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的一聲沉悶的巨響,陳凌須彌印威猛天下無雙,一印砸在伊賀真木格起的雙拳上。頓時,所有的勁力,螺旋勁,抖勁,穿勁混合,猶如巨萬電流狂灌進伊賀真木的拳頭中。他撲通一下,跪了下去,雙腿在地上砸出坑來。陳凌接著鱷魚剪尾的大凶招施展出來,雙腳剪住伊賀真木的頭顱,一絞一扯。
喀嚓一下,血雨紛飛中,伊賀真木的頭顱飛上了半空。
伊賀真木的人頭飛起老高,現場因為兩人驚險絕倫的激鬥全屏住了呼吸,所以非常的安靜。人頭落在地上,發出沉悶的一聲蓬,就如擊在每一個人的心房上。
眾人看陳凌的目光,已經全部是畏懼,仰視,顫抖。佛陀動怒,天地都要顫抖,何況是他們。陳楚不再催運氣血,肝臟的煎熬消失,所有的氣血都出現極度疲憊的感覺。從他與伊賀真木動手,到殺掉伊賀真木,沒有超過十秒鐘。
高俊一眾面如土色,趙連信等人同樣也是,他們才明白,原來高手之間的搏鬥,本就是十秒二十秒的事情。伊賀真木說要陳凌接十秒,聽起來很狂妄。實際上,也就是差不多的一場公平決鬥。陳凌根本沒占優勢,反而心中若是記掛撐過十秒,鬥志不強的話,會死地更快。
由狂暴如眾神之戰的激鬥,到安靜,全是一瞬間的事情。這時陳凌氣血歸於沉靜,目光悠遠,從他身上,眾人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寧靜,龐大。
陳凌此刻的形象,在顧瀟庭等人眼裡,已經遙不可及。那一須彌印施展出來,他們自認沒有一個人能接下。而觀眾們的心裡想的是,這個人已經不是人類了。
塵埃落定,陳凌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疲態,他不會給趙連信這些人一絲僥倖的機會。冷冷的掃視他們一眼,收了大勢,轉身下了擂台。
東盛的成員都為陳凌的赫赫戰功而激動興奮,唐佳怡與伊墨遙也是震撼不已。她們一直知道陳凌很厲害,卻沒想到真正看到的時候,會是這樣的震撼。
葉傾城眼中已經濕潤,是為他自豪。這樣的一個男人,是她的男人。
這一戰後,註定有人要為之顫抖,害怕。趙連信三位大佬已經生不出一絲想反抗的心思,對方都強的不是人了,你想反抗,那不是找死麼?
但是賭輸的一億,即便他們三人傾家蕩產也是湊不出來。於是只有商量著去向陳凌求情,就算以後跟著凌哥混,只要能活命,那都是可以的。陳凌的手段,他們想起來就會膽戰心驚。
高俊一行人更不必說,互相埋怨。伊賀真木是何濤找的,大家都一致怪責他。何濤頓時怒了,我日你們。老子找了人,你們不一致同意能成麼?當時你杭國偉還要干人唐佳怡,干人家妹妹,現在你怪我,你怪得著嗎?
杭國偉越想越怕,道:「你不去找這個島國佬,會有這麼多事麼?一切都賴你,這事是你闖出來的。怎麼滅火,你自己趕快去找陳凌求情。」
高俊也很鬱悶,眾人隱隱中,其實最怪他。你俊哥當時發號施令,多麼鎮定自若,意氣風發啊,這會兒你賴不掉的。但是因為高俊老爹的身份,他們隱忍著。
高俊最後悔的就是,後來伊賀真木表現的太強勢,誰都以為陳凌必死。他一時得意忘形,站了出來,公然鄙視了凌哥。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躲在後面當烏龜,凌哥不死,我絕不蹦躂。
「好了,你們不要吵了。」高俊心裡現在特煩這幫草包,干起壞事來,一個個壞水多得很。臨遇事了,還沒開始就先亂陣腳。
「國偉,準備重禮,親自送到陳凌那兒。然後在金九龍酒店訂一桌十來萬的那什麼」
杭國偉接口道:「皇家至尊宴!」
「對,就訂皇家至尊,務必要把陳凌請去。」高俊目光狠狠,道:「現在還能怎麼辦,認栽,磕頭都要求到他放過我們。」頓了一頓,道:「你們不要自己嚇自己,他再怎麼兇狠,難道能把我們全殺了?想想我們的背景,殺了我們,他自己還能在東江待下去?」
「俊哥,話不能這麼說。陳凌不能以常理來推斷,他連省委書記的全家都敢殺,何況是我們。」
「操,我他媽當然知道。所以才要請他來,向他道歉認錯。我們都認軟蛋了,難道他還非要置我們於死地?」
眾人心中雖然還是不安,不過目前也只能這麼辦了。
陳凌一個人獨自開車來到了江邊,夜色之中,江面上黑壓壓的,江風吹來,令全身毛孔都感受到了舒暢之意。他凝立在江邊,心神歸一。仔細回味自己的大勢和須彌印。今天這一戰,實在是兇險之極。自己的力量雖然提升了,但是對氣血的圓潤,力道的把控還是遠遠不如伊賀真木。
