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亞英子提出的假設乍一看很是合理,但實際上卻經不起考量。
而唐澤切入的便是最關鍵的節點,那就是桃山一郎這麼做的動機。
畢竟是來看節目的,但突然在屋裡研究魔術手法,這是不是有些不太合理?
而面對唐澤的質疑,呂亞英子反倒沒有不虞,反而略顯惆悵的嘆息了一聲:「或許是想要在我表演結束後,展示給我看吧。
畢竟我們之間也發生了很多事,雖然很殘酷,但現在老師他已經過氣了。
而為了爭這口氣,他才選擇選擇在這裡研究或者練習新魔術。
而在這個過程之中出於習慣,便把門給鎖上了,避免外人打擾。」
「原來是這樣。」唐澤點了點頭表示感謝道:「這樣的話,那一切倒是都合理了。
拖你的福,解決了一位疑問呢,如果不是作為魔術師,我肯定想不到想不到這點的。」
「您客氣了,能幫到你便好。」呂亞英子聞言笑了笑道。
「對了,作為魔術師,我還想要請教您一個問題。」
唐澤看向對方,一臉謙虛的請教道:「不知道這件房屋的鎖,有沒有利用魔術手法能夠外面將其鎖上的?」
「您真是有趣的人,如果找到了這種魔術的話,希望您能夠教教我,說不定我能藉此開發出全新的魔術呢。」
呂亞英子聽到唐澤這若有所指的話語,臉上雖然依舊帶著笑容,但眸子中卻帶著不滿,不咸不淡的把話頂了回來。
「如果我想到的話,會告訴您的。」唐澤仿佛沒聽懂對方話裡帶刺,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呂亞女士,車已經準備好了。」
唐澤話音剛落,一旁的經紀人直野從屋外走了進來恭敬道。
「好的,我知道了。」
呂亞英子點了點頭,看向唐澤道:「不知道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如果沒有,我就先離開了。」
「請便。」唐澤想問的也問完了,也沒有阻攔對方。
「辛苦你們了。」呂亞英子朝著眾人點頭微笑,起身向著外面走去。
「啊,對了,呂亞女士。」
在呂亞英子起身打算走出房門之際,一旁的經紀人直野掏出了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對方:「您讓我準備這個,我已經準備好了。」
但呂亞英子看到這英氣的臉上瞬間冷厲起來:「這個等會再說不行嗎?!」
說完也不管直野惶恐的臉色,徑直朝著外面走去。
「檢查完了就收隊吧。」
看著呂亞英子帶人離開,唐澤朝著越水七槻說了一聲,便向著樓下走去。
就算他再急著破案,但此刻也不是時候,人總是要休息的,手下人這麼晚出外勤就已經夠辛苦了,不可能拉著他們徹夜不休的。
讓越水七槻帶著人手返回警視廳下班,唐澤開車返回了家中。
因為當時出去的很急,回來後自然也難免和綾子說說大概,以讓對方安心。
「不過麻生君還真是夠辛苦的。」得知麻生成實正好就在現場,而且現在還在工作,綾子也不由感慨了一聲。
「我已經批准他明天休息了。」唐澤笑了笑道:「而且也不會太久的,明天倒是可以好好的陪一下島袋。」
說到這,唐澤還將兩人互動的情況告訴了綾子,分享了嗑糖的快樂,之後還是困意上涌這才洗漱後回屋休息。
第二天一早,唐澤便早早來到了法醫科,麻生成實昨天晚上的屍檢報告就放在他的辦公桌之上。
打開屍檢報告,唐澤很清晰的看到了屍體的情況。
屍體中支氣管有淤血,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是能夠看到潰爛。
一般這種情況,都是因為激烈的咳嗽導致出現的情況。
除此之外,對方肺腑尼古丁受染嚴重,明顯是個老煙槍。
「這是抽菸抽的太急,嗆到了嗎?」
看到屍檢報告上的狀況,一旁的越水七槻推測道:「那個房間也確實有不少菸頭來著。」
「暫時只能看出屍體是墜落死。」
唐澤合上屍檢報告:「其死因明顯是頭部的創傷,和昨天麻生在現場判斷的一樣。」
「沒什麼有用的線索啊,一切都指向了意外墜落身亡。」越水七槻撓了撓臉頰道。
「去問問其他方面的鑑定情況都怎麼樣了。」唐澤開口指示越水七槻道。
「嘿嘿,就知道你會這麼幹,我已經提前去各個地方問過了。」
越水七槻眯起了眼睛,似乎在為成功預判唐澤的行動而開心,下一刻便匯報其了各部門的工作:
「房間收集的菸灰缸、菸頭、菸灰和菸捲因為數量比較多,所以現在還沒有分析完畢。
但是窗戶上的指紋已經鑑定完畢了,技術人員從拼湊好的窗戶右側,發現了死者桃山先生的右手中指和食指的指紋。」
「這麼看來,死者是要打開窗戶,手觸碰到窗框的時候窗戶跟窗框一起向外掉落,而他本人也因為沒有防備太過用力,直接跌落了下去。」
