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020至 第四十四章 保護你

    「阿蒙，阿蒙，阿蒙。」

    主人，他快不行了，我們要快點回去。

    他怎麼樣了？

    穆孝文背著衛疏蒙，慢慢走出冰底深淵，他此刻的身體也不好受。毫光在替衛疏蒙做初步診斷。

    左小腿骨折，身上多處擦傷，都不致命。主要是失血過多和病毒感染，奇怪，冰底深淵的病毒怎麼這麼奇怪？專門攻擊冰屬性的人。所以小阿蒙現在真的是命懸一線了，回去得趕快給他輸血。但是病毒還要提取分析，這下可麻煩了。

    穆孝文沒有理會毫光，毫光也知道他現在估計什麼也聽不進去，只得乖乖閉嘴。穆孝文趕回去的途中已經通知袁斌五人在指揮中心集合。畢竟袁斌精通醫理，有他在，治療才可以順利進行。

    「天啊，你們兩個每一次都約好了要受傷一個嗎？」陳星宇又回想起上一次穆孝文受傷的場面。

    「小宇。」袁斌替穆孝文瞪了他一眼。「大哥，衛疏蒙失血太多，不給他輸血，會有生命危險。」

    「那就輸血吧，我們這麼多人。」董三川第一個站出來。

    「川川，你別急，理論上講，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給衛疏蒙輸血的。首先，能量光環必須是同等級的；其次，血型必須一致；最後，屬性必須相合。」袁斌在說這番話之前，已經對五個人做了簡單的測定。「所以，小宇和陸皓凡都不行。川川，你的血型和衛疏蒙不一樣。我的屬性和衛疏蒙相剋，如果妄然實驗，傷害是雙向的。」

    「他快不行了，袁斌。輸我的血，我們的屬性不相剋，沒事的。」穆孝文一直緊緊盯著機械的檢測儀。

    「大哥，這怎麼可能，你們是……」

    「不，袁斌，你看。」陸皓凡驚訝地發現，穆孝文和衛疏蒙屬性測試的結果，居然是符合的！袁斌也愣了一下，「這怎麼可能，大哥明明是光屬性。」

    「你們都出去，輸血我一個人能搞定，別讓其他人知道衛疏蒙受傷的事情。過幾個小時，可能會有新的戰事安排，接到任務，我們再商量。」毫光已經開始幫穆孝文準備一些儀器和工具，而穆孝文剪開了衛疏蒙的衣服，露出他本來並不黑的皮膚。上面的創口讓所有人心裡一寒。

    「我們走吧。」袁斌對陸皓凡點點頭，陸皓凡知道自己也沒什麼能幫忙的，做好戰場上的事，才算對衛疏蒙有所交待。四人沉默著，一起離開了指揮中心。

    主人，輸血已經搞定了，但是病毒的事情怎麼辦？

    血是我的血，會沒事的。

    穆孝文一邊給衛疏蒙輸血，一邊替他清理傷口，和包紮。從小漂泊在外，穆孝文對處理外傷一向很拿手。

    「穆孝文……是你的血嗎？」衛疏蒙甩了一下腦袋，從床上撐起來，「不好意思，還占了你的床。」

    「是，沒關係。你睡吧。」穆孝文站起身，準備看一下關於下一場戰事的工作安排。一隻手忽然拉住了自己，「穆孝文，你不睡嗎？你一晚上都沒合過眼睛，你確定自己這樣可以上戰場？」

    穆孝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衛疏蒙已經把他拉到自己的身邊，「就睡一會兒，你這樣他們會擔心的。」袁斌和陳星宇確實會擔心，畢竟已經折騰一整天了，穆孝文安心地躺在衛疏蒙身邊。等穆孝文因為一場噩夢被驚醒時，他發現，腫著兩隻眼睛的衛疏蒙正幽幽地看著自己，看來他也沒有睡好。

    「穆孝文，你做噩夢嗎？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到過冰底深淵，我一直都在重複一個我最害怕的夢境。我懷疑那裡有控制靈引。你也做噩夢了吧？」

