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修改)
一雙鳳眼微挑,趙子彥朝台下跪著的一干人等看了一眼,目光觸及到幾處時,不由得皺了皺眉。
微微抬頭,趙子彥朝站在字身邊的正牌監斬官揚了揚手。見狀,那已到中年發福的監斬官趕忙傾身朝趙子彥跟前湊了湊,一副巴結討好的樣子。
也對,如今三個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皇子只有太子最有勝算,趙王逼宮不成反淪為階下囚,中山侯——哦不,幽州王——雖及時出手,救駕有功,平定了一場謀逆,卻被封了異地王侯,算來算去,也只有太子才最有可能成為最後的聖者。如今多拍些馬屁,說不定到最後自己就能平步青雲、仕途無阻了!
越想越是美好,監斬官看著趙子彥笑得愈發熱情了。
皺了皺眉,趙子彥卻也沒說什麼,招過他耳語了幾句。
只見那監斬官面上一愣,皺著眉朝台下一群行禮的人看去,眼神中似有不解。
須臾,趙子彥便抬手將他隔開了。監斬官也算是識相,不再巴著趙子彥跟前,繞到執行台右前方,握拳抵在唇邊輕咳了幾聲,這才裝模作樣道:「太子有令,即將行刑,還請諸位自行散去。」
趙子鈺皺了皺眉。
自行散去?
監斬官話音才落,台下便開始蠢蠢欲動,百姓們抬起頭來,偷偷瞄了一眼執行台後的趙子彥,心中不解。歷來沒有行刑時清場的說法,今日這太子怎麼還來這麼一手?
人群里,幾人也是一怔,頗有些意外,抬頭看向趙子彥,目光兇狠。
「來人,將那幾人拿下!」看到那幾人竟敢直視趙子彥,而且看上去不像是良善之輩,監斬官當即大手一揮便下達了命令。看著周圍的士兵朝人群中跑去。監斬官嘿嘿笑了笑,傴僂著身子便又往趙子彥身邊湊去,語氣不乏奉承,「太子。還是您慧眼獨具,竟然一眼就看出這些人裡頭暗藏了賊人!」看著那幾個突然從一群人中立地而起的青年男子,監斬官心裡直呼好!難怪方才太子要將他招過去講話,原來是一早就看出來這些人行為異常,有意圖不軌之心!
這樣一想。監斬官便愈發覺得日後跟著趙子彥必定能飛黃騰達,心裡早已是樂開了花兒,眼下看著刑場上亂成一片,這人卻在這裡笑得萬分暢快。
「鄧大人?」看著行為有些異常的某監斬官,趙子彥眉頭一皺,臉色不虞。
聞聲,鄧偉騰後脊一涼,肥碩的身子顫了顫,訕笑著轉過身來看著趙子彥,道:「太子!」
眉眼一挑。趙子彥眼中的不悅越來越明顯。
見狀,那監斬官鄧大人如何敢再笑,大嘴一抿,低下頭不敢再去看趙子彥。
刑場內,打鬥激烈,那幾個前來劫法場的人出手極快,手段凌厲,看樣子是受過嚴格訓練的人,趙子彥眯了眯眼,似在分辨著這群突然出現擾亂行刑的人的身份。
瞧這些人皆是粗布麻衣。與尋常百姓裝扮並無異樣,可伸手卻是極佳,輕易便將刑場周圍的一圈侍衛撂倒一片。趙子彥也是有備而來,見狀。大手一揚,便又從四周冒出一堆藍衣侍衛,各個輕功了得,在與那些劫法場的人周旋中不落下風。
「趙王,屬下救駕來遲。」在這混亂的打鬥中,幾人一邊應付著周圍時不時刺過來的刀劍。一面不著痕跡地往邢台上靠近。三人呈扇形將趙子鈺護在身後,中間那人忽然轉到趙子鈺身後,手中銀劍一挑便將束縛趙子鈺手腳的繩索斬斷,一把將他身後的木牌丟在了台下。
「來人,活捉趙子鈺者賞金百兩,取其項上人頭者,黃金白銀各千兩!」
從執行台後站起身來,一身明黃色服侍的趙子彥一擲千金,只為取趙子鈺項上人頭。看著那被部下解開繩索的趙子鈺,趙子彥臉色暗沉如墨、冰寒若霜。到嘴的鴨子怎麼能讓他飛了,況且,趙子鈺根本就是一頭猛虎,今日若是讓他脫身,無異於縱虎歸山。日後若再想禽得他,恐怕會比登天還難。因此,今日就算是拼了這裡所有人的命,也要將趙子鈺耗在這裡!
從行刑台上被救起,趙子鈺冷眼掃過周圍打鬥的幾波人,嘴角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轉身,看向趙子彥時驟然笑容一凝,腳尖一點便往執行台上掠去。
見此,他身邊的三人也不再擔憂,各自散去投入到打鬥當中。
「護駕!」看著趙子鈺遠遠地便朝這邊沖了過來,趙子彥身後的人一驚,趕忙招來一批護衛將趙子彥護在了中間。
「哼,堂堂太子,竟然還需要這些烏合之眾來保護!」言下之意,他趙子鈺要與趙子彥單挑!
