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覺我摟住了她的腰,也是一驚,喝道:「你幹什麼?!」正扣著我肩膀的手便撤了回來,去拿我的手腕。
但是我被她這麼一喝,又看見她掙扎,身上的火氣竟然又莫名大了許多!
我當即惡吼一聲,也忘了胳膊上有傷,只把氣貫雙臂,奮力一震,她的手剛剛抓住我的雙腕,便已被我震開!
我往前一撲,已將她按到在地上,牢牢壓住,正要伸手去撕扯她衣服,猛然瞥見她眼中波光,如一泓被風吹皺了的秋水,不由得心中一靜,稍稍清醒了些許。心中愕然自問道:「陳弘道,你這是在幹什麼?」
剛遲疑了這麼片刻,脖子上驟然一緊,不知哪裡來了一股大力,已將我提了起來!
我正錯愕,臉上「啪」、「啪」已挨了兩記重掌!
剎那間,我頭暈目眩,恍恍惚,我看見了張元清立在我跟前,獨眼之中閃爍的滿是凶光,嘴裡惡狠狠的罵道:「不要臉的腌臢貨!老子打死你!」
接著我胸口上便中了三拳,迅疾,肚子上又被踢了兩腳,身子一輕,我人已經遠遠飛了出去。
跌在地上時,我卻感覺不到疼痛,反而覺得有些舒服,因為那些燥熱隨著張元清的這一陣痛打,竟似乎是輕了許多。
張元清快步趕上來,衝到我面前,又要再打,那女人卻也閃身上前,攔住他,道:「不要再打了!」
張元清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停住了手。
我看著他們兩人,一陣迷糊,此時腦中的昏沉稍減,我想到自己剛才的所做作為,定然是都被張元清看到了,心中一陣慚愧,念及白日裡還教育陳弘生不要貪淫好色,自己晚上便做了這等無恥下流的事情,感覺實在是羞於見人!
忽又念及明瑤,心中悚然一驚,暗忖道:「明瑤的安危現在還不知道,要問清楚這女人!」
我便伸手去抓那女人,張元清看見,不由得勃然大怒,抬手一掌拍來,喝道:「你還敢耍流氓!」
我往旁邊一閃,暗想張元清肯定是把我誤會死了,認定了我要對這女人怎麼樣,有他在這裡攪事,我不得其便,不如去倪家祁那裡看個明白。
念及此,我一言不,轉身往倪家祁的醫務室奔去。
張元清在後面喝道:「站住!往哪兒去?!」
我也不理他,也不站住。
張元清又喊了一聲,見我仍然只是跑,便和那女人都在後面追趕。
我心中隱隱覺得似乎哪裡有些不對,但也來不及細想,一路狂奔,拼盡全力,終於在張元清和那女人追上之前,奔到了倪家祁那裡。
眼看那醫務室門窗緊閉,燈火全無,我大聲叫道:「明瑤!明瑤!」
沒人回應,也不見燈亮,我便焦躁起來,心中料定明瑤一定是出事了。
回頭一看,又見張元清和那女人都已經逼近!
我不及多想,飛起一腳,把屋門踹開,搶入屋內,又喊:「明瑤!」
忽然間,一陣冷風撲來,暗地裡,我瞥見寒光一閃,徑直刺向我的胳膊,就好像是在暗中藏好的,專門等著的我進來就對我下手一樣!
我急忙閃避,躲開了那一擊,卻看見倪家祁的臉在我面前一晃,神情似笑非笑,我吃了一驚,忽覺胳膊上被什麼東西刺到,緊接著便「啪」的一聲輕響,不知什麼東西被拗斷了——我有軟甲護身,尋常之物刺不進我的肉里。
倪家祁猛地抬起手來,剎那間,強光爆射,直刺我的雙目,我淬不及防,只覺雙目劇痛,大叫一聲,淚流滿面,下意識的便閉了眼睛,心中已知不好,黑暗中縱身一躍,憑著之前的印象,跳到了倪家祁的身後!剛剛立住腳步,忽覺身子一緊,有軟物貼來,舒服異常,又有清香撲鼻,心馳神搖,我不禁一呆,身子一顫,體內那股無名的燥熱又騰的燃燒起來,此時眼睛刺痛已經消失,我睜開眼睛時,已瞧見倪家祁雙手環抱,將我牢牢箍住。
她下巴揚起,目光幽幽的盯著我,語氣微帶嗔怪,又多了些嬌氣,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剛才我讓你進來,你偏偏不進來,現在不請你來,你卻把門給我踹壞,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倪家祁剛才用強光電筒晃我眼睛,此刻那電筒掉在地上,照的屋子裡半明不明,但我已看見倪家祁身上只穿著貼己的衣物,十分透薄,她臉上的神情,如痴如醉,兩片朱唇輕啟,半排貝齒微露,雙目微張,眸色迷離,臉頰白皙中透著嫣紅,滿帶著說不出的撩人風情,我竟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目瞪口呆之際,不覺已毫無力氣,半點也反抗不得。
「你,你快放手。」我強提一口氣問倪家祁道:「你把明瑤怎麼樣了?」
倪家祁臉上現出稍稍慍怒的神情來,道:「到了這時候,你還想著她?!」
我道:「你要是傷了她,我一定饒不了你。」
倪家祁盯著我,許久不說話,突然間一笑,道:「好,沒想到你對她用情用的這麼深。不過,如果我和你那樣了,你還會要她麼?她還會要你麼?」
我道:「什麼樣?」
倪家祁不說話,卻伸出腳去,將地上的電筒一腳踢碎,屋子裡登時又變得黑暗。我見她如此本事,心中大吃一驚。
又忽然想到張元清和那女人明明都追了過來,現在怎麼也不聞動靜了?
