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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卓景和楊漓漓走出了會場船甲上散步,原卓景並沒有什麼話想說,他眼神一直放蒼茫月色里。楊漓漓卻已經滿足了。只是靜靜站他身旁,她今日所有愁緒似乎都隨著身邊流竄著他氣息變可有可無。
「懷安王爺今日有所不同。」楊漓漓嬌聲說。
「哪裡不同?」
「懷安王爺心情比往日要放鬆,漓漓說對嗎?」
原卓景撇了她一眼不可置否。比武過後他心情一直很平靜,要不是楊千勻時不時過來挑釁兩句,他今晚或許會覺得很愉悅也不一定。
「懷安王爺身上發生了好事嗎?」楊漓漓不忍猜測原卓景心情好是因為曾琴雅緣故,難不成自己一心想毀掉曾琴雅卻無意撮合他們感情嗎?那就遭了。楊漓漓咬了咬牙。
原卓景笑了笑答沒有。壞事一籮筐,好事一件都沒有。楊漓漓呆滯他笑容中,無比羞澀低下頭。原卓景不以為意轉過臉,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就此刻他看到船頭上特別熟悉背影,立即讓他再也笑不出來。憤怒以波濤洶湧之勢淹沒了他眼睛。曾琴雅背對著他,以極近親密姿態與吳良辰面對面站一起。
吳良辰正耐心幫筱雅把眼裡藏著睫毛吹出來。筱雅昂著臉龐,眯著眼睛一動不敢動靜待著,她一隻眼睛通紅難受,另一隻眼睛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面朝面姿態,原卓景位置看來,就像親吻。深情浪漫,天地黯然。
「曾琴雅你幹什麼?」
站他身邊楊漓漓心尖顫了一下,不明就裡抬起頭看到原卓景怒不可遏表情,眉頭糾緊再看向船頭,楊漓漓捂著大張著嘴巴,顯然也被嚇到了。可楊漓漓很就恢復鎮定,面露狡黠之色,直到此刻盤旋楊漓漓心中沉重和心結終於全部卸下。暗道,這次曾琴雅萬劫不復了。
呵呵,真是萬萬沒想到,事情轉變那麼,本來只是想挑撥離間曾琴雅和吳良辰曖昧關係,讓懷安王爺憎厭曾琴雅而已。嘿嘿,誰知道她完全可以什麼不用做。曾琴雅真跟吳良辰有一腿?官船上明目張胆做出偷情事情?這回真是天助我也,終始你曾琴雅有十張嘴都說不清了。楊漓漓緊張地留意著原卓景臉色,內心翻滾著雀躍和激動。
原卓景慍怒聲音筱雅心中霹靂,一時間不明所以。她眼睛還痕癢難受中,眼淚滲出,眼前一片迷糊。筱雅眯著眼睛轉身,腳下不穩,另一隻手緊張地抓吳良辰臂上。這個樣子別人看來,她和吳良辰沒有非人關係,難以讓人相信。
原卓景心被深深刺痛了,寒氣沁體。楊漓漓瑟瑟縮回了趁機想攀上他手臂手。
「懷安王爺莫要誤會,微臣和王妃並不是那樣……」吳良辰對上原卓景和楊漓漓瞬間心裡便開始暗叫不妥。懷安王爺盛怒表情表明誤會已經產生了,吳良辰急忙彎腰,雙手抱拳抵頭頂誠懇地解釋。
而原卓景只是直直盯著筱雅,戾氣隱忍,對吳良辰解釋充耳不聞,他眼裡此刻只有對面揉著眼低著頭靜默她。不知何時他們身後開始聚攏了不多人。
「王妃你還好嗎?」吳良辰無奈,此刻懷安王爺根本聽不進他解釋,只能靠王妃了,於是他側首問。
「還好。」筱雅想都沒想回了他話。也就這兩個字,簡短聲音,給原卓景以沉重打擊。她無視了他質問,不就是明確回答?原卓景可以感受到自己無意識顫動著面肌、手臂、拳頭。
「景……」筱雅眯著眼,向他伸出手,而原卓景熟視無睹,他心中只有寒冷。筱雅眼睛刺痛,眼眶通紅,她看不清原卓景臉上痛楚,她有點害怕一心想向他靠近。
筱雅走到半途卻突然被人抱住,她還遲鈍意識不清到底要發生什麼事情。只聽有把不討喜聲音,一開始帶著關心而後聲音拔高變得刺耳猙獰。
「琴雅,你沒事吧。吳良辰你怎麼能對我妹妹做出有毀清譽事情!你讓我們情何以堪!」
儷妃半猜半疑便從人群中衝上來,唯恐不亂,字詞驚人。馬上原卓景額頭青筋突跳,眾人恍然,議論聲嘈雜開來。
「不是這樣,懷安王爺、儷妃娘娘和場各位,大家不要誤會,請聽微臣解釋……」吳良辰故作淡定平復眾人議論,但心裡其實很慌,他怕越解釋越說不清,他看著筱雅,覺得她很不對勁,想走過去查看卻不敢再靠近。場人十幾雙眼睛正瞪大看著他們,不明所以但很樂意靜待一場好戲。
