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href="同桌那個壞同學最新章節">
同桌那個壞同學
心累,怎麼休息都是徒勞。
時差沒倒過來, 白天又已經睡了一覺, 海寧回到房間就再也睡不著了。
沒有電,其他的消遣也沒有。
她百無聊賴地在黑暗中坐了很久, 終於還是拿著方便麵盒子往外走, 想找酒店想辦法弄點熱水泡麵吃。她剛才根本就沒吃什麼東西,要是這樣空坐一夜,她大概要餓死了。
門外很安靜,黑暗中只有應急電源, 讓她勉強能看清腳下的路。黑非洲真不是蓋的, 服務員的膚色和周圍的黑暗融為一體, 她愣是沒看到對面走來個人,砰的一下撞上去,連連說>
心裡其實是害怕的, 她只能朝著有光亮的地方走,想著到了餐廳的位置就好了。
&去哪兒?」
突然有人說話,說的是中文, 她卻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手裡的東西也掉在地上。
羅勝把方便麵撿起來,看了看她:「你剛才沒吃飽?」
他都儘可能提前離席了, 她還是沒有胃口嗎?
&吃沒吃飽也要向你報備嗎?」
她終於開口跟他說了一句話, 雖然語氣不善, 卻像火種, 把羅勝心裡死寂的一片荒原給點燃了。
&黑了不要到處亂跑, 這裡的酒店也不是絕對安全,特別是在停電的時候。」
&謝忠告,民以食為天,要是出來找個吃的也會死,那就是註定的,反正也不是沒死過。」
她說完轉身就走,卻被羅勝一把給拽了回去。
他比以前更加強壯,手臂的力量不可思議,相較之下她像個紙人一樣輕飄飄地被鉗制住,感覺到他身體的熱力一下子就近到不能再近,呼吸也拂過她的臉頰:「你說什麼?」
&說什麼你會聽不懂?」她諷刺地望著他笑,並不怕他,「放開我羅勝,你已經過了耀武揚威的年紀了。」
她跟他都不再是十八歲。
羅勝的呼吸粗重,可離得這麼近,她竟然沒有嗅到菸草的味道。
照理說,如果像十八歲時那樣放縱至今,他應該是個老煙槍了,身上的氣味不會太好聞。可他身上除了一點汗水的味道,什麼都沒有,就像她跟他之間隔著的歲月,彼此熟悉的痕跡都被抹去,只剩空白。
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可是在黑暗中卻像黑曜石,她看得清清楚楚。
她別開臉,剛要再掙扎,他已經主動放開了她。
&什麼事就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一大早就要起來趕路,會很辛苦。」他又變回惜字如金的安全官,仿佛剛才帶了絲痛楚跟她拉扯的人根本沒有存在過。
海寧回到房間,用力關上門,倒在床上仰望著天花板發呆。
假如時光真的能倒回,她回到高三……不,高四那一年,她會為那時的自己做些什麼,又能做些什麼呢?
過了好一會兒,聽到有人敲門,她警惕地坐起來,躡手躡腳走到門口,正要揚聲用英語問是誰,就聽羅勝在門外說:「是我,東西給你放在門口,記得拿。你早點睡,明早七點出發。」
海寧的手握在門把上,手心滲出汗水,等他的腳步消失了,才輕輕打開門。
她剛剛落在外面的那盒方便麵,已經泡好了熱水,靜靜地擺在門邊。
…
清晨七點,所有人在酒店大堂集合。酒店的早餐不含在房費里,需要另付,又貴又不合胃口,每人乾脆都只啃一個麵包,就一瓶礦泉水。
&吃點也好,路上顛簸,吃太多會不舒服。」陳嘉木溫和地把水瓶遞給海寧,「昨晚睡得好嗎?精神有沒有恢復一點?」
&多了,謝謝。」海寧接受他的善意,對陳嘉木,她努力說服自己這只是一個巧合,昨晚也想得很清楚,既然他也是極有分寸的人,她就以公事公辦的態度面對他就好,反而簡單。
宋飛開了一輛七人座的商務車,加上陳嘉木和羅勝他們,正好七個人,再加上行李,塞得沒有一點空間。他讓陳嘉木坐副駕駛,舒適一點,陳嘉木卻笑著說:「我喜歡坐後排,這裡還是留給女士坐吧!」
&沒關係的,給客人們坐,我陪陳總坐後面。」小景自告奮勇陪君子,樂顛顛地跟著陳嘉木鑽進後排,還拉上海寧,「彭姐,你也一起來。」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跟羅勝坐一起了。
