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也會很樂意同意的,對吧,風念痕?」沈由之意味深長的看著同樣因為雷鞭而變得虛弱的風念痕。
雷厲在聽到這話之後,身體猛然一怔,隨後,出乎沈由之意料的搖了搖頭。
風念痕輕咳幾聲,卡在喉嚨中的淤血頓時被吐出了不少,他十分虛弱的抬起雙目,與沈由之對視著,後者向他露出得意的神情,如同在看螻蟻一樣看他。
「為,為什麼?」
即便到了現在,他仍然有些不明白,他與沈由之無冤無仇,後者為何要針對他,所以他很想要弄清這背後的原因。
「什麼?你是說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沈由之調侃道:「別忘了,我是長老,而你只是弟子,長老懲罰弟子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只要你犯錯了,我就有權處罰你!」
「現在的你不應該問這個,而是擔心擔心你旁邊這位因為你而強行破開體內禁制參與私鬥一事的雷厲,我看他好像有些撐不住的樣子了。」
風念痕眨了眨眼,視線緩緩轉向身旁還在不斷搖頭的雷厲,他輕喘著氣,心中湧現出感激的同時腦中也充滿了雜亂的思緒。
好半天后,他像是突然頓悟了一樣,雙拳緊握著,突然轉過頭來,緊盯著沈由之,冷笑道:「那就把他剩下的四十一道雷鞭全加在我身上吧。」
既然沈由之想要針對他,那就讓他針對個夠,反正他也不會死,雷厲也能就此解脫。
很奇怪的一點,風念痕的聲音明明很弱,但不知道為何,沈由之心中卻是為之一顫,使得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好久沒有說話。
「不,不行,我還......讓我一......承......這是我......人......的事。」雷厲仿佛突然間有了力氣,斷斷續續的說著含糊不清的話。
但風念痕與沈由之算是聽出來了,雷厲即便自己再痛苦,也不願讓風念痕替他承擔剩下的那四十一道雷鞭。
「呵,你倆還真是感人啊,這樣也好,宗內需要的就是你們這樣的精神,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吧。」沈由之冷笑道,還以為可以找個理由多給點風念痕教訓,沒想到雷厲這傢伙不識抬舉。
話音剛落,那兩道虛影再次揮出手中的雷鞭,鞭策在遍體鱗傷的二人身上。
清脆的擊打聲令人聞風喪膽,好幾次風念痕都想昏迷過去,卻又被那鑽心的疼痛弄得無比清醒。
雷厲中途更是昏迷了好幾次,但又在接下來的幾道雷鞭中被痛醒,身體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
在沈由之身後的一眾弟子見到發生的這一幕,身體不禁跟著顫抖起來,心中畏懼的同時也慶幸著自己一方面是戒律堂的弟子,另一方面沒有招惹沈由之。
啪!
終於,第八十一道雷鞭落下,那一刻,雷厲仿佛解脫了一樣,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他好像感受不到全身的疼痛,只覺得有些麻木,雙目也一會兒睜又一會兒閉的,口中流著大量的鮮血。
這次,他是真的昏迷了,沈由之也說話算話,八十一道雷鞭就真的只有八十一道雷鞭,雷厲也不再會被雷鞭打中,從而痛醒。
風念痕全身顫抖著,他來不及去看此時雷厲身上的慘狀,他咬著牙,迎接著第八十二道雷鞭!
唰!
由於前面八十一道雷鞭的原因,他的身上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從中流出一股股鮮血,染紅了房間中地板。
這第八十二道雷鞭打在身上,就像是被萬蟻噬心,萬火焚身一般,刺痛感,麻木感不斷的傳遍他的全身,使得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這裡。
只是,他被綁在禁靈柱上,無法動彈,若是沒有禁靈柱,或許他還能憑藉牛皮鐵筋強行扛過這一百三十道雷鞭,也就不會這般狼狽了。
沈由之好像鐵定了心要折磨風念痕一樣,第八十二道雷鞭落下片刻後才讓那虛影落下第八十三道雷鞭。
原本剛緩和下來的風念痕在那第八十三道雷鞭落下之後,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氣,全身止不住的抽搐著,發出一道悶哼聲。
「別擔心,我會慢一點,讓你少一些痛苦的。」沈由之說道。
對於折磨像風念痕這樣靠關係進入聖宮的弟子,沈由之對此也樂此不疲,只要能看到他們臉上痛苦的神情,他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第八十四道雷鞭依然來的很慢,幾乎是卡准了風念痕身上痛感消失的剎那落下,這比昏迷了又被打醒還要痛苦,如同置身煉獄一般。
第八十五道雷鞭,風念痕吐出一大口鮮血,他現在對痛苦已經感到有些模糊了,仿佛快要感受不到它們了一樣。
第八十六道雷鞭,風念痕視線變得模糊,在那股麻木且變得越來越弱的疼痛之中,他終是沒忍住,第一次昏迷過去。
第八十七道雷鞭,風念痕沒有清醒,但那股刺痛卻一直存在,沈由之能清晰看到處於昏迷中的風念痕微微皺起的眉頭。
第八十八道雷鞭,風念痕依然沒有清醒,身體各處在不斷的向外流著鮮血,緩慢的向他傳達那股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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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道雷鞭,風念痕終於有了反應,他下意識的身體猛然一怔,身體上出現一道深深的傷痕,猶如被劍刺中的一樣,森森白骨從中裸露出來。
第九十道雷鞭,風念痕第一次從昏迷中痛醒過來,那原本有些模糊的劇痛此時變得尤為清晰,他現在唯一的感覺就是很痛,痛不欲生,穿透全身的痛!
