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寧元年還未正式踏入,蕭勇頒布了恢復蕭棣名譽的詔令,並同時頒布了與蕭棣一起冤屈而死的人全部恢復名義,包括蕭棣手下在逃的人員。
與此同時,胡燕大軍已經在東海逆流而上的船隻幫助下,夜以繼日地運送兵力。
蕭靖的計劃之中是完全沒有估算到胡燕在東海還有這批船隻的。當他折路趕到洪湖的時候,時局已經發生了根本的變化,可惜這一切他完全不知道。
蕭勇頒布的「蕭棣昭雪」詔令連青安城都無法出去,所有外出的送信人員都被蕭廣的部隊截獲。
蕭廣營帳中,一身戎裝的蕭廣得知玉門關已被夏涼占領,且夏涼軍隊一路幾乎沒有什麼阻礙,他知道不能再等,必須速戰速決,否則將有可能腹背受敵,處於萬劫不復。
「為何派去刺殺的人總是有去無回?」蕭廣問。
京山派掌門寇金華、眉山派常世華等都列於帳下。
「京城皇宮定有高手,刺殺恐怕一時沒有辦法,殿下還是要儘快攻城,免得夜長夢多。」寇掌門道。
「殿下,今晚開始攻城,武林人士全部攻上城牆,只要於一處打開城門就可以全城拿下。」常世華道。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必須馬上採取行動,否則必敗無疑。」一個幕僚道。
「好!今夜子時進攻,從四門一起進攻,主攻南門。不成功便成仁。」蕭廣決定孤注一擲。
當夜,蕭廣命令部隊全面進攻。
與此同時,胡燕軍隊已渡江十餘萬,開始向北雄關進攻,而蕭靖剛剛到達洪湖榕嵐島。
「胡燕第一批船已經放過去,第二批船還沒到。」慕容嵐道。
「過去了幾天?」蕭靖問。
「兩天。」慕容嵐道。
「西邊過來的船也必經臨江莊園和凌河鎮,北邊過來船則不經過。應該這兩天應該到達了。」蕭靖道。
「這批船全部攔下?」慕容嵐問。
「必須全部截下來,目前你們隊伍整頓如何?」蕭靖答後即問。
「全部異己都已剷除,經過這兩年的努力,已經牢牢掌控整個青雲幫。」慕容嵐道。
蕭靖在島上等著從西邊過來的胡燕船隻,船隻沒到,卻等來了金開心帶來的信函。
靖兒:
蕭廣已經全面進攻,青安已危在旦夕,所有禁軍死傷過半。
陛下突然下詔,給蕭棣殿下及其冤屈下屬恢復名譽。
胡燕軍隊十餘萬人正在進攻北雄關,北雄關應該不久就會投降,胡燕一直都派人勸降袁雄。
夏涼已進攻到楚州荊門附近。
虞龍
虞龍的來信深深震撼了蕭靖,似乎他遺漏了什麼環節。如果北雄關一旦投降,胡燕將勢如破竹,就是多少個蕭靖都難以阻止。蕭廣一旦攻破青安,必將大勢屠戮,母親現在守靈不知在哪?虞家可能又受到嚴重波及。
「慕容,看來情況並沒有按我的預判來,要想辦法了,否則後面的發展將不堪承受。」蕭靖皺著眉頭道,然後把信函遞給慕容嵐。
「沒想到變化這麼快,看來胡燕還有船隻從別處調來。現在再阻攔最後一批船意義不大了。」慕容嵐嘆道。
蕭靖一下陷入了沉思,有沒辦法去改變目前的狀況呢?難道就這樣坐看風雲變幻?得趕緊回臨江莊園與朱雲等商量一下對策。
晚上,蕭靖在島上練起天元神功。茫茫江水,似大海一樣,浩浩蕩蕩,廣闊無邊。天上白色雲籠罩。蕭靖希望旋渦雲能夠迅速出現。
可惜,沒能出現旋渦雲。蕭靖等了很久,只能抱著遺憾離開。
第二日早上,當蕭靖準備告別榕嵐島,金開顏從天而降,它的翅膀已經有足足二十尺寬了。
蕭靖趕緊取下金開顏脖子上的信函。
裡面有兩封信,一封是虞龍的,另一封是母親的。
靖兒:
青安城十萬火急!蕭廣已經攻破了青安城南門,災難即將降臨。
你如何擊破胡燕禁軍的?有法速來。
虞龍
打開母親的心,十分簡短。
靖兒:
你長大了,娘很欣慰!
現在事態日益危急,你不要理任何事,保護好自己!
