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清晨,曾銳金緩步從房中走出來。他幾乎每天都是莫憂峰第一個起床的,不為別的,身為大師兄,所做的必定是表率二字。
清晨的陽光柔和而溫柔,銀杏樹林裡,一些不知名的鳥叫的十分悅耳動聽。新鮮的空氣,微涼的山風,一切美好而寧謐。
遠山蔥蔥,雲霧皚皚。那離憂山仿若千百年來靜止不動的一幅圖畫,訴說著不盡的滾滾紅塵。
「吱呀——」一聲門響。一個瘦弱的身影從第四間房門裡探出腦袋,然後蹣跚的走了出來。
原來是已經醒來的林逸之。他臉色蒼白,走路有些艱難,怕是昨日失血過多所致。
曾銳金連忙迎了上去,一把抱住這個十歲的小師弟道:「你快回去,這麼早起來,你傷好了?」言罷,滿眼的關切。
林逸之心頭感到一陣的溫暖,微微笑笑道:「我已無大礙了大師兄,謝謝你昨天替我求情……」
一聽這話,曾銳金反倒內疚起來,他正色道:「小師弟,說起來,大師兄我還要給你道歉的,若不是我料事不周,昨日你又怎麼會……」話未說完,眼中早已滿含熱淚。
曾銳金的木訥到是和他師尊陸無羈很像,他平日裡憨厚老實,話也不多,如今他說出這番話來,林逸之如何不知這大師兄的心意。
林逸之用力握了握曾銳金的手,呵呵一笑道:「大師兄,你什麼時候也婆婆媽媽了,我不是好好的,昨日,就是你不走我也會攆你走的。」
說罷,就要去曾銳金的屋中找掃帚。曾銳金那裡肯讓他在做這些事情,說什麼都不讓他進屋。兩人正在堅持,忽然一陣急促的鐘聲從山頂離憂峰傳來。
「嗡——嗡——嗡——」鐘聲迴蕩在整個離憂山上,震耳發聵。
曾銳金眉頭一皺,神情竟忽的緊張起來,轉身望著鐘聲傳來的方向。不一會兒,蕭罡炎、段朗坤的門都開了,兩人從裡面走出來,各個皆是神情嚴肅,面帶緊張。
四人就這樣站在院子裡,這鐘聲一直響著不停,而這院子裡的四人都靜靜的一語皆無。
好一會兒,林逸之剛想開口問是怎麼回事。忽然間院門口一個綠色的身影牽著一個粉色身影走了過來,正是師娘穆蘅秋和離憂峰小師妹陸汐月。
穆蘅秋看了四個人一眼,神情肅穆道:「都聽到了吧。」
眾人皆點點頭,曾銳金忙問道:「師娘,師尊呢?」
穆蘅秋道:「你師尊昨個半夜便走了,你們也趕緊收拾一下,我和你們小師妹先去離憂殿,你們速速趕來。」
眾人連忙稱是,穆蘅秋似乎想起了什麼道:「逸之,你的傷還沒好,不如就留在莫憂峰吧。」
林逸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忙道:「師娘,我已無大礙了,再怎麼說我也是莫憂峰的一員吧,我還是去的好。」
穆蘅秋略微思索了片刻,點點頭道:「好罷,銳金你馭著飛劍帶著逸之,其他人隨我前去。」
一聲令下,但見莫憂峰弟子飛劍皆出鞘,四道流光轟然直插天際,轉眼間便消失不見。
曾銳金回頭看看林逸之道:「小師弟,我們也走吧。」
林逸之有些不解道:「大師兄,這是怎麼回事啊。」
曾銳金想了想方道:「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只是我知道,離憂教若有大事發生或有外敵入侵才會響起撞天鍾。這撞天鍾是召喚各脈核心弟子的,我們莫憂峰沒有這些分別,所以都要前往。剛才那鐘響便是撞天鍾。我來在離憂教已經好多年了,除了十年前劍閣試煉前響過一次,這十年來都沒有再響過,怕是有什麼大事發生吧。」
林逸之這才明白,忙道:「那大師兄,我們快些去吧,不然趕不上了。」
曾銳金點點頭,祭出歸塵仙劍,將林逸之拉上來,隨即破空而去。
離憂山,離憂峰,離憂大殿。
大殿外巨大的玄武石廣場上,各脈的核心弟子已經基本全到了,離憂教每脈會在每五年進行一次內門弟子晉升核心弟子的考核,這樣的考核中,核心弟子不合格者將會被下檔到內門弟子,每脈的核心弟子除長門離憂峰和望憂峰為二十人之外,餘下每脈核心弟子為十人。而莫憂峰加上陸汐月不過六人,所以無法區分弟子的身份。
就算這數目只有每脈十人,但是已然上百人之多,單看這廣場之上黑白丑俊、男女老少應有盡有。廣場上衣袖飄擺,人聲鼎沸,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這裡便是離憂教為何能成為天下修真魁首的原因,這些年輕俊才,皆是驚才絕艷之輩,最低的也在驅物期,這便是何以離憂教能屹立千萬年不到的底蘊。真真是人才無數。