這具身體仿佛已經不是風念痕的了一樣,他感受不到它的存在,只能感受到痛徹骨髓一般的麻木。
接下來的雷鞭,他都在持續著咬牙挺著劇痛,到出現模糊感覺昏迷,再到痛醒這個過程,如此反覆著,昏迷一次,痛醒一次。
第一百三十道雷鞭落下的時候,是風念痕最後一次痛醒,他痛醒後還沒意識到這是最後一道雷鞭,只聽到沈由之冷笑著在他耳邊說著模糊的嘲諷話語。
「風念痕,看到了吧,在我這裡,即便你有著再強大的關係,我一樣有辦法折磨你!」
他還有些不過癮的讓虛影再次落下了第一百三十一道雷鞭,這次,風念痕沒有了任何反應,他的心中在麻痹著自己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會昏過去了。
沈由之哈哈大笑著,將兩道虛影一同散去,握起風念痕的下巴,將他的頭緩緩抬起,笑道:「看看,你現在多狼狽啊,在琅琊寶境中風光有個屁用,背後有關係還不是照樣被我揉捏。」
風念痕視線有些渙散,他聽不清沈由之究竟在說什麼,只是聽到後者的笑聲,腦中便腦補出沈由之的嘴臉。
他知道沈由之在嘲笑他,但現在,這具身體不屬於他,他使不出任何力氣,也沒有一點感覺,即便是沈由之將捆綁他的細繩解開他也沒感受到。
雷鞭久久沒有落下,只有沈由之的冷嘲熱諷聲還在持續,風念痕好像也知道了什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心中感嘆道:「終於過去了啊。」
而他也帶著那一抹劫後餘生的笑容昏迷過去。
沈由之瞧見露出笑容的風念痕,心裡頓時生出一股氣,抬手「啪」的一聲扇在風念痕左臉上,可惜,現在風念痕已經昏迷過去,感受不到疼痛,也看不到沈由之對他的凌辱。
「你還敢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才不掉淚,我讓你笑。」一巴掌過後,沈由之似乎還有些不解氣,抬手朝著風念痕右臉迅速扇了過去。
不過,那一巴掌還未落下,一股巨大的威壓便是憑空出現在房間之中,房間內的弟子全部面色蒼白,朝著地面倒去。
沈由之面色驚變,後退了好幾步,風念痕的身體也沒有了支撐向著地面摔去。
一隻纖纖玉手猛然接住了昏迷中的風念痕,同時抬手將捆住雷厲的粗繩斬斷,接住搖搖欲墜的後者。
古琳兒面無表情的看著昏迷過去的二人,輕聲道:「師父,兩人都還有氣。」
房間內的弟子驚疑著起身穩住身形,頂著那股巨大的威壓死死盯著房間之外的一道不斷閃爍,下一刻,便是出現在了房間之內,擋在古琳兒身前。
「沈由之,我看你是瘋了!」俞靜厲聲喝道,滿頭白髮飛揚,帶著幾絲憤怒看著沈由之。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俞長老啊,你來了也好,省的我找人送他們回去。」沈由之面不改色,十分悠閒的退到自己原本的位置上坐下。
「沈由之,你不把我老婆子放在眼裡沒關係,你濫用權責,你是瘋了不成?」
「瘋?我沒瘋!」沈由之看了眼房間內的弟子,說道:「我只是在做規定內的事,他們私鬥,我便有權處罰他們,你問問在場的所有弟子,我有濫用權責嗎?這在我的職責範圍內。」
說著,他隨意的看向一名弟子,問道:「你說,我有濫用權責嗎?」
那名弟子有些害怕的連忙搖頭,「沒,沒有。」
沈由之又看向另外一名弟子,問出同樣的話,那名弟子一樣搖頭,眼中充滿了畏懼。
「俞長老,你看,我可沒有濫用權責,我沒瘋,倒是你,我看有點老糊塗了。」緊接著,沈由之看向俞靜,咧著嘴笑道。
「沈長老,雖說你是長老,但若是你再對師父不敬,休怪我翻臉不認人。」古琳兒面如寒霜,冷聲說道。
「琳兒啊,雖說你現在是金丹後期,但要想教訓我也還有些遙遠了,有你在這裡說話的時間,還不如帶著他們二人回去療傷。」沈由之絲毫不懼古琳兒的威脅。
他敢這樣有恃無恐不僅僅是因為古琳兒境界上低他太多,還有一件事,他是長老,古琳兒是弟子,他有權給古琳兒安下頂撞長老的罪名,處罰古琳兒。
聞言,古琳兒目中生出怒意,手中流光閃爍,出現一桿長槍。
不過,她扔槍的動作卻是被俞靜攔了下來。
「琳兒,你先帶著念痕他們回去,療傷要緊。」俞靜向著古琳兒搖了搖頭,示意後者先離開。
「師父,那你要怎麼做?」古琳兒有些擔心的問道。
沈由之實力不輸俞靜,二人若是打起來,誰也占不了任何便宜。
「沈由之,你可知道你剛剛做的這些會給你帶來殺身之禍?」俞靜寒著聲看向房間最中央的沈由之。
「殺身之禍?真是可笑,誰能殺我?連你都做不到,我只是在我宗門規定範圍內做事,其他人也沒理由殺我!」沈由之冷笑一聲,「呵呵」說道。
喜歡劍祖為我開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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