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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明點頭,太醫被內侍帶下去,他長嘆一口氣走到李澤面前,李澤臉色煞白,掙扎著還要起來,被他制止住「有我在呢,天塌了還有我,你急個什麼,你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辦,江山怎麼辦?」
李澤苦笑著搖頭「五十萬兩白銀,居然能被劫,災民怎麼辦?這不是五萬兩……」
曹明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你也說了,這不是五萬兩,五兩,事情蹊蹺著呢,你就老老實實的安心養病。剩下的我會處理的。」
太子還要說什麼,被曹明一個嚴厲的眼神止住,他乖乖的躺好,閉上眼睛,他一路也的確操勞,只不過片刻便沉沉的睡去。
曹明看著外間的燭火,臉色陰沉,似乎是思考著什麼,不一會站起身來,冷笑著走了出去。
門口早有太子的幕僚等待著,曹明示意他稍安勿躁,幾個人去了偏殿。
就聽太子的幕僚匯報此件事情的經過,以及怎麼往朝廷上報,太子和國舅兩個人負責押送賑災銀,賑災銀居然還能被人劫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曹明神色淡定,聽著幾個幕僚吵吵,他們幾個跟隨著太子多年,也是勞心勞力,猛一聽到天降大禍,未免有些急躁,意見有了分歧,談著談著就談崩了,幾個人嗓門也不由得越來越大,險些大打出手。
其中一個剛要舉起硯台朝著另一人砸下去,猛一看到曹國舅似笑非笑的眼神,頓住,緩緩把硯台放下,理了理衣擺,彎腰致歉「屬下言行無狀,唐突了國舅爺,國舅爺莫怪。」
曹國舅仍是老神在在,把玩著袖口,摸索著繡花,懶懶道「無妨,我最喜看熱鬧了,你們打你們的,我看看誰能打贏,打出來論出來結果告訴我下。」
幾個人立刻收聲,神色恭瑾老老實實的乖乖站好,再不敢放肆。
「太子也說過,這不是五萬兩賑災銀,什麼樣的劫匪這麼大的手筆?」國舅淡定問「戶部負責押運的是誰?之前交接的時候,是何人接手的?籤押是誰簽的,押鏢的是京城哪個鏢局?」
其中一個幕僚立刻回到「押鏢是京城的龍門鏢局,押鏢已經很多年了,經驗豐富,口碑甚好,還有戶部負責押運的是盛和,此人內弟是高源長兄高澄,我們負責交接的人是杜如非,此人寒門出身,乃曦成二十五年進士……」
「是我們的人?」曹國舅問得幕僚腦袋上蹭蹭冒汗,他遲疑了下還是認真答到「應是……陛下的人。」
「哦?」曹國舅點頭,諷道「有趣,這麼多箱子的銀子,清點居然不是咱們自己的心腹,你們為太子辦事也的確是盡心盡力了。」
幕僚訕笑著「戶部劃撥的銀兩,歷來沒什麼問題,那都是官銀,不過是走過過場而已。」
從戶部拉出來的銀子,開箱查點,只要重量對,每個箱子的重量和箱子總數對,他們抽查清點就直接畫押了。
曹明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他「歷來?從哪個歷來?五十萬兩銀子,用箱子裝需要多少箱,用車拉需要多少車?如果每箱子只給你放一半的銀子,下面給你放上石頭,你又當如何?」
「誰敢?」另一個幕僚不信「戶部挑撥賑災的銀子,誰敢偷梁換柱,不要命了?上上下下要多少人跟著掉腦袋?」
曹明呵呵了兩聲「誰敢?都不敢的話,銀子呢?」他張開雙手「銀子現在在哪?」
眾人沉默著再不敢多話。
「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幕僚回憶說道「戶部放款的那天,邊關的銀子也是候著的,咱們提走了五十萬兩,兵部也提走了五十萬兩,會不會是兵部的人使的手段?……」
曹明深思片刻,倏的笑了「有意思啊,我本以為所謂的黨爭,純屬是我們利益的爭鬥,不牽扯百姓的生死,萬萬想不到還有人打破這個規矩,拿百姓的命當兒戲,這麼看來,我曹明也能勉強稱得上好人了。」
好人壞人的,堂堂國舅也不是誰敢評論的,這話,眾幕僚不敢接。
曹明心如明鏡,揮手道「我心中有數了,你們下去吧。」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後乖乖應是,陸續退下。
曹明拍手,侍衛上前聽他命令道「點上五百人,跟我走。」
戶部侍郎盛和的院子被侍衛團團圍住,他一臉驚慌的連滾帶爬的出來,正對上曹明似笑非笑的眼睛。
他頓了下,跪地求饒「都是下官的錯,國舅饒命,國舅饒命啊……」
侍衛給國舅抬來了一把椅子,曹明款款落座「你很有種啊,打主意都敢打到我的頭上來了。」
盛和滿頭冷汗他磕頭如搗蒜「屬下慚愧,屬下無能,屬下該死……」
「你知道,民間給我起的綽號是什麼嗎?」曹明把玩著手上的匕首,盛和思索著,民間管曹國舅叫,貓不留。
只因他玉面修羅,心狠手毒,帶人抄家別說是家裡的狗了,能跳能躍的貓也要用網補了來,就地格殺,故而百姓送綽號---貓不留。
對上陛下,尚有活命的機會,陛下仁心,心腸軟。
對上國舅……
最好速死,否則會生不如死。
「看樣子你是想起來了。」國舅點頭「那就來吧,先殺哪個你看看……」
他揮揮手,幾個人鬼哭狼嚎的被侍衛帶了上來,老少男女都有,盛和只看了一眼,魂飛魄散「爹、娘……安兒、娘子……你、、你、、們為何會在這裡?」
「自然是——我的手筆了。」曹明微笑著「先剁了一個吧。」
話音剛落,盛和他爹的腦袋就被侍衛一刀砍了下來,鮮血噴了盛和一臉,家眷被嚇得驚聲尖叫,盛和娘親一下子厥了過去。
「曹明,咱們之間恩怨,何必牽連無辜的人。」盛和擦著臉上的汗水和血水「有種你就殺了我,此事和我家人無關,不要濫殺無辜。」
曹明側頭看著他「呵,現在挺大義凜然啊,不裝啦?」
「臣有臣的使命。」
「什麼是無辜的人?」曹明冷笑道「賑災銀被劫,消息如果傳回京中,自上而下,多少的官員將要受到無辜牽連,糧食銀兩晚到一天,災區的百姓又將喪生多少人?他們無辜不無辜,他們的家眷無辜不無辜,你有個狗屁的使命。」
盛和無奈的閉上眼,咬緊牙關再不說話。
「高源許了你什麼好處,我不知道,你只要知道,惹了我的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就可以了。」他話音剛落,又隨手揮了揮手,屬下領命,直接一刀把尚在暈厥的老太太,捅了個對穿,呼叫都沒呼出,當場身亡!
