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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離脫去一身威嚴,揮手散去大片的陰雲,就這般落入鬼群,仿佛一滴水毫不在意的融進大海的浪潮,她不帶一絲神仙氣,行走在幽靈、亡者、腐屍和怨魂之中,牽著他們的手,拂過他們的骨,走向極樂!
滿目絢爛的色彩之中,密密麻麻的鬼影呼呼啦啦的衝擊而至,盛景之中渺小而平凡的周缺一路都記著要牢牢跟緊范無救,卻在與地府大軍一同融入萬鬼的那一刻,下意識的就只握住了牧遙的手。
牧遙沒有抗拒什麼,她手心帶汗,也緊緊回握住他,面上卻神采飛揚的看著別處「奇了奇了,你快看今年北境鬼的宴會妝!」
鬼影攢動,喧囂震天,滿目繁華,他本是自認被好奇心支配一生的人,想要觀遍山河大海,卻在這花花世界,別樣乾坤之中,恍然間眼中唯有一人。
「我的天你說他們這是受什麼刺激了?怎麼滿臉滿身都塗的金光燦燦的,頭髮弄成這樣也就算了,有必要連牙齒也弄成金的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九彩歸一,返璞歸真?」
「誒誒,你再看那邊!那是杏綰姐姐帶領的南境隊伍!我跟你說,別看這幫鬼們身上一件暗紅色的斗篷就將自己裹著嚴嚴實實,其實正因南境終年風雪交加,遍地蒼白的環境,他們在本土的習俗里是很重視豐富色彩的搭配的!」
「惡靈堡還是這樣弄的煞氣沖天的,每回都是用生血塗滿全身,戴骸骨面罩、人牙項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惡鬼!」
「哎呀呀,今年兩位東方鬼帝好像都沒來赴宴呀,可惜了,我都快忘了他們長什麼樣了,不過東境鬼的著裝倒是沒變,還是那麼寡淡!」
長捲髮的少女滿臉紅潤,扯著他,嘰嘰喳喳。而周缺就這麼聽著笑著的看著她,十指相扣,任憑洶湧的鬼潮將他們一路向北,推入極樂。
南境的隊伍自是由南帝杏綰率領,杏綰內里一件紫紅色的修身絲裙,外罩一襲大紅色立領斗篷,不必半分描畫便是面白唇朱,勾魂奪魄。
而她身後的一眾雄壯鬼影,也皆是個個將頭髮高高束起,裹著斗篷,被北境一群妖妖嬈嬈的小騷男們襯托的氣勢恢宏。
而牧遙視線所至那偏遠一處,說是東境鬼的地方,卻只站著十數位表情淡漠,身著半黑半白大袖道袍的冷麵鬼。周缺想起之前飯桌上將離的那番感嘆,不禁一笑。
他們這一對小小的人兒,輾轉四方,一會兒是擦過惡靈堡的鬼們滿身的人血腥味,一會兒是卷進南境鬼們翻卷的暗色斗篷,還有那西北之極的歸墟海族,無極鬼母帶領著她的鬼子們,個個銀髮黑膚,豁嘴尖牙,舌尖分叉,骨瘦如柴。
他們垂至肩頭的銀髮編成密密麻麻的小辮,厚重的長袍上繡滿了層疊的海浪紋。
這是陰冥盛世,周缺身心嘆服。
可當極樂城亮金色的大門聖光一般躍入他眼帘時,他才知道何謂真正的陰冥盛世。
城門高聳,直入天際,處處皆是璀璨奢靡的真金顏色,周缺想著,那模樣大概就像是有神明探手將太陽從九天摘下,又於掌心捻成流光溢彩的汁液,緩緩的灑在極樂城上……
這回不止沒見過什麼世面的周缺被驚的呆了,就連很見過一番世面的將離在萬鬼簇擁下走到這極樂城下方時都是好一陣的呆滯。
她眼角抽了抽,一把抓住樂熹的手「那上頭鍍的都是陰金?你哪來這麼多錢?」
樂羲看著那恢弘壯麗的金色巨城「我把我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了啊。」
「怎麼著,辦完極樂宴就不打算過了唄??」