化身凌雲大佛時,一旦動怒,當時自己的心境就真如普天最大的神佛,一拳就能搬動須彌之山。可以說,沒有凌雲大佛的勢,就絕對施展不出這樣強悍不可抵擋的須彌印。兩則缺一不可,所以須彌印即便教給別人,別人也絕對用不出來。
今天的勝利,第一就是因為凌雲大佛的氣勢駭人,讓伊賀真木有了一瞬的眯眼。然後就是須彌印的不可抵擋,三記須彌印竟然就讓島國第一實戰宗師節節敗退,他如何能不心神激動。
必須好好消化,讓須彌印成為自己真正的精髓絕學。
陳凌在江邊一直待到凌晨三點,覺得自己與這江,與這天地成為一體,將須彌印完全消化好後,方才回過神來。肝臟還是會疼痛,身體的疲憊感很重。這天庭運勁有點類似興奮劑了,雖然用時厲害,但副作用也大。自己只用了十秒,竟然這麼幾個小時一直都沒好。看來明天還需要用站樁順氣血的法子來養肝臟。
拿出手機,發現上面有一個未接來電和簡訊,都是一個人,葉傾城。
「不要不開心。」只有簡單的五個字,葉傾城向來都是不會表達感情的人。陳凌頓時醒悟,想來葉傾城是以為自己因為陳思琦的離開而愁悶。
當下發過去一條簡訊,道:「我在領悟今天的戰鬥,馬上就回來,你在我的辦公室等我。」
想到葉傾城嬌柔的嬌軀,他還是會有一種火熱。
驅車返往,倒沒有迫不及待,自領悟凌雲大佛的大勢,他面對任何危險和快樂的事情,都有種從容的情緒。
與葉傾城,在外人面前,兩人都表現的如陌路人一般,這一點,即使陳軍都沒發現兩人的不對。目前必須小心翼翼,否則惹來沈門的張美注意,那就一切全盤皆毀,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陳凌回到佳悅俱樂部時,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趙連信,海老大,潘老大三人一直在俱樂部外等候。這個姿態已經足夠謙卑了。陳凌一下車,趙連信三人便迎了上來,如犯了錯誤的孩子,垂下頭去。趙連信訥訥喊道:「凌哥!」
陳凌並不意外,意料之中的事情,淡淡道:「三位大哥怎麼到我這兒來了?」
海老大陰毒的眸子此刻也變地溫順,道:「凌哥,我們走錯了道,今天在這兒是特地等您的,您想怎麼處置我們,我們都認了。」
陳凌淡淡一笑,道:「三位大哥的話聽的我太奇怪了,賭約上不都是簽了字麼,願賭服輸,那有什麼處置不處置的。」
三人臉色變的很不好看,趙連信打量四周一眼,發現沒有別人注意。一咬牙,突然就向陳凌跪了下去。
海老大和潘老大見狀,也咬牙跪了下去。
陳凌目光冷了下去,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但是一億的人民幣,我們確實陪不出來,只求凌哥您給我們一條生路。」趙連信說道。
「求凌哥給我們一條生路!」海老大和潘老大一起說道。
「生路?」陳凌淡淡道:「不是我不給,是你們不給我生路。占據優勢時就咄咄逼人,現在不行了就求饒,沒有這樣的道理。
「凌哥,可是我們實在沒有這麼多錢,您」
「沒有錢,就拿命來償吧。」陳凌冷漠的道:「本來還覺得去找你們太過麻煩,你們這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送進來啊!」說到這時,眼裡殺機綻動。
三人感受到陳凌的殺意,頓時嚇得魂飛魄散,磕頭如搗蒜。
「滾吧!」陳凌最後道。
辦公室里沒開燈光,誰也不知道,東盛的小少主這個時候會藏在辦公室里。這個辦公室是大老闆陳凌的地方,沒他允許,還真沒幾個人敢闖進來。陳軍都不敢私自進來。
陳凌用鑰匙打開辦公室的門,馬上感覺到葉傾城藏在了門後面。她竟然有興趣來惡作劇,陳凌便裝作不知道,一關上門。葉傾城便從後面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的手冰涼柔滑,處子幽香傳到了陳凌的鼻子裡。陳凌無奈的一笑,道:「我沒有猜錯的選擇,江雲他們反正是不敢捂我的眼睛。」葉傾城格格一笑,放開了她。陳凌轉過身來,摟住她的腰肢,便吻上她的紅唇。
雷暴,江雲,周平這三員大將很快就來了。三人對陳凌敬畏至極,關上門後,垂手喊道:「凌哥!」
陳凌站起身,往茶几前的沙發一坐。然後對三人道:「你們也坐。」三人微微一怔,隨即跟著坐下,不過都很拘謹,只坐了半個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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