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門的議事大廳內,空空如也。前日的那一戰,神兵門精銳盡出,然而換回來的除了漫山遍野的屍體其他的什麼都沒了。
司徒雷坐在這冷冰冰的王座上,蒼白的臉上除了淒涼還有一絲絕望。他深深地閉上了眼。耳畔似乎還能響起,前幾日大廳中那山呼海嘯的豪言壯語,「不成功即成仁!」司徒雷默默的念著這句苦澀的誓詞。想不到一語成讖啊!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神兵門縱橫兩江四湖百餘年,想不到到他這一代竟然遭此大劫,百年積累可謂功虧一簣。
司徒雷知道這神兵門並不是他一個人的,他受家族重託,深耕這楓葉江邊的兩江四湖,如若不是家族支持,他也堅持不了這麼長時間。這次他貪圖火心蘭的秘密未敢上報家族,只想著獨占這靈藥,沒想到天算不如人算,和金翅雕火拼之下兩敗俱傷。現在人藥兩空,自己重傷之下幾乎無法自愈,求助家族的話只怕面臨的是家法的嚴懲。
「難道真是天亡我了麼!」,司徒雷喃喃自語道,他捫心自問,現如今還有什麼牌可以出,如何才能解這雙殺之局。難道真的要打那東西得主意麼!」司徒雷不自然的摸了摸腰間的灰皮袋子。就在這時他的眼角忽然一動,緊接著他的兩眼圓睜,死死地盯著門外。只見門外緩緩地走進來了一個少年。
這少年身著藍衣,身形消瘦,面目清秀卻透著剛毅,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的主人公江渢。江渢遠遠的站著,身上背著個麻布包,靜靜的站在門口和司徒雷對視著。議事廳內出奇的安靜,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也會清晰可聞。但在看不見的空間裡,雙方的神識已經相互間不知互掃了多少次了。
「凝氣期二層!」同樣的聲音在兩人的腦海中響起。片刻之後,江渢遠遠的向司徒雷拱手行了一禮。
「丹房戚寒冰門下弟子江楓見過門主。」江渢清脆的報門聲,打破了這寂靜。
「江道友過謙了,既是同為修仙之人,豈能還用那些世俗之禮待之,你我修為相同,老夫只不過痴長你幾歲,道友年紀輕輕就能獲此大機緣,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賀。」
江渢微微一笑,拱手說了一聲:「不敢!」接著他解下了背上的背包,從中取出了一隻潔白的玉盒。
「門主此次大動干戈,所想的就是此物吧?」說完,他就右手運起一股清風,徐徐的將這隻玉盒緩緩的送到司徒雷身前。司徒雷尚未打開玉盒,就隱隱的感受到了絲絲火氣,從這玉盒中往外透。
「這是?」司徒雷滿臉狐疑的問道。
江楓淡淡的答道:「正是門主所求之物。」
「火心蘭!」司徒雷此時語音中都帶有顫抖之聲,他顫顫巍巍的打開了玉盒,只見紅光一閃,一株形似珊瑚,枝分九岔,火瑩剔透,香氣撲鼻的靈草就呈現在眼前。此時火熱的**從他的雙眸中**裸的射出,就如同火熔洞裡的嫗面蛇一般,直直的盯著眼前之物。過了好半晌,司徒雷的眼神才慢慢地從盛放火心蘭的玉盒上離開。
「好好好好!」司徒雷一連說了四個好字,只見他雙眼緊閉,緩緩的又睜開,此時他先前貪婪的眼神已蕩然無存,江湖梟雄的本色又呈現出來。
司徒雷友善平和的說道:「江兄弟,可否說說你的來歷?這火心蘭可不是尋常靈草,司徒貿然得之,心中有愧,還請江兄弟告知。」
江渢答道:「門主,明查。我本是去年新入門的弟子,因內門測試不通過,誤打誤撞拜入了戚寒冰的門下,無意中得了一部修仙功法,算是我機緣深厚,在近三個月的苦修下,僥倖開了府。」
司徒雷點頭微笑道:「如此說來,江兄弟果真是我神兵門的人,但這機緣是江兄弟自己修來的,戚寒冰恐怕也不知道吧!」
江渢答道:「功法非戚寒冰所授,得到它純屬巧合,只是機緣二字我不太明白,還請門主明示。」
司徒雷答道:「其實這本不是什麼秘密,修仙之人重根骨,沒有靈根,任你後天再怎麼努力,也是枉然。這功法得自戚寒冰,想必他也練過,但肯定毫無進展。」
江渢一聽果然如此,戚寒冰修煉這功法數載,一無所獲,只能怪他沒這個命。
