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靈祭 第二章 第2節 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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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都連山區醫院。

    自從下了車，黃銘已經站了兩支煙的功夫了，作為邀請黃銘來的楊帆，他很有耐心的沒有去驚擾他，其它幹警已經安排了工作，陸陸續續奔赴現場，作為隊長，自然等待結果也是沒問題的。

    只是他弄不明白，黃銘為什麼看上去有些腿軟的樣子。

    過了良久，黃銘算是回過了神來，他脫下了西服外套，襯衣繃得有點緊，看得出來外表瘦弱的黃銘，內在還是比較強悍的，他的肌肉線條撐著襯衣看上去十分有質感。只是他這麼做並不是因為秀線條，而是他已經出了一背的冷汗。

    「黃老師，原來你是熱啊，早說嘛，林鋒，去買兩瓶礦泉水來。」

    「好。」

    「算了，不用了，」黃銘說到。

    「哎呀，黃老師你這裡客氣啥，您幫我們這麼大忙，要是連水都不喝一口……」

    「給我一杯熱水吧……」

    「哦，熱水，熱水，去醫院前台倒一杯來。」

    黃銘接過林峰的遞過來的水杯，卻沒有馬上喝掉，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說：「有沒有再燙一點的？」

    聽到這裡，楊帆有些來氣的對林峰教育到，「說你辦點什麼事？」接著他主動接過黃銘遞迴的水杯，卻發現水杯的溫度算是相當合適的了，他也就沒打算繼續教育林峰，將水一飲而盡「在去倒一杯吧……」

    「黃老師您要多燙的？」

    「就開水吧，不用兌涼的……」

    沒過一會兒，黃銘抱著林峰端來的開水，兩手捂著被子，一邊輕輕的吹氣，一邊小心翼翼的喝上一點，看上去仿佛是寒冬臘月里的人一樣。

    一杯水下肚，又是兩支煙的功夫，黃銘終於覺得稍微舒坦了一些。

    「黃老師，差不多了吧？」楊帆終於還是有些焦急的問到。

    「嗯，」黃銘點了點頭，有略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到，「讓你們見笑了，抱歉。」

    「黃老師哪裡的話，您一定是看到了什麼吧？看樣子這一次沒白來，這裡應該有比較重大的線索。」

    「楊隊……」黃銘的表情有些嚴肅的看著楊帆說到。

    「黃老師您有什麼儘管說就是了。」

    「這家醫院給我的感覺很不好，就好比龍潭虎穴一般，這是我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楊隊長這裡恐怕……」黃銘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但是他的臉上已經寫滿了憂慮和恐懼。

    「黃老師您放心，您是國家的重要人才，上面早就下達過指示，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一定先保護您的安全。」經驗老道的楊帆自然看出了黃銘在害怕什麼。

    「我是說也許會有犧牲……」雖然不想承認，但是黃銘的確有所畏懼，不過為了保持自己的大師形象，還是想要變現得為大家著想的樣子。

    「您放心吧，這基本心理素質我們是有的。」楊帆拍著胸口說到，接著他又招呼林峰到，「叫大家激靈點，遇到情況不要貿然行動，先通知支援。」

    「是。」

    見楊帆能夠重視起來，黃銘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那咱們走吧？」楊帆示意到。

    「嗯，走吧……」黃銘深呼吸了一口氣，從新將西服外套穿在了身上，跟著走進了熙都連山區醫院。

    這家醫院算是熙都連山區最好的一家醫院了，之前才經歷了擴建，現在不緊占地面積大，而且環境打造得也十分舒適，來這裡看病的市民自然是絡繹不絕。

    只是今天下午之後忽然來了許多的警察，讓整個醫院的氣氛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大廳裡面人頭攢動，很多市民都在不斷打望著，為什麼會有那麼多警察跑到這裡來。

    林峰一直都很好奇，作為一個大師來說，剛剛黃銘的表現應該說是相當失態的。

    「黃老師？」

    「嗯？」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有什麼就說吧，沒事兒……」

    「您剛剛究竟看到了什麼？讓您……」作為刑警，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黃銘剛才的恐懼情緒。他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想要給黃銘一些面子，但是黃銘自然也是能聽得出來的。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其實剛剛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啊？那您……」

    「不知道你有沒有大案子的經歷……」黃銘遲疑了一下，「楊隊長應該有，就好比你一個人走到犯罪團伙老巢了一樣。」

    「黃老師，瞧您說的，我們楊隊不是也在你身邊嗎？」

    「就像還帶了兩個小孩……」

    「那咱們還有大批幹警呢？」

    「一群幼兒園……」

    被這麼一嘲諷，不光是林峰，楊帆心裡也有些不痛快了起來，不過畢竟有求於人，他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林峰確是心直口快，「黃老師，您這也太誇張了吧？」

