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我是亂打,也不瞄準,但求多傷幾個獺怪,不求各個都被打死,只要能讓我們衝出去就行!
「你們倆都捂住耳朵!」
我把手裡頭的石子打完之後,扭頭朝老二和蔣明瑤喊道。Δ┡
他們兩人都十分聽話,根本不問為什麼,立即上手去捂耳朵。
「嗷!」
我一邊往前沖,一邊奮起一聲龍吟!
沖在最前面的幾隻獺怪被我這突如其來的怪聲震得懵,全都呆在當場,一動不動了。
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趁著這機會,我飛身直踹,「縱扶搖」身法和「撕雲裂」腿**開了施展,一口氣踢倒了六七隻獺怪,強行開了一條道兒!
然後我才回過頭去叫老二和蔣明瑤,喝道:「快走!」
結果我回頭的時候,才看見老二和蔣明瑤都捂著耳朵,晃著腦袋,邁著小碎步,在原地滴溜溜的打轉——他們兩個,也都懵了。
「你們……」我哭笑不得,跑過去,一把扯住一人,往前衝去。
老二嘴裡嗚嗚咽咽的說:「我耳朵聾了,聾了……」
「太震的慌了!」蔣明瑤也是直搖頭,剛才她一手拿著御靈六孔塤,耳朵捂得不嚴實,又跟得近,所以被我的龍吟給震了一下耳朵。
但她畢竟有本事在身,不是老二能比,所以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我們三個從撕開的口子裡,衝出了重圍,老二也終於不懵了。
剛要鬆一口氣時,迎面的小樹林子裡亮芒閃爍,頃刻間,又是一群獺怪撲了上來。
「還有第二波!」蔣明瑤驚怒交加,道:「他們可真是狡猾!」
「要壞事了。」我嘆息一聲說道。
連夜各種拼鬥,幾乎是不停事的,到現在,我已經是手軟腳麻。
剛剛衝出重圍,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又跌入谷底,精神上也叫人受不住,我一下子就泄氣了。
「哥,拿鏡子照它們!」老二又要掏辟邪鏡出來。
「沒用。」我失落的說:「這些獺怪不是鬼祟,是怪物,辟邪鏡嚇不退它們。」
老二不服:「阿羅之前不是說過,那個潘夫人拿了袁大師的鏡子,就能照的那河童不能動彈,咱們家的鏡子難道還不如他們袁家?河童可比這些獺怪厲害!」
我說:「你照得了一個,能照得了一群嗎?」
老二一怔,無言以對。
雙拳難打四手,猛虎不敵群狼。
現如今的我們,就是處在這樣狼狽的境況下。
眼睜睜看著它們沖了過來,老二到底還是把辟邪鏡摸了出來,朝著最靠前的一隻獺怪照去。
月光映在鏡中,反射到那獺怪的臉上,那獺怪的眼神一愣,整個就痴痴呆呆的站住不動了。
「有用!有用!」老二高興的叫了起來:「哥,你瞅啊!」
我搖了搖頭:「沒用的,還有好多呢,怎麼照的過來……」
「能殺的過來!」蔣明瑤突然嬌叱一聲,一揚袖子,綠芒迸射而出,在那獺怪的脖子上「嗖」的划過,然後又迴轉到蔣明瑤的袖子中。
這是出動了她養的那條叫做「綠袖」的靈蛇。
那綠袖的毒真是厲害至極,幾乎是一息之間,被它咬中脖子的獺怪,眼神就徹底渙散開了,仰著身子,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其餘湊得近的獺怪見狀,都被唬住了,連連後退。
蔣明瑤和老二這麼一來,歪打正著,竟然稍稍解除了些危機,我不由得精神一震,暗暗鬆了一口氣。
「我里親娘啊,綠袖這麼毒!」老二則倒抽一口冷氣,咂咂嘴道:「我沒有死,課真是命大!」
「你那是隔著衣服咬的,而且是咬在了皮糙肉厚的屁股上,血管脈絡少,所以毒的慢。」蔣明瑤說:「否則跟它一樣。」
「乖乖!」老二嚇得臉色更白了,不由自主地又摸了摸自己得屁股。
「你再照!」蔣明瑤瞥了我一眼,然後對老二說道:「咱們跟剛才一樣,如法炮製,朝著一個方向,先殺出一條路來!」
「中!」
老二終於有了用武之地,這還是他平生第一次揚眉吐氣,當即拿著鏡子,又朝一隻獺怪照去。
「照眼睛!」
我已經看出門道了,很多「成了精」的怪物,其實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眼睛,最厲害的武器也是眼睛,最邪性的器官還是眼睛。
就好比之前殺死劉昌的那隻老貓,用眼睛蠱惑我,差點讓我中邪。
這些獺怪沒有到老貓那種厲害程度,所以眼睛也不如老貓詭異,用辟邪鏡照它們的眼睛,反而會讓它們不知所措。
老二聽我的話,映著月光,只管去照獺怪的眼睛,果然是一照一個準,照住了哪個,哪個就不動彈了。
蔣明瑤則趁機放出綠袖,只管去咬。
獺怪本來就受了驚嚇,猶豫著不敢靠近,現在又一個接一個倒下,眨眼間被放倒了四隻,其餘的全都嚇壞了!
