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往哪裡走?」沈玫按照烏蠅的指引漸漸的朝鄉間小道走去,七拐八拐過後,她有點暈頭暈腦的,忍不住抱怨道:「這是在走迷魂陣嗎?怎麼這麼難走?」
「大姐啊!按照我說的總就行了,別這麼多廢話。」烏蠅卻對這一切十分熟悉,小車子漸漸的駛入了一座隱蔽的小村庒。
「大娘!是陌生的車子!」村口的一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子飛快的跑著,一邊大喊道:「空子來了!空子來了!」
「空子?什麼意思?」沈玫聽了莫名其妙:「這個小孩在說什麼東西呀。」
「壞事了!停車!」烏蠅低聲罵了一句,還沒等車子停穩就朝那個孩子大聲嚷道:「小癟三!是我!別跑!」
那個嘴唇上面帶著兩條『粉條』的光屁股小孩聽到烏蠅的叫聲,這才穩下神來,又朝村子大喊一聲:「是梁子!是梁子!」
「這是黑話!」烏蠅對車子裡詫異不已的沈玫說道:「你要是想知道雷豹的行蹤,就得從這裡找消息!」
「這裡是什麼地方?看起來好……怪。」沈玫睜大雙眼,只見眼前的這個村莊真是隱蔽到家了,整個村子都在山坳環繞之間,這些山坳的路還都異常崎嶇,像迷宮一般。若不是熟知路況的人,還真摸不到這裡來。
「這裡就是造假山寨。」烏蠅笑著告訴她:「在這裡你可以買到一切你在外面得不到的東西:文憑,高仿假貨,槍支,和消息。」
「他們連槍支都賣?」沈玫吃驚的望著小村里低矮破舊的平房,有些不敢相信,但是當她看到一個小孩興奮的拿著一桿真槍四處玩耍時,驚得下巴差點落到地上。
「烏蠅叔叔,你又來了。」那個拿槍的小孩子好像跟烏蠅很熟,他調皮的用手中的密林r-30手槍指住了烏蠅的頭:「不許動!把錢都交出來!這可是打劫!」
沈玫看到這一幕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這!這可是真槍啊孩子!別亂來!」
烏蠅卻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一把握住小孩的槍管:「又私下裡拿家裡的槍出來玩啊,讓你爸看到不揍死你!」
「我又沒裝子彈……」那個小孩忸怩了一下,突然趁烏蠅一個不留神溜走了。
「這裡,怎麼這個樣子!」沈玫長長的俏臉寫滿了驚訝:「小孩子也可以拿著槍到處跑?」
「走,往前走,先給你搞把傢伙。」在烏蠅的指引下,沈玫穿過了擁擠的村子,這個村子裡人很少,路上幾乎見不到人,但是各家各戶的大門卻是又厚又結實,不斷地有人把大門悄悄打開一條縫窺視他們,但是沒人上前跟他們說話。
「這裡的人都不喜歡生人,你嚇著他們了。」烏蠅一臉平靜的帶著驚恐不安的沈玫穿過村子的外圍,最後來到一座明顯比較整齊的屋子前。
「老八!出來!有生意了!」烏蠅一邊喊一邊咚咚的使勁踢了踢門。
「吱拉!」隨著厚實的大門緩緩打開,一個頭髮稀疏的漢子揉著眼睛出現在兩人面前,天氣已經比較涼了,他還是披著棉襖,裡面赤著上身,他的打扮活脫脫像一個抗戰時期偷地雷的鬼子特務。
「哎呀,又是你這貨!」這個被烏蠅稱作是老八的漢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上次的錢還沒付那!你又想怎麼樣?」
「你丫還敢提上回?我在你這裡買的兩隻手槍,兩隻簡便式衝鋒鎗用了沒幾次就卡殼了!差點要了我的命!你說我該給你錢不?」烏蠅理直氣壯的嚷道:「兩支手槍還行!我今個把錢付你!衝鋒鎗就算了!」
「靠!你又來這個!」老八不幹了:「老說有毛病有毛病的!你倒是把槍拿回來啊!不見貨我怎麼知道是我的槍不行,還是你框我?」
沈玫被晾在了一邊,她呆呆的看著烏蠅跟那個男子你一眼我一語的吵的不亦樂乎。
