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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如曾銳金所看到的那般,蒼穹之上揮舞著滄離神劍的端木凝闕,吟誦的正是離憂教仗之橫行天下修真的終極奧義——離憂萬劍訣。
只是,曾銳金看到端木凝闕的離憂萬劍訣時,便知道了自己小瞧了端木凝闕,亦或者,自己太過於自負了。
端木凝闕的離憂萬劍訣比自己運用,不是強上一點半點,甚至幾乎可以用天壤之別來形容。
曾銳金原本以為自己的離憂萬劍訣或許只在楚簫之下,已然是元嬰九重的實力。可是當他看到那雲巔之上的端木凝闕的時候,徹底的明白,自己大錯特錯。
他比不過楚簫,這是他知道的,只是如今在他比不過的名字里,的的確確還要再加上一個人的名字:端木凝闕。
蒼穹之上,風雲激盪,層層疊嶂的漩渦劍氣轟然鋪開,盤旋而上,而那漩渦最頂端處,一身藍衣飄蕩的端木凝闕橫劍在手,清冷絕世的身姿,仿若永恆。
滄離神劍藍光幽幽,在這原本就已經十分巨大的漩渦之上驀的閃出最耀眼的藍光。頃刻之間萬道藍光衝破這雲氣漩渦,似乎那蒼穹在這藍光萬道之中,驀然亮了許多。
&九天震怒,是誰,在挑戰它至尊的權威和神聖?
渺遠而恢宏的雷聲就如從滄桑的記憶中轟然而來,那天空之上,層雲之巔,雷聲轟鳴之中無數道宛如實質的閃電激盪而出,在接地連天的漩渦劍氣的指引下,轟然與那萬道滄離藍色虛影相接。
原本如龍翻滾的閃電,在相接的一剎那,忽的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乎皆被滄離神劍的藍色虛影吸收的乾乾淨淨。
這數不清的滄離藍色虛影,倏爾迅速的朝著天之央聚集涌動,頃刻之間,原本萬道劍影虛像,在這天空之上,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是,所有人都看的到,更不能忽視的是,蒼穹之巔,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幽藍色劍幕,劍刃閃閃,藍光冽冽。
劍幕一頭連著天之始,一頭連著天之涯。仿佛與那蒼穹一模一樣的遼闊壯觀。
然而所有人都覺得,這劍幕的藍色氣息顯得從未有過的熟悉。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有些疑惑之時,有眼尖之人,已然聲音顫抖激動的語無倫次道:「沒了……沒了!她手裡原本擎著的滄離神劍,怎麼沒有了!」
他這一喊,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在了那雲端之上藍衣如魅的端木凝闕身上。果然,原本還縱橫殺伐的滄離神劍,不知何時在她的手上奇蹟般的消失了。
忽的,所有人頃刻之間便已明白。原來滄離神劍從未消失過,只是他們後知後覺而已。
那橫亘在這蒼穹之上,似乎與天同盡頭的巨大藍色劍幕——那就是滄離神劍!
原來,那不是虛像,而是真真正正的滄離神劍!
這天遮我眼,我手中之劍,便遮了這天,又如何?!
原來,一向感覺輕盈幽冷的滄離神劍,真正的威力卻是如此的強橫!
滄離,滄桑白頭盡換,多少離人淚點點……
這劍可換滄桑,可換容顏,換了這方蒼穹,舉手而已!
…………
望著那幾乎與藍色劍幕融為一體的端木凝闕,曾銳金和白離木的臉色都變得凝重的許多。曾銳金更多的是無比的嘆服。
&不如也!」曾銳金喃喃的嘆道,轉頭看了看一旁的白離木,也看到了他原本冷靜的眸中如今滾燙的火熱。
這到底是幾重威力的離憂萬劍訣?元嬰八重?太低了!元嬰九重?不太可能!曾銳金明白,自己加上離憂無極道的修為,堪堪可發揮出接近元嬰期九重的實力,可是即便自己就算發揮出了元嬰期九重的實力,那離憂萬劍訣也不可能如此的聲威赫赫!
她這一劍,已然引來了天雷之怒,那劍幕也凝為實體,這怎麼可能只是元嬰期九重的修為?這分明是元嬰巔峰大圓滿……
不不不!曾銳金連連搖了搖頭,還是低估了,自己曾見過兩個同代弟子施展過離憂萬劍訣,一個是早已渺無音訊多年的離憂教首席大弟子霍青衫,一個便是如今隱隱為同代弟子之首的楚簫。
便是如今讓他們運用離憂萬劍訣,恐怕也不一定有此聲威赫赫吧!
