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東盛的老臣子,東盛的靈魂。」陳楚開口,道:「東哥一直放不下,放不下的不是東盛,而是你們這些陪他打江山的人。而我加入東盛,也是因為當時妹妹的病情。現在她已經沒什麼問題,你們應該知道,昨天我送她離開了。」
「難道凌哥你要走?」三人大驚失色,這段時間威風夠了,一旦陳凌離開,他們不敢想像。
「這裡沒什麼讓我留戀,我確實是要離開。不過我會幫助你們穩定好一切再走。你們從現在開始,要學會自己拿主意。東盛這塊招牌結仇太多,趙連信他們三個人又是東江所有大佬中最有膽色和手腕的。」
江雲三人恍然大悟,原來凌哥是在給自己這些人鋪路。
「我的意思你們應該都懂了吧。這是我和東哥商量後的結果,東哥以後應該不會再回來,傾城少小姐是去投靠東哥,還是自己在東江,都隨她。不過如果她在東江,你們務必多照應。」
「凌哥,你為什麼要走。現在這樣不是很好,是我們那裡沒做好,你說,你說了我老雷一定改。」雷暴霍然站起,怒聲道。隨後又道:「大家進了東盛,都是兄弟,你無緣無故就拋下兄弟,我決不答應。」江雲與周平也同時道:「我們決不答應。」他們的感情真摯,雖然陳凌對外狠辣,但從來沒虧待過他們,也沒跟他們擺過架子。
「我自然當大家都是兄弟,但是人各有志。請諸位兄弟理解我。」陳凌說著站了起來,誠懇向他們請求。
他一請求,三位壯漢立時軟蛋了,怎麼也無法再強硬起來。他們也都知道陳凌心志堅如磐石,決定的事情,怕是誰也無法更改。
隨後,陳凌交代。「你們都是道上混的,有時候心狠手辣,並不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家人和兄弟。古來多少婦人之仁害死多少英雄,所以你們一定要牢記。慈不掌兵,這四個字千古流傳,不是沒有道理的。在一定的位置上,就要把自己的心態放在位置上。該說的我都說了,該怎麼做,看你們自己的了。」
江雲三人肅然應是,隨後出去,對趙,海,潘,三家進行的血洗。大家還期盼著這次陳凌能夠大度一回,可惜最終還是失望了。事實再一次證明,敢自不量力得罪東盛的人,最終都會全家死光。
這件事情發生的第二天,陳軍第一個怒氣沖沖的到陳凌辦公室里,指責他下手太狠。
陳凌看了眼陳軍,知道他這人其實還是有些善良,不適合混黑道。淡淡道:「如果你罵完了,就出去吧。如果你覺得我不合適,去跟東哥說,要他讓我把位置讓給你。只要東哥答應,我立刻離開。在這之前,請你出去。」
「我若不出去呢?你是不是也要把我殺了?」陳軍怒氣上涌,針鋒相對。
陳凌站了起來,道:「你不出去,我出去,這總可以了吧。」說完便冷冷掃了他一眼,抬步離開。一出辦公室,伊墨遙的電話打來了。
「我以為我已經了解你了,我一直覺得你不是那麼濫殺的人,請你給我一個解釋。」伊墨遙的話里有一絲痛心。昨晚拳賽過後,她和唐佳怡便各自返回了。天一亮,她就收到了黑道火拼,傷亡慘重的消息。結果所謂的傷亡慘重,全部是趙連信他們三家的。東盛一根毛都沒傷到。
「我無話可說!」陳凌說完掛斷了電話。
接著又收到唐佳怡的電話,她請陳凌過去喝酒。對於東江道上的事情,她則一無所知。
「晚上吧!」陳凌答應了她。現在一切要保持正常的日子,就等萬事妥當。
唐佳怡頓時興奮不已。相比這些人的反應,在得知東江道上消息後,高俊一幫衙內已經嚇得面如土色。
當天的晚上,陳凌應約到唐佳怡的佳凌酒吧。
在包間裡,燈光迷離閃爍,氣氛充滿了誘惑。唐佳怡穿著白色連衣短裙,這套裙子緊身,裙子很短,她雪白修長的大腿曼妙的露了出來,腰身沒有一絲贅肉,盈手可握。
陳凌的肝臟受損,經過一天的修養,已經好了七八成。他進入包廂時,唐佳怡正在獨自喝著一杯紅酒,ktv大屏幕上放著劉若英的我們沒有在一起。
那條路走呀走呀走呀總要回家
兩隻手握著晃呀晃呀捨不得放
你不知道吧後來後來我都在想
跟你走吧管它去哪呀
這杯咖啡忘了加糖
真不是我那麼傷感
世界太複雜你說單純很難
我當然都明白
奶茶的聲音溫潤,清澈,乾淨。唐佳怡聽得入了神,陳凌進來時她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一種無法言說的憂傷。
這樣美麗動人的她,這樣的表情,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從心裡去心疼,疼惜她。
她的秀髮打了捲兒,披在腦後。陳凌推門而進,她呆了一呆,連忙轉換表情,綻放出陽光的笑容。不過轉換得還是有點勉強。
