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統來了,趕快迎接。」清義牢房裡,幾個獄卒正在拼酒划拳,聽到這聲警報,個個如受驚的兔子迅速收拾好東西站地整整齊齊。
「今早我無意中聽我在外面當差的兄弟說,夜都統陪她妹妹外出了,這才多長一會兒,就回來了?」
「人家夜都統的妹妹可是當今聖上的妃子,自然是端莊懂事的。怕是此次前來,也只是為了見一面吧。」
「說得對,如今清義發生大事,夜都統的妹妹也不便耽誤他的事。」
「噓,都別說了。」
隨著這些獄卒的噤聲,夜粟仍舊妖麗冷峻的出現在他們面前,但與之截然相反的是,後面還跟著一隊肅穆嚴整的將士,個個身穿盔甲,腰間佩劍,儼然不同於平日巡視。
「皇上詔令,將冷焱族人押往伊澤地界處駐紮的軍營,即刻執行。話落,夜影手一揮,獄卒們紛紛上前打開牢門,而他身後的將士也馬上擔任了押送的職責。
「此事移送事件關係重大,本都將親自隨往。自後軍中事務就就交給我的副將。若遇緊急情況不能定奪,傳信與我便可。」說罷,夜影看向身旁的副將秦風,眼神意味深長不似平日平靜無波。
「皇上,五日已到,拿出你的作品讓我觀瞻觀瞻吧。」
「你急什麼,這不是離約定時間還有幾個時辰嘛。」儲莫御對著門口望眼欲穿,希望傅輕舞能快些帶著好消息出現:「哎,你能別在朕的面前晃來晃去麼?坐下。」
嘁,自己辦不好,還遷怒別人。正在顏湘心中犯嘀咕的時候,傅輕舞和楚非卿一起進來了。
「傅姑娘你終於來了,這作畫的事情如何了?」
「回皇上,民女辦事不利,請責罰。」傅輕舞半曲著身,話後一直低頭不語,正當儲莫御準備上前扶起她時,眼角的餘光卻瞥到了顏湘和楚非卿兩人相視暗笑,頓時有所會悟。
「楚先生前來所為何事?莫不是誓女生性惱人,不好教授?」
「皇上言過了,誓女大人天資聰穎,一點就透,不曾惱人。臣此次前來只是為了做誓女與皇上的見證人。」
「哼,見證人?還怕朕反悔不成。」儲莫御心中氣極,但面對自己的弟弟又不好發作,值得暫時委屈自己。「說,要何物?」
顏湘面上一喜,屈膝上前:「皇上,臣想要一道免死聖旨,不論期限,但用一次。」
臨郭城外幾十里,果然有一個洞穴,尹景領著從刑堪那借來的幾百將士到達的時候,卻什麼也沒發現。
「稟丞相,裡面全都搜過了,一個人也沒有。」
尹景皺了皺眉,而後親自進了洞穴。洞穴內的溫度很高,似一個大火爐,周圍散落著一些煤渣,更遠處還有遺漏的沙土和稻草。想來,真如姜清所說,他們是在這兒里操練軍隊,打造兵器。從這些跡象來判斷,他們應該是離開不久,時間倉促之間來不及收拾。
「虢沿那邊有沒有傳來消息?」
「回丞相,還沒有。」
「收隊回虢沿,」尹景引繩上馬,準備走的時候又調轉馬頭,朝洞穴深深的看了一眼:「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們先行,遇到刑知縣就歸屬編制。」
伊澤北面的斷崖下,一群士卒正在伐木挖土。但凡尖銳有稜角的物體,欒翎下令一律清除。而這種狀態,已經持續快十天了。
「左相,這裡的樹木已被全部砍倒,接下來,我們如何處理?」
「將這些樹木全部運回歸茵的後備軍地,到時,我自有它用。」
「左相,清理出來的石頭堆積較多,占用空間大,不能在繼續擱置了。」
「嗯,等挖土工作開始後,連同沙土一起移放到附近的背陰山。」
十五日前,欒翎受桑軼指示,直接去了右相府。公冶述那時正在園子裡逗鳥。不想籠中的鳥在看見欒翎時,竟開口喊「美人」。
「是什麼風把左相你吹到這兒來了?」公冶述轉身看向欒翎,手中的木桿指著籠中的鳥:「如何,我這隻鸚鵡可入得了左相的眼?」
「不敢當,右相府中的東西自然差不到那兒去,只是這嘴塗了蜜倒是真的。」
「此次前來想必不是見一面這麼簡單吧。」公冶述將木桿掛在籠子上,請欒翎移步涼亭。
「右相說這話就不對了,只是今日有正事罷了,仔細算來,我專門拜訪你的次數也不算少吧。」
「說吧,有什麼事?」
「皇上手諭,讓我從你這兒直接調兵。」欒翎展開詔示,上面右下角落有桑軼的親筆批准。
「調多少?」
「一千,最好都是身強體壯的。」
「一千?你這是打劫呢?暫且不談數量,還附帶條件。」公冶述此時的反應就像是有人在訛詐他的金子:「幹什麼用?打仗什麼的去城外專營里要,皇城的守衛元氣不能傷。」