在台前落定,趙子鈺一手執劍,目光狠佞地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卻絲毫未將這些人放在眼裡,目光直鎖被圍在中間的趙子彥,笑容冰冷。
看得出趙子鈺眼中濃濃的戰意,趙子彥卻是皺了皺眉,心裡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再這之前,他興許還能與趙子鈺交手過上幾招,誰也討不到好。可他在昨日夜裡被趙子離卸了胳膊,尚未痊癒,若是此時與趙子鈺對上,必然占不到上風。
心中思索,趙子彥打定主意不與趙子鈺直接對上,對於他的冷嘲熱諷只當是耳邊風。
眉心攏起,趙子鈺從他不太自然的表情里似乎看出了一些蹊蹺,更是不會放過這絕佳的機會。冷哼一聲,不再給這些人喘息的機會,提劍擋開那些侍衛的攻擊便直取趙子彥面門。
無奈之下,趙子彥執劍相擋,卻是用的左手。
果然有問題!
趙子鈺心中冷笑一聲,目光在他綿軟無力的右臂上划過,臉上嘲諷之意明顯。
趙子彥如何會忍,手腕一翻便再度與趙子鈺交上手。
暗處,一批青衣之眾匿身觀摩著這一場打鬥。
「青岩,你看,他們二人最終誰會贏?」
青玄、青岩二人自收到趙子離的命令之時起便已在刑場周圍布好點,只等著看一場好戲。果不其然,這時辰一到,好戲便上場了。
看著場中混亂一片的人肉大戰,青岩沉默了幾許,目光一一從趙子彥與趙子鈺身上划過,好半晌才道:「趙王。」
聞聲,青玄沒有立即說話。從目前的形勢來看,確實趙王的人更勝一籌,更何況,太子一方主力受損,若是這樣幾許打下去,趙子彥必然會處於劣勢。至於為何會主力受損,青玄與青岩二人相視一眼,心照不宣。
他們二人雖是沒有親眼見著主子修理太子的畫面,但從他那天晚上滿身的怒氣也可以猜得出來一些,那一日,太子恐怕是吃了不小的苦頭,看他那隻一直垂在身側軟綿無力的右臂便知道了。不過,青岩、青玄眼中並未有半分可憐之意,這人完全是咎由自取!
只要熟悉趙子離的人都知道,他幾乎沒有弱點,除了那個突然冒出來奪了所有人眼球的女人——陸晼晚!知道了這個事實,趙子彥竟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是自取滅亡是什麼!不過,青岩二人倒是覺得奇怪,那一日趙子離竟然沒有直接取了趙子彥的性命!
場上愈斗愈烈,青岩與青玄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主子說了,他們的任務就是要看著趙子鈺人頭落地!至於其他的,青玄、青岩二人自是心照不宣——只要不讓趙子鈺活著離開刑場,其餘人愛怎麼死就怎麼死,管他太子還是小人!
抱著這樣的心思,兩人也不在暗處隱藏著了,好不悠閒地在屋檐上選了一處視線極佳的地方,安逸地坐在那裡觀戰,甚至還對底下這些人的打鬥招式評頭論足一番。索性底下的人皆一心取勝,無人注意到這邊,否則不被氣得吐血才怪!
正如趙子彥所想,他如今拖著這一尊殘敗的身子並未能抵抗得住趙子鈺的攻勢,十幾個來回後便有些吃力,劣勢漸漸顯現出來,整個人落於下風。
見狀,趙子鈺身披麻布囚服,手中一柄長劍卻是揮舞得虎虎生威,帶著凌厲的劍氣朝趙子彥襲去——他今日就要他死!
「這樣下去不行啊,得打到什麼時候?」屋檐上,青玄皺了皺眉,看著下方的形勢有些不滿意起來。這都打了這麼久了,雙方竟然還僵持著,照這樣下去他們今日一天都得耗在帝都!
扭頭看了他一眼,青岩眼底划過一絲精光:「你有主意?」
青玄卻是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見狀,青岩也是笑,他們倆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兩人都是行動派,想到就做。當即便從屋檐上一躍而下,分頭散去,不多會兒便又回到了這裡。相視一眼,兩人眼裡都閃爍著一抹戲謔。嗯,他們就等著看好戲好了。
唇角勾起,看著刑場周圍突然又都出來的兩隊人馬,兩人心安理得地繼續觀戰。
然而,刑場上原本打鬥著的兩撥人卻是有些疑惑了,心中頓時警鈴大作。然,這新出來的兩撥人卻是不理會他們,積極加入了打鬥,一方攻擊趙王人馬,一方攻擊太子勢力。
場上原本的兩批人看著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來助自己一臂之力的,也來不及多想,借著他們的勢又從新廝殺了起來,整個場面看起來愈發的混亂不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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