它們不但不敢前進,反而開始有往後蠕動退卻的意思。
這些獺怪,能結群組團為害,上來傷人殺人,都是極有靈性的,不比一般的野獸,所以,對危險的感知,對死亡的懼怕,它們也比一般的野獸要更甚。
這種時候,只要有一個獺怪轉身逃跑,別的必定會有模學樣,統統做鳥獸散。
那麼一來,我們就徹底安全了。
「慚愧,慚愧……」我心中暗暗自責,剛才差一點就要放棄抵抗了,竟讓老二和明瑤給搬回來了局勢。
看來,終究是天無絕人之路。
以後,不到最後一步,絕不可以放棄。
不,就算是到了最後一步,也有可能柳暗花明!
精神上一有勁兒,身上也就能提起些力氣了,我又從地上撿起石子,朝著惶惶不安的獺怪彈去!
一隻獺怪「噗」的倒地,我瞪眼大吼一聲:「殺!」
一眾獺怪終於怕了,掉轉過頭,轟散逃開。
「贏了!」老二大叫著,晃動辟邪鏡,撅著屁股,得意忘形的喊道:「來呀,來呀,咬你二爺的屁股,你二爺的屁股又肥又好吃……」
「嗬——吼!」
一聲低沉的怪叫打斷了老二的話,也驚得林中宿鳥「簌簌」的飛。
那些原本掉頭要逃走的獺怪,在聽到這聲吼叫之後,竟然又全都止住了逃走的勢頭,然後回過身來,目光重新變得賊亮賊亮,又朝我們聚攏而來!
我的心一下子又沉了下去。
老二也趕緊縮回屁股,蔣明瑤指責他道:「不賣能(耍賤)了?」
「呸呸呸!」老二連吐幾口唾沫,然後喊道:「我的屁股一點也不肥,也不好吃!你們還是走吧!」
獺怪哪裡理會他。
「呸!」老二啐了一口吐沫,道:「老虎不威,當老子是病貓啊!」
他一把拿出辟邪鏡,沖蔣明瑤說道:「明瑤姐,咱們繼續!」
蔣明瑤卻搖了搖頭,說:「不成了。」
老二瞪大了眼睛:「為啥?」
蔣明瑤從袖子裡把綠袖給摸了出來,說:「你看。」
這個時候,那條毒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綠袖,才被我看清楚它到底長得是什麼模樣——它的身子並不長,不足一尺,也不粗,比大拇指略闊些,渾身上下翡翠一樣的顏色,綠的濃郁,就連蛇腹也是綠的,三角蛇頭,還有兩處赤紅色的斑點,像是點上去的胭脂。
它現在軟塌塌的伏在蔣明瑤的手掌中,也不吐蛇信子,看上去有氣無力的。
這樣的蛇,一點也不嚇人,倒是可愛的很。
「它這是快死了?」老二忍不住伸手去戳了戳蛇身,蛇也不動,老二問道:「咋不動?咬我屁股的時候不是跟飛風似的?」
「蛇毒快消耗完了。」蔣明瑤說:「再跟獺怪咬下去,綠袖會毒盡而亡的。」
「不是吧?!」老二登時泄了氣,道:「那咋辦啊?明瑤姐,關鍵時候,可不能掉鏈子!你還有沒有別的蛇?紅袖、藍袖、黑袖、白袖什麼的?」
「我來的匆忙,就帶了它。」蔣明瑤把綠袖重新放回袖中,說:「現在我身上沒有別的蛇了,也沒有別的靈物了。」
老二站在那裡,乾瞪眼了。
獺怪越來越近,老二慌忙拿著辟邪鏡去照,被照中的愣住不動,但是鏡子只要一移開,它就又動了。
沒有綠袖的配合,辟邪鏡對付獺怪,基本上是無大用處了。
「哥,你來啊!」老二道:「咱倆配合啊!」
我撿起石子,朝獺怪彈去,擊中了獺怪的腦門,卻無法洞穿,「啪」的落地。
「哥,你咋也不靈了?」老二驚恐的看著我。
我苦笑一聲:「我也不是鐵打的身子啊。」
因為先前頻繁的透支施展「一線穿」,我早就累的雙臂酸軟無力,氣息後繼不足了。
這個時候,哪還能繼續威?
「二爺的屁股要乖乖不得了了……」老二絕望的說。
「拼了吧!」我勉強提起一口氣,正準備拼死了血戰,卻突然聽見「嗚」的一聲怪響,竟弄得我渾身起毛。
扭頭一看,蔣明瑤雙手抱著那黑乎乎的御靈六孔塤,鼓著腮幫子,吹了起來。
那聲音,嗚嗚咽咽的,又斷斷續續的,低沉、厚實、清越,像是哭,又像是吼叫,說不出的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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