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冉雪有些詫異的看著林臻,這位林公子,你沒有開玩笑?
「當然,這種場合下,我去不太合適,而且,我之前總是在迴避她的問題,這會突然跑過去」林臻咧咧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是將手中的海神之心往冉雪的面前再送了一點,林臻托著海神之心的手,都快要碰到冉雪挺翹的鼻尖了。
「」冉雪微微退後了一步,惱羞成怒地看著林臻,嗔怒道:「這裡除了你就沒有其他人更合適了,再說,這些黑光不散去,懷中坤皇子的事情就還要推遲,那樣就會又耽擱到你進入黑暗禁地的時間,你考慮清楚。」
「你也挺合」還欲反駁的林臻,看著冉雪嗔怒的模樣,瞬間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同時也將海神之心收了回來,頗有些無語道:「行,你們都上其他的玄舟吧。」
聽到林臻肯定的言論,甲板上的一行人,紛紛朝著隔壁的玄舟上躍去。
「林公子,多謝了。」司明汐如玉的臉頰上還掛著清淺的淚跡,很感激地看了一眼林臻後,轉過身輕盈地跳到了旁邊的玄舟上。
「林兄。」司明旭投去感激的目光,手在空中劃了劃,也沒有過多說什麼,就跟著他大姐躍到了隔壁的玄舟上。
整艘玄舟上,只剩下了冉雪和林臻。
「還有話要說?」林臻微愣。
「有些事情告訴你,此行成功率會增加一些。」冉雪的聲音很輕,輕到只有林臻能聽見她的話,之前佯裝的嗔怒,早就消失不見。
林臻直呼上當,卻還是點了點頭,示意冉雪繼續說下去。
「你覺得司明青天他的妻子是懷中均投毒的嗎?」冉雪明知故問道。
「什麼意思?」林臻眯起眸子,腦海中瞬間翻起懷中均說那些話的場景。
當時,懷中均接住了司明青天的攻擊,表情猙獰,目光卻極度冷漠,凝住心神,林臻好像發現了一些奇怪?
懷中均的目光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冷漠?這種話,明明是應該極度憤怒下脫口而出的才對,又或者,懷中均應該帶著陰森笑容,如此之下,懷中均的眼神,不應該如此冷漠,而應該是戲虐,或者說是看小丑的眼神,那他為什麼會露出冷眼,看著被自己擊退百丈的司明青天?
「你是說」林臻回過神,幽幽地看著冉雪,看來事情的真相併沒有那麼簡單。
「看來你也看出了一絲怪異,其實你仔細想想,懷中均的話,和他的言行,簡直是破綻百出,但是又因為司明青天處於極度憤怒下,他根本就看不出懷中均所說的是真是假。」冉雪微微頷首,開始解釋。
「懷中均故意提起司明青天治不了他的愛妻,以此,來激起司明青天的情緒,讓他憤怒,然後在司明青天有些喪失理智下,說出了是他投的毒,這些言論,其實沒有任何問題,最大的問題就在懷中均的眼神上,眼神是會出賣一個人的內心的。」
「再者,懷中均還故意解釋了自己為什麼這二十年無所作為,這些話有很多重意思,一說給在場的每一個人聽,似乎像是他的忠告,最主要的,還是說給懷中坤聽。二,混淆視聽,讓所有人的注意放在了懷中均這二十年的無作為,讓這些人忘記了懷疑懷中均之前的那句毒殺司明青天愛妻的言論,也讓這些人潛意識中,相信了懷中均的確毒殺了司明青天的愛妻。」
「懷中均說這些話的時候,無所謂的表情掩飾得太過於完美,而太過於完美就說明了不完美,因為在這種時刻,他說出自己這二十年無所作為的時候,表情不應該是無所謂,而應該是後悔,後悔他荒廢的這二十年。」冉雪作為靈魂修煉者,她能夠輕易的捕捉到人的微表情和應該有的狀態,懷中均所有的言行,都逃不過她敏銳的察覺。
「如此之下,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那就是司明青天的愛妻,所感染的毒,如果不是懷中均投的毒呢?司明青天的亡妻,可是一個普通人,普通人,若是感染上了劇毒,根本就無法救治,而司明青天的愛妻,感染上此毒的時間,是在前往風行王領地的一處小城池,這件事二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正好被記錄了下來,我也曾無意間見到過。」
「那座小城池,是司明青天的婆家,途中,有著一片極為恐怖陰森的沼澤地,那個地方方圓幾里地毒氣瀰漫,普通人根本不可能從沼澤的邊緣路過,哪怕有玄氣將司明青天的愛妻包裹住,她都無法避免自己吸入到微量的毒氣。」
「既然如此,再加上懷中均的言行和舉止,足夠說明,他只是想激起司明青天的憤怒,激起他的殺心。」冉雪說到這,林臻就已經完全知曉懷中均的目的。
「因為懷中均他心中除了帝王,就是死,他兒子懷中坤給他挑選的後路,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風行王的死,只不過是他用自己還是帝王的身份,動用的最後的權力,為什麼不讓司明青天一槍捅死自己,那樣太假了,因為高司明青天兩個境界的懷中均根本就不可能犯這種錯誤,也是如此,所以他故意讓自己重傷,那一槍,擦著他的丹田而過,留下的後遺症是巨大的,結果,也是慢性死亡,而這個時候,懷中均就可以以自己受不了這種慢性死亡,求死。」林臻整理了一番思緒,將心中所有的猜測全部說了出來。
「的確是這樣。」冉雪頷首。
「如此說來,還是可惜了風行王。」林臻頗有些可惜道。
「並不可惜,因為懷中均在為懷中坤鋪路,懷中坤的性格懷中均作為他父皇,是非常了解的,風行王懈怠二十年,這種人,不是懷中坤能看上的人,等到懷中坤登基,風行王的結果無非就是驅逐,如此下去,還不如讓司明青天死在他的手中。」冉雪緩緩搖頭。
