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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院中的一干人等遣走之後,宇文宸旭一隻手攥緊了東方玉庭的那封書信,獨自立在院中的梧桐樹下許久,也沒移動一下。一筆閣 m.yibige.com
心頭的恐懼猶如翻江倒海一般滾滾而出,將他那顆倍感孤獨淒涼的心,淹沒在了無盡的冰冷之中。
在山谷的那一夜,他臨時決定奪走若笙的吻,那是因為他看到了東方玉庭對她流露出的,難以掩飾的擔憂與關切。
這樣的發現使他倍感惶恐,所以,他才會將若笙截下,把她引到營地的邊緣,然後奪走了她的吻,並且忠告她要遠離東方玉庭。
可事情並未按他的預想發展,後來若笙被南宮剡劫持了。也許是太過於在意若笙的安危了,也許是本能里對東方玉庭的敵視,使得他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正是因為那樣的一次錯誤,使他差一點失去若笙,也就是那一次,讓東方玉庭得到了可乘的機會。
紅楓林歸來,他明顯的感覺到,若笙對東方玉庭的感情有了變化。
不僅親自為他療傷換藥,還經常過去探望他的傷情,這使他曾經一度的萬分苦惱。
快到天晟都城的那一日,若笙哭著從帳外跑回來,坐在床頭默默的落淚,他真的被那個情景嚇壞了,以為她遇上了什麼大事兒了。
結果她說,她之所以傷心欲絕,是因為東方玉庭要離去了,而她的淚是為他而流,也是對他的離去如此的不能割捨。
當時的他,心頭泛起了強烈的疼痛,可一想到東方玉庭快要離開了,他的心也在萬分慶幸著。但是,這件事兒更加堅定了要將若笙變成自己女人的決心。
這一路走來,他似乎都在和東方玉庭比賽著、較量著,而每一次,都是他最先按耐不住,最終也是他先下手為強。
因為他不敢肯定,如果自己再不出手,若笙的芳心究竟會不會被東方玉庭捕獲。而到那時,他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而宇文宸旭的所有行為,只能更加說明了,他比東方玉庭更加的惶恐,更加的不安,也更加的害怕失去她。
可是如今,即便他得到了若笙的身體,可是她依舊不肯承認是屬於他,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這令宇文宸旭十分的惶恐、迷惘。
抬起手,將那封被他攥得滿是褶皺的書信移至眼前,宇文宸旭的一顆心在猛烈的跳躍著,胸前的起伏不斷,使得他的呼吸急促而短暫,也使得他全身緊繃起來。
宇文宸旭目不轉睛的緊盯著手中的那封信,而那信封中似乎有著強大的力量,去吸引著他將它打開。如果不去看看那信中的內容,他的大腦就無法停止無盡的想像,而每一種想像,都會令他嫉妒到抓狂的地步。
終於,他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將那封折磨他許久的信打開了。
那是東方玉庭寫給若笙的親筆信,前面寫了一些關於他與豐展翔在天元的情況,也提到了關於天元國的局勢,並且分析了他們如今的形勢,讓若笙不必為他擔憂。
讀到這裡,宇文宸旭嗤之以鼻的譏諷一笑:「真是個自作多情的傢伙。」
隨後又為他不能前去宜州解救於她而向若笙道歉,並且向她說明了自己不能前去的理由,希望能夠得到若笙的諒解。
讀到這些,宇文宸旭眯了眯一雙絕美的眸子,道了一句:「誰需要你去營救。若笙根本就不在乎。哼。」
接下來表述了東方玉庭對若笙的無盡思念,從挽竹園初見時的點點滴滴,到和親路上與她重逢後的日日夜夜,都是東方玉庭如何悽苦的單相思。
當他寫到他在營帳中設宴向若笙表白,遭到若笙拒絕那段兒時,宇文宸旭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了。
「哈哈哈,活該。讓你覬覦本王的女人。真是活該。」宇文宸旭一掃方才的惶恐不安,忍不住的大笑起來。
接下來寫到了當東方玉庭得知若笙被南宮剡劫持的消息後,他是如何的擔憂與驚恐,為了保住她的一條命,他是如何戰勝心理鬥爭,最後決定以長虹寶石營救她的。
隨後,東方玉庭十分細緻的描寫了,在紅楓林中,他身受重傷血流不止時,若笙是如何解救他,以及他是如何的親吻了她,並且,還不止一次的,吻了她。