只是遺憾娘沒見到你。
娘
兩封信的意思完全相反!母親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問題。
蕭靖一定要採取措施了。他看了看金開顏,決心試一試金開顏能否帶他在天空上翱翔。金開顏才過兩歲,這一決定肯定冒險,他畢竟輕功不管再好,他的重量在鷹上都很難長期卸下來。
最後蕭靖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這樣無異於飲鴆止渴,拔苗助長。
「能否跟我去趟青安城?我先回去臨江莊園,帶些拋雷。我們五日後,到青安城內虞府見面。」蕭靖看著慕容嵐道。
「靖殿下,你欠我的兩個人情還沒還,又要欠一個?」慕容嵐道。
「後面一起還,你父親他們不是想復國嗎?」蕭靖道。
「可以,到時可不許反悔。」慕容嵐道。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蕭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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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嵐安排人送蕭靖到了洪湖邊,又給蕭靖安排了兩匹快馬。
蕭靖日夜兼程,兩日才到達凌河鎮,中間路過安水、眉山都沒停留。
到了凌河,蕭靖直接找了桑梓勤。
「桑叔,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蕭靖問。
「太子現在給蕭棣殿下恢復名譽,明顯出於無奈之舉。上位已有近月,現在才宣布,明顯想找支持蕭棣殿下人支持他。他太缺幫手,下這個詔書百利無一害。」桑梓勤感嘆道,他明顯不想稱太子為陛下。
「桑叔,京城守的住嗎?武影如果是武林至尊,他為何不像元古一樣,勇挫三皇子軍隊,保住太子一脈?」蕭靖道。
「我在京城十餘載,我一直就沒明白,蕭棣殿下為何一心求死?他完全有能力做到他想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會去這樣選擇?罪魁禍首之一肯定有常世瀾。常世瀾在太子身邊超過十五年,他一心就是為太子登基掃除一切障礙。另外就是於雷,畢竟他是太子的親舅舅。在查詢真像中,我發現你父皇一直被人下毒,而毒藥來自於涼州。而能向你父皇下毒的人,無非就是主管起居飲食的太監總管上官明日。」桑梓勤一直不說出一些鮮為人知的秘密,經過胡燕安國王府一戰,再加上慶功宴蕭靖的作為,他覺得蕭靖是頂天立地的漢子,再加上頭腦聰明,未來絕對是一個能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上官明日的背後是什麼人?」蕭靖問。
「我也跟蹤了許久,一直沒找到他的明顯破綻,因為他在宮中,我每次進出都頗有難度,因為宮中至少有兩三人武功在我之上。有一次我差點喪命,直接被宮裡一人三招就把我擊倒,我口吐鮮血,暈倒過去。我以為我肯定死了。等我醒來時,已經昏迷了五天了,旁邊坐著紅雲。」桑梓勤回憶過去,心裡還有一絲害怕。
「誰送你回去?」蕭靖問。
「紅雲說,等她發現我時,已經在花紅樓四樓床上躺著。」桑梓勤道。
「上官明日一直在宮裡,還活著?」蕭靖繼續問。
「最後我仔細分析,想你父皇死的,無非兩種人,一種是仇人,一種是既得利益者。對你父皇仇恨的人,只有兩撥人,一個是虞家,另一則是蕭棣殿下的人。我說你不要介意,我曾經懷疑過娘娘。她是虞文虎的親外甥女,但後面你父皇為虞家平了反,而且虞文龍也在朝廷,萬一暴露將直接會導致虞家滅族。我後面也想過是虞文龍,但理由也是一樣的,他還要為娘娘著想。還有就是蕭棣殿下的人,那時波及面太寬,如果上官明日是蕭棣殿下的人,我們也不可能不認識或沒聽說。剩下的就是既得利益者,那就是太子,從太子的為人上,又似乎看不出他有弒父的可能。三皇子母親貴為當時皇后,家族雞犬升天,她謀害你父皇好像得不償失。」桑梓勤分析了很久。
「上官明日何時進的宮?跟的誰?」蕭靖問。
「我查了,他七歲進的宮,進來之前的情況怎麼都查不到。他進宮後,跟的一個老太監姓李,叫李欣力。這李欣力前幾年死了,他是距青安不遠的青寧人氏。」桑梓勤道。
「你去青寧鎮查過?」蕭靖問。
「查過,一切都像被抹去的一樣,根本查不到這個人,可能他改過名字,畢竟當太監是進不了宗族祠堂的,所以太監幾乎都改過名字。當然,上官明日可能也是如此。」桑梓勤可能一輩子加起來話都沒今天多。
「這也就是你一直沒查出背後真相的原因?」蕭靖問。
「嗯,我甚至懷疑過蕭棣殿下未死,但我又不明白他這樣詐死的意義在哪裡?而且墳我多次去看過,也沒什麼變化。」桑梓勤苦嘆道。
「桑叔,那當下我應該怎麼做最合適?」蕭靖問。
「我建議坐山觀虎鬥。太子和三皇子都不是什麼好鳥。」桑梓勤直接不客氣說道。
「如果胡燕拿下青安怎麼辦?」蕭靖問。
「你就專心對付胡燕。」桑梓勤道。
「謝謝桑叔的建議,我回臨江莊園也與他們溝通一下。」蕭靖道。
「是,問問朱雲和蔣清的意見也好,多想想,畢竟滋事重大。」桑梓勤道。
凌河鎮一切進展順利,蕭靖見了月季和維亞娜,囑咐了些事,當天就讓賀茂奎幫找了條船回了臨江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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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8 章 蕭棣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