更何況,這一劍之下,還是端木凝闕依靠鑄元丹短時間聚集真氣的威力。若她毫髮無損呢?
大乘!?如果已然是大乘修為,那眼前這女子都不是驚采絕艷這四個字可形容的了!
同代之中,第一個大乘修為?是她麼?
忽的聽到白離木在身旁幽幽一嘆道:「原本以為劍川試煉之日,除了魔教宵小之外,楚簫師兄或許是我莫憂峰大敵,如今這名單之上,還要再加上一個端木凝闕……」
言罷,低頭不語。
只是,低頭的一瞬之間,一股無比陰冷的殺意在眼中一閃而過。
曾銳金卻是沒有看到,以為師弟是擔心五年之後劍川試煉莫憂峰又會向上次那樣灰頭土臉。不由得拍了拍白離木的肩膀道:「離木不必介懷,端木師妹卻還是我離憂弟子,總好過那劍川之首被魔教奪了去的好罷!」
白離木聞言,只是緩緩的一笑而已。
只是兩人身旁的蘇沅卻是臉色變了幾變,她知道方才端木凝闕的氣息混亂程度,如今又如此的不遺餘力,怕是這離憂萬劍訣還未完全施展,自己便會昏倒了罷。
想到此處,不由的大聲喊道:「端木妹妹,可記得有可為,有可不為啊!」
回答她的只有似乎自那渺遠的滄桑浩浩而來的雷聲,再無其他。
端木凝闕聽到了蘇沅的聲音,但已然箭在弦上,如今之下,雖九死猶不悔矣!
但見她驀的一聲輕叱:「滄離,給我破!」
隨著這聲響徹雲霄的清叱,那滄離神劍所成的巨大劍幕,緩緩的涌動起來。
仿佛帶著天地初開之時第一縷光明,又仿佛與這蒼天一同齊齊的直落下塵埃。
那巨大的劍幕緩緩的移動著,卻攪動了這天地風雲,劍氣激盪。
&那巨大的劍幕徐徐而落,毫不猶豫的砸向執念火海最遠處的那段黃色火焰之上,那火焰正是貪婪之火的區域。
一劍激盪塵埃處,八方魍魎盡匍匐。
貪婪之火原本洶湧的滔滔火海,在這天地同歸的劍勢之下,頃刻之間火焰盡數湮滅,便是連一點火星都不再存留。
原本火海之處,如今只剩下最初沒有火焰之時的那根如牢籠一般的鏈條。而那鏈條也七零八落,無根無憑的飄蕩在懸崖之間。
所有的人被這一擊震撼的忘記了說話,那麼一處滔天的火海,在她滄離神劍這一擊之下,竟然完全熄滅了!
曾銳金想了千種萬種方法,也從未想到,就這般,靠著手裡的一柄劍,一劍揮去,強行撲滅這滔滔執念火海!
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與堅毅?!
只是他驀的想起,這執念火海可是自創教真人離憂子始,又經過一代一代的掌教真人改良,早已是離憂教考核新弟子的重要的地方,如今這麼多的心血,這地脈執念之火就這麼被端木凝闕生生毀去了,這可是有可能被逐出離憂教的大罪啊!
曾銳金想到此處,早已是冷汗連連。
這其中的重要之處,顯然端木凝闕也是能夠想到的,可是為何她卻置若罔聞,依舊採用這麼極端的做法,毀掉這執念火海!
難道僅僅是因為林逸之那句話?僅僅是因為她要幫助林逸之救他的兄弟,可是這樣的代價也……
曾銳金想要阻止,可是知道自己根本無法勸得動她,剛想到身邊有一個蘇沅,便聽到了一聲驚慌失措的大喊從蘇沅處傳來:「端木!你瘋了麼?你為了他,竟然要強行毀掉執念火海!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全力施為的端木凝闕已然聽到了蘇沅的驚呼,卻只是緩緩的轉過頭,在那蒼穹之巔,衝著蘇沅淡淡一笑。
蘇姐姐,謝謝你了……
我知道你護我,擔心我……只是,端木不得不如此。
我不毀掉這執念火海,納蘭明軒便救不出來,納蘭若死,他便會內疚一生一世。
他已然是那麼悲涼的孩子,我不能看著他……
若離憂震怒,掌教責罰,便隨它去罷!
她不說話,那淡淡一笑,便說明了一切。
蘇沅尤不死心,再次沖那淡藍色身影喊道:「端木!趕快停下來,你私自救了林逸之,師尊還可力保你無虞,你真若毀了這執念火海,到時候恐怕師尊想保你也是無可奈何了!端木!」
然而,端木凝闕再不回答,只是在那蒼穹之上,清叱道:「那熄滅的殺戮火海之處可有人麼?」
曾銳金心潮澎湃,眼前這只是區區一女子,卻如此的決絕和執著,當真是可嘆可敬!