「娘——」盛和目眥盡裂「曹明,要殺要剮隨你,求你放我家人一命……」
「我聽聞,你年少家窮,以孝順聞名鄉里,甚好。以後你也不用侍奉雙親了。」曹明凝視著他「你的父母是父母,別人的父母就不是父母了,你的兒子是兒子,別人的兒子就活該被交換而食了?」
他說著,隨手拿著匕首,一把拽過盛和兒子,盛和的兒子還小,搖頭掙扎著哭喊著,曹明看也不看他,直接手起刀落削掉了他兩個手指頭,手指連心,孩子尖叫一聲,哭得撕心裂肺。
他收刀入鞘,對侍從說「去,蒸熟了,餵給我們盛大人嘗嘗,我聽說孩子的肉比較嫩,也不知道味道如何,我是沒這個榮幸了,盛大人嘗嘗吧,哦,別忘了給他沾點醬油……」說著,他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款款離去。
「他的命,給老子看好了,在沒找到賑災銀子前,絕對不能讓他死,沒找到銀子,每天餵他吃一根他兒子的手指,手指吃沒了,就剁腳趾……」
曹明冷笑著吩咐著,走出了院子,院內的盛和聽到了,大聲吼道「曹明——你不是人,你這個畜生,你不得好死——」
曹明懶得理會,如果詛咒和嘴巴動彈動彈好用的話,他希望四海昇平,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也就不用累得他要死要活的領著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了。
他讓人找來運銀的路線圖,在書房對著燭火思考著,圈下了幾個可疑的地點,還待再仔細甄別,手下匯報太子醒了。
他放下東西,來到太子的屋子裡,李澤氣色好了很多,反而先來安慰著他「舅舅安心,孤之前讓人在各個錢莊備了銀兩,以便不時之需……」
曹明臉上緩和「沒事,你身子要緊,不用想這麼多,那些錢莊的銀兩,能不用還是不要動……」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哪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借給他的錢,又不是不用還,人家所圖的恐怕更多。他身為太子,被各種勢力攀附上,尾大不掉。
「我聽於慎說,他們那天去戶部提銀兩的時候,兵部在他們後頭,也領了五十萬兩……」
太子驚訝,掙扎著坐起身「怎麼可能?」
他知道邊關要用錢,邊關來犯,所籌軍需都是大量的錢,可他也不是年少無知的小兒,國庫隨隨便便支出一百萬兩白銀……
寧帝稱帝多年,一直受到世家的掣肘,曦朝民富國窮,國庫其實並不是很充裕,這幾年又收成不好,雪災,雨災,旱災……
顯然,國舅也懂,兩個人對視一眼,國舅冷笑道「有多大腦袋頂多大的帽子,有多大屁股穿多大的褲衩。」
拿出二十萬兩就賑二十萬兩的災民,他再想其他的辦法,拿出五十萬兩的銀子就管五十萬兩的災民。
號稱五十萬兩白銀,轉一圈又收回去,是拿他好戲弄嗎?
「你爹以前不這樣啊,他現在怎麼都學會上墳燒宣紙,糊弄鬼了?」
太子搖頭「其中恐怕不是父皇的手筆。父皇不會做這麼噁心的事,無非是哪個狗腿秉著替父皇分憂,自作聰明罷了。」
與此同時,御書房的寧帝呆呆的看著眼前跪下的人,聽著他們娓娓道來,自作主張,自作聰明的主意,氣笑了。
笑了半天,眼淚都笑出來了。
他今天其實心情甚好,懸在心中的大事解決了。邊關傳來捷報,漠北和談的國書也由使者帶回,甚至他恨得牙痒痒的漠北公主娜仁圖雅,據說也遭到了她母親述靈太后的暗算,被穿了琵琶骨,硬塞進了和親的轎子……
他緩緩地鬆了一口氣,連道三聲好、好、好。才放聲大笑完,就收到高源和戶部尚書的覲見。
他心情大好,朗聲笑道,宣!
然後他就聽到了兩人自作聰明的主意。
果然,天子的日子不好過,剛笑了一會,就讓你哭笑不得。
他看著跪著的高源,忍不住有點懷念起丞相王鵬了。王鵬起碼,不會辦這麼蠢的事……
常言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他們委實是不了解國舅曹明曹鳳岐,他瘋起來,別說是他們,連他都怕!
唉……眼下他要說不是他的手筆,也得國舅肯信才是,他搖搖頭,無語望蒼天,縱使貴為天子,他也仍是要背鍋的,他委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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