    「嗯，」穆孝文點了點頭，停了一會說，「也是我最害怕的一個夢境。」

    「看來我們都有心魔。」衛疏蒙把床邊的匕首遞給穆孝文，「當我送給你的禮物了。」

    「送我？」穆孝文笑了，他們不知道。兩百年前，也有人說過同樣的話給對方聽。他們也不知道，冰底深淵的魔咒和控制靈引，其實只對他們兩個起作用。

    「對不起，害得你陪我一起做噩夢。這次是什麼任務？」衛疏蒙已經清醒過來。

    「任務置換。」任務置換——分配給a軍的任務，再重新分配給b軍。也就是說，現在b軍手裡有a軍的五十個人質了。「你怎麼想的？」

    「放了他們。」反其道而行之，把自己人混在人質中間進入a軍。

    「誰適合這樣的任務？」穆孝文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除了我們六個人，其他人都可以。雲月辰的注意力都在我們身上，她不會記得我們隊伍中最普通的同學，只要把他們放在其中，用來幫我們傳遞信息，我想是再好不過了。」二人的想法達成一致後，很快進行了實施，並且正式向b軍全體公布衛疏蒙受傷的消息。衛疏蒙也親自表示，他會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過來，儘量參與下一次與大家的合作。

    袁斌很詫異，衛疏蒙可以恢復的如此之快。他很清楚，除了失血過多外，衛疏蒙最主要的問題是他遭到病毒的侵襲。然而，在沒有任何用藥的情況下，他卻可以復原，足以證明是穆孝文的血起了作用。

    兩軍的正式交鋒分別在前方戰場，和後方緊張地展開，有另外五人在，衛疏蒙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戰事失去控制，所以安靜地躺在穆孝文的指揮中心休息。

    主人，起來吃東西了。

    冰茫擺出一排新鮮的食物在衛疏蒙面前。

    主人，你目前的身體狀況確實有點糟糕，不過經過我的悉心調養，在下次戰鬥前還是有希望康復的。現在快吃東西！

    衛疏蒙此時剛剛睜開眼睛，他的發熱症狀並沒有完全消失，所以整個人有些昏昏沉沉的。他對飲食沒有任何要求和感覺，只要能補充體能就可以。

    主人，你不覺得這些食物非常好吃嗎？

    沒感覺……而且我也不餓，只是我的身體需要它們而已。

    主人！這些都是文文特意給你做的，你居然一點感激之情都沒有，我都快被感動了。

    你說穆孝文？他會做飯嗎……？

    文文小時候一直一個人流浪在外，沒有什麼人照顧，人總要生存，偶爾自己做些食物也算是生存技能了。這不奇怪吧。

    是，他也是一個沒有家的人。

    可能是不想浪費穆孝文的好心，對於飢餓沒有任何感覺的衛疏蒙，已經迅速解決了一切的食物。

    主人，你有沒有注意到一股詭異的氣息。

    我正在注意，應該是雲月辰那個臭丫頭，用定位系統找到了我的位置，想來一個釜底抽薪。這樣看來，穆孝文他們在正面戰場上已經取得了一定成績。雲月辰已經經歷不起再一次的失敗，如果a軍在一開始連敗兩場給我們，對他們的信心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所以，雲月辰居然不惜拿我來威脅穆孝文他們。

    主人，我們快跑吧。

    雲月辰還不至於蠢到連壓制我的力量都沒有，就敢來我們的地盤撒野。況且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傷好的也沒有這麼快。

    那怎麼辦？

    先看看情況再說，總有機會跑掉，雲月辰的注意力不可能每時每刻都定在我身上。

    果然，穆孝文和董三川運用強大的機械之力在正面戰場上，完全壓制了敵人的步伐，加上裡應外合的布局和照應，a軍的各個小組都被b軍團團包圍起來。

    「雲月辰跑了。」陸皓凡皺了一下沒有，他沒有看到雲月辰和兩個小組的隊長，他們好像在剛剛，忽然在戰場上蒸發了？

    「糟了。陸皓凡，你和我回去。其他人留在這裡。」穆孝文預感不妙，他一開始也沒有想到，雲月辰會打衛疏蒙的主意，但現在看來卻合情合理。抓住衛疏蒙，一來可以威脅b軍投降；二來如果威脅失敗，也可以順便除掉b軍中的一個核心力量；在這裡需要說明，在這種模擬戰爭中，死亡就是死亡，不是虛擬的死亡，因為沒有人會害怕虛擬的力量。