只是,除了司明青天的三個孩子,沒有任何人知道,就在昨夜,司明青天已經決定了做出改變,他將不會再繼續頹廢下去
可憐的風行王,浪子回頭的風行王,被當成了懷中坤登基的祭品。
林臻所在的玄舟,朝著司明蝶的位置駛去。
「小貝殼,有什麼想說的嗎?」林臻看著天空上,低著頭久久沒有動靜的司明蝶,緩緩道。
「你們人類太複雜了,本大貝沒聽懂,但是我感覺到了毛骨悚然,你們所有的言行,帶著的目的性太強了。」巨大貝掛在林臻的耳朵上,渾身一激靈。
「呃我是說前面那個女人,我們等會就要去見她,你有什麼想說的嗎?」玄舟越來越近,林臻心中的感覺無法言表,在最開始,林臻就一直在拒絕有關司明蝶的事情,而現在,自己卻跑去勸說她收起黑光,怎麼看都不能實現。
「」無聲代表了巨大貝將要說的話。
玄舟離司明蝶只剩下了百丈的距離,轟鳴的巨大動靜,驚醒了司明蝶,她緩慢轉身,看了一眼玄舟,然後筆直地朝著地面射去,將兩桿金槍和她父親風行王的屍體抱起,朝著東面掠去,她的速度極快,快到玄舟以最高的時速,才堪堪跟得上。
不過,隨著司明蝶的高速移動,那些從她身體中迸發的黑光跟著她的遠去一同遠離了這片天空。
那股壓抑,終於是散去。
懷中坤立在空中,看著遠處的天風城,沒有做出舉動。
「皇子殿下,該動身了,先王已經逝去,也到了皇子準備登基的時刻了。」風譽王向前踏出一步,雙手抱拳,低下頭顱,說道。
「好,散播消息,三日後登基,先王退位。」懷中坤回過神。
一眾強者,和一群玄舟,朝著天風城的位置掠去,懷中均沒有心臟的屍體,也被強者帶回,懷中均哪怕身死,卻依舊是帝王,需要好生安葬。
這場所謂的政變,帝國的變遷,只死了兩個人,就順利完成,也應了懷中坤少死人,或者不死人的心愿。
城中,還有懷中坤的母后,他不著急準備那些登基所需要準備的東西,這一刻,他最想見的,是他的母后。
進入天風城後,懷中坤快速進入皇宮莊園,見到了自己的母后,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了下來。
笑著看著自己有些愣住的母后,懷中坤疾步走到母后身前,說道:「我回來了,讓母后擔心了。」
懷中坤的母后,仔細打量了一番懷中坤,發現懷中坤沒有任何異樣,這才安心。
「明日起,天懷帝國就易主了。」懷中坤開口道,他離開天風城此行,告訴他母后和懷中均的是與林臻一起前往東海。
「?」皇后微愣,眼瞳瞪大了一分,左右看了一番,隨後輕聲問道:「此話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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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托著海神之心,跟著司明蝶一路暴掠,直到前方,出現了林臻略微熟悉的城池,風行城。
司明蝶的速度陡然提升,她朝著風行城旁的一處山脈中掠去,黑光隱沒在山林之中,玄舟的速度已經到達了極限,林臻不緊不慢的追了上去。
玄舟停在山脈外,林臻托著海神之心朝著山脈中掠去,那些黑光,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黑洞一般,若是不知情的人,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林臻掠進了黑光中,朝著司明蝶的位置前去。
一座比較平緩的山腰上,有著一處孤單的墓碑,這處墓碑很簡單,若是有修煉之徒路過,都不一定會發現,司明蝶就坐在墓碑那,她抱著司明青天的頭,低聲在訴說著什麼,晶瑩的淚止不住的滴在司明青天的臉上。
林臻走到司明蝶的身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的氣息卻恢復了不少,但似乎還是沉浸在悲傷之中,林臻靠近後,司明蝶也不再低語,只是默默流著淚。
「唉他不該死的。」林臻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海神之心放在了一旁,坐在了司明蝶的前方。
「我的母親也不該死」司明蝶明明抬起了眸子,眉頭的憂傷卻是散之不去,這副憔悴的模樣,讓林臻沉默。
「你的母親她不是被懷中均害死的。」林臻知道說這種話沒有什麼用,但是司明蝶該知道這些,這也能讓她的心中,少一些恨意。
「那又如何我的父親還是死在了他的手中」羊脂玉一般的柔荑輕輕擦著司明青天的冰冷的臉,司明蝶眼眸沒有焦距,就像是在看虛無一樣。
林臻捏了捏衣角,再次沉默,能言善辯,會懟人的林臻,在這一刻化成了啞巴。但是有一點,林臻很清楚,司明蝶現在她很需要一位傾聽者。
許久許久,司明蝶晶瑩的眼淚終於停下,雖然全身黑光滔天,但是她的眸子,卻依舊清澈。
「你知道嗎?父親他在昨日,他告訴我們告訴我們他不會再墮落下去,不會整日以酒度日,不會在對我們不管不問,他說疏忽了對我們的愛,對我們深感抱歉,他還說,以後不會這樣了,這麼多年,我恍惚的以為,我的家,終於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停下的眼淚再次流出,司明蝶嗚咽的低語,無助的就像是暴雨中找不到家的孩子。
萬千雨水,毫不留情的砸在她全身的每一個角落,澆透了她破碎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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