林逸之和曾銳金落下雲頭,見蕭罡炎和段朗坤在廣場的南邊正等著他們,兩人忙走了過去。
蕭罡炎看到他們忙道:「大師兄,師娘帶著小師妹已經進去了,方才清玄師叔傳過話來說要所有的首席弟子來到後速速前往大殿之內,你趕快去吧。」
曾銳金點點頭道:「好吧,兩位師弟,林師弟身上還有傷,就拜託你們照看了。」
兩人點點頭,林逸之一笑道:「我沒事,師兄你快些去吧。」
曾銳金這才大步流星的前往大殿去了。
林逸之、蕭罡炎和段朗坤三人找了一處相對安靜的地方一蹲,便聊了起來。
蕭罡炎道:「小師弟,這麼大的陣勢你不曾見過吧。」
段朗坤截過話道:「我說老蕭,沒事你別裝什麼大瓣蒜好不,你見過啊?除了十年前劍川試煉的時候,這無緣無故的敲撞天鍾大家都是第一次吧。」
言罷嘿嘿朝林逸之一笑道:「小師弟,以前在家做過飯沒?」
林逸之不解其意道:「我以前在家幫娘親也做過幾次,不過不是很熟練,段師兄問這個幹什麼?」
段朗坤又是乾笑一聲道:「沒什麼,沒什麼,你看我在咱們莫憂峰主要忙活那廚房裡的事,我做得飯菜,我也不怕丟臉,便是我自己都覺得難吃。你看這不你來了……」
話還未說完,蕭罡炎朝著段朗坤的左胸便是一拳道:「你這師兄是怎麼當的,小師弟傷還沒好,你倒好不關心不說,還要算計他!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啊,你早就不想做飯了是不是,天天盼著有個新師弟來好頂替你,這次你是不是很高興啊!」
段朗坤被蕭罡炎打的呲牙咧嘴,揉揉生疼的胸口,嚷道:「唉我說老蕭,你多管什麼閒事啊?」
林逸之連忙道:「蕭師兄,沒事的,我也早想早點去廚房做飯了,因為我也是實在不想吃那麼難吃的飯菜了。」
一句話逗得兩人哈哈大笑,段朗坤又道:「哎,你還真別說,這做菜也是一門學問,小師弟,你知道不知道,咱們離憂教有個神級廚子,名字叫做張小三的。」
林逸之搖搖頭道:「我們離憂教不是修真煉道的,怎麼還有神級廚子啊?」
蕭罡炎一笑道:「你別聽他忽悠你,他是轉著圈的想讓你把廚房這事接過去。」
段朗坤等了蕭罡炎一眼,一拉林逸之道:「小師弟,我可不是忽悠你啊,真有這個張小三,這傢伙大字不識一個,而且試煉堂測試的時候每一關都是一顆星都沒亮啊,但是你知道不,現在可是祭憂峰內門弟子啊,其實這人入門八年了,連凝氣期一重都沒到呢。」
林逸之也是一愣道:「這怎麼回事,怕是這張師兄有超人的本領吧。」
段朗坤一擺手道:「哪裡啊,你可知這祭憂峰首座寧完我最大的弱點是什麼?」
林逸之搖搖頭,他對寧完我的印象就是那個乾瘦的老頭而已。
段朗坤一笑道:「他呀,愛吃!只要見到美味的東西,他沒吃過的東西不管怎樣都要吃到不可。我聽大師兄講四年前他把問劍穀穀主凌一劍的寵物靈虛火焰狸給偷走了烤了吃,後來被凌一劍找上咱們離憂教,掌教真人沒有辦法,賠了他們十把仙劍才算完事,還差點撤了他的首座位置。這張小三以前就是俗世里一大酒館的廚子,做得一手好的紅燒塗魚,被寧師叔拽上了離憂教,怎麼樣,廚子還是有前途的吧。」
蕭罡炎一笑道:「這卻是真事。」
林逸之聽完也不由得大笑,忽然記得這瘦老頭那日在大殿上嚷嚷著趕快結束回去吃什麼清蒸麋鹿的。只是心下奇怪,為什麼那麼貪吃的他,竟然還是如此的乾瘦。
蕭罡炎道:「別只說寧師叔有癖好,咱們這幾位師叔伯們都有弱點。」
林逸之當下便來了興趣道:「那蕭師兄,他們都有哪些弱點啊。」
蕭罡炎一笑道:「小師弟,這些話的只有咱們仨知道就好,你可別到處張揚啊,咱們嗔憂峰天嗔師叔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氣,你可千萬別惹了他,惹了他可給你妹完,不過你要是光撿好聽的說,他就立馬心軟了,便是你剛才犯了天大的錯誤也作罷了。」
林逸之笑道:「怪不得叫做天嗔道人呢。」
段朗坤又道:「咱們幻憂峰的幻塵師叔,是出了名的討厭男子,所以見了她你可要避著走,若是哪天需要她出面,你記住要找她門下那些女弟子說,直接找她是萬萬行不通的。」