    「穆孝文，歡迎你回來。」雲月辰一臉得意，她發現自己這次掌握了先機，只是她沒有料到，穆孝文的弱點居然是和他對立的衛疏蒙。

    「你別動他。」陸皓凡瞪了雲月辰一眼，黑色能量光環中鑲嵌的銀白色鑽石粒，像一陣風卷向雲月辰。雲月辰忽然覺得，自己的能量流失了，但她沒有太過在意。

    「陸皓凡。」穆孝文朝陸皓凡搖了搖頭，「雲月辰，你現在用這種方法讓我投降嗎？」穆孝文的話傳到a軍和b軍所有人的耳朵里。

    「是，也不是，你可以拒絕。」雲月辰冷著臉，若不是萬般無奈，她也不會用這種下等的手法。只能怪衛疏蒙和穆孝文聰明反被聰明誤。

    「我接受。」穆孝文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二班人的心中總算放下了一塊大石頭，對穆孝文的怨念也輕了一絲。一班更以自己的班長為榮，可以不計前嫌，為集體的利益犧牲一切。b軍並沒有覺得這一次是失敗，只能說a軍贏得一點也不光彩。這一次，由袁磊宣布階段性戰爭的結果：b軍降，a軍勝，戰爭繼續。並且，這一次，袁磊會給二班在成績記錄上扣分，給一班在成績記錄上加分。

    「穆孝文，就算你不投降，我也有辦法可以破除雲月辰的封鎖，你為什麼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我？」事實上，衛疏蒙真的快要成功了，他發現了雲月辰內心世界最大的漏洞——段靈風。衛疏蒙一直用控制之力通過雲月辰的封鎖線，進入她的精神世界，尋找她的心結。

    「阿蒙，這不是你的錯。是我在一開始布局的時候，把雲月辰想得太簡單了。」穆孝文和他一樣自責，

    「雲月辰這麼想贏你，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覺得你像段靈風，像她之前喜歡過的一個男孩子。」穆孝文的眼神一滯，「你說什麼？我像誰？」

    「段靈風，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原來他就是段宇天的兒子。」衛疏蒙托著下巴，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想通，「算了。穆孝文，拋去雲月辰不說。你呢？你為什麼因為我，放棄大家辛辛苦苦贏來的成功？」

    「阿蒙，你是二班的魂，你不在，二班就散了。我們是一個整體，如果只有一班，我們怎麼能在下面的戰爭里贏雲月辰？況且，這一次，所有人有目共睹，是雲月辰手段下等，而不是我們的戰術或者實力上的不足。」

    「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衛疏蒙合上眼睛，不再看穆孝文。只有兩個人的空間裡沉寂了很久，久到他們都能聽清對方的逐漸穩定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有我在，不會讓你有事。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原本，穆孝文是不會說這樣的話，可是，他卻說了。心裡想的話，卻這樣脫口而出。在這一瞬間，衛疏蒙感到頭疼欲裂，仿佛這句話，是屬於他記憶深處里的那一片空白。

    「阿蒙？」穆孝文扶住因為疼痛要暈倒的衛疏蒙。

    「穆孝文，我們認識多久了？一年？」

    「差不多一年，怎麼了？」穆孝文回憶起一年以前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他那個時候，第一眼就在人群中發現了衛疏蒙，因為，那雙眼睛，好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為什麼，我有的時候覺得，我們認識很久了，久到我們自己都忘記了。」

    「袁斌哥哥，衛大哥沒事吧？」小夜在找機會來看望衛疏蒙，她們雖然不在戰場上，但對這裡發生的一切非常清楚。階段戰爭結束後，志願者又可以進入卡里蘭照顧傷員，小夜終於找到袁斌，詢問他衛疏蒙的事情。