『若笙,你可知道,你唇齒間的味道,是我幾度魂牽夢縈里,都難以找尋的甜蜜感覺,那種感覺深深的印在我的記憶深處,是我這一生都無法擺脫的魔咒。』
『那夜我離去前,你掛滿淚痕的撲到我的懷中,一雙小手兒緊拉著我的衣袖兒,我能感覺到你對我的萬般不舍,可是為了你的安危,我必須離開。你可知道,與你分離,是我最不願做出的決定,那強烈的不舍,像尖錐一般的刺痛著我的心。』
他們擁抱著、親吻著,本來情意綿綿的兩人,卻是那樣萬般無奈的被迫分開。
那樣細膩的情感描寫,使得宇文宸旭的一顆心,正在經歷著前所未有的狂風驟雨,而他就像是佇立在風雨中,飄零搖曳,似乎下一刻就被颶風無情折斷的小樹苗兒一般。
原來你們早已情根深種了。難怪天晟皇宮的那一夜,你是那樣萬般抗拒著我,如果不是我用強迫手段,你怕是還會為他守身如玉。
那麼多次的拒絕我,原來都是為了他。原來都是為了東方玉庭。
如果宇文宸旭再多一分耐心的繼續讀下去,他就會看到一個絕望的東方玉庭。也會讀到鄭若笙是如何為了宇文宸旭,而拒絕與東方玉庭離去的。
還會讀到,就算是若笙被宇文宸旭拋棄後,她雖然傷痛欲絕,但依舊拒絕投入東方玉庭的懷抱,而是選擇一處寧靜之所,孑然一身的了卻此生。
只是,他再也無法忍受心中的妒火,將手中的信撕成碎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撕碎的信箋,被徐徐晚風捲起,吹落至庭院的角落。也將那紙片上描寫的,若笙對他的一片真心吹得無影無蹤,使他再也不法知曉了。
陷入嫉妒與恐懼中的男人到底有多瘋狂,看看他就明白了。
當鄭若笙帶著綠意回到小院兒時,就看到了宇文宸旭一動不動的坐在梧桐樹下,滿庭的紙屑混雜著分落庭中的梧桐葉,被晚風卷得一片狼藉。
感覺到小院兒中充斥著濃濃的沉悶與壓抑,鄭若笙小心翼翼的來到宇文宸旭面前,見到他像座冰雕一般的一動不動,周身的清冷似乎要冰凍一切。
「宸旭」
剛一開口,便被宇文宸旭憤怒的制止住了。
「閉嘴不許你叫我的名字。」
鄭若笙意外著他冰冷的語氣,這一年以來,他們的分離比相聚還多,分開時是無盡的思念,見面後,更是覺得每時每刻都是無比的珍貴,從來沒聽過他,以這樣的語氣同自己講話。
他這是怎麼了。為何會這麼生氣。還是生自己的氣。
面對著他如今的冷酷,鄭若笙雖然狐疑著他態度的轉變,只是一顆心還是被他的冷漠襲得楚楚的疼著。
心頭的疼痛與憤怒,被他的一句話惹得決堤而出,鄭若笙憤然的起身,厲聲詢問著:「好呀。六王爺,不知道奴婢做錯了什麼。惹得您生這麼大的氣。」
宇文宸旭抬眸,一雙絕美的眼眸,此時已經布滿紅絲,犀利的眼神如同廝殺中的獵豹,只是一瞥,就將立在院中的綠意駭得一陣的顫抖。
「綠意,退下。」
「是。」感覺到了宇文宸旭周身散發的恐怖怒火,綠意顫顫巍巍的退出了小院兒。
見他將下人都遣走了,一副要向她討債的模樣兒,鄭若笙心頭的委屈更加的強烈了幾分。
「你這是什麼意思。」鄭若笙怒目圓睜的瞪著宇文宸旭,心頭的疼痛一波一波襲來,使得她只能咬緊牙關,才可以抑制住心頭的痛楚泛濫而出。
宇文宸旭見到鄭若笙忿忿的咬著牙,對於滿地的紙屑毫無反應,她難道就沒什麼可解釋的嗎。還是她覺得,根本就不需要解釋。
若笙,你把我當成什麼了。你的男人,還是強行將你占有的男人。
一團一團的火,夾雜著足以毀滅一切的怒,壓制不住的湧上心頭,宇文宸旭不斷粗喘著氣,卻也不能將心頭如同泰山一般的煩悶呼出。
腦海中不斷上演著面前女子與東方玉庭相擁相吻的畫面,使得他想要轉身逃離,而又不知要逃向何處。
因為,他的心還牢牢的栓著她的,而她的身邊,卻始終有著另一個男人。
不,不要,不要這樣折磨著他,不要。
「什麼意思。哼。你與東方玉庭可真是鶼鰈情深啊。分開這麼久了,你一定很想念他吧。而他正好也捎來了這麼一封情意綿綿的書信,你是不是感動得要投懷送抱了。嗯。」
情意綿綿的信。什麼信。鄭若笙仔細的思索起來,忽然間想到了天霜公主交給她的那封信來,好像是玉庭先生托天元使團的人捎給她的,而她根本就沒看。
沒有看過,也是不想再看了,因為她的心早已做出了選擇,便不會再讓外界的紛擾,再去將它擾亂。所以,她並未將那封信當做一回事兒。
沒想到,就是這麼一個疏忽,卻引來了這麼大的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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