此時司徒雷又說道;「江兄弟來自丹房,卻不知我那戚兄怎樣了,前日之戰後,他便不見了蹤影,他本是這次行動的總負責之一,現如今火心蘭卻在你手裡……」說道此處,司徒雷閉口不言,只是看著江渢,很明顯,他認為靈草在江渢手裡,想必人也是江渢殺的了。
江渢迎著司徒雷的眼光,冷靜的說道:「門主難道對戚寒冰沒有半點懷疑麼,這戚寒冰就是前些日子的血魔,當然這麼說委屈他了,應該說是被金翅雕上了身的戚寒冰!」
說道此處時,只見司徒雷微眯的眼神中仿佛透出一股殺意,他也不接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江渢往下說。
江渢接著說道:「這火心蘭,本就是一個局,是門主你必入之局……」當下江渢便把金翅雕如何借體戚寒冰,如何密謀了祝融峰之戰,設了火心蘭這一局的前因後果和司徒雷一一交待了。
司徒雷聽罷,半晌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著,伏在椅背上的雙手緊緊地握住把柄,身子不住的抽動,片刻後他竟然一陣嗚咽,兩行清淚順頰而下。他大吼一聲,說道:「戚寒冰,你要的是我司徒的性命,何苦害了我神兵門上千弟兄啊!」說完竟嚎啕大哭起來。江渢見狀,心中也頗為不忍,只是不知道如何相勸,只能默默的站著。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司徒雷才逐漸平復,他緩緩地說道:「江兄弟莫要見笑,神兵門是司徒畢生心血,這戚寒冰害的我神兵門幾乎全軍覆沒。司徒原先都視他為兄長,從不曾虧待,沒想到他是如此禽獸之人,也怪我當初除惡未盡,居然放走了金翅雕的元神,哎…….江兄弟替天行道,算是我神兵門的恩人啊!」
司徒雷的這一番話,說的是有情有義,又將江渢抬得很高,江渢聽後反倒不知如何應答起來。
此時司徒雷又說道:「江兄弟,你已是修仙之人,我也沒必要和你轉彎抹角。想必你也看出,我現在是重傷在身,急需這火心蘭,但這火心蘭可是上品的靈草對修仙者大有功效。江兄弟你本就為本門立了大功,此刻又願意割愛靈草,難道就沒有什麼目的麼。」
江渢頓了一頓,沉默了片刻向司徒雷拱了拱手,誠懇的說道:「門主這麼說,江渢也就直言相告了,我這次初踏修仙門徑純屬巧合,對這修仙世界和修真功法等一切事物,均是一竅不通,那金翅雕臨死前說司徒門主乃是修仙家族之人,想必門主必定家學淵博。江渢別無他求,只求門主將這修仙世界和世間的修仙法門同江渢說。」
司徒雷聽了之後微微一笑,說道:「江兄弟,原來是為了這個,那司徒就和你說說。不知江兄弟可曾出過這楓葉江,到過荊陽囯之外的地方去麼?」
可憐江渢自小就呆在江府,之後跟著雷彪在壺溪村,楓江城就是他去過的最大的城市了,哪裡見過什麼大世面,只能苦笑的搖了搖頭。而這司徒雷到底是修仙家族之人,論起修真的學問自然比江渢這樣的瞎貓逮到死耗子的散修高多了。
由著司徒雷的口中江渢才知道,這世界之大,遠遠過了他的想像。在修仙者的世界裡,我們身處的這片大6叫雲川大6,大6內有三山九州。這三山分為天穆山、6陒山、和崦嵫山,這九州分為翰州、南屏州、雲州、寧州、司州、偃州、崎州、青州、昱州。這三山橫亘數十萬里,將大6自然的分成幾個區塊。以6陒山為例,6陒高約萬丈,前後綿延數萬里,它橫亘在這雲川大6的中北部,如同一道屏風一般,將大6南北隔開。
山的北面因為常年雨水過不了6陒山,所以是一片荒蕪的沙漠,是無人之地。再往北去據說就是極北冰原,鮮有人煙。而西南西北邊荒之地,山險水惡,林木叢生,據說這些地界多惡瘴毒物,妖獸橫行。有人煙者亦多是蠻族夷民,虜毛飲血,非文明之地。當然也有傳說,這些地方因人跡罕至,所以天材地寶,洪荒遺種頗多,所以時常可見修仙者的蹤影。
6陒山南風調雨順,四季分明,所以世間人口十之**多集聚於此。山南有三州,分別為翰州、南屏和昱州。江渢所處的正是6陒山南的南屏州。這南屏州有十餘個國家,江楓所在的是擁有兩江,四湖的荊陽國。南屏州的的國家都不大,但域內多為平原湖泊,土地肥沃,因此人口眾多。但山南各州靈脈稀少,因此少有修真宗派和世家盤踞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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