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都經歷了什麼?
最初,清光遇見那個少年時,對美色淡泊如他,都忍不住驚艷,並思考,這人前世究竟是積了多少的功德,今生能生出這般模樣?
看著那個美的不像話的少年,他心中的想法沒過幾日便從「若將他拉去賣了一定能賺不少錢」,轉換到「這種絕世珍寶還是拿來收藏比較好」。書神屋 m.shushenwu.com
這個常年窩在孤雲隱的閒雲野妖,坦坦蕩蕩的說:「我想把我這輩子積累的所有財富都用在他身上,你懂的,把那些金子銀子珠寶玉器什麼的,全都圍在他身邊,那場面看起來一定很美妙。」
大概是在場四鬼一神,沒有一個是真正貪戀財物本身的,所以他們體會不到那種愛惜個什麼東西就把錢都貼在他身上的美妙心情。
但清光真心實意的這麼覺得,頭上簪著、手裡握著、懷裡捧著、腰間掛著,怎麼都好,甚至不必裝飾,就把那些可愛的金銀珠寶堆在南山身邊,就非常美妙。
但很快,他便一點點發現,這份驚為天人的美貌之下,又掩藏著怎麼樣的痛苦。
十一歲時,千秋書院的人將南山從一場瘟疫中救回,但同樣是遭遇苦難和不公,緣何南山便能被招進文院?
除了小小年紀便已很是不俗的容貌和氣質,他們相中的、迷戀的,是他的身體。
在那個被死亡的陰影籠罩的村子裡,唯有他毫髮無損的存活了下來。
而經書院的人檢查之後,他們發現,這個少年的身體,仿佛是一個天造的完美容器。
不僅天生便能免疫疾病的困擾,還能「裝」下一些常人無法容納的東西……
「他最初在書院的那兩年,一切似乎尚且停留在可控的範圍。」
「他那些所謂的老師,很少找他上課,上課時也不過教他辨認一些草木,學會辨認之後,又教他親身品嘗那些草木。」
「那時他吃下那些東西,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那時他不知道,自己吃下的都是些怎麼樣的毒花毒草。」
「那時候他模糊的以為,他學習的是醫術,是可以治病救人的醫術,直到十三歲那年……」
十三歲那年,南山與書院的全部弟子一道,被帶去見了厲鬼,而清光推測,厲鬼背後的那個神仙,也曾在那個時候降臨過這個世界。
沒有什麼明確的證據,但後來種種事件的發生,他想過很多遍,考慮了許多方面的因素。
但不論怎麼想也都逃不脫一種懷疑——這一切最終能夠發生,背後一定都少不了一種額外力量的推動。
那種力量不同尋常的強大,強大到足以將整個世界推入深淵。
但說回南山,被厲鬼探究過的南山,又被發現了什麼樣的妙用呢?
他的身體不僅能免疫疾病和毒素,更為珍貴的,是適合飼養那些書院中的蠱術師們最禁忌的蠱蟲。
千秋書院文院的學生們可以接觸到的兩門邪術,一門幻術,一門蠱術。
若按嚴格意義來說,其實南山一門都沒有學習過,他不必靠幻術,容貌與才華便可驚艷世人,動人心魄,而蠱術,老師們不必他學。
他們只要他這個完美的身體,做那些他們從前想都不敢想的實驗,養那些最嬌貴、最兇惡的蠱蟲。
「南山還是千恨的時候,在書院裡一共待了十年,那十年,我不知道他的體內究竟被種進了多少只、多少種蠱蟲,我沒數過,他也沒數過。」
最開始只是像平常一樣,用謊言誘騙,騙他乖乖割破血肉,將那些醜陋的東西種進體內。
後來便是逼迫、是威脅、是控制。
是用這世上最下流、最惡毒的方式,讓他不得不割開雪白的手腕,看著自己的血液被吸食,看著那些吸食他血液的東西,游進他的體內……
「與草木中的毒素不同,在這個世界裡,可以被製作出來的毒藥,或許有千百種能要了人的性命,但若論那些千奇百怪的功用和折磨,非蠱術不可。」
「而那些早已不屬於凡人力量的東西,早已浸染了邪惡力量的法術,他這樣的凡人身體,自然無法抵擋。」
「在那些我們誰也沒有數過的蠱蟲里,最先被放入他體內的,便是使人的容貌不會變老的蠱蟲,這個作用聽上去最是凡人夢寐以求,可這代價卻也最為霸道。」
「那種讓人容顏不老的蠱蟲,每一日都在啃噬他的骨血精髓,直至有朝一日將他一身皮囊之下,吞噬一空。」
「而這個有朝一日又是什麼時候呢?」
「也多虧有了南山這個能讓所有蠱毒在體內發揮到極致的完美試驗品,讓書院的蠱術師們推算出結論--凡種此蠱者,壽命不會超過三十五歲。」
痛苦是自然的。
將一個每日都在啃噬血肉的蟲子放入體內,自然也是每日剔骨剜心一般的疼痛。
這種疼痛,從十三歲起,不論白天黑夜,始終沒有在南山的身體上停止過。
而這還是那些數不清中的一個。
「得到了南山,那段時間,整個書院的蠱術師都高興的似發了瘋一般,紛紛養出各種各樣的蠱蟲種進他體內。」
「為了讓美人更美,以謀後算,除了容顏不老,自然還有許多別的小手段。這其中實驗最成功的,是一種能使他的皮膚,始終保持潤白如玉石的蠱蟲。」
「至於代價是使被接種的人,每逢陽光照射,周身便如火焰焚燒一般的炙痛,那便不是他們在意的了。」
「經過那十年非人的折磨,無數次的實驗,無數次的互相吞噬和淘汰,最終在他體內留存下來的蠱蟲,足有數十種。」
「這些蠱蟲遊走在他身體各處,將他變成了…我不知該如何形容…變成了一個看上去艷光四射、體魄強健,但其實早已病入膏肓,終日淹沒在痛苦中的人吧。」
「他的痛苦無處不在。」
「那些連名字他都不配知道的蠱蟲里,有的讓他說話時如刀割喉嚨一般痛苦,有的讓他當感受到由衷的喜悅時,同時也會體驗到似劍在穿心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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