隨手關上門,陳凌坐到與唐佳怡隔了兩人距離的沙發上。水晶茶几上給他倒了一杯紅酒,他持起高腳杯,拇指抵上,輕輕搖曳,聞了一口,道:「是芝華士十八年,你的好酒還真多。」
唐佳怡主動坐過去,貼上陳凌,輕輕一笑,道:「坐那麼遠,怕我非禮你啊,我有那麼可怕?」陳凌打了個哈哈,他其實不討厭唐佳怡的主動,只是他做不出去親近她的姿態。
「走一個!」唐佳怡道。兩人輕輕碰了一下,陳凌喝了一口後,沉吟道:「你剛才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好像不太開心。」
唐佳怡聞言,卻一口飲盡杯中的酒,陳凌忙道:「你別喝那麼急。」唐佳怡嫵媚一笑,道:「我就是想喝多了,對你酒後亂性。」
陳凌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唐佳怡便先坐直身子,輕靈一笑,道:「開個玩笑,別介意。」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落寞。
「我給你唱首歌吧,你想聽什麼歌?」唐佳怡忽然說道。陳凌對此很是期待,聽到天后獨唱,想想都很有殊榮。道:「我以前聽過你翻唱下一站天后,感覺你比原唱唱地還好聽。」
唐佳怡嘻嘻一笑,道:「沒問題,就下一站天后。」
馬上選歌完畢,下一站天后的音樂響起。
她的粵語唱的很有韻味兒,唱的時候很動情,像是在用全副心思來演繹。直到最後,唐佳怡眼裡盈盈淚光,陳凌才確定,她今天真的有心事。
唱完後,陳凌也不多問,默默的陪她喝酒。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瓶十八年芝華士被兩人喝的精光,然後他們又轉喝嗯,很吊的名字,茅台啤酒。
兩瓶啤酒喝完,唐佳怡醉意醺然,她忽然向陳楚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哪裡人?」陳凌一笑,道:「這個我知道,陳思琦一直很迷你,常念給我聽。你是山東煙臺人。」
「呵呵,不是,我是在內蒙古長大的。想不想聽我的故事。」
她一定有很不願提的往事,今天酒喝多了,如果傾吐出來,想必會好受很多。這樣一想,陳凌便道:「想聽。」
唐佳怡道:「我們是住在內蒙古錫勒郭林的小鎮上,那個鎮挺小的,周圍的人幾乎全都認識。你別以為內蒙古就盡在草原。」
陳凌汗了一下,一提內蒙古,他不是想起成吉思汗,就是想起那些蒙古包,還有成群的羊兒,藍天如洗,青草地成片延綿。
「我爸爸很早就生病死了,後來我媽媽帶著我改嫁到那個小鎮上。當時我十歲,我繼父對我很好,我也一直很尊敬喜歡他。」唐佳怡眼裡忽然閃過苦澀和仇恨,道:「有時候你覺不覺得,生活很像電視劇。我的情況,跟台灣那些言情劇有得一拼。那年,我突然發現洗澡的衛生間,牆壁上有一個很隱蔽的洞。我發現後渾身都是冷汗。那是我繼父,我絕對可以肯定。你知道我繼父長什麼樣嗎?他只有一米五二,很矮很胖,不過他很會做生意,所以我媽媽也很依靠他。我跟我媽媽說了這件事情,她不但沒有幫我,反而要我裝作不知道。當時我幾乎懵了,她是我媽媽麼?」說到這,唐佳怡顯得醉眼朦朧,但思維卻很清晰,她的頭靠在了陳凌的肩膀上。
「後來我才知道,媽媽是怕被掃地出門,她這個人好吃懶做,最吃不得苦。我當時沒有辦法,只能在洗澡時將那個洞堵起來。堵起來後,我繼父就知道我發現了,他索性不再掩飾,時常會趁機騷擾,那段時間我正讀到高三,我只想快點考取大學離開這個家。所以我一直忍耐,小心的保護自己。」
「繼父自然也知道這個情況,後來我順利考取了武漢大學,在我準備去大學的那個晚上,媽媽做了一滿桌豐盛的菜餚,我很高興,因為我天真的以為我終於能脫離苦海了。吃過飯後,回到床上,感覺頭特別的昏沉,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的繼父進來了。」
陳凌神魂顫抖,聽得目眥欲裂。不由自主的摟住了唐佳怡的香肩,給她最大的勇氣說下去。「我感覺他壓在我身上,亂摸亂親,我想掙扎,掙扎不開,我知道我媽媽就在隔壁,我喊媽媽,但是我媽媽沒有出聲。」說到這,唐佳怡晶瑩的淚水滑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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