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雲還是挺感謝楊大隊的。讀書都 www.dushudu.com
畢竟。
楊大隊在他踩著打屁蟲一樣「突突突」直叫喚的破三輪摩托車替圓臉吳姐送去牛奶的時候,及時叫住了他,並給了他一個機會。
范雲把握住了機會,這才有了後面的一切,若是溯本追源的話,范雲與唐若的相識,冥冥中也有楊大隊相助的一臂之力。
確實。
如果楊大隊沒有給他機會,他就沒有機會到金靈渠廣告公司的樓上去,搞定那個差點掉到下面砸到人的廣告招牌。
那麼。
後面的趴在金靈渠廣告公司的前台上與先玲吹牛,再見到唐若,就更無從談起了。
一切自有天意。
緣分。
緣分。
這麼想起來的話,范雲就覺得自己還是挺感激楊大隊的,看!今天他又給了范雲一個表現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純屬意外,但是,意外的機會往往有意外驚喜,這才讓范雲在比賽場上狠狠出了一把風頭。
於是。
待一些老同志們去楊大隊那一桌敬過酒後,范雲也端著酒杯過去了,當然,他是和唐彬一起過去的,這種事情,當然不能一個人去。
一個人去,其他的人就會認為你是在故意拍領導馬屁。
兩個人一起,沒毛病。
不過,真去了,酒量不大的人,能不能好好回來,那可就不一定了。
去敬酒,就得打圈,不能說只敬楊大隊一個人,先從他開始可以,敬完了他,再到副大隊,然後依然過下一個個敬那些班長們,敬完一圈,如果這些領導們想饒過你,你就可以回來了。
但是,如果領導們對你有興趣,那麼,他們勢必會一人再回敬你一個,以示禮節,這樣。
呵呵!
這個酒帳太好算了。
這樣就等於那些領導們,每個人才喝兩個酒,而范雲,就要喝二十個酒。
二十個酒,三錢的小杯子也不得了,那可就是六兩。
就算領導們不跟他回敬,那也是三兩。
這可真是敬酒有風險,非酒量通神者不可輕易嘗試。
范雲也是硬著頭皮上的。
不上不行,別的桌上的同事們,許多人都已經端著酒杯去領導那桌敬過酒回來了,他怎麼還能坐得住呢?
「楊大隊,我敬你一個,祝你工作順利,合家幸福!」這是霍立。
「好好好!」
「郭隊,來,干一個。」這是疤頭。
「干!」
「什麼也不說了,老魏,咱們兄弟,感情全在這一杯酒里了!」這個脂肪瘤。
干吧。
喝吧。
范雲感覺楊大隊的眼神,一邊喝酒的同時,一邊瞟過來了。
他再也坐不住了:「走,唐彬,一起過去跟領導們喝一個。」
「好!」唐彬瓮聲瓮氣道。
果然,領導們的酒可不是好敬的。
范雲先是敬了楊大隊,他把自己的酒杯斟得滿滿的,高舉在手中對楊宗瑋笑道:「大隊長,我也敬你一杯,祝你家庭幸福,小侄女健康成長。」
楊宗瑋挺高興,「吱」的一聲把酒幹了,他放下酒杯對身邊的眼鏡:「水哥,今天就是這個小范,范雲,小伙子不錯,給咱們隊爭光了,很不錯,小伙子很優秀,很有素質,當兵的,剛退伍!」
那個眼鏡點點頭:「年輕有為,年輕有為。」
待范雲給他敬酒的時候,他就問范雲當的什麼兵,在哪裡當兵,等等等等。
范雲笑道:「武警,我當的武警!」
「武警?那不是很能打?」那個眼鏡對范雲很感興趣。
范雲一笑。
馬馬虎虎吧!
跟方科打了個平手。
那個眼鏡卻沒有放過他,眼鏡就對楊大隊提議,讓范雲給大家露兩手,表演個小節目。
范雲酒才剛剛敬到郭副大隊下面的一個班長,他本來不想表演什麼鬼節目。
可是楊大隊發話了:「范雲,能不能給大家露兩手?」
能!
楊大隊發話了,能也得能,不能也得能,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
范雲看了看這個包廂,打量了一下場地,他感覺包廂靠牆那邊,擺著兩輛裝著碗筷碟子的推車位置,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打擒敵拳肯定是不行,場地太窄了,「啪啪啪」十動沒打完,就到牆跟了。
范雲覺得,摔幾個倒功,還是可以的。
當然,那種高高躍起的躍起側倒、前撲神馬的就算了。
就給他們摔幾個原地前倒、後倒、側倒吧!