    「沒事，大哥在照顧他。你一定要見他的話，就跟我來。」袁斌不忍看到小夜焦急的眼睛，便帶她來指揮中心。袁斌一向不會直接進穆孝文的地方，便輕輕敲了敲門，但反覆幾次之後，並沒有人理會他。屋裡的通訊信號又不知道被什麼能量干擾打斷了，擔心穆孝文和衛疏蒙出事，袁斌輕輕把門推開一條縫，接著他看到穆孝文和衛疏蒙的眼睛互相看著對方，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有一個手指頭那麼遠，他們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幹什麼。他們的瞳孔里一時間只剩下對方。袁斌閉了一下眼睛，把小夜擋在自己身後。

    「穆孝文，你的定力真好，從來沒有人能看著我的眼睛那麼久，你卻可以不被我的控制之力影響。」衛疏蒙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是嗎？你打算什麼時候搬回自己的指揮中心？」穆孝文測試了一下衛疏蒙的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

    「你才說要保護我，現在就要轟我回去了？」衛疏蒙發現自己的體能已經恢復了七八成。

    「你不願意走就留下吧。」

    「大哥。」袁斌聽到二人的談話，輕咳了一聲從門口走進來。

    「怎麼了？」穆孝文依舊淡淡地笑著，

    「小夜想看看衛疏蒙。」小夜紅著眼睛走到衛疏蒙的面前。

    「小夜，衛大哥沒事的，我命大，死不了的。」看到小夜哭得梨花帶雨，衛疏蒙猜想小夜可能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小夜，有什麼事情等戰爭結束再說。」

    「我懂了，小夜知道，衛大哥沒事就好了。衛大哥，你要照顧好自己，小也有機會會再開看你的。」這句話可聽得旁邊的二人都不太舒服，袁斌和穆孝文心底一陣不安，小夜不會是喜歡衛疏蒙吧？

    半夜號角吹響的時候，穆孝文從衛疏蒙的身邊猛然驚醒。

    「大哥，雲月辰主動帶兵進攻。」穆孝文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讓衝進來的四人小一點聲音，因為衛疏蒙還沒有醒。他迅速換好自己的制服，把大衣外套披在衛疏蒙的身上，出乎陸皓凡的意料，衛疏蒙並沒有因為警惕或防衛而醒來。隊伍已經集合完畢，穆孝文指揮台上的綠燈閃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領子，和四人一起走出指揮中心，「看一看雲月辰想玩什麼把戲。」

    雲月辰的兩組隊員排成整齊的兩列站在她身後，b軍這邊按班級站成兩個方陣，每個方陣以小組為單位分為五列。雲月辰坐在自己的坦克上，沉聲說，「今晚，我要和你們做一對一的挑戰！」接連兩場不利的出戰，讓a軍的士氣受到了一定打擊，如果這種態勢再持續下去，雲月辰也無力回天。所以她決定憑藉自己的個人優勢，為a軍贏得信心。

    「你想怎麼比？」陸皓凡靠著斬風發問。

    「三局兩勝。我們這邊派三個，你們那邊派三個。」a軍其中一個隊長朗聲說。陸皓凡冷笑，首戰之時，他和董三川分別戰勝了a軍的兩個隊長，穆孝文至少也能與雲月辰打成平手，她憑什麼有自信三局兩勝？

    「a軍只派我一個人，你們派誰，都由我來應戰。」雲月辰決心孤注一擲。

    「不帶這麼耍賴，明明是你使詐！」董三川身上的深綠色能量光環捲起一陣狂風。

    「好了，乾脆這樣吧，小月辰。一局定勝負，我和你打。」衛疏蒙忽然出現在二班的方陣中，剛好填補上為他空出來的那個位置。

    「老大！」

    「班長！」

    衛疏蒙的出現，讓b軍全體都士氣大振。雲月辰聽到衛疏蒙對自己的稱呼，手下也慢了半拍，只有段靈風這樣叫過自己。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衛疏蒙一定進入過自己的內心世界。

    「怎麼樣？上一次你乘虛而入，我的戰友因為我而放棄了來之不易的勝利，這是我欠他們的。但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戰勝不了你呢？」