樂熹聳了聳肩「反正有人會再送我一大筆錢的,對吧,無常爺?」
他話音一落,朝范無救巧笑一聲,大概也是這麼多年頭一回沒有嫌棄范無救送禮只送錢的習慣。
范無救胳膊一伸,搭在樂熹的肩上「所以我不僅要花錢給你買老婆,還要花錢給你辦婚禮,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太好心了一些?」
樂熹驚險的挑了挑眉毛,尖叫道「你你你把手從我頭髮上拿開!」
范無救牢牢勾住他,想了想「這樣吧,一根頭髮換一萬兩陰金,你拔多少根我出多少錢。」
「你做夢你!本座一根頭髮才值一萬兩陰金?!」
「那。。。十萬兩?」
「一千萬兩我也不換!」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那價值三千萬兩的老婆還不值你三根頭髮金貴?」范無救嘖嘖一聲,「愛情啊。。。我不懂。。。」
安靜陪在一側的杏綰一個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范無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表示鼓勵。
城牆上的金光映照在每個人的髮絲和面龐上,讓一切事物的表面上都顯得那麼歲月靜好。
將離趕在樂熹爆發前推了范無救一把「去去去,說什麼呢!」
她說完又朝杏綰揚了揚下巴,杏綰捂著嘴點頭,挽上范無救的胳膊「聽說今年的極樂城可是大變樣,來了兩日還沒仔細逛過,咱們去看看吧。」
「去吧去吧,帶上周缺和遙遙,誒,這兩個跑哪兒去了?」將離左右望了一圈,「算了算了,真是鬼大不中留。。。」
支開范無救後,將離左邊是身後跟著一大票女鬼的謝必安,右邊是身後跟著一大票男鬼的樂熹,她一邊摟著一個,心情大好的進了城。
「話說怎麼沒把你那小媳婦也帶出來遛遛?」
城門一過,轉眼間便更是喧鬧震天,將離長吁短嘆的看著哪哪都是一片金的極樂城,忽然疑惑道。
樂熹摸了摸頭髮,欣賞著他裝飾一新的風月窩「我家小月牙說她們那個世界的規矩就是這樣,大禮前三天都不能見面。」
謝必安有些受不了了「你能不能不要老是我家小月牙說。。。」
「好吧。」樂熹甩了甩頭髮,「我家夫人說她們那個世界大禮前三天夫婦相見會帶來噩運,一生不幸,我也沒辦法。」
謝必安「。。。。。。」
將離的忍耐力倒是要強一點,她一路跟著樂熹往他的極樂宮去,還不等到地方便直擊要害的問了一句「所以你是中了什麼邪忽然要成家了?你夫人那個世界的人都特別會養蠱是不是?專治你這樣的風流貨?」
樂熹慢悠悠的轉過頭,朝她懶洋洋酥媚媚的一翻白眼「有沒有聽說過真愛這種東西?」
將離搖頭「在別人那兒聽說過,在你這兒沒有。你說呢,必安?」
謝必安蹙了蹙眉「你也別這麼說,我覺得養蠱不至於,沒聽鬼差回稟那人有什麼修為。」
將離不可置信「所以你相信樂熹會遇到真愛?」
謝必安乾脆搖頭「那不可能,我相信那人是掌握了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能要挾他成親。」
「啊,你要是這麼說,的確更合理一點。」
「我說你們兩個有完沒完了?」樂熹小心的順了順一縷風中飛舞的紅髮,「我是比別人缺條胳膊還是多條腿?憑什麼就不能遇到真愛?」
將離學著他的動作也風騷至極的摸了摸頭髮「走走走,極樂宮到了,溫一壺酒,我們來好好探討一下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遇到真愛。」