范雲把那兩輛推車推到旁邊,用腳試了試地上,還行,地拖得挺乾淨,這些喝酒的人也還沒瘋起來,所以這兒暫時沒有油,不滑。
現在是趕著鴨子上架,范雲,不上也得上了。
范雲緊了緊腰帶,雙手抱拳對全場之人施了個圈禮,朗聲道:「兄弟們,領導們,下面,我給大家表演一點小節目,也不算什麼節目,只不過是我在部隊學的一些東西,下面,我給大家摔幾個倒功!」
眾人肅靜下來。
一個個睜大雙眼,看他表演。
是時候表演真正的技術了。
范雲先是「啪」的一聲,右腳用力靠攏左腳,來了個立正姿勢。
「前倒……倒!」
只見范雲,身體如同一根木棍一樣,緊緊繃直,雙手中指緊貼褲縫線,成立正姿勢。
范雲雙腳不動,膝蓋後頂,身體迅速前傾,當他的身體與地面斜成四十五度角時,雙手猛然從體側極快地向前揮出,雙手拍在地面的同時,猛然抬頭,口中大喝一聲:「哈……」
這個氣勢。
槓槓的。
那些看熱鬧的隊友同事們,在范雲身體直挺挺倒地的同時,一個個緊緊擰著眉頭,看上去,表情都十分凝重。
「好!」
「漂亮!」
待范雲如同一隻鉚足了勁的彈簧,將自己從地上迅速彈起的同時,小小包廂中,剎那間爆發出一片喝采聲。
唯有霍立,嗤之以鼻,「嗤」,這個算什麼,小意思。
這個只是熱身。
范雲一鼓作氣,又表演了後倒,側倒。
「後倒……倒!」
「啪!」
「側倒……倒!」
「啪!」
范雲估摸了一下場地,覺得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躍起側倒,應該也沒問題。
「躍起側倒……倒!」
隨著一聲斷喝,早已蹲好了馬步,擺好了預備姿勢的范雲,上半身立刻後仰下沉的同時,身體向上方高高躍起,同時,兩腿於上方迅速呈剪式擺動踢出,旋而落地。
「哈!」
毫不誇張的說,此時,范雲的動作,看上去絕對頗有一些霹靂小旋風的風采!
「好!」
「漂亮!」
掌聲「嘩」的一下子響起來,梁蓉大聲喊道:「范雲,真棒!」
唐彬端著酒杯,走到范雲身邊,在他身上拍了拍,又捏了捏:「怎麼樣?沒摔到吧?疼不疼?」
范雲笑著搖頭。
那個眼鏡也站了起來,他伸出一隻手來,也不顧范雲剛才在地上胡亂拍那一氣,把范雲的手緊緊握住:「太厲害了,不錯,不錯,小伙子素質不錯!」
范雲朝他靦腆一笑,趕緊在褲子上拭了拭手,朝眼鏡遞了過去。
范雲沖旁邊的唐彬一嘴牙。
剛才唐彬問他疼不疼。
不疼,是假的。
不過,也不是那麼的疼,以前在部隊的時候,逢八一國慶,中隊跟地方上搞軍民共建聯歡會的時候,范雲沒少上場表演,那時候摔倒功,和做擒敵配套動作,可都是在操場上的紅磚地上摔的,摔在凹凸不平的紅磚地上那滋味,那酸爽,誰摔誰知道。
像這種瓷磚地,擱在以前,對於摔倒功的范雲們來說,那簡直就等同棉花堆了。
范雲沖大家笑道:「表演的不好,請原諒,請原諒!」
他表演的不好,唐彬表演的好。
唐彬站在那塊空地上,學著范雲的模樣直挺挺站在那裡,他的中也大喊一聲:「前倒……倒!」
「撲通!」
他的姿勢十分優美。
因為,唐彬在向前倒的時候,感覺那冷冰冷的地面,怎麼就那麼嚇人,一副想趁他倒下去的時候,磕掉他門牙的嘴臉。
於是。
唐彬用了個讓地板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動作。
他將向前倒的動作,變成了「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兩手也不像范雲那樣,迅速揮出拍地,而是將手肘輕輕地拄在了地上,看上去他的動作,不像是摔倒功,倒像是跪地乞降!
呵呵!