「懷安王爺和我都親眼看到了,吳大人還想解釋什麼?難道要說你和王妃多麼多麼相*嗎?不知廉恥!」楊漓漓卯起勁來打岔,正好曾琴雅被儷妃鉗制住不能說話,她可不能再讓曾琴雅翻身。眾人譁然,吳良辰與王妃竟然是那樣關係……這個消息太勁爆了。大部分人捂著嘴一臉不可置信。原卓景把拳頭握噼啪響。筱雅伏儷妃身上臉朝內,看起來就像因為太羞恥了而不敢面對眾人。
「楊小姐看到什麼了?」儷妃面帶憂愁,一副假惺惺模樣,抱著筱雅手死死按住她腦袋,不讓她回頭。
「我看到他們——親吻!」楊漓漓唯恐不亂,把親吻兩個字咬中氣十足,全場一陣倒吸氣聲。
「沒有這一回事!懷安王爺……」吳良辰搶後面澄清,他迫切看著原卓景,希望他能說點什麼麼,平息大家誤解。
儷妃柳眉挑起與楊漓漓眼神交匯,心中好不得意。這回曾琴雅死定了。筱雅儷妃懷裡掙扎。
「琴雅,你自己說!」楊漓漓和儷妃看似無心實則有意配合無疑把事情搞大了,原卓景忍住沒有呵斥她們,他死死瞪著吳良辰和曾琴雅,他還心裡拼命為她解釋,如果此刻她站出來說一切都是誤會,他想他會信她。
筱雅終於從儷妃懷裡轉過身,昂頭面對原卓景,面對眾人,她髮型有點亂,眼睛通紅。原卓景焦急看著她,耐心等她說話,等她解釋,可惜熱切心一直等到冷卻,她張嘴看著他什麼都沒有說。原卓景無法形容他心裡是怎麼失落,絕望,好像整個世界黑暗了。
筱雅嗚咽著搖頭,汩汩眼淚順著臉頰而下,濕透了皮膚,好像天空下了雨。不是她不想開口解釋,是不能。儷妃嘴角勾起邪惡笑容,一閃而過。手中握著玉簪死死抵住筱雅頸動脈。吳良辰覺得奇怪想要到筱雅身邊去看她,楊漓漓警覺提裙就想上前阻止他靠近,這時青瓷沖了進來,伏原卓景耳邊說了一句什麼,然後站出來聲音敞亮嚴厲對眾人說。
「王妃身體不適,吳大人幫忙扶了一下,並沒有接吻一事,只是一件小事不足以引起大家驚動,請大家散去吧。」
大家聽了青瓷話,面面相覷,圍著人大多都是婦女,撇見懷安王爺不善面目,也不敢起鬨,便戀戀不捨聽話散去。青瓷瞪著楊漓漓示意她好也隨眾人離開。
自從知道楊漓漓做出讓人羞辱王妃事情,青瓷對楊漓漓就沒有好臉色。楊漓漓被青瓷這麼一個下人威脅,心中一陣怒氣,卻敢怒不敢言。遲疑觀望了一下王爺臉色,嚇得她退了一步。此刻原卓景臉色猶如修羅地獄,駭人恐怖。
儷妃見情勢不對,便放了筱雅走過去攜楊漓漓離開。筱雅摸了摸脖子,身體陣陣發涼。她上前一步喊景。原卓景卻退後一步,狠戾不屑多看她一眼,轉身而去。筱雅慌張向他撲去卻自己絆倒地,青瓷看著王爺毅然離去背影,再回頭看著虛弱趴地上王妃不知道該不該扶一下,後青瓷也只是遲疑了一下,便跟隨著原卓景背影離去了。
青瓷本來會場幫忙打點巡邏,聽到船頭響動及時跑了出來,他聽了幾句也不清楚誰是誰非,他只知道不能任由事態隨楊漓漓心意發展下去,便果斷站出來圓場。他伏原卓景耳邊不過說了四個字,王爺冷靜。
吳良辰失望痛心看著王爺棄王妃而去。他走到筱雅身邊蹲下,想要扶她起來。明知道他留下會讓誤會成真,但他還是不忍離去。筱雅笑一臉悽慘拒絕吳良辰伸出手。她覺得好多了。所有人都走了,她卻不覺得自己孤單,委屈。她只是感覺天空好像下了一場雨,淋濕了她眼睛,心也變得沉重。
筱雅努力站了起來,向前走了兩步,然後停住,回頭對吳良辰笑了一笑。唇紅齒白。好似開夜裡璀璨卻易逝曇花。吳良辰知道她道謝。吳良辰僵硬著伸出去手,終究是無力往回收。她是王妃,一直離他很遠。就算不管不顧,他不能護她周全,亦碰不到她一片衣角。
「辰兒,發生什麼事了?」
「爹?」吳良辰沒想到他爹會出來找他。而他爹這一問,吳良辰便知道誤會已經傳開了。
「爹,什麼事都沒有,王爺和王妃感情很好。」吳良辰溫笑說,眼睛望向星辰,空靈璀璨。老吳大人滿懷感慨頷首,他兒子一向穩重成熟,從來都不用他費心。只有一件事上,老吳大人耐他不可,又不想逼迫他,就是良辰老大不小了,卻遲遲不肯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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