林逸之心下大奇,他可不覺得這幻塵師太厭惡男子,她對他不是很好麼。後來又一想,便釋懷了,大概自己還是個娃娃吧。
「望憂峰清玄師叔最大的毛病就是愛才,他門下的弟子各個都是門裡的精英,每五年招收弟子,只要是他覺得好的人才,誰都爭不過他。」段朗坤道。
三人七嘴八舌的又說了半天,要是讓那些高高在上的首座們知道了他們如此大逆不道的談話,估計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三人正說得火熱,忽然身後有人高聲道:「我把你們這幾個大逆不道的傢伙,竟然躲在這裡說諸位師叔們的壞話。」
這三人皆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只見眼前一個俊朗的白衣少年走了過來,年歲雖然不大,但是風采俊逸,十分穩重。正是望憂峰首席大弟子楚簫,也是離憂教所有弟子的二師兄,他的身旁跟著一個模樣清雅的女子,正是幻憂峰首座弟子蘇沅。
三人同這兩人一一見禮,楚簫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私下裡跟哪脈的弟子關係都不錯,蘇沅由於莫憂峰穆蘅秋是幻塵師太的義妹,所以跟他們幾人也是經常見面。
楚簫打過招呼後,看到了面色有些發白的林逸之,忙關切的問道:「林師弟,你這是怎麼了,看著像是大病初癒的樣子。」
段朗坤是個猴急脾氣,便把昨日之事同楚簫講了。楚簫聞聽卻是氣不打一處來,沉聲道:「林師弟,這陸師叔做事也未免太苛刻了吧,切莫委屈了自己,如果覺得莫憂峰不好,便跟師兄我去望憂峰去,我師尊看在我的面子上,也會收下你的。」
他這話卻不似作假,這楚簫打從第一眼看到林逸之就有很好的印象,又加之知道他身世可憐,便待他如兄弟一般,如今聽到林逸之挨了打,便更對這陸無羈心有不滿。
林逸之忙謝道:「楚師兄多謝你了,我在莫憂峰很好,大家對我都很好的。」
楚簫點點頭道:「總之,記住不開心的話就來找我。」然後轉頭對著蘇沅道:「唉,我說蘇姐姐,你且多管教管教那個什麼金的,別讓他這麼欠考慮,半道就走了。」
段朗坤和蕭罡炎也打趣道:「對啊,對啊,蘇師姐,你什麼時候再去莫憂峰做客啊,大師兄和我門都很想你啊。」
蘇沅臉一紅,啐了一口道:「不和你們一處了,還沒個正經。」說罷去離憂大殿去了。
眾人皆哈哈大笑,唯獨林逸之不解此中之意。
楚簫又說了一會兒便告辭了,沒走多久。就聽到身後有人道:「喲,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們莫憂峰的人啊,怎麼這麼少人啊?哦,對了對了,你們統共就這麼幾個,唉,連那不世出的庸才都來了。」
林逸之聞聽,笑容立時就不見了,心中感覺到無地自容,庸才,在他小小的心裡早已是禁不起的傷痛,只把頭一低,不再說話。
蕭罡炎和段朗坤卻是十分惱火,抬頭看去,見眼前人影一晃,一個年輕男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正是嗔憂峰首徒胡峰。
蕭罡炎眼中噴火,冷聲道:「胡峰,你卻再說一遍試試。」
胡峰瞥了林逸之一眼,呵呵一笑:「怎麼,他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如不是仗著掌教真人撐腰,他才撿了個沒人去的你們的莫憂峰,否則憑他這個庸才……」
林逸之的頭低的更低了,誰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眾人發現他的拳頭已經緊緊的攥著。
段朗坤怒道:「哼,不就是仗著個首席弟子的名頭便在
這裡胡言亂語,你若再辱我師門……」
胡峰冷冷一笑道:「辱你師門,我說的事實好不?你們想怎樣?一個驅物六重,一個驅物七重,若是曾銳金或者是白離木還能有資格這麼說。」
「你——」兩人皆是一窒,是啊,他們不過驅物期,而眼前這個胡峰早已是金丹五重了。
忽然只聽有人冷冷道:「好大的口氣,不知道我又沒有這個資格呢?」
話音方落,只見一道白光,一個白衣身影已落在眾人近前。白衣飄飄,氣度非凡,冷峻的面容仿佛千年不化的冰雪,冷冷的眼眸灼灼的盯著胡峰,那眼中無邊的冷意與殺意讓所有人不由得一陣心驚。
