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境城,夏府。
當數輛歸來的馬車停靠在府邸後院時,早就已經有數人在此地等候多時了,天一緩緩睜開眼睛,被車內的管事模樣的老者迎著下車了。
剛下馬場就看到現場有十幾人在此等候,這幅架勢讓天一有些吃驚,不過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他定了定神,看向站在最前面熱情迎接過來的青年。
老者笑著給天一介紹,道:「小兄弟,這位是我們夏家的少族長,先前我給您的承諾都是少族長所允諾的。」
看著下車的少年人讓在場的眾人都有些愣神,如果不是辦事穩重的夏管事請回來的人,大家都以為這是在街上隨便找回來個乞丐那,少年但蓬頭垢面,渾身是血,全身上下只有那雙眼睛漆黑而純淨,不過最主要的是這人年紀也太小了,小到都可以叫做孩子了。
眾人在愣神之際,青年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不過他還是緩步走了過來,笑道:「小兄弟,聽聞你能解瞑蛛毒,這才將你請來夏家,只要你能為舍弟解毒,夏家定然不會虧待你。」
夏飛洛在得到的傳訊後,通知管事要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人請來,畢竟中毒的是他的親弟弟,這兩年夏家也是想方設法把附近的藥師都請遍了,但效果一次比一次差,這次意外得知此事,心中早早就期盼了,不過看到眼前這個...勉強算是少年的孩子的時候,他雖然沒做表達,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失望。
同樣的,不止是夏飛洛失望,就是周圍跟隨到來的夏家嫡系明顯都很失望,甚至有人滿臉鄙夷,有人笑容玩味的看著夏家管事,都覺得他在開玩笑。
看到眾人的表情,其實不要說夏家管事如何,天一都能清晰的感到那種輕蔑,甚至很多人原本的熱情瞬間就消失了,目光望向夏管事,完全無視自己。
「黃口小兒,毛還沒長齊就能解瞑蛛毒?」青年身側,有名中年人直接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天一目光掃向眾人,將所有人的表情看的眼底,挑了挑眉頭,開口道:「能與不能試過才知道,病人在哪?」
聞言,青年擺擺手,笑著對少年拱手道:「寧先生是咱們五境城這一代最好的藥師,他對舍弟的病症極為了解,還望見諒。」
天一自然知道這些人不相信自己,從剛下車時眾人看自己的眼神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認真的說自己都沒有多少把握,如果這是在蒼茫,那是在簡單不過的事情,隨便喊一嗓子,就會有瞑蛛自己乖乖跑出來給自己解毒,但是現在這情況根本不可能。
「我要看病人!」天一懶得辯解,說在多都沒用,但還是需要先看過病人在說。
夏管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能不能行就看小兄弟的手段了,咱們現在就去看病人,如何?」
見夏家老者如此說,天一點點頭。
眾人快步穿過後院走在夏府中,不得不說這夏府單看建築就遠比那魯家氣派的多,最裡面是一座氣勢恢宏的議事大殿,而兩側青磚紅瓦房屋無數,即便是天一神色平淡,還是不得不多看幾眼。
天一被夏飛洛領著來到了偏院內,一個極為整潔乾淨的小院出現在眾人眼前,進入房屋後,看到床上躺著一名面黃肌瘦的青年,此人年齡比青年夏飛洛小上許多,看兩人面貌有幾分相似,想來就是他說的二弟了。
「這就是舍弟,兩年前深入棄足山脈被瞑蛛所傷,不知小兄弟可有辦法解毒?」夏飛洛指著床榻上沉睡的青年介紹道。
側身坐在床榻上,認真看昏睡的青年人似乎呼吸間有黑氣繚繞,見眾人都在關注著自己,天一無奈,學那老道士裝模作樣的伸手把脈,結果就聽到那最早開口的寧先生忽然笑了出來。
「小小年紀既不是藥師,又不是修者,你還會把脈...」寧先生似乎對他一直抱有成見,直接張口諷刺,忽然見到夏飛洛目光冷厲的看了過來,尷尬的笑了笑,直接閉嘴了。
「確定是瞑蛛毒。」天一心中暗道。
雖然他對瞑蛛毒了解不多,但看這人呼吸間涌動的毒氣就能確認,並且這股瞑蛛毒特有的腥臭氣息是錯不了的,但是解毒...
