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的大街上販夫走卒們在奔波著,推著車路過的,遛狗的,站在巷子口發呆的。門前清掃積雪的。
相比以前,賣香料的胡人也多了起來。他們不懼寒冷的樣子在街市上蠱惑人心,說著「腦白金」似的台詞,也能吸引不少來來往往的婦女們駐足觀看。一些婆娘手邊有幾個小錢了,於是就會想著把自己弄的香噴噴的。
這是因為現在舒州生意好做多了,於是也就自己繁榮起來了。
來了米粉娘攤位上。
米粉美女顯得非常緊張。是因為前幾次見過的那個司馬公子爺,又坐在她攤子上吃東西了。
聽馬金偲他們說,這傢伙現在吃東西會給錢了,不過他就是喜歡來這裡盯著米粉娘的身段圍觀,馬金偲沒什麼文化,於是他形容的是「眼神相當邪惡」。
這公子爺是舒州「花花太歲」,人見人恨的那種。
王雱見不慣這個人的直接原因是:馬金偲收不到他的保護費,也不敢打他們。但他又實實在在影響著舒州的街市次序。
每次這傢伙帶著他的無敵陣型一上街,雖然也不殺人放火,但是的確會有不少小攤販如同躲避城管似的收攤走人。
他們收攤走了,影響最直接的就是王雱的保護費。除了因營業額的直接損失外,還有王雱公信力下降、無形資產損失。
所以最近這陣子,王雱在思考的怎麼把這個壞蛋一次打慫了,讓他知道厲害。
司馬公子吃完起身了。也不知道米粉娘為何那麼怕他,他小子分明是過去給錢,米粉娘卻緊張的後退幾步。
所以王雱分析:這小子貓膩不少。讓米粉娘有「不敢報警也無法報警」的那種意味。
司馬公子身邊一群狠人模樣的幫閒,提醒了他一下後,司馬公子回身一看王雱也坐在攤位上,便很不高興的樣子尋思又是你個小賊,你就是和老子過不去!
想這麼想,司馬公子表面朝王雱拱手後,也不為難米粉娘,把錢放在桌子上離開了。
米粉娘這才略微的鬆了口氣,收了錢,又把腰間的布拿了掃一下桌子笑道:「衙內又來了,還是六碗對吧,這便拿來。」
「司馬小花似乎給你的壓力非常大,是怎麼回事?」王雱好奇問道。
米粉娘遲疑了片刻,微微搖頭,表示也沒多大事。
「他是不是摸你屁股了?」王雱問道。
米粉娘暗罵這個小孩是豬頭。被摸屁股那算多大事啊,西街那幾個力巴漢子不也經常來卡油,老娘應對的方式是給他們腦殼上一巴掌就完了。
「衙內別多想,沒多少大事。」米粉娘搖頭後走開了。
王雱就不說話了,掏出小算雱滴答滴答的撥動了一下,計算出:我收過她保護費的,擺不平的話,影響我義氣雱的噱頭啊。
這次是為名譽、榮耀,尊嚴而戰。並不是英雄救美或者爭風吃醋那麼膚淺的行為。
於是王雱當即有了幾個方案來打這場名譽之戰。方案一是組織一群醫鬧去司馬家的藥堂,把他們名聲搞臭。
汗。
扭頭看看跟在身邊充當金牌保鏢的馬金偲,覺得這貨做不了這些事。
所以還有第二個為榮耀而戰的方案是:藉助此番張方平在舒州的局面,利用張方平一次搞死司馬小花。
想到此又呼嚕呼嚕的搖頭,張方平肯定是個較難忽悠的人,如果最終被他看破了,我日子也就難熬了。
王雱湊近馬金偲道:「司馬小花幾天來一次這裡吃米粉?」
馬金偲尷尬的道:「回衙內爺,幾乎天天都來。」
王雱當即笑道:「老馬你搞得到蒙汗藥吧?」
馬金偲還是很機靈的,隱約知道這個腦洞很大的小鬼想幹什麼勾當了。總之不是想餵米粉美女吃藥,就是想餵司馬公子吃藥,只會有這兩個路線。
打架收保護費馬金偲敢的,然而做這種事有顧慮的,設計到姓司馬的人。
於是馬金偲非常忠勇的樣子搖頭道:「不不不,出來混講究一個勇字,卑職一向光明正大,我沒有這種路子。」
見王雱又掏出小算盤來,馬金偲當即改口道:「其實……我認識兩孫子有些渠道可以弄到。」
馬金偲非常擔心,這個不良少年每次一撥打算盤必然是有人要遭殃,只有妥協了。
「藥力怎麼樣?你不會弄些劣質產品來坑我的錢吧?」王雱不懷好意的道。
馬金偲抱拳低聲道:「那兩孫子製作的是高端貨,他們還加入了一些毒蘑菇粉在其中,藥不死人卻是藥力非常獨特。」
說去就去,老馬果斷的說「去去就來」。
果真很快就來了,然後悄悄遞了一個小瓷瓶在王雱手裡,給了一副「你懂的」表情。
王雱也不打算餵馬金偲吃了做實驗。反正過後若是沒有藥力,就相當於「假冒偽劣」產品,就去找個理由把賣假藥的地痞抓起來。
如果效果好也去把賣「危險物品」的地痞抓起來,否則泛濫了許多人都不安全。
王雱走的時候又回眸一望米粉娘。大冬天的她很忙,口鼻噴著白氣,額前一律頭髮垂落下來顯得很美也很充實。要保護這類人,就必須要整倒天下的地痞流氓土匪。
然而這個工作相當艱巨。包括將來的王安石也干不好。
本質就在於大宋制度太過寬鬆自由,包括了自由的做流氓。
真不是誇張,在這個時代還真就有了碰瓷黨。史料中的大宋,有的訴棍就是以打官司為生的,一月內遞交幾百分訴狀給縣衙的司法流氓是真有的。把知縣大人弄的相當銷魂。
這些事的源頭在於大宋官體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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