開玩笑。」驚訝過後,哈伯德臉色微沉,不是很高興。
「我們在查案子,你居然不肯告訴我重要的情報信息,意圖阻撓。你說你是不是兇手?」夏閻真振振有詞。
聽到外面吵鬧的幾個偵探也出來,聽到這話,面面相覷。
你這小子,挺無恥啊!
「我說過了,這是為了避免情報信息的泄露。」哈伯德說道。
「那你是懷疑我是兇手?」
「當然不是。」哈伯德搖頭。
「那就是懷疑他們是兇手?」夏閻真指著出來的偵探和助手們。
「沒有。」
「那不就對了,既然大家都不是兇手,你還要隱瞞,還說你不是兇手?」夏閻真理直氣壯。
「我……」哈伯德有口難言。
你們有競爭關係啊!
這難道一定要我說出來嗎?
「還是說,為了一點競爭關係,就故意隱瞞消息,難道不想破案了嗎?錢就這麼重要嗎?」夏閻真正氣凜然,「他們這麼做我可以理解,誰不喜歡錢呢。但是你呢,哈伯德管家!你居然在刻意維持我們的競爭,在你眼裡,我們保持競爭比儘快找出真兇重要。
「所以,兇手就是你!」
哈伯德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好傢夥,幾句話下來,從「我懷疑」變成「兇手就是你」,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判刑了?
這樣的人居然也能成名偵探?
這是製造了多少冤假錯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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