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海景,全自然溫控系統,世界一流的安保設施,外加五星級vip服務……」說到此處,錢西暮彎腰一禮,本想學個英國管家,可他模樣卻讓人自動代入大內總管,「有海浪入耳,有海風拂心,韓小姐,您還滿意?」
韓香枝抓緊鐵欄杆,赤腳踩著滿是毛刺的窄木板,卻不敢亂動一下,因為下面百十米處,就是翻滾的海浪,聽著那驚濤怒拍崖壁的聲音,除了心驚肉跳,就再無其他感覺,「你是誰?憑什麼抓我過來?」
「第一個問題我不想回答,你也可以裝不知道。」錢西暮笑笑,「至於第二個嘛,憑我是壞人,可不可以?」
去年到學校給妹妹送東西,這丫頭還要過他的電話,現在卻問他是誰,也不知道是太健忘,還是腦子進水了,又或者……心太虛!
人家都自認是壞人了,韓香枝還能說什麼?壞人做壞事那可是天經地義的!「錢哥哥,你這玩笑開的太大了,會死人的。」
錢哥哥?嘶!凍得慌!
錢西暮打個冷戰,看看半懸於崖壁外的鐵籠子,「要不,我給你加根安全繩?」
既然說了是vip服務,就要名副其實!
「不……不要了。」看著他從麻袋裡拎出來的蛇,韓香枝都要站不穩了,這要是掉下去,就算摔不死也拍不死,怕也是要餵了魚。
「別不要啊,就這個時節,搞幾條這玩意兒困難著呢,人家可是放棄睡眠時間也要來幫你。」錢西暮舉著半死不活的蛇,努力推銷著。
「還是讓它們回去睡,打擾人家冬眠不好。」韓香枝一心為它們著想。
「那咱換別的?」錢西暮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模樣,服務態度不要太好。
看看他腳邊的幾隻麻袋,韓香枝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不不不要,錢大哥,我又沒做什麼,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
「不能讓客戶滿意,是我的失職,我一定努力改正,做到讓你滿意為止。」錢西暮說著,又打開一個麻袋。
還沒看到裡面的東西,韓香枝已經哭道,「錢大哥,我錯了,你就看在貝兒的份上原諒我!!」
知道有錯,那就是有心了?
錢西暮冷笑一聲,抬頭看她,「這話怎麼說的?你怎麼就錯了?錯哪兒了?」
韓香枝目光游離,囁嚅不言。
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錢西暮暗嘆一聲,俯身從麻袋裡拎出一個塑膠袋,裡面有水,水裡有黃鱔,「前些日子,這玩意兒火了一把,估計現在更好用,畢竟人都想往暖和的地方鑽,別說它了,怎麼樣,要不要試試?怕你不滿足,我特意挑了條又粗又大的。」
變態!
韓香枝實在受不住了,「是我把貝兒的地址告訴他的,這樣行了嗎?滿意了嗎?」
「看你這模樣,怎麼跟個受害者似得。」錢西暮看看手裡的黃鱔,「我覺得還是讓它和你聊聊的好。」
「夠了!」韓香枝厲吼,「是我對不起貝兒,我都認了,你還想怎樣!」
錢西暮看她一眼,冷冷一笑,「遠遠不夠。」
「她又沒事,怎麼就不夠了?」韓香枝咬著唇問。
「要是她被抓走,會發生什麼事,你應該能猜到?」錢西暮看她一眼,見她低頭不語,「我也就拿黃鱔嚇嚇你,可她要面對的恐怕就是一群禽獸了,多半命也保不住……人啊,事不發生在自己頭上,就沒有感覺。刀不割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
「我知道錯了,原諒我一次,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了。」韓香枝哀求保證。
「不親身感受一下,怎麼能真正知錯。」錢西暮搓了兩下手,「既然沒找錯人,那咱們就可以繼續了。」
「你還想怎樣!」韓香枝大叫,「我只不過為心愛的男人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你幹嘛抓著不放!」
面對她的歇斯底里,錢西暮表現的很平淡,「就說你不知錯,是不是覺得為愛人做事天經地義,就是為他去死都可以?」
「他捨不得我死的,他是那麼溫柔。」說起愛人,韓香枝一臉甜蜜,「如果他需要,為他死又如何?我甘心情願!」
「所以出賣朋友,就更不在話下了。」錢西暮說著,讓人打開兩個較大的麻袋。
看清裡面裝的什麼,韓香枝一下子急了,「你抓我爸媽做什麼?他們是無辜的!」
「我妹妹何嘗不無辜!」錢西暮看她一眼,「我說過了,要你感同身受。」
說完,不管她有何反應,錢西暮直接吩咐手下,「綁緊點,丟下去。」
看著他們把大石塊和父母綁在一起,韓香枝真的急了,「求求你放過他們,他們和這件事沒關係,真的沒關係!求求你!求求你……嗚!」
「生了你,養了你,又教了你,怎麼會沒關係?」錢西暮看向那浩瀚汪洋,「下次做事注意點,自己作死沒事兒,別連累人……投!」
呼!