「隨便你怎麼說,反正後天晚上我們就行禮了,規矩是你定的,我還不至於拿自己的命開玩笑。」他輕哼一聲,滿不在乎的朝奢華宮門外等候的一溜花枝招展小妖精們飛了一個媚眼。
小妖精們集體暈了一暈後接收到信號,呼呼啦啦的分成兩排,各展風姿的恭迎冥王大駕。
要敘舊也不急在這一時,將離調換出早前那副慈愛嘴臉,一一的同小妖精們招手,三步一停五步一頓,半個時辰後方才踏進樂熹預備來給她暫住的風樂宮中。
折騰了一上午,將離笑的臉頰有些發酸,卻又怕揉花了妝,糾結道「好像方才沒有看到什麼東境的鬼?鬱壘在閉關我是知道的,可神荼怎麼也不來赴宴?」
樂熹朝殿內的一眾侍女揮了揮手,攬著將離在他布置好的酒桌前坐下「本來是說要來的,後來我遞了封信過去說要在極樂宴上辦大禮,就忽然又跑去閉關了。我決定和他們兄弟倆斷交一百年,也太不給面子了。」
將離接過樂熹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濃香入喉,頓時解了千般疲乏,站著說話不腰疼道「他們兄弟倆也不容易,本就是個不愛湊熱鬧的性子,在陰間待了這麼多年確實也很辛苦,是要多閉一閉關才行。」
「每回你都這麼說,可范無救不也是在陰間待了這麼多年,他就從來不閉關。」
「所以他變成如今這副神經兮兮的樣子了呀。」將離嘿嘿一笑,探身去倒酒。
樂熹輕哼一聲,大概心中還是過不去這道坎「憑你怎麼說,我還是要和他們斷交一百年。」
謝必安取過酒壺給將離倒滿,笑道「你就別管了,他愛斷就斷吧,一百年的時間而已,估計他們兩個都還沒出關呢,壓根也不會發現北境曾經跟他們斷交過的。」
樂熹聞言又朝謝必安猛翻了兩個白眼,一揮手從儲物戒裡頭掏出十多壇早就預備好的烈酒來「幾年不見我們白爺的口才是越來越好了,也不知日日陪在阿離身邊酒量漲沒漲?來來,別光顧著擠兌我,這可是我專門給你準備的好酒,咱們邊喝邊說。」
將離看他兩個鬥嘴看的好笑,又飲一杯,笑眯眯道「我看不是必安的口才變好了,是你刻薄的功力退步了。」
「我什麼時候刻薄過?都是實話實說而已。」樂熹仰頭抿了口酒,雙眸微眯的品了又品,「不過我家夫人說我總是這樣直言不諱會讓旁人很傷心,雖然旁人傷不傷心我都不上心,但既然她這麼說麼。。。依她就是了。」
說罷一口飲盡那杯酒,滿面沉醉的閉上眼,在頰邊笑出一個淺淺的梨渦。
話到此處,將離同謝必安對視一眼,拿住樂熹的手腕「我有句話,比較直白,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講。」
「你家小月牙,究竟是不是個姑娘?」
樂熹攏了攏衣裳,大概也料到她必會有此一問,又倒滿酒杯「起先我看上她的時候,她不是個姑娘,後來我待拿下她的時候,她忽然就變成了個姑娘。」
「她會變性?」謝必安沒能忍住,比將離更過直白的問了出來。
樂熹白了他一眼「女扮男裝的手法比較高明而已。好了,這事情我也算坦白過,日後你們待見了她,可莫要拿這樁出來說笑。」
將離將他往身前一拉,豎著根手指「就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問。」
「你待拿下她的時候,發現她是個姑娘,那麼最終你可成功拿下她了?」
樂熹偏頭看她「若拿不下,我為什麼還要娶她?阿離,雖然你總說神仙活的太久,連腦筋都不愛動了,但你問出這樣的問題,也未免太過…」
他沉吟片刻,似乎是挖苦到一半想起來答應過未婚夫人不再刻薄,一時之間,竟尋不出一個可以代替愚蠢的詞來。
將離卻沒有在意,聳聳肩「只是好奇,口味單一成你這個樣子的,竟然也能拿得下。」
或許又是一個因陰世歲月太過漫長,叫神志和性格都越發變化不可捉摸的例子?