    「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雲月辰的氣血衝上頭頂，旋即駕駛自己的機械來到戰場中央，一把匕首幾乎與雲月辰同時到達場中，直直地插入她面前的冰層中，冰面裂開了一道細細的口子。這是衛疏蒙第一次亮出自己的貼身武器——一把深金色的、帶有淺藍色花紋的匕首。這把匕首和他平時所用的匕首不完全一致，因為它帶有自己的能量。此時，站在它身後的雲月辰已經感受到陣陣的寒意。不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衛疏蒙一打響指，冰茫已經先於他達到雲月辰的對面。

    這次，雲月辰的淡粉色機械變換成為一個蛋殼狀的橢球體。而冰茫則極為乖巧地變為普通的人型機械，以掩人耳目。但她通體冰藍色，與冰雪遙相輝映，顯得格外美麗，惹得眾人側目讚嘆。

    「小月辰，收起機械吧，我不想占你的便宜。」只見冰茫用機械手柔和的撫摸了一下圓圓的橢球體，這個蛋殼就一下子癟了下來，變成一顆小種子。原來她的本體和冰茫還有些類似，恰巧冰茫的本質屬性又高於她，所以冰茫的親和力，可以讓她恢復原貌。

    「你……」從雲月辰向衛疏蒙出拳的這一刻，近身格鬥就正式開始了。兩方隊伍中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們二人身上。

    衛疏蒙一邊用左手，拉過雲月辰的右臂，一邊先將冰茫收了回來。他的力氣要比雲月辰大，所以拉動了雲月辰向他的懷裡靠攏，接著衛疏蒙跪了下來，雙膝點地的時候，左手放手，右手拔出來拆在冰雪裡的匕首。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地底湧起，雲月辰本來就因為衛疏蒙的拉力而沒有站穩，這一下便差一點跌倒在冰層上。她晃動了一下身子，單膝點地跪在冰層上，背對著衛疏蒙，整個臉憋得通紅。

    她收起來自己的機械，取出了自己的武器——還是那支不明金屬材質的棍棒。衛疏蒙忌憚雲月辰的溶解能力，因為他沒有穆孝文的反溶解能力，於是在雲月辰出手之前，他動了。匕首點在冰層上，每一次都發出巨大的響動。

    「大哥，衛疏蒙手上的匕首，比上一次雲月辰手裡拿著的那一把還要厲害，因為我的機械眼完全提取不到它的信息。」陳星宇目不轉睛地看著二人的較量，發出一陣感嘆。衛疏蒙把雲月辰封鎖在了她自己的心結之內。雖然衛疏蒙的機械之力和雲月辰有很大的差距，但他的控制之力，已經在一年之內，達到了封頂的境界，所以他能輕鬆運用一切物質，控制和影響別人的精神和情緒，即使，雲月辰的內心世界已經很強大，和上一次的公孫雅德也有很大的差距，她畢竟是一個錦衣玉食里長大的女孩子，況且，衛疏蒙已經知道了她的致命弱點。

    雲月辰現在已經陷入自己的魔障之中，她的腦海里不停地閃現著和段靈風在一起的場景。衛疏蒙緊了一下匕首，他手裡的刀居然向雲月辰的臉上划去。

    「啊……啊……啊，不要，不要……」匕首尖銳的刀鋒，在雲月辰乾淨的臉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傷口，她捂著臉從衛疏蒙的封鎖中沖了出來。

    「你……你……你居然敢……」雲月辰捂著傷口的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但衛疏蒙依舊面目表情地望著她，

    「一道疤怎麼了？身上沒有疤就不是軍人了。」衛疏蒙用制服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跡，

    「我是個女孩子……」雲月辰一邊流淚一邊自言自語的時候，衛疏蒙的眼神在看穆孝文，他也懷疑，穆孝文是不是段靈風，所以他用一種極端的方式來測試。

    看到雲月辰受到這種欺負和侮辱，雲家的三十六將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事實上現在戰爭已經結束了，只是西田和袁磊面對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措手不及。於是，在這零點幾秒的空缺中，有人出手了。急速的進攻從衛疏蒙身邊擦身而過，一雙手卻適時攬腰拉住了自己。淡金色的光和對面的紅光撞在一起，居然絲毫沒有落到下風。「我說過，我會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