地板心想:真是看人挑水不吃力,自上肩膀喊苦惱呀。
小包房裡的趙艷玲與梁蓉那些女將們,看到唐彬那點頭作揖的模樣,一個個哄堂大笑!
「哈哈哈……」
「唐彬,你看你搞得什麼鬼東西喲!」
霍立自惻了一下,如果讓他像范雲一樣,做這幾個動作,他現在還真不成,就他在新兵連學的那一點技戰術動作,早已原封不動還給了他的新兵連班長。
話說,就連他最擅長的專業,今日,也被范雲壓了一頭,他的心裡,既不服氣,又有不憤,他感覺范雲似乎成了自己的一個威脅,一個導致他隨時在楊大隊面前失寵的威脅。
他霍立,可是楊大隊與榮建班長跟前的紅人。
霍立端起酒杯,自顧自喝了一杯。
旁邊的脂肪瘤俯下身來,悄悄對他說道:「看把他能的,一個新來的,今天可算是在領導面前出夠風頭了!」
霍立擰了擰眉頭,一副似乎隨時想把心中的不快擰出來的模樣,他的臉上陰晴不定,那雙略顯陰鬱的眼睛裡,透著的,卻是滿不在乎:「他算老幾?」
脂肪瘤酸溜溜道:「今天他的風頭可出足了,你看楊大隊,楊大隊竟然敬了他一杯酒,霍立,你什麼時候見過楊大隊給一個新來的敬過酒?」
他的話,讓霍立心中更不舒服了,霍立端起酒杯,「嗞」的一聲,一飲而盡。
此時。
范雲已回到楊大隊他們那一桌後,把沒有敬完的酒,打著圈挨個敬了一遍,他知道,越是這個時候,自己越應該低調,別看范雲「啪啪啪」一氣呵成摔完了這幾個倒功後,心裡也有一些小小得意,但是他的臉上,卻沒有露出來。
他知道,此時,自己其實已成了眾矢之的。
范雲忽然有點小後悔:「唉!剛才自己推脫了不就好了,隨便編個理由不就成了?幹嘛非要到人前去逞這個能呢?」
其實,還真不是他不想推脫,實在是他怕拒絕了楊大隊後,楊大隊對他有看法:給臉不要臉!
范雲心中輕嘆一聲,此時並無欣喜,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班長說過的一句話:凡事盡人力,知天命,就可以了。
范雲把酒敬致老魏面前的時候,老魏笑著對范雲點頭道:「好,范雲,好好干,大有前途!」
老魏的話,出於真誠。
當然,也有一點點的小私心。
范雲是他帶出來的,跟他一個班,關係,那是沒得說,說句不著邊的話,如果范雲有一天爬了官了,甚至爬到了他的頭上去,那對他老魏也是只有好處,沒有什麼壞處的。
難道不是嗎?
老魏的想法,其實也是他們這個班的這些隊員的想法。
請原諒他們這一點點卑微的私心吧,他們,畢竟都是些平凡的人,都是生活在社會的底層,每天為了柴米油鹽,衣食住行,孩子學費老人藥錢等等奔波努力的人,他們,是整個大廈的基石,只有他們好了,大廈才會牢固堅實。
雖然,橫空出世的范雲如同一匹黑馬一樣,在整個隊伍里颳起了一陣旋風,多多少少影響了一些人,甚至引起了一些人的嫉妒,但是,他取得的榮譽,那可是實打實的,那可是實實在在的第一名。
榮建班長端著酒杯對楊大隊敬酒道:「來,楊大隊,我敬你一個,祝賀在你的英明領導下,咱們大隊才取得了這麼好的成績,這一切,首先與領導們堅定的支持是分不開的,其次,是同志們的努力……」
他說的也對。
范雲敬完了酒,他不待那些領導們回他的酒,就趕緊撤回了自己的那一桌,剛才。他一口氣喝了好幾個酒,此時,酒氣一衝,倒讓范雲的臉都紅了。
梁蓉替他拉了一把椅子,招呼他坐下:「范雲,吃菜,我看你剛酒喝得有點沖,都沒吃菜。」
范雲心想,何止是沖,連續幾杯酒灌下肚去,簡直就是要人命,五十二度的高度酒,喝在嘴巴里,辣得跟刀子一樣難下喉,喝一杯,停一下吃點菜還可以,可是,如果連著干,那滋味……
嘖嘖!范雲覺得自己的胸口裡,似乎有一把火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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