    「你不要誤會，我都說了，只是一種感覺，你能體會就行，並沒有要貶低各位同志的意思。」

    一行三個人走到電梯口，林峰主動上前，按下了下下行按鈕，黃銘輕咦了一下。楊帆注意到黃銘的反應，開口問到，「有什麼問題嗎？黃老師？」

    「發現的現場是在樓下停屍房吧？」

    「黃老師果然睿智，的確是在停屍房。」林峰馬上一個馬屁拍過去。

    「啊，這個任誰都能猜到，這是大概率事件，不用誇獎我。」黃銘擺擺手，「剛剛你們提到的嫌疑人……是在樓上吧？」

    樓下停屍間也不可能呆人啊，想到這個，林峰打住了拍馬屁的想法。

    「黃老師的意思？」楊帆問到。

    「楊隊長這個現場剛剛發現，你們可以先找線索，我怕我進去把現場弄亂了，等你們那邊差不多了，我再去也不遲，我想先去看看你們說的槐樹村案子的嫌疑人。」黃銘回答到。

    聽到「槐樹村」幾個字楊帆條件反射的激動起來，「黃老師！」楊帆湊近黃銘低聲的說到「槐樹村這幾個字，黃老師您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說出來，到目前為止這還是一個機密。」說完楊帆示意黃銘看看周圍的眾多群眾。

    沒錯，對於這個問題，警方還暫時處於封鎖消息的階段，就是為了避免群眾的恐慌。雖然事件發生已經一個月了，但是對於長期生活在和平安逸環境中的人們，這麼大的事件留下的陰影短時間是沒有辦法消除的。

    黃銘點了點頭，表示接受。

    「行，那林峰你去陪黃老師上面看看，有什麼情況即使匯報。」

    「是！」林峰答應下來，又在電梯上按了上行按鈕。

    這時候剛好有刑警乘坐電梯上來，看到楊帆之後立即打招呼到：「楊隊！」

    楊帆給黃銘做了個請的手勢，黃銘也不謙讓，直接跨進了電梯。

    林鋒跟著走進電梯，直接按下了電梯頂樓23樓。電梯門緩緩關上，接著慢慢向著頂樓上去。

    連山區醫院看病的群眾確實不少，一路都有很多人進進出出的，黃銘和林峰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黃銘俊俏相貌以及帥氣的打扮倒是引起不少小護士的低聲耳語。

    當電梯終於緩緩的停到23樓的時候，又只剩下黃銘和林峰兩人了。

    「叮！」的一聲，電梯門緩緩打開，黃銘看到走廊上有兩個人一直盯著電梯門口，直到完全打開，他們的視線才收回去。

    這兩人雖然穿著便衣，但是顯然是在這裡盯梢的警察，他們一定是看到林峰了，才轉回去的。若這樣不能推測他們是便衣警察，那另外非常重要的一點，在黃銘邁出電梯之後四下掃了一眼，走廊兩邊的病房都是關著的，完全聽不到什麼人聲，顯然這層樓幾乎是沒人的。

    「這盯得是不是有些太明顯了？」黃銘忍不住吐槽到。

    「黃老師見笑了，這個事件過於重大，我們也不得不嚴肅對待，其實這醫院是剛運營沒有多久，18樓以上都是空的。」林峰介紹到。

    「那豈不是總統級別待遇了？」黃銘打趣的說到。

    「差不多吧，嫌疑人在前面轉彎第一間。」

    這個醫院大樓是五樓以下是大廳和門診部，六樓以上是住院部，而住院部一個從頂面看，是一個「l」的造型，「l」兩端有電梯和樓梯，中間的拐角是護士的前台和辦公室。

    拐過拐角，還有兩個人在這邊的走廊上坐著，不過他們並沒有死死盯著黃銘他們拐過來的方向，顯然是因為沒有聽到異常，所以確定過來的人是沒有問題的。

    「這間便是嫌疑人的病房了。」

    「這待遇真是高啊……」黃銘調侃著，自己卻一點笑不出來。一滴汗水從額頭擠了出來。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林峰沒有想到這黃老師還這麼矯情，還要幫他開門……不過最終他沒有露出什麼情緒來，趕緊伸手為黃銘開門。

    當站在門口緊張萬分的黃銘注意到林峰為他開門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門把手被轉動。「卡擦」一聲，光線從病房裡傳出，黃銘隨即抬頭看著門緩緩被推開，或許常人感覺不到，但是對於黃銘來說，卻仿佛有強勁的颶風透過門縫吹得他五官變現，大背頭都要被吹得凌亂了。

    「請吧，黃老師……」雖然林峰現在一副恭敬的表情，但是在黃銘看上去，對方卻像是一個微笑著邀請走向死亡的小丑，而他前方的大面，就是一頭巨獸大張著的血盆大口。黃銘被巨獸的口氣吹得站都站不穩，竟然一屁股跌坐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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