將離單手托腮「所以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樂熹仰頭喝酒「不是說最後一個問題?」
將離一擺手「剛才是我的最後一個問題,這個是必安的。」
謝必安有心反駁,張了張唇最終沒有「對,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樂熹撫著頭髮,沉吟片刻,忽然一挑眉「其實我發現我能做到的時候,我也很驚訝。」
周缺還沒喝一口酒就醉了。
因為這滿滿一城,是遍地美酒,處處佳釀,光是飄在空氣中那股子經久不散的香氣就已經叫他沉醉忘返。
「每回辦極樂宴的時候呀,極樂城所有的酒肆茶樓都是免費招待的,這其中許多還都是樂熹哥哥宮中的收藏,平日裡是絕對見不到的,來嘗嘗呀。」
牧遙笑著從酒樓店小二的托盤上拿過壺酒,倒了一杯遞給周缺。
他滿口咽下,眼眸含笑。
所謂極樂大宴,不過剛剛開了個頭,他們一路走來逛了大約一個時辰,卻還沒有出了城南坊間,而城南坊市放在整個極樂城裡頭,也不過只占八分之一大小的地方。
牧遙從前是常來赴宴,也常來極樂城遊樂的,她一路歡聲笑語,如數家珍。
「極樂城是陰間最大的一座城了,連業都也比不過。除了當中的極樂宮,城裡東南西北四塊地方也唯有城北區域修了一座塔和一座陵拿來紀念歷代北方鬼帝,算是個比較正經的地方,其他三域,雖風格天差地別,卻全都是尋歡作樂的好場所。」
極樂城是個瀟灑而奔放的城市。
當中的極樂宮不必說,自是北帝樂熹終日逍遙的大本營,所謂山也樂,水也樂,風也樂,雲也樂。這極樂宮中,共有宮室三十八座,殿宇八十三間。
山樂宮、水樂宮、風樂宮、雲樂宮。。。還有那只用於大宴慶典的天樂宮。
牧遙告訴他,這幾日他大概是要跟隨范謝和阿離一同住在風樂宮中的,如果他需要睡覺的話。
而如果他不需要睡覺,自然,不論是極樂城的哪處犄角旮旯,都能叫他暢快享受幾天幾夜。
眼下他們在這酒樓之中小坐片刻,喝乾了一壺金光燦燦的蜜酒後,便再次出發,朝城東據說是最像凡俗人世,也最風雅熱鬧的地方行去。
熱鬧在哪兒呢?
熱鬧在城東的鬼愛斗。有斗酒斗詩斗畫斗樂,也有斗鬼鬥獸鬥武斗屍。
他們嬉嬉鬧鬧,搖搖晃晃,一路朝著極樂鬼們超凡脫俗的金面妝指指點點,又傻笑一聲逃避開惡靈堡眾鬼生魂勿近的兇惡氣場。
終於在一處名為九鳳樓的地方被勾住了魂兒。
九鳳樓的姑娘啊,金光燦燦,也美若天仙。周缺眨巴眨巴眼睛,還不大敢仔細去瞧,牧遙卻驚喜一聲拽了他進去。
「周缺,你快看這畫,畫的可真像啊。」
像誰?周缺凝目一望,只見青色古樓內,熙熙攘攘的鬼群中,一圈金色霞袍的女子正巧笑倩兮的圍在一張紅漆木桌前。
木桌之上,畫卷堆疊,卷卷美人圖中,大袖青衫,墨發飄揚,面似桃色,眸如春水,那人於雪白紙張上翩翩而立,微微垂首,目光落在白皙指尖,含情帶笑。
謝必安真美。
周缺望向兩眼直冒小星星的牧遙,惆悵的一嘆。
牧遙捏了捏他的手「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看這九鳳樓的鬼姑娘們今日斗畫的主題是什麼?陰差十美!不行,我得去瞧瞧還有誰的。」
她說罷撒了手,長發一甩,朝那氛圍熱烈的鬼群中鑽了進去。
周缺自問沒有她那樣矯健的步伐,只得踮了腳站在外圍朝裡頭望,卻不想,沒一會兒牧遙便又鑽了出來,拉著他的手滿臉的不可置信「我看到我自己了!我看到我自己了!那位姐姐畫的是我!天吶!你快來看呀!畫的比我本人還好看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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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宿主才是真boss》
簡介靈靈妖很絕望,原本它暗搓搓盯了很久的心慕宿主沒綁到,綁到了一個弄死了它心慕宿主的蛇精病。不過看在這個宿主還挺好看的份上就勉強用了╯╰
靈靈妖:鑑於小世界中炮灰女配們的怨氣太重,所以,宿主你必須腳踏實地的做任務,攻略男主成功逆襲,幹掉boss,擠掉女主,自己翻身做女主!這樣你才能復活!
優夜挑眉噢。
靈靈妖:我們的口號是——攻略男主走巔峰!幹掉boss踹女主!
後來——
靈靈妖:!!辣雞宿主你在幹什麼?啊啊啊夭壽啦!男主沒了!
優夜捏碎解藥:怪我咯?
靈靈妖:讓你攻略不是搞死男主啊!!
再後來,靈靈妖已經麻木地看著自己的辣雞宿主翻身做起了boss,日常懟劇情,逆了女主打男主。
【男主一個人,女主自有三觀。打臉、蘇爽、燒腦、狗血齊飛。本文架空謝絕考據、不接受ky人身、不喜印記。你來我就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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