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後,海感覺身體特別的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看來又睡過頭了,這個鬧鐘是壞了嗎?在這種鄉下地方買的鬧鐘質量果然是無法保障的啊!」海一邊抱怨著鬧鐘的劣質,另一邊又艱難地下床,走出房間,他的房間在二樓,家裡的一切都很乾淨整潔,那是因為海的母親是個特別討厭髒亂的人,全家人受他的影響也逐漸變得愛把一切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條。一般這種時候桌子上都會擺放著當天的早點,但是今天桌子上卻空無一物,「就算是起晚了,也有吃早點的權利啊,真搞不懂這群大人的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海嘀咕了幾句後便憤憤地出門了。
「今天的祭祀大會還真是異常得熱鬧啊!都是一群喜歡看熱鬧的傢伙,算了誰叫鄉下的生活這麼無趣呢?這也是沒辦法的吧!」說著海混進人群之中,想要一探究竟,在人群中,謝銘正好被他撞見,海為之一振,因為這種時候作為祭品的謝銘應該躺在祭品台上,靜靜地或是慌亂地度過他人生的最後時刻,然而他卻在人群之中,同人群一起用擔憂的眼神望向祭祀台那邊,順著謝銘的目光,海隱約看到祭祀台上綁著一個女孩子,海沒有辦法辨別這個女孩的身份,因為祭祀台的四周加強了禁戒,禁足範圍也擴大了,這一切都太奇怪了吧,海的心中產生了一份莫名的不安,這份不安讓他恨不得馬上衝出人群,確認這個女孩子的身份,隨著那個女孩的一聲呻吟,海心中的那份不安便消失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盡的絕望與無助……
「為什麼……為什麼會是……葵?餵……我說是不是弄錯了……啊!喂!前面的大叔,不是她……哦不對,是不應該是她才對!」海嘶吼著,這讓他也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閉嘴!小鬼,你當這是什麼啊?過家家嗎!是不是她又不是你能決定的,真當自己是神了嗎?是誰家的孩子那麼不知天高地厚,啊!自以為是也要有個限度吧!」
人群中鑽出兩個人來,正是海的父母,他們一邊用蠻力拎走了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孩子,一邊向神壇的管事道歉:「我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應該是因為這個孩子和祭品關係非常要好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失禮的行為,但這個孩子絕非故意鬧事之徒,向來也很守規矩,所以請原諒他這一回吧……」
「什麼……你們管她叫祭品?葵……她是祭品?葵和謝銘一樣,是……祭品?不,不對,是葵取代了謝銘成為了祭品!」此刻海的意識已經開始逐漸模糊,當他甦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家的床上,隱約聽到門外有爭吵的聲音,在然後就是有人踱步走向他房間的聲音……門被很用力的推開了,進來的是海的父親,他揮動著手中的木棍,像是在警告海,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海什麼也聽不到,此刻他的內心很封閉,仿佛快要與外界斷絕一切聯繫了似的。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說著便抄起手中的棍子朝海狠狠地砸了下去,海瞬間清醒了,醒來後的海意識仍然有點游離,但是當所有游離的意識重組的時候,一個強烈的願望正驅動著海,讓他不顧一切地衝出這個狹小的空間,他想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的時間是下午5:36,這意味著祭祀活動已經結束了,但是海依舊不願相信葵已經被獻祭的事實,所以就這樣自欺欺人地來到了祭祀台場,美好的幻想終究還是會被殘酷的現實所取代,祭祀台上依舊還是往年一樣的狼藉不堪,這麼多年了,海還是第一次面對這樣的場景而感到悲痛欲絕,同時對祭祀台產生了深深地恐懼,這種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讓他在面對這被夕陽染紅的大海的時候,不自覺地將此刻的大海幻想成了一片「血之海」,並深深定格在他的腦海里……
「我非常抱歉,都是為了救我事情才會變成這樣的……真的對不起……」
如果是之前的海,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會衝上去向著這個他本來就不怎麼喜歡的男孩子狠狠地揍上一拳,但是現在的他幾乎已經沒有任何多餘的力氣了,人在情感最為脆弱的時候往往會有兩種不同的對外界的反應,一種較為激進,便是將所有情緒宣洩出來,表現的方法往往就是使用攻擊性的語言或者是動作,另一種就相對較為自閉,其實本質都差不多,一個是攻擊他人,而另一種便是攻擊自己,他意識到自己曾經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可笑,於是海開始否定自己,雖然他很討厭眼前的這個男孩子,但是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批評別人,於是他用近乎懇求的語氣向謝銘詢問道:「能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麼嗎?」
根據謝銘的描述,就在昨天晚上知道自己已經沒救的他,準備在「淨身壇」就了結自己的生命,淨身壇平時都會有人嚴格把守,但是在祭祀的前一天晚上,是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祭品的,所以把守淨身壇的村民都會準時在夜裡10:00離開淨身壇,而祭品則會用鎖鏈捆綁束縛住,至於自殺的方式也有很多,但是再怎麼絕望的人在面對自殺時都會遲疑,這種遲疑的時間或許會有差別,要是在這段時間能夠讓自己對死亡產生恐懼的話,那麼這種自我防衛機制就起到作用;遺憾的是對於未知的東西,他強烈的好奇心甚至超越了他對死亡的恐懼,就在他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他注意到了門外的影子,雖然有可能會是神壇的人,但這種時候他寧可選擇相信這是個奇蹟。門被用鑰匙打開了,出現在謝銘面前的正是葵。她從她昏睡的父親那邊偷來了鑰匙,因為正好今年巡邏隊的隊長就是葵的父親,在救出命懸一線的謝銘之後,葵機敏地叫上謝銘,一起用帶來的斧頭劈壞了鎖,砸壞了門,之後立馬拎著斧子逃回葵家的倉庫,放好了斧子,在那之後葵讓謝銘馬上逃離這個地方,而自己還得把鑰匙偷偷放回父親房間的桌子上趁騷動還沒波及到這裡而吵醒正在熟睡的父親。謝銘全程一直都無條件接收葵的命令,也許在這個過程中他已經把葵完全視為了自己的救世主。在準備離開葵的時候,謝銘向葵道謝了,與此同時淚水也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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