「我知道,這不是向你借他們幾天去干一些苦力嘛。」
苦力?公冶述又被刺激到了,雖說不能打仗,但也不能這麼大材小用吧。「最多六百,再多沒有。」
「不行,八百。」
「好,就八百,現在跟我去練場。」
「……」
「皇上,此次我等前來已停滯一月有餘,如若你還沒有作出明確的決定,我國願意另尋他人。」說話的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紅色的艷麗袍子,將他襯托的張狂無比。冷煞的半截銀色面具配上如玉般的刀削麵容,強大的氣場呼之欲出。很難想像,即使是一個使者,都有著龍鳳之姿。
「北司大人嚴重了,之所以留你們許久,正是表達了我國的誠意,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思慮再三。」
「那現下呢?皇上有結果了嗎?」
「放肆,雖說朕處於被動的位置,但也請北司大人注意你的說話態度。」龍玥大揮衣袖,眉峰出現一絲怒氣:「放眼天下,能合作的也不多了。你藍耀雖說實力不弱,但也強不過青引和明燁,而華宜才是最好的選擇。相信貴國不會做與虎謀皮的事。」
「那可說不定,皇上你怎麼就能證明自己就不是那隻虎了呢?」北司漫不經心的整了整衣襟,眼神懶散而暗含犀利。
「依北司大人之言,除了現在答應,朕似乎沒有別的選擇了?」
「不,皇上還可以請我們走,或者再拖一兩天我們自己走。」
「哼。」倏而,龍玥踱下案台,走近北司,笑容意味深長地靠近他的側耳:「希望此次合作不會讓朕失望。」隨即,龍玥招來了御史,當著北司的面將布置場地的事吩咐了下去。
自儲莫御和顏湘比畫輸了之後,他的心情就一直很鬱悶,甚至還秘密喚來楚非卿對他埋怨不已。人家楚非卿讓儲莫御去找顏湘發泄,可話一說出來,儲莫御就噤聲了。
至於風不老和雪無憂,他們被顏湘安置在宮外的一座小宅里。顏湘允諾。比畫期限一過,立即就讓他們出宮。而這小宅權當是這段時間對他們的謝禮。沒有什麼能比贈給一個逃亡之人以棲息之所更來的雪中送炭了。
夜影被夜粟拖到街市上狠狠的當了一會搬運工,目之所及,只要是好看的,新鮮好玩的,全部被夜粟搜羅走了。反正銀子也不是她給,樂的輕鬆自在。可是夜影就不高興了,憑什麼讓他一個都統幹這種活?不過介於她的目的還沒探出來,只好面無表情繼續配合下去。
「哥,你還好吧,要不我幫你拿點?」夜粟笑的甜甜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不用了,出來這麼久也餓了吧,我們去找家酒樓。」夜影還未徵得夜粟的同意徑直走了進去。
不過夜粟也無所謂,有吃的自然是好的。待她剛一坐下,就立即喚來小二,吩咐特色菜全上。看著對面夜影的無語表情,馬上又面帶無辜地開口:「哥,我都好久沒出來了,好久沒和你一起吃飯了。」夜影見狀,只得無奈地將頭偏向一邊。而夜粟即使是收到了夜影不情願的默許,仍舊高興地起身摟著他的手臂蹭了蹭。
可以想像,這麼一大桌子菜必然是要吃很久的。當然,前提是有人不想這麼早就離開。夜粟直到吃撐了才停下筷子:「哥,剛吃飽休息一下,我挪不了了。」
「嗯,既然你玩的這麼開心,不如今晚就留下來吧,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宮。」
「不用了,我的侍從宮女都在客棧呢,只是沒讓他們跟著而已。」
「你一個不會武的女子住在外面恐怕有所不妥,哥哥接你去我的府內住一宿吧。」
「不用不用,皇上只給我放一天假,我還要趕回去,那就這樣了,哥你記得付賬。」夜粟說完立馬起身下樓。夜影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心中狐疑更甚。初來是讓她回去她又不肯,現在天色漸晚想留她卻急著要走。想完,他也悄悄的跟了出去。
「夜都統。」轉角處,一隊巡邏士卒正朝這邊走來,在看見夜影的同時臉上略帶一絲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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