昏睡的中年夫婦在不知不覺中,身綁大石,拋墜入海!
咚!
許久之後,才傳來重物入水聲!
「不!」韓香枝厲聲尖叫,身子一晃,再也站不穩,跌下木板!
她反應極快,雙手抓緊鐵欄,兩腳凌空踢騰,驚懼萬分之下,向錢西暮求助,「救我!求求你救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不想死!救救我!」
「呵,還是自己的命比較重要。」錢西暮冷笑一聲,「我要你這種人做什麼?賤貨一個!」
「救我……啊!」韓香枝的力氣終究有限,再也抓不住鐵欄,直墜入海。
錢西暮走到崖邊,向下看了一眼,「老的撈活的,小的……只要死的。」
「從這上面掉下去,就算救上來,半條命也沒了,再加上女兒的事……死定了!」潘雲蔚看他一眼,「還不如就讓他們這樣無知無覺的死了。」
「收起你的婦人之仁。」錢西暮負手而立,「二十年前,我才十歲,那天平日最親的人,向我們兄妹舉起了屠刀,同樣是在那天,我第一次見血,第一次殺人……也是從那天起,世上少了一個叫錢西暮的人,多了一個叫錢西暮的鬼!千萬別跟鬼講仁慈!」
錢西暮回頭看她,「今生我最容不下的就是背叛!」
「所以你不交朋友,不找愛人?」潘雲蔚一下明白。
「不知道你聽過沒有,人從來只會被親人和朋友背叛,敵人是永遠沒有那個機會的。」錢西暮承認她的猜測,不過,「現在兩樣我都有了,所以今後做事,只會更狠……你若受不住,告訴我一聲。」
我不想你叛去……
「與鬼同行也挺有趣的。」潘雲蔚站到他身邊,在心裡暗暗地道,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就是永墜地獄又如何?誰在乎!
「這是什麼?」晨曦初露,趙家的護衛便在大門前發現一個麻袋?
現在送禮是不是早了些?一個護衛看看左右,大著膽子走過去,把麻袋打開,濕漉漉的毛髮給他嚇了一跳,再往裡一看,「是韓小姐,快去稟告少爺!」
大家鄰里鄰居的住著,晚上又常來往,即便海水把人泡的變了模樣,可護衛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趙允初匆匆趕來,只一眼便知道,要辦喪事的又多了一家,街頭街尾,若喪音同鳴,來往之人該作何感想?
蹲下身子,看一眼那沒了生機的臉,趙允初親手把麻袋紮好,不管兩人曾經發生過什麼,都在麻袋口紮好的那一刻終結!
站起身來,趙允初向家中走去,「把人抬去韓家,要不要報警,該怎麼處理,都由韓桑星自己決定。」
他卻不知道,此刻韓氏夫婦都在醫院重症監護室,沉睡未醒,生死難料!
咣!
錢西暮一回家,迎面飛來一隻水杯,砸的他眼冒金星,可他還是一把抄住杯子,生怕摔壞了。
錢貝兒怒視著哥哥,「你去做什麼了?」
錢西暮訕訕一笑,回頭去找救兵,卻發現已經空無一人,就沒一個能靠的住的嗎?「這個……我剛剛去看了一下海景。」
真的看了呦!
「然後呢?」錢貝兒叉著腰問。
「和蛇聊了聊天,和黃鱔做了一下遊戲。」錢西暮把發生的事情整改了一下。
「然後呢?」錢貝兒緊追不捨。
「就回來了啊。」該用春秋筆法的時候,錢西暮也不會客氣。
「哥!我朋友不多!」錢貝兒直指核心。
「真的朋友,一個就夠了。別的『朋友』,不如沒有。」錢西暮講出自己的觀點。
「我可以沒有朋友,但你能不能不要殺人?」錢貝兒垂下手去,凝望著哥哥,兩隻大眼睛裡,滿是希冀。
「還記得當年二嬸想掐死你,我是怎麼做的嗎?」錢西暮揭開她塵封的記憶。
錢貝兒捂住嘴巴,轉身向樓上跑去,嗒嗒嗒,每一腳踩下,都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
「你記住!」錢西暮扯著嗓子大喊,「世上沒人能傷害你,沒有!除非我死了!」
誰敢害你,我滅他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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