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怨憎和苦難。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這樣的東西不論是在戰爭年代還是在和平盛世,永遠都會存在於某些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那兩千多年裡,雖然千秋書院始終沒有多少正規的兵馬,但一代一代,憑藉厲鬼的力量,他們不知暗中培養了多少眼線,發展了多少人脈,又滲透進多少世人無法想像的地方。」
「而他們賴以攪弄天下風雲的眼線和棋子,便是如南山、春時與招招這般,自小遭受過世間苦難和不公的孩子。」
「滿世界的尋到這些心中對家國、對天下帶著怨念與憎恨的孩子,帶回到那個書院裡。」
「再給他們灌輸新的怨念與憎恨,和所謂的促使他們一輩子甘為棋子與奴僕的使命和大義。」
「幼時的不幸遭遇、鬼魂的蠱惑人心,再加之日復一日的殘酷訓練,這些從千秋書院出去的早沒了自我的人,遍布三國各地。」
「這其中,又以文院為首。」
「最初千秋客對他們說的,文院是書院的靈魂,說的當真不錯。」
「仇、恨、怨、憎、苦、難,這每一代的文院六子,有哪一個不是在千秋客的擺布下,惹出無數災亂的?」
話說半晌,清光飲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但若說與南山有關的故事,真正的開始,還是在他十一歲入千秋書院的那年。」
那時候他當然還不叫南山,他叫千恨,在他們並不知道的文院六子中,排在第二順位的千恨。
這是一個什麼好位置嗎?
如果擱在一個正常的世界,那當然不是什麼好位置。
可擱在千秋書院那個地方,所有文院的學生,在武院學生的眼裡都是讓他們羨慕嫉恨的對象。
因為同樣經歷過這世間的苦難與不公,武院的學生們,一入院便日日流汗流血,經受的是地獄一般的訓練,而文院的學生卻一個個閒庭信步、賞花逐月般的輕鬆高貴。
誠然,這一屆的三位文院學生,都是他們想像不到的靈秀漂亮,但即便再靈秀漂亮,不公就是不公。
武院的學生在老師們的教導下,都明白他們該尊敬文院的學生,且他們將來學得的這一身武藝,大多數時候也要拿來保護文院的學生。
可那一群小小少年少女,看著被冠以恨、怨、憎之名的三人,日復一日,心中只有對這個世道、對這個天下同樣冰冷的憎恨。
但其實文院的學生,真的如他們想像中那般輕鬆高貴嗎?
「故事裡的南山樓,有兩個絕世藝姬,大姑娘春時,妙音一絕,賣唱,二姑娘招招,舞藝一絕,賣跳。」
「這兩位絕世美人,幾乎把百越一半以上有錢人的心都抓去了。可這世上當真有如此魅惑人心的歌聲和舞藝嗎?」
或許有。
但一定不會如此巧合的,同時被千秋書院這樣的血腥地方培養出來。
千秋書院破敗腐朽的存在了千餘年,也只等到一個意外的幸運,那便是絕世天賦與絕世容貌兼具的南山。
而不論從前名為千憎,後來化名春時的大姑娘,還是從前名為千怨,後來化名招招的二姑娘,全都沒有這般的幸運。
能夠生得一張美人天仙似的面孔,便已是上天最大的垂憐。
而技藝何來?
「西方的穹蒼古國,曾是大金國的國教,信奉的是大自在的古神,教義通明,頗多智慧。」
「然歷經百代,最初的信仰早已丟失,反倒幾門不經用的小法術被一直保留了下來,且隨著歲月的變遷,在凡人的眼裡,發展成了不可想像的模樣。」
「在千秋客最初招募的那批追隨者中,自然也有穹蒼教的人馬,而與厲鬼為伍的他們,經歷了一代又一代,足有兩千年的研究後,也將兩門法術的運用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其中一門,是幻術,另一門,是蠱術。」
文院學生的課是如何上的?
在最初的那兩年,兩個女孩子都不被允許,也並不願意分享給別人的那兩年,她們經歷了武院學生流多少血也體會不到的痛苦。
習幻術者,先毀其神。
不提後頭那些真正繁瑣且黑暗的學習,光是這一步,便少有人能堅持下來。
那是在書院的幻術師,即她們的老師們,一日一夜,沒日沒夜,用千百種迷亂人心、毀人神志的幻境,打破女孩子們所有的心防和意志。
沒有肉身上的痛苦,卻令人靈魂顫慄。
這便是那個天神一般將她們從苦難救出,並告訴她們,要顛覆這個苦難黑暗的世界,則必須要經歷的痛苦的千秋書院。
「這個地方,這些手段,將她們從人類,變成了仿佛會吸人骨血一般的妖精。」
清光不知不覺的飲起將離的酒,目光幾分迷濛中,說不清的心緒。
他輕嘆一聲:「你們沒有見過她們,那可真是比老子從前認識的幾位正經的狐狸精還要狐狸精的模樣。」
「千…春時的歌聲其實並不動聽,那些表演的曲目,她甚至連歌詞都記不得幾句,但書院教的好啊,在幻術的作用下,所有人都仿佛聆聽仙音一般,但其實呢?」
「其實在那幻術掩蓋之下,這丫頭每次都將那群如痴如醉的色中餓鬼,罵的狗血淋頭……」
「招招的情況也差不多,也是與她一般自小學習幻術,用以蠱惑人心,只不過與春時不同,她是真的喜歡跳舞,跳的也還行。」
然而,這還只是其中之一,在千秋書院,學習幻術只是要經歷的事情中的一件。
至於另外的,兩個漂亮如天仙的女孩子,兩個常常在學習幻術時被折磨的崩潰失常的女孩子,在那種地方又會經歷一些什麼樣的遭遇。
清光想,在座的都不是什么正經人,心裡應該是明白的,他就不多說了。
而這一群不是什么正經人的人裡頭,將離沒什麼反應,范無救也沒什麼反應。
只不過將離的沒有反應,是喝得多了,腦子轉的有點慢,而范無救麼…他見過的噁心事太多了,沒有反應是正常的。
但剩下的幾個,除了稍平靜些的牧遙,面色都不大好看了。
「那南山又經歷了什麼事呢?」他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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