「小八,你在外面跟誰吵那?」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烏蠅和老八都把嘴閉上了。
「龍爺,是烏蠅來了!」
「叫他進來吧,在大門口吵吵,我聽了心煩。」老者雖然聲音不高,但是底氣卻很足。
「來吧。」老八白了烏蠅一眼,領著兩人往屋裡走去。
進了屋子,沈玫感到一陣緊張,因為裡面全都是赤著上身帶著紋身,身強力壯且目光淫邪的精壯漢子。
「這些人是誰?」沈玫被一屋子男人灼灼的眼神看得臉紅的發燥,悄悄的問烏蠅。
「這些都是造槍的漢子,別惹他們,他們脾氣都很暴。」烏蠅看來跟這些人都很熟,一一的跟他們拍著手,一個漢子還趴在烏蠅肩膀對著沈玫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悄悄的跟烏蠅說了什麼。
烏蠅笑著搖搖頭也低聲跟他說了一句話,那個漢子一副很失望的表情,悻悻的走遠了,一邊走一邊使勁的瞅沈玫。
沈玫被這種待遇搞得手足無措,她悄悄的問烏蠅:「那個男人剛才跟你說什麼?」
「他說,哈哈——」烏蠅說了一半就笑了起來:「他說,呵呵,」
「哎呀!你別笑了!我快被他們嚇死了!」一向潑辣的沈玫此時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含羞,她儘量的靠烏蠅的近一些,繼續追問著:「他說什麼啊?」
「他說我身邊帶著的妹子不錯,他想要買,他願意把自己這些年掙的錢都給我。」烏蠅笑的有點喘不過起來。
「啊?你說什麼?」沈玫的一下子被揪緊了:這荒郊野地,孤立無援,他要對我做什麼還真……
烏蠅突然收起了笑容,認真的說道:「我說你是我老婆,肚子裡還有我的孩子,他要買可以,小的也得一起買下,哈哈哈——」
「啊?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沈玫怒了,一拳頭垂在烏蠅背上,錘的他背部的傷猛一疼,嘴裡不由的「啊呀!——」一聲!
此時整個院子的人都變魔術般的從角落裡,土炕里,垃圾里,煤堆里抽出ak-47.ak-74等重火器來,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
沈玫沒想到自己的一錘鬧出這麼大的陣勢來,面對十幾杆黑洞洞的槍口,她的精神境界還真是無法向革命先烈看齊。
「沒事!沒事!意外!意外而已!」烏蠅笑著對眾人說道:「我媳婦掐了我一下。」
「掐你蛋了吧?」不知是那個猥瑣的傢伙隨即打諢:「看來這個媳婦你擺不平啊!要不要幫忙?」
「是啊!要不要幫忙?」
「別客氣!跟……哥幾個千萬別客氣!」
嘁嘁喳喳……
「院子裡吵什麼?!」老者的話此時帶著幾分悽厲,嚇得眾人吐了吐舌頭,各自埋頭去干自己的活了。
烏蠅也不敢再跟院子裡的這群莽夫多墨跡,一把抓住沈玫的小翠手就進了屋。
沈玫一進屋就感到一股子陰森,屋子裡的光線十分的暗,但是隱約可以看出屋子裡的家具都十分的考究,帶著濃濃的古色古香的味道。
在房間最最裡面的一張八仙桌前,坐著一位鬍子長長的老人,他的頭髮和鬍鬚的白的像雪一般,八仙桌上擺著一盞小油燈,桌子上筆墨紙硯,他本人也帶著老花鏡,胸前掛著一把骨質的小梳子。
「龍爺。」烏蠅恭恭敬敬的說道:「晚生來拜會您了。」
「哦……是烏蠅啊。」龍爺習慣性的摸摸自己長過肚臍的鬍子,用胸前掛著的小梳子梳了疏鬍子,和藹的笑著說道:「又來這裡淘換東西了?帶夠錢沒有……我這裡可是再熟的關係也概不賒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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