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九劍 185、以武論道 二

    封武台上，大戰不休，九州豪強各逞其能，為了「武道至尊、榮華富貴」這八個字，死傷無算。

    觀武樓頂層，看著一具又一具的屍體被抬下封武台，商榮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之色。隨即轉身對秦王殷元華道：「大王，封武台上，明為以武論道，實則自相殘殺，如此行事，大大違背人道，依老臣愚見，還是停止這場荒唐殺戮吧。」

    此時，殷元華尚未開口，一旁的魏西平面色微沉，冷冰冰道：「商公，這比試的規矩可是你定的，當初大會開始，便立下規矩，封武台之上，不論生死，能者為大。怎麼，事到如今，你想反悔嗎？如此朝令夕改，你讓下面的群雄如何看待大王，如何看待大秦？」

    「比試武道，本來就是兇險莫測，當初定下規矩也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與紛爭，可是如今，台上殺戮愈演愈烈，死傷無數，若是繼續下去，恐怕會引起群雄激變，到時候再想制止，可就難如登天了。」商榮苦口婆心道。

    「商公，孤王覺得，事情沒有商公想像的那麼嚴重吧！那些人不過是九州之上一些不入流的門派，他們為了名利地位、榮華富貴，無不捨生忘死，明知性命堪虞，可是依舊樂此不疲，像這樣的人，商公沒必要同情。他們的性命，便如草芥一般，就算死的再多，又有何慮？」殷元華淡漠道。

    魏西平見狀，急忙附和道：「大王所言極是，下面的那些人，說好聽些，是九州豪傑，說難聽點，不過死一群烏和之眾。難道我們泱泱大秦，還怕他們放肆不成？」

    見到魏西平巧舌如簧，商榮面如寒冰，眼光更如刀子一般，射向對面的魏西平。隨後，商榮跪倒在地，聲音之中頗帶央求之意。「大王，老臣侍奉我大秦三代君主，見多了朝代更替、民變生亂之事，如今，龍城之內群雄雲集，我們不得不防啊！如今，封武台鮮血未乾，屢添新魂，如此下去，勢必引起群雄爭端，到時候，爭端一起，群雄紛亂，那」

    不等商榮說話，魏西平便冷笑一聲，道：「商榮，你當大王是什麼人？大王英明神武、天縱之資，你以為你想到的，大王就想不到嗎？」

    殷元華看看跪在地上的商榮，眼中雖然不耐，可是還是緩和道：「商公，你先起來吧。你剛才說的不無道理，所以，孤王早已做了安排，絕對不會生出亂子的。」

    商榮聞言，欲要再進忠言。

    魏西平眼疾心快，故意沉聲道：「商榮，怎麼，你想抗旨嗎？大王已經做了萬全準備，你若是在繼續胡言亂語，就是有辱大王英明了。」

    商榮抬頭看看殷元華眼中的不耐之色，心知再無轉還餘地，便默默起身，立在一旁，再不多言一句了。

    正在此時，忽聞場中一名中年男子得意忘形，衝著周圍揚聲道：「怎麼？沒有人上場了嗎？都是一群膽小鬼！」

    說罷，男子忽的轉身，用手一指對面的觀武台，張狂道：「你們這群縮頭烏龜，你們不是九州高手嗎？為何一個個縮在樓上，不敢下台？什麼天榜、地榜，都是狗屁！」

    聽到男子這番言語，封武台之上，人人變色，所有人心中，此刻都是咚咚作響，生怕下一刻，便是死神降臨。

    「他瘋了嗎？居然敢辱罵六聖、九雄？」

    「是啊，九州風雲榜分裂三榜，天榜六聖，地榜九雄，人榜七傑，個個都是九州之上的頂尖高手，可是這個瘋子居然口不擇言，真是自己找死！」

    「我看他也是瘋了，不過你們別說，這個小子手底下還是有兩下子的，已經連勝了一十八場了。」

    「莫說勝了一十八場，就算勝了我們所有人，那又如何？他能敵得過天榜六聖嗎？能敵得過地榜九雄嗎？恐怕就算是人榜七傑，他也不一定能敵得過吧！」

    聽到場下之人議論，場上的男子卻是恍若未聞，越說越是來勁，到了最後，宛如瘋癲一般，口吐污言穢語，粗俗之極。

    此時，立身城樓之上的明通天，嘴角也泛起一抹冷笑，心道：「我就不信，你們這些九州風雲榜的高手，能有多好的耐心，別人都罵到這個地步，你們也能無動於衷嗎？」

    觀武樓二層，東方明日臉色陰晴不定，雙眼之中露出一絲厭惡之色，隨即冷冷道：「父親，我下去收拾這個狂妄的賊子。」

    一旁的東方皓月卻是眼帶笑意，輕輕道：「是啊，爹爹，就讓哥哥去教訓那個人吧，以哥哥的神通，定能技驚四座的。」

    聽到東方皓月誇讚，東方明日受用無窮，隨即自信道：「是啊，父親，孩兒絕對不會給您丟臉的。」

    東方御天此時瞳孔微張、眼角微揚，緩緩點頭。「多加小心！」

    東方明日聞言，如獲旨意，臉上閃過一絲滿足，隨即也不走樓梯，縱身一躍，飄然跳下觀武樓。東方明日有意賣弄神通，身在虛空，足下輕點，身子便如一支利箭，直衝封武台之上。可是等身子離地面三尺之時，忽見東方明日真力爆發，全身衣袖鼓盪，頓時止住下落之勢，然後足尖著地，輕飄飄落在台上，竟無一絲聲響。

