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必你自己也意識到了吧……」見狀,狄仁傑冷笑道。
李元芳看了看方謙,有些摸不著頭腦,看向狄仁傑:「大人,怎麼回事?」
「證明他是劉金最有力的證據,一直在他身上,無法湮滅的證據!」狄仁傑自信道。
方謙不說話了,小低著頭,面色難看極了。
聞狄仁傑之語,李元芳還有些迷糊,元徽動了,手腳很快,拔出站在一側衛士腰間千牛刀,往方謙身上撩去。
三兩下的功夫,方謙身上的錦袍被剖開,露出了他的上身。事情一下子明了在方謙前胸與兩肋上,密布著大大小小的鞭痕刀傷,其背上,是一大片的新鮮疤印。
場面一時有些靜,各人神色各異。狄仁傑自信,元徽淡定,李元芳嘆服,虎敬暉面無表情。
至於方謙,到這個地步,反倒平靜了下來,十分鎮定,坦然直面狄仁傑等人。
元徽兩眼在方謙身上瞄了一圈,竟有些感慨,講真,此人倒也算一個硬漢了,意志力薄弱者,絕對熬不下這諸多苦刑。不過也就是虎敬暉審他,若是換了來俊臣這樣的牛人
見此景,虎敬暉急步上前,驚聲道:「大人,這都是千牛衛留給他的傷痕!」
揪住方謙的褲管,猛力撕開,在其大腿上,各有一處可怖的燙傷傷疤。只看了一眼,虎敬暉滿臉冷意,拽著方謙的胳膊,對狄仁傑道:「大人,末將確定了,他就是劉金,他腿上的燙傷,還是我當初留下的!」
「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虎敬暉看起來很是激動,掐著方謙的脖子,睜大眼睛瞪著他:「你這逆賊,可真讓我們好找啊!臉換了,這身皮換不了吧,身上的傷痕換不了吧!」
「敬暉,你此言說錯了!」狄仁傑打斷虎敬暉道:「他這張臉,才是真臉!」
虎敬暉一愣,他此時精神緊繃著,方謙暴露了,腦中快速地思索著該怎麼解決他!
「你審了他那麼久,難道沒有發現他一直帶著人皮面具嗎?」狄仁傑解釋著,見被虎敬暉掐著脖子,方謙面色漲得通紅,幾乎不能呼吸了,連忙吩咐道:「敬暉,放開他!」
聞言,虎敬暉身體微繃,他真想藉機掐斷方謙的脖子,但是不敢這般明目張胆。
虎敬暉鬆開手,十分氣憤一般將方謙推倒在地。
「咳咳咳!」捂著脖子,方謙連咳了三聲,喘了許久,眼睛中都擠出了點淚花,抹了把臉,這才站起來。
平靜地望著狄仁傑,完全放開了:「狄公之能,果真令人嘆為觀止!沒錯,我是劉金,也是方謙!」
見方謙親口承認,在旁的李元芳張了張嘴,止不住驚訝:「真的是劉金」
輕輕地搖著頭,方謙淡然問道:「我自問偽裝地很好,所述之言,幾乎沒有什麼破綻。在下實在好奇,狄大人是如何勘破我的身份?」
「你還挺自信!」狄仁傑嘴角揚起笑容,指著元徽道:「當日,你方說完與劉金的瓜葛、被囚前後事,我們的元將軍就指出了你幾個問題!」
「哦?」方謙略顯訝異地看向元徽,竟有些不服氣:「願聞其詳!」
「元徽,你就與他說說,你當日的懷疑」狄仁傑笑眯眯的。
元徽站在一旁,本想靜靜地看狄胖胖裝,這場戲,主角是他,卻沒想到,老狐狸竟然推出自己。莫不是,先讓自己裝一裝,拋磚引玉,用以襯托狄老頭等下揭開謎底的睿智?
見所有人都望著自己,已經說過的話,元徽對著方謙,隨口便道來:「其一,你出現的時機太巧;其二,你所言面對『劉金』的威脅,應對太蠢;其三,你既然被單獨關押了三年之久,面對大人問話,竟然對答如流,幾乎不假思索,似乎早已準備好了一般!」
「就憑這?」方謙哂笑一聲,轉頭看向狄仁傑,顯然,元徽的「懷疑」並不能說服他。
「沒錯,僅憑此點,毫無有力佐證,說服力並不強。你可以有諸多說辭解釋!但是,這種隱約之間的感覺,卻始終縈繞在我心中!」狄仁傑開口了:「當天夜裡,我便派狄春飛馬前往洛陽,調取你的庫檔,意在查察你的出身,或許有助於對你的判斷!」
「可就在翌日一大早,天還沒亮,你們就出了一個巨大的紕漏,那就是毒蛇殺人!」
方謙沉默了,點了點頭:「這一點,我有所預料!」
「而在那天清晨,城中還發生了一件事,那便是神秘殺手蝮蛇的現身。此人出手,有一定的儀式,比如毒蛇開道,湖絲手帕。當初在長安土窯營救你的時候,在廢墟之中,我便發現了一張未燒盡的手帕。而當夜北城中發現的屍體旁,便有繡著『蝮蛇』的手帕,這顯然是蝮蛇刻意留下的!」
「勘探完現場回府,我還在思考蝮蛇為何暴露自己行蹤的時候,恰巧從元芳口中得知了東苑僕役為毒蛇襲擊而亡的消息。這立刻讓我聯想到了蝮蛇,聯想到了你方謙,當時我便猜測,蝮蛇是在與你暗中聯繫。至於他將自己的行蹤暴露在城中的舉動,也許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吧!」
聽狄仁傑這樣說,李元芳一副恍然大悟的表現,眼中流露出欽佩之色。元徽還老樣子,淡淡然的,只是雙手抱懷,看起來更悠閒了,若不是不合時宜,他都想坐下靜看狄胖胖裝了。
狄仁傑呢,正在興頭之上,繼續道來:「接下來,你露出了第二個破綻!」
「哦,是什麼?」方謙好奇道。
「還記得,第二日上午,我尋你問話嗎?」狄仁傑問道。
方謙點頭。
「當時我問你,被囚禁在密道中的監房,有沒有聽到過什麼動靜,比如人走動的腳步聲!你回答說因處獨立監房,並未聽到過什麼動靜!」
「那時,我還在好奇,你為何發此問!這幾日,我也深思過,始終不得其解!」方謙搖著頭。
狄仁傑輕輕笑道:「你若知道,幽州府庫中的金銀錢帛,都被假刺史等人暗中通過密道運出府庫,你便明白了!」
方謙若有所思,狄仁傑解釋著:「當日下午,我視察軍營而歸,再探密道。我讓敬暉在密道中重重走動,腳步聲聽得是清清楚楚。試想,若搬運大宗銀錢絹帛,發出的動靜可比一人獨步,大得多吧!」
「由此,你在密道之中被囚禁了三年的說辭,便被推翻了!」
聽狄仁傑這麼一說,方謙明白了,苦笑一聲:「急匆匆至密道,卻未完全得悉前後事,原來岔子出在這兒。」
「我說為什麼二探密道,原來是這樣」虎敬暉在旁,表情莫名,感嘆著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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