倪家祁「呼」的一口氣吹到我臉上,痒痒的,我已渾身起栗,又嗅到那股氣息中有異香入鼻,不覺渾身麻,暗中只聽見倪家祁吃吃笑道:「就這樣。」
一雙手摸上我胸膛,便去解我的衣扣,我大驚失色,但偏偏又有說不出的舒服,想要掙扎開來,手臂已經不聽使喚,剎那間,我心如死灰,暗暗忖道:「我要對不起明瑤了,我要對不起明瑤了……」
片刻間,外套已經被倪家祁扯掉,內里還有一層軟甲,倪家祁正伸手去扯軟甲,忽的「嘩」然響動,倪家祁「啊」的一聲驚叫,我只覺兜頭一桶涼水潑將下來,自上而下,把我淋了個通透,剎那間,我渾身燥熱盡數褪去,四肢百骸都有了力氣!
倪家祁喝道:「誰!?」
我伸手將她一把推開,正在此時,屋子裡的燈亮了起來——只見明瑤提著一隻水桶,滿臉冷笑的站在那裡,對倪家祁說道:「倪姐姐,我這樣,你喜不喜歡啊?」
我驚喜交加,喊道:「明瑤,你沒事!?」
明瑤瞪我一眼,道:「站一邊去!」
我嚇了一跳,道:「是我呀!」
明瑤道:「知道是你!出息!一個大男人,差點被一個女的,被一個女的……呸!你還不站過來!?」
我臉上一熱,悻悻的站到明瑤身旁,也不敢再說話了。
倪家祁渾身也已經濕透,卻把我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我正看她,明瑤喝道:「不許再看!」
我嚇得一縮脖子,立時移開了目光。
只聽倪家祁道:「你怎麼會沒事?」
明瑤道:「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我既然有備而來,又怎麼會讓你輕易得逞?」
倪家祁道:「我知道你是有備而來,但是我布置的藥,你明明都已經沾染上了。」
「那是我故意的。」明瑤笑道:「如果我不故意假裝中了你的招,又怎麼能看到這麼精彩的一幕?」
我又不禁暗暗叫了聲:「慚愧!」
倪家祁「哼」了一聲,道:「那我還真是小看你了,我以為你是御靈蔣家的人,縱然御靈術精妙,卻未必懂得醫術,沒想到你連醫脈的手段的精通,事先就有把握能解我的迷藥。」
明瑤道:「我真的不精通醫術,也解不了你的迷藥,只是我湊巧認識了一個叫阿羅的姐姐,她精通醫脈的種種鬼蜮伎倆,也給我了一些能破尋常毒藥的靈丹。我帶了幾顆,大著膽子進了你這屋,其實也沒想著能湊效,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會下藥,又會下什麼藥。可能是我運氣好,也可能是你運氣差,總之,我帶的藥,恰好都管用了。對了,剛才那一桶水中,也化的有我的解藥。」
倪家祁目中寒光一閃,道:「你少得意!那是我沒打算殺你!」
明瑤道:「那我得多謝你了!」
倪家祁道:「你多謝陳弘道吧!我是怕他以後惱恨我,所以才不殺你!」
我忍不住道:「倪軍醫,你到底出於什麼目的,要做出這些事情來?」
明瑤也道:「我這弘道哥雖然是好,但他這樣的人世上也不少,倪姐姐這樣的人物,犯不著為了他做這些下作的事情吧?」
倪家祁卻不答話,而是問明瑤道:「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你是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要和我作對了麼?所以你才會帶著解毒的藥來?可你是怎麼知道我就一定是你的對頭?是陳弘道告訴你的?!」
這個我倒真沒對明瑤說過,因為我始終都不確定倪家祁的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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