小景緊挨著陳嘉木坐,她就坐小景的旁邊,靠著另一邊的窗。
羅勝最後一個上車,看了一眼車廂內人都到齊了,沒說什麼,坐上了副駕駛的位子。
出發後,太陽越升越高,車外的氣溫也隨之升高,路況著實糟糕,一車人就像在一個烤麵包機里跌跌蕩蕩,要不是車內有空調,他們大概已經熟了。
這樣的長途旅程,稍長一點都讓人受不了,尤其是坐在車子後排的人。海寧和陳嘉木還好,小景最先歇菜,半路要求停車下去吐,其他人也順便下車呼吸點新鮮空氣。
車門一拉開,迎面而來的就是可以將人掀翻的熱浪,腳底的泥土隔著鞋底都燙腳。
海寧想起出發前趙工跟她說的,這裡大多數人買不起一雙鞋,再看看周圍頗有當地特色的茅草民居tukul,對這個國家的感覺好像就更直觀了。
她從包里翻出一盒酸梅給小景:「漱漱口,吃點兒這個會舒服一點。」
&謝謝彭姐>
陳嘉木拿了藿香正氣水過來,說:「看來我們都做足了功課啊,什麼都帶著。小景你等會兒還是坐前面副駕駛吧,會舒服一點。」
小姑娘吐得兩眼含淚,還要逞強:「我沒事的,我想坐後面……」
&等你舒服一點了再換回來好了。」陳嘉木有十足的溫柔耐心。
海寧走到一旁去喝水,看到小宋在看地圖,走過去問:「怎麼了,是路線有問題嗎?」
還是他們迷路了?
&不是。」宋飛撓撓頭,「說出來怕嚇到你們,這個是地雷布局圖,多看看,小心一點總沒錯的。」
&雷?」海寧有點驚訝,「現在還有嗎?」
南蘇丹也是經歷了戰亂才獨立出來的國家,一直聽說內戰時各個地區都埋過地雷,不知道數量多少,但他們現在還在首都附近,本想著已經排完了,沒想到還有。
&有啊。」宋飛嘆口氣,「朱巴這裡還算好,東赤道州那邊更糟糕。埋雷的部隊很雜,都搞不清是誰埋的,埋了多少,埋在哪裡,有些檢測不出來的,在地圖上也沒標,開車走在路上簡直要小心翼翼。」
&當地的老百姓不是慘了?」
&慘啊,據說那邊的醫院裡最多的就是截肢患者,全是地雷給炸的。」
海寧擰眉,羅勝插話道:「別嚇她了,我們走的這條路上沒有雷。」
路邊的草地荒野里也許有,但公路上是絕對沒有的。
他大概剛倒了捧水在手裡洗了把臉,額頭鼻尖還掛著水珠,t恤衫的胸口有一串濕痕。
海寧想起昨晚兩人那麼近距離的接觸,別開臉沒有接話,重新上了車。
小景坐到了副駕駛位上,羅勝就換到後排來了。
海寧措手不及,想跟陳嘉木換個位子,他卻只是笑笑:「我也得挨著窗邊座,要不你坐我旁邊吧。」
矯情也來不及了,羅勝彎身等在旁邊,她只能退而求其次坐在兩個男人中間。
這就很尷尬了,羅勝塊頭太大,她想挪開一點都沒有空間,膝關節幾乎跟他抵在一起。
路上遇到大雨留下的大泥坑,車輪一歪,她整個人都倒進羅勝懷裡。
&好意思。」她本能地道歉,掌心底下是他腿部硬邦邦的肌肉,隔著迷彩布料也有灼人的溫度。
&事。」他扶她坐穩,看到她漲紅的臉色,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再次下車透氣的時候,他請坐在中間排的一個男同事跟海寧換了位置,這樣她雖然坐在一堆行李中間,好歹是一人一個座位,也不用渾身緊繃那麼累了。
陳嘉木說:「我好不容易才給你製造個機會,就這麼泡湯了?」
&日方長,以後還有機會。她這麼累,我不想看她不自在。」
&見面最自在,可你放得下嗎?」陳嘉木笑笑,「你要是不積極爭取,那我就自己上了。」
羅勝沉著臉瞪過來,他卻漸漸收起了笑意:「我是認真的,畢竟當初鬧那一出,我也還沒原諒你。而且她現在多出眾、多漂亮,你看不到嗎?」
就算不是他,也會有其他人傾力追求。
羅勝沒吭聲,沉默著重新上了車。
海寧很感激提出跟她換位子的同事,並不知道是羅勝的主意。過了晌午人就犯困,她坐在位子上顛著顛著就睡著了,腦袋歪向車窗的方向,磕到玻璃就往回縮一縮。
她幾乎忘了羅勝就坐在她後面,看到她碰了兩次車窗後,他就伸手在車窗上隔了一下,她再靠過來的時候就沒再縮回去,這樣枕著他的手,睡了一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85s 3.7022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