再不猶豫,歸塵出鞘,踏劍而去。
曾銳金停在已然熄滅了的貪婪之火處仔細尋覓了好久,這才抬頭對端木凝闕喊道:「端木師妹,沒有人!」
然後沖她投出一個感激的眼神,暗暗的說道,端木凝闕,我替小師弟謝謝你了!
沒有人!端木凝闕心中明白,看來那納蘭明軒已然闖過了貪婪火海,應該往執念火海深處去了。
可是方才那驚天一擊,已然耗費了她半數依靠鑄元丹聚集起來的真氣,離憂萬劍訣也不過剛剛才發動過。
如今不過幾十息之間,還要再來麼?
端木凝闕輕輕的咬了咬朱唇,管不了了,我便將這四處執念火海全部毀了,又能怎麼樣!
那恢弘的吟唱再度響起……
&又是那令天地變色的一擊,第二處——殺戮之火也無聲無息的熄滅了,只留下殘破的鐵鏈。
不等端木凝闕問,曾銳金便已御起歸塵前往尋找,可是這熄滅的殺戮之火區域,也沒有那個白色身影。
端木凝闕這第二擊,依然感覺心血翻湧,神魂震顫,頭痛欲裂。便是原本在那蒼穹之上的身影,也似乎有些微微的抖動了。
&木……」蘇沅有些不忍心再看,驀然轉頭閉眼,淚水四溢。
&木……沒有!……」曾銳金的聲音有些艱澀,他也料得到端木凝闕如今的情形,他多希望就此找到納蘭明軒,早點結束這樣的艱難。
可是,他不得不無奈的告訴她,沒有!
納蘭明軒,你跑哪去了!
&端木凝闕緩緩的握住滄離神劍,感受它傳來的陣陣顫動。那握劍的手已然開始止不住的顫動起來。
真氣幾乎要耗盡,自己的身體每一寸骨頭都有一種鑽心的疼痛,那種疼痛幾乎要將她挫骨揚灰。
可是,她沒有想過放棄,從來沒有!
她忽的轉頭看向那個依然昏睡的林逸之,眼中儘是如水的溫柔和不舍。
或許,這是我最後一次看你了。
我盡力了,真的!
如今,我的性命和流淌的血液,也一併予你罷!
&有!沒有!沒有!——」
蒼穹之上,端木凝闕突然悽厲的大聲呼喊,聲音顫抖而決絕,似乎還帶著一絲淡淡的不甘與不舍。
&吧——我倒要看看,這執念火海全部被毀,我還能不能這樣的站著!」
端木凝闕再次揮動手中的滄離神劍。這次她一口氣連續揮出了兩劍。
&轟——」兩聲劍氣與火海撞擊的巨響,似乎整個葬地洞都要坍塌了一般。
伴隨著這兩聲巨響,最後的兩處火焰終於熄滅。
原本浩大的執念火海,原本沒有盡頭的執念火海,頃刻之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
&憂玉冊》載:「有端木凝闕者,為情故,縱九死憤而四劍,離憂地火之源不復……」
隨著最後兩聲彷如絕唱的震憾轟響,端木凝闕手中滄離神劍驀然撒手,那個淡藍色的身影彷如墜落的藍色流光,從天之顛直直向塵埃撲倒。
端木凝闕已然聽不到那兩聲震耳欲聾的聲響,最後的一絲清醒,半空中墜落的身影,驀的用盡最後的力氣,喃喃道:「可有人麼?……」
蘇沅眼見端木凝闕極速的從層雲上墜下,一跺腳,清叱道:「流裳!——」
綠影一閃,直衝天際,半空之中一把抱住了端木凝闕下落的身體。
曾銳金看得清楚,卻只得極目朝那熄滅的火海深處看去,終於,他發現了一抹久違的白色。
轉回頭,他顯然看到了被蘇沅緊緊抱在懷裡的端木凝闕。
淡藍衣衫之上,斑斑血跡,觸目驚心。
淚水奪眶而出,曾銳金並未朝那白色身影走去,而是驀然來到蘇沅近前。
淚水迷濛中,那淡藍色的身影,似乎更顯的靈動而絕塵。
&木……你能聽得到是麼?你做到了,這次,那熄滅的地方,有人……」
似乎是一種回應,孤單浮在端木周圍的滄離,發出了低低的悲鳴。
淚水滂沱,那樣的七尺男兒,那麼大一個曾銳金,如今卻早已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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