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重新找男人?」他忽然晃到她跟前來,陰沉沉的問。
「呃……」未央面色一僵。
「還要帶著本王的孩子去嫁人?」他又欺近一步,山雨欲來風滿樓。
花未央看著他眼底聚散的風雲,心裡打起小鼓,她能說其實是他看到她來才故意說的氣話嗎?
「花—未—央!」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那模樣恨不得把她撕吞入腹。
「我在,你不用叫那麼大聲……啊!」花未央縮了縮脖子,這個小器的男人,一下就從謙謙君子變這麼恐怖了。正尋思是取笑他讓他惱羞成怒呢,還是不了了之,忽然失去重心跌進他懷裡。
粗重的呼吸自頭頂噴灑下來,他用力箍著她的腰:「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
花未央的心跳漏了半拍,咽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說:「那個,其實……皇上的提議挺不錯的……」
「你也和他們一樣麼?你也以為我是個薄情寡義的人嗎?」他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他,眼底全是受傷,「未央,我以為你與他們不同!」
大腦短暫的空白後,她輕輕的問:「我……有什麼不同?」
「你不知道?你就沒發現?」舒夜更加生氣了。鬆開她像一頭受傷的困獸在屋中暴走,這個該死的女人,難道他還表現得不夠明顯嗎?竟然不把他的情意當回事!
未央已然明白了幾分,眼底浮起笑意,故意裝糊塗:「發現什麼?」
舒夜臉一僵,瞪著她那雲淡風輕的臉快要瘋掉了:「你到底要我怎樣?」
很想揍她一頓又捨不得。剛才聽到她要嫁給別人時,他整個人都快被窒息了。
未央一時無言。她好像真的觸到他的底線了,不過這底線正合她意!菱唇微勾,她上前從後面抱住他:「現在知道了。」
他全身一僵,望著腰間柔白的小手:「央兒……」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嫁給你。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舒夜大喜,緊緊按著她的手:「什麼條件?」
「一生一世一雙人。」她緩緩的說,「今日我可以嫁給你,將來也可以休了你。你若負我,我必……」
「永遠不會!」他陡然轉身捂住她的嘴,黑眸亮光閃閃如黑寶石一樣迷人,冰涼的長指以極緩的速度撫過她的紅唇,最後停留在她臉上。他雙手輕捧著她的臉,認認真真的說,「央兒,我愛你!」
未央錯愕的微張著小嘴,心跳加速,臉燒得厲害,她整個人都被巨大的幸福給襲擊,眩暈得幾乎要站不穩,耳邊似有回音在迴響:我愛你——我愛你——
面若桃李,眸似春池,如此嬌態就在眼前。舒夜輕輕抬手,一股疾風颳出,咣!房門合上。他一手扶著她的腰,俯身採擷她的唇。
溫軟的觸感令壓抑的情感一觸即發。
她睜大眼睛看著眼前放大的俊顏恍惚了一下,心滿意足的笑了,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緩緩閉上眼,回應著他……
這一刻,江山富貴名怕權利全都變得一文不值。人活兩世到最近要的也不過如此。一份最簡單、最美好、最長久的情意。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但是,你若負我,我必負盡天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鬆開她。她虛軟的靠在他身上喘息,他愛憐的看著她,極力克制著再進一步的衝動:「乖乖等我來娶你。」
「恩。」她聽著他的心跳乖乖點頭,猶豫了一下,「你父皇怕不會善罷,只怕這親事……」
「你想到我也都想到了,父皇那邊已經安置妥當,成親之後我們便回子歸城去。從此這天下便與我們再無半點關係了。」
未央大吃一驚,立刻脫離他的懷抱,不敢相信的看著他:「你……不要這江山了?」
「你想要嗎?」舒夜反問。唇邊噙著淡淡的笑意。
「我無所謂。」這是真話。反正她衣食無憂,且一直都站在高處俯視眾生,對皇權並沒什麼激情。
「這答案還真是符合你的性格!」舒夜似乎早知她會這樣,寵溺的笑笑,「子歸城冬暖夏涼是個好地方,你會喜歡的。」
說罷,他捏捏她的臉又急匆匆的走了。
子歸?未央看著他的背影擰起眉,想起了泣血而亡的子規鳥。這城池還真不是什麼好名字,有種淒涼的感覺。
*********
舒夜說到做到,還真是什麼都安排好了,連布置娘家這種事也安排了。至下午就來了兩個嬤嬤,說是協助柳氏布置。柳氏雖然不願意但皇命難違,還是帶著人開始布置花府。
紅綢掛拉起來,紅燈籠掛起來。但這些好像都和花未央無關,她依舊呆在央歡院,無聊了就帶著阿香出去逛大街,只看不買,要買也是讓人把帳單送到睿王府去,把「窮人志短」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兩天後,花未央照例帶著阿香出門亂逛,不妨被兩個年輕男子堵在門口。
「你就是那個醜女人?」
花未央皺了皺眉,她如今已經很美了好麼?
聽到下人叫他們少爺,花未央猜測這兩人就是柳氏的兩個兒子,遂沒回嘴,眯眼打量著他們。
個子略高一些的看起來比較穩重,應該是哥哥花瑞澤。皮相生得有些輕佻的當是花瑞軒。花未央抿唇一笑:「你們回來了。」
花瑞澤眼光一暗,點點頭沒有說話。
花瑞軒送她一記白眼:「不回來難道還要死在外面?」
這毒舌的,嘖嘖。花未央也不惱:「既然回來了就先去看看你們母親吧!晚些爹會把你們的東西交給你們。」
「本來就是我們應得的!」花瑞軒哼哼,抬著下巴傲慢的走了。
花未央也要走,被花瑞澤攔住:「你還好嗎?」
這話問得就蹊蹺了。花未央停下來,玩味的看著他模稜兩可的說:「沒什麼好不好的,就這樣唄!」
花瑞澤眼中有痛意一閃而過,正想說話,已經邁進門檻里花瑞軒不耐煩的回頭問:「哥,你走不走?」
「去吧,你母親很思念你們。」
花瑞澤禮貌的略欠了欠腰,走了。
花未央帶著阿香走下台階,不解的蹙起眉。她對這兩兄弟沒印象沒感情也沒抱希望,花瑞軒討厭她是正常的。但花瑞澤的表現就比較蹊蹺了。恭敬略帶關懷,最後還給她行退禮,這又是什麼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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