不過片刻,蕭罡炎和段朗坤便驚喜的叫道:「離木師兄,你回來了。」
來者正是外出歷練的白離木,兩個多月未見,白離木更顯的冷若冰霜。不過莫憂峰的人早已習慣了,知道二師兄白離木不苟言笑,外表冰冷,但心腸卻是極熱的。
白離木只點了點頭,手上一件法寶一指那胡峰道:「胡師兄,多日不見,是否可以領教一二呢。「
眾人朝白離木手上看去,見他手上竟有一把月牙形的短匕,幽幽的發著淡紫色的光芒。那紫色光芒如鬼魅一般,仿佛帶著一種未知的恐怖,讓人感覺這紫光甚至要比這短匕本身還要致命。
胡峰冷冷的看了白離木道:「不知道,你這個法寶又叫做什麼。」
「離人陌!」白離木冷冷的吐出三個字。
聞聽這三個字,在場的所有人除了林逸之不明白外,全部都吃了一驚。
胡峰驚道:「你,你去了極北崑崙絕域?見到了風逍逍?」
白離木不置可否道:「誰跟你說的得到這個離人陌必須要見到風逍逍。」
離人陌。多少修真人為之瘋狂的法寶,那是上古一位大神通者抽取極北崑崙絕域的萬年冰柱上,女媧大神留下的靈氣,再用無上天火與萬年離人木淬鍊而成的法寶。這法寶不僅可以取人神魂,而且鋒刃至極,可以破開世間大多的防禦法器。由於這個法寶過於逆天,這位大神通遭遇了上天降下的雷罰處置,這大神通者竟然毫無懼色,竟然在這漫天的神雷里又將這離人陌淬鍊了一遍。這下,這離人陌里又有了天雷之力。由於這個法寶的現世,引起了修真界的極大震動,無數人為了得到它不惜大打出手,導致親人流離,兄弟陌路,最後這大神通者的至親也因為他的牽連而死去,這大神通者心灰意冷,遠走極北崑崙絕域,永世不出,又將此法寶命名為離人陌。卻不知為何被這白離木得到了。
胡峰冷笑道:「你雖然有離人陌,但是你不過區區金丹四重而已,我如今已是五重大圓滿的境界,你耐我何?」
修真界就是如此,修為大一級實力差萬分。
白離木冷冷一笑,身上的氣勢完全展開,在場的眾人就感覺到一股無邊的冰冷威壓,這威壓的力量讓人感覺到喘不過氣來。
胡峰這才意識到今天踢到了鐵板之上,冷汗滴滴答答了流了下來,這哪裡是金丹四重的實力,這分明已經是金丹大圓滿的實力,甚至一隻腳已經他進了元嬰的門檻了。
白離木冷冷道:「胡師兄不是要賜教麼,那就請啊!」
胡峰呆立在場中,現在便是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輕舉妄動了,別說賜教了,怕是白離木金丹大圓滿的實力加上那驚世法寶離人陌,一旦施展便是楚簫也不一定抵擋得住,要捏死這他,不過談笑之間。
白離木冷冷道:「不敢動手,就滾!」
胡峰臉色變了幾變,最後只得悻悻的離開了。
蕭罡炎、段朗坤和林逸之忙過來見過白離木,白離木對誰都是微微一笑,便是打過招呼了。只對著林逸之道:「小師弟,做人可以老實,但是對這些狂徒就沒必要客氣了,便是打不過,也不能在氣勢上折了自家的銳氣。」
林逸之慌忙點頭。
正說間只見曾銳金從大殿裡走了過來,遠遠看到了白離木,心中一喜,又加快了腳步。
白離木眾人連忙迎上去,曾銳金呵呵一笑道:「白師弟,多日不見,師兄我想你想的緊啊。」
白離木神情中竟出現了少有的激動之色,忙朝著曾銳金一拜道:「大師兄,離木走的這些日子,也頗為惦記你啊」
這也不奇怪,在莫憂峰中,兩人的修為最是接近,所以交情也是最好。
曾銳金拍了拍白離木的肩膀道:「好了白師弟,我們待會回去再說話,小師弟,掌教說讓你也去大殿,你跟我走吧。」
林逸之心下詫異,便是所有人輪一遍也輪不到他這個區區凝氣期連一重都沒有的人進去啊。不由得略微愣了一下。
曾銳金一笑道:「小師弟勿要多心,掌教真人喚你進去,也沒說做什麼,可能就是看看你吧。」
林逸之這才點點頭。兩人一前一後的朝離憂大殿走去。
白離木遠遠看著這兩個身影,冷峻的表情上竟出現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玩味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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