半晌過後,就在眾人各種猜疑的時候,天一睜開眼睛,伸手接過紙筆,刷刷在紙上寫了起來,隨手伸手遞給了青年。
寧先生也很好奇,自從第一眼看到這小子的時候他就有些生氣了,他雖然沒能解毒,但最起碼控制毒素不在擴散,保住了這條命,現在忽然來了個小乞丐就說能解毒,這是有多麼瞧不起自己。
「這,這根本就是胡扯!」看了半晌,寧先生忽然開口道。
只見紙上上清晰的寫著:「火毒對陰毒、火靈藥化解體內毒素。」
夏飛洛看完也是皺著眉頭,抬頭所過少年,見他眼神堅定,在看向寧先生,問出眾人的疑惑,道:「這是兩種辦法吧?」
天一點點頭,開口道:「是兩種比較直接的辦法。」
現在他也不敢完全確保這兩種辦法能行,所以沒有把話說死,不過心中卻有了些想法,還需要嘗試一番才行。
寧先生不屑的笑了笑,伸手拿過那張紙在半空中,手指在上面彈了彈,冷笑道:「雖然是兩種辦法,但是都不可行,這簡直就是胡鬧,弄不好會出人命。」
「怎麼說?」夏家老者微愣,解毒怎麼會出人命那?
「火靈要早已經嘗試了,先前就用過火竹來化解這瞑蛛毒,但效果並不大。」說完,那寧先生望向少年,語氣一頓,再度道:「而火毒對陰毒,這就等於以毒攻毒,弄不好剛控制住的瞑蛛毒會被激發,直接會要人命。」
聞言,青年夏飛洛神色微凝,猛地伸手抓住天一脖子,臉上有些寒意,一字一頓道:「治好舍弟,你生,治不好,你陪葬!」
天一聳了聳肩膀,傲然道:「信我,他生,不信我,我就沒辦法了。」
少年面不改色與夏飛洛對視,眸子裡的平靜從未改變,這倒是讓有些他有些動搖了,屋子裡眾人都被嚇得不敢說話,一時間屋內的氣氛竟然讓人覺得有些壓抑,大家都大氣不敢喘,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這個看似文弱的青年給砍了。
夏飛洛看似文弱如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能夠掌管一個偌大的家族,可絕非表面看起來那樣不堪,實際上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他們毫不懷疑此人的狠辣手段。
半晌過後,青年長出一口氣,供拳道:「抱歉,事關舍弟性命,還望小兄弟海涵。」
天一自然清楚,而且心裡也非常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能夠解毒還好,他的危機也隨之化解,但如果失敗,那麼自己肯定是有死無生了。
能夠面對如此危險的情況而面不改色,甚至有幾分老道士那般老神在在的悠然自得著,臉上的表情始終平淡,自得到顯得有些自傲,這倒是讓夏飛洛有些信服了。
不過他並不了解眼前的少年,只能說他在無數次對面著生死攸關的局面也已經習慣了,從蒼茫出來後,每天時時刻刻都在如履薄冰,經常在危險的環境下奮力求生,雖然實力不足,身體狀態不佳,但能活到現在也絕對不單單是運氣使然。
「小兄弟需要什麼,只管吩咐,但我勸你要慎重,因為這不止是關乎舍弟的性命,你,一樣!」很明顯,見少年仍不退讓,或者說底氣十足,青年揮手帶眾人走出了房屋,到外面等候了。
被趕出房屋,寧先生雖然很氣憤,但現在也只能在外面等著那少年出醜,見管家又將僅存的五品火竹拿了出來,不由得恥笑道:「這火竹已經沒有了作用,我看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就是個乞丐。」
夏飛洛也站在院子中,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也就是剛才那少年的眼神太平靜了,在他的施壓下仿佛勝券在握一樣,不然他也不敢冒險讓那少年去嘗試,點點頭道:「看樣子年級不大,而且身上還有重傷,不過我想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這條命的,反正現在大家都沒有辦法,就讓他嘗試下吧。」
聞言,寧先生明顯神情一窒,這兩年他嘗試過無數個辦法,現在確實是沒有辦法了,但還是不相信這小子能行,雖然他剛才確實有些激動了,並沒有發現這傢伙身上還有傷,這夏家少主倒是觀察的自細,不過他還是有些心不順,咬咬牙開口道:「這小子如果能醫好二少爺,寧某人甘願尊他為師,如果他不行,我要看著他死。」
「哦...」夏飛洛有些詫異,要知道眼前這男子可是城主府御用藥師,為人倨傲,實力也很是不凡,沒想到在氣憤之下竟然立下這樣的賭約,這是豁出老臉不要,也要維護自己的聲望,還是真的怕被那小子比下去,這倒是讓他感到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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