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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沒了,你也別惦記!」老太太看季清服軟,態度越發強硬,「往後我兒子拿來的錢,你也一分為二,給我上交!」
季清神情淡淡,「分家了錢就不歸你管了,你又不是只有陳青岩一個兒子,其他兒子給你交多少,我們交多少。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就是一分為二,也是老太太看這麼多人在,為了博得一個好名聲說出來的,沒想到季清不僅不感恩,居然還敢回嘴!
她當即指著季清罵起來「你這個狐狸精,要不是你哄著我兒子分家,我們家還好好的呢,你這個破壞我們陳家團結和諧的壞分子,我看你應該被送去公安局,好好教育一下!」
季清絲毫不慌,她的平靜與老太太的張狂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她點頭「同意,咱們現在就上公安局,叫公安局調查一下房子是怎麼起火的。」
一聽到這個,老太太瞬間蔫了。
自打陳向東被抓,她聽了不少公安局抓人的事,都說公安局查案子特別厲害,就沒有查不到的,要是真叫公安局來調查,那她放火的事,鐵定暴露。
季清看老太太不再叫囂,嘴角翹起來。
她已經看明白了,對付老太太這種人,就得嚇唬著來,不然她以為她最厲害,天不怕地不怕,拿她自己屢試不爽的耍賴罵人那一套,還給她身上用呢。
村民婦女指著老太太,再次議論起來。
「我就聽說是老陳太放的火,沒想到是真的啊。」
「當然是真的,你沒看老陳太都不敢讓公安局的來查嘛。」
「嘖嘖嘖,真是有夠狠的。」
「之前我還覺得陳青岩拋下老娘分家出去住太狠心了,現在一看,陳青岩可真是能拿得住,這要是都不分家,老陳太早晚把兒媳婦給作踐死。」
「可不是呢,這麼一對比,我那婆婆都成好人了。」
張樹林跟老太太是同一個年紀的人,看老太太被這樣議論,莫名有些同情老太太,他咳嗽幾聲,擺手打發眾人。
「好了好了,今天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都不要再說閒話了。公社把票發下來了,現在都回家裡去,拿上戶口本子過來領票。」
一聽到能領票,沒人再對這些家長里短感興趣,烏泱泱衝出村委會,回家裡拿戶口本子去了。
季清今天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逗留,和王大一人一邊扶著王大媳婦出了村委會,上了架子車。
老太太就在一旁等著,看季清出來,揣著手往地上啐了一口。
她也不指名道姓說季清,而是陰陽怪氣,「我就等著看,看你有多大能耐,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咱們慢慢熬。」
季清失笑,也不看老太太,對著空氣兀自回道「就是,我還年輕呢,還能活個大幾十年呢,看誰能把誰熬死!」
老太太再次吃癟,氣得身側的手都捏成了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打不過,罵不過,現在連人心都爭不過!
不過還好,她還存著錢呢,她有的是資本,至於陳青岩,往後誰知道還能不能掙到錢,要是掙不到,她就等著看他們一家子的笑話,到時候吃不上飯求到她頭上,她可要好好地把這口氣爭回來!
……
傍晚,陳青岩拉著煤回來了。
季清讓盼娣做飯,自己出屋擼袖子搬煤,陳青岩卻把她推到一邊,「你不用搬,我跟家旺搬就行。」
既然陳青岩不讓她幹活,季清也就樂得清閒,站在一旁看他們爺倆搬。
搬完後,陳青岩給拉驢車的師傅給了錢,進屋洗手。
季清一邊給他拿毛巾,一邊說「我算了一下,咱們的煤用到開春後是完全夠的。既然咱們不缺,我想給王大媳婦送過去一些。畢竟王大媳婦是為我挨了打,我想給人家給點補償。」
「嗯,送吧。」陳青岩點頭同意。
季清便取了筐過來,裝了半筐煤,陳青岩負責背,兩人很快走到王大媳婦家。
王大正在做飯,季清把筐放在門口,問王大煤放在哪兒。
王大媳婦聽見季清的聲音,拄著棍子下了炕,一跳一跳跳到門口,哎呀一聲「妹子你這是幹啥,再這樣我都不敢跟你來往了。」
季清眼尖,看到王大媳婦家煤都放在柴棚里,也不再多說,直接和陳青岩過去把煤搬進去。
「你這人,怎麼硬給人塞東西啊!」王大媳婦哭笑不得。
把煤卸下,季清走到王大媳婦身邊,看王大媳婦一條腿懸空,叫王大媳婦趕緊回屋去。
王大媳婦一把拽住季清,從兜里掏出從老太太那裡要來的一百,就往季清懷裡塞,「我還想著去你家給你呢,正好你來了,快拿上。」
季清看清楚是那一疊錢,不肯要,又塞回給王大媳婦。
王大媳婦還要給季清塞,季清索性伸手,「你把先頭打算給我那五十給我就行,那是我給你補貼的醫藥費,這是老太太賠給你的,可不能拿錯了。」
「什麼賠給我的,都是你的主意,是你的。」
季清退後一步,正色「嫂子,我要是拿了這一百,被人知道可是要說閒話的,所以我不拿不是不願意要錢,是為了我自己的名聲。」
聽她這麼說,王大媳婦只能嘆氣,把錢收起來,轉而從另一個口袋掏出五十。
這回季清沒有推辭,大方收下。
王大媳婦笑著搖頭「你啊,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算了,我也不說了,進來吃飯吧。」
「不吃了,盼娣做著呢,我們回去吃,這會兒估計做好了。」季清朝王大媳婦擺擺手,「嫂子你快進去吧,我們回了。」
「哎,好嘞,有空多來坐坐。」
走在回去的路上,季清歪頭看著陳青岩,「不好奇下午發生了什麼嗎?」
陳青岩勾唇,「不好奇,不過你忍不住的話,就說吧,我聽著。」
季清饒有興味地再次打量壞笑的陳青岩,不禁挑眉,這男人,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怎麼突然間好像變得沒那麼老實了。
還是說,這才是他的真面目?
雖然很想和他斗一斗耐性,不告訴他,但老太太畢竟是陳青岩的親媽,下午發生的事,陳青岩有權利知道。
於是,她把下午和王大媳婦去要賠償和問老太太有沒有存款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當然,沒有說自己真正的目的。
陳青岩靜靜聽著,從頭到尾都沒有發表意見。
說完之後,季清摸不准陳青岩的態度,主動問「我這麼做你會不會不高興?」
「不會。」陳青岩回得很快。
季清又問「真的不會嗎?」
這回陳青岩沉默了片刻,才說「會不舒服,畢竟她是我娘。但不是不高興,你是咱們小家的女主人,你呆在家的時間比我長,許多事情也比我了解,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我沒什麼好不高興的。」
陳青岩能拎得這麼清,季清是沒想到的,她不由問「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我?」
相信她,把家裡的財權交給她,相信她,不過問她怎麼處理事情,也不干涉她的想法和盤算。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陳青岩對她這麼好。
她情不自禁地停下腳步,看著陳青岩。
陳青岩也停了下來,暮色之下,他墨黑的眸子發亮一般,深深注視著她,薄唇輕啟「因為你是我媳婦,是孩子們的娘。咱們結婚的時候我就說了,會護著你,不讓你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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