    單單這一手功夫，便震懾了在場眾人。封武台四周，所有人皆是眼露震驚之色，張口結舌，神態激動。

    「你們看到了嗎？那個小子的輕身功夫好厲害！」

    「廢話，你沒看到嗎？那個小子可是從東方島主的身邊走出來的，定是蛇島的高手！」

    「蛇島高手？哼，那可是東方島主的親子，名動九州的七傑之一，人榜列三的東方明日。」

    「什麼？他就是東方明日？難怪了身手如此了得！」

    「是啊，我們真是有眼無珠啊！原來是人榜列三的東方公子！」

    聽到眾人議論，封武台上的狂妄男子，雙眼赤紅，死死盯住對面的東方明日，咬牙切齒道：「你們這些公子哥，自以為家世好、老子又是天榜高手，便能胡作非為，狐假虎威嗎？哼，我可不吃這一套。我不管你爹是誰？你娘是誰？我只知道，只要敢與我作對的人，都得死！」

    「死」字出口，男子只見眼前一花，一雙狠厲眼神已經到了自己近前，不等身體反應，一隻手已經輕輕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

    只聞場中一身悶響，男子碩大的身體，便如一個沙包一般，倒飛而出，最終，狠狠的撞在了封武台中央的石碑之上。隨後，男子身體順著石碑慢慢摩擦落下，背後的血跡早已染紅了石碑。此時，石碑上「武道至尊」四個字被鮮血染紅，更顯淒艷、詭譎。

    此時，東方明日立身封武台上，眼中寒芒閃爍，嘴角微動，冷冷道：「你不是想做武林至尊嗎？成全你了！」

    東方明日一招斃敵，封武台下一片譁然。

    剛才，東方明日使出至尊逍遙功，身如鬼魅、出掌如電，狂妄男子口中的話尚未說完，已經被東方明日一掌擊斃。而且，東方明日有意立威，故意將男子的屍體捲起，擊向封武台石碑之上，男子身體受到至尊逍遙功的轟擊，早已生機全無，體內精血也被宏大掌力逼出體外，因此，才有了封武石碑染血的景象。

    此時，東方明日緩緩轉身，眼神掃過台下群豪，語帶冰冷之意。「我告訴你們，六聖之名，不容侵犯，若是誰自己不長眼，休怪本公子掌下無情！」

    聽到東方明日喝斥，封武台眾人心頭忽地一冷，可是礙於東方明日的神通，也只有隱忍不發。

    見到東方明日發威斃敵，東方皓月卻是激動的拍起手來。

    「好啊，哥哥贏了，哥哥贏了！」

    一旁的東方御天此時也是一臉得意，心中暢快之際。

    不遠處的慕紅袖見狀，眼中露出一絲厭惡之色。慕紅袖一生極重恩怨，有恩必償、有仇必報。當日在雲海無心城，東方御天父子險些害死慕勝男，後來在玉女峰之下，東方御天截殺李凌、沈蘭，毫不將無心城放在眼裡。慕紅袖對此兩父子早已心生怨恨，如今見到東方明日得意，自然心中不快。

    隨後，慕紅袖沖一旁的慕勝男道：「男兒，當日在無心城，東方明日那個臭小子險些害你性命，如此仇怨，你就打算一筆勾銷嗎？如今仇人就在台下，你還能無動於衷嗎？師傅平日是怎麼教你的？」

    慕勝男冷眼看著場中的東方明日，面如寒冰，冷冷道：「有恩必償、有仇必報！」

    「那你還等什麼？」慕紅袖聲音愈發冰冷了。

    封武台之上，東方明日一招斃敵，正自得意，忽然，只覺背脊一涼，身後更是勁風四起，當即轉身應對。

    轉身之後，東方明日雙眼一滯，卻見慕勝男一襲黑衣如墨，面如寒冰，身姿婀娜，宛若天上仙子一般，讓人敬畏。可是，慕勝男雖有仙子容顏，整個人卻如一塊萬載寒冰，生人難近，冰仙子的稱號，卻是貼切的緊。

    「你們快看啊，是慕勝男，是冰仙子啊。」

    「是啊，是人榜列二的冰仙子，果然如天上仙子一般，明艷動人啊。」

    「仙子，仙子」

    此時，封武台上再次發出一陣騷動，而引起這次騷動的，自然是冰仙子慕勝男了。慕勝男乃是無心城弟子，不僅修為高深、容顏動人，更是位列人榜榜眼，名聲響亮。九州之上見過慕勝男的，也不在少數，因此，慕勝男才一現身，就在場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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