唐澤比著屋內的窗戶,大概的模擬了一下死者失足跌落的場景,差不多還原了對方掉下去的原因。
「那個屋子的牆壁太低了啊,反而安裝的窗戶太大,所以根本沒有阻擋桃山先生的屍體。」
越水七槻遺憾道:「要是牆壁稍微高一點能過腰部,那他即便再用力,也不會和窗戶一層掉下去了。
這種種證據好像都證明桃山先生確實是意外掉下去,不過唯一的問題是桃山先生為什麼要去看窗戶。」
「啊啦,你也發現了?」唐澤鼓掌道:「不錯的觀察力嘛,既然如此你就說說原因吧。」
「喂,哄小孩呢,我之前好歹也是偵探好不好。」越水七槻看著唐澤這明顯故意的姿態不由翻了個白眼兒。
「調節一下氣氛嘛。」唐澤笑了笑,倒是對于越水七槻的表現並不稀奇。
怎麼說對方也是有名有姓的配角偵探,有這份觀察力很正常。
而越水七槻雖然不滿唐澤那種逗小孩的舉動,但還是將自己的判斷說了抽出來:
「那個休息室的空調在演出的期間一直是開著的,桃山先生,應該沒有什麼必要的理由,特意要去打開窗戶。」
「確實,這是個需要調查的地方。」
唐澤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麼,「啊對了,昨天你去找他們每個人單獨問話了吧,有什麼值得在一個地方嗎?」
「別人倒是沒有,不過那個叫小紅的姑娘倒是在路過休息室的時候,聽到裡面突然有「嗙」的一聲。」
「具體時間呢?」唐澤問道。
「應該是在中段,她沒怎麼在意,不記得了。」越水七槻道。
「是這樣嗎?」唐澤摸了摸下巴道:「總感覺其中有什麼關聯的樣子...」
但是這些信息還缺少必要的情況,單單靠想是想不出來的,唐澤了解情報後也沒有過多的深究,而是帶著越水七規一起去調查了死者桃山一郎的資料。
讓他們想到的是有關桃山一郎的資料,還挺詳細的。
但是吧,在警視廳的資料庫中資料詳細可不是一件什麼好事。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這位跌落窗戶的死者在一周之前剛剛才從拘留所中放出來。
對方不但有服刑記錄,而且是以傷害致死罪名逮捕的,也就是殺人。
卷宗上說桃山一郎是在酒吧喝酒,用魔術逗女伴開心的時候,被旁邊桌喝醉小混混不爽找茬。
然後鄰桌的混混幾個一起毆打他,甚至把他扔到了吧檯上,而桃山一郎隨時抓住了旁邊酒保切水果的刀,亂揮中將一個混混給割喉了。
那個混混是當場死亡的,而桃山一郎也被抓捕判決服役十年。
「怪不得呂亞英子小姐會說那樣的話,如果老師出獄看到徒弟成了名,自然也會不服氣吧,再加上自己這麼落魄...」
越水七槻道:「不但如此,那位經紀人還準備了錢,這麼看呂亞英子似乎一時半會也沒辦擺脫嫌疑啊...
不過桃山一郎跌落窗戶的時候,對方正在表演魔術,而且是全國直播,犯案的可能...」
「魔術師不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神奇存在麼。」唐澤笑了笑,語氣篤定道:「犯案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們要去拜訪呂亞英子嗎?」
越水七槻開口問道:「我倒也挺想拜訪她一下的,不過貿然上門恐怕會被對方拒絕吧。
那女人表面上看著溫和,但實際上確實不太好相與的角色呢。」
「放心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晚上有她的近景魔術秀,雖然很難預定門票,但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
越水七槻聞言挑了挑笑道:「真是可靠呢,前輩。」
「嘛,不過你要是想和我一起去的話,倒是有點問題。」
唐澤看著愕然的越水七槻,抬了抬下巴道:「你需要一身晚禮服,不然的穿這身去有點太引人矚目了。」
「哈?」
越水七槻看了看自己一身走到哪都常見無比的正裝,再想想之前唐澤的話,不由驚愕道:「晚禮服?你確定這樣不會更顯眼?」
......
「好吧,沒想到居然真的毫不起眼...」
進入酒店看著一位位男女身著禮服落座,越水七槻看了看自己的一身黑色禮服,之前有些不自在的感覺也一下消散,反而輕鬆了不少。
這就是人的從眾心理了,如果你跟其他人格格不入自然會顯得不自在,但如果這個環境中都是這樣裝扮的人,那就完全沒什麼彆扭的了。
你就是讓四五十的油膩大叔套上卡通娃娃皮套也一樣能讓他接受,只要周圍大家都這麼打扮。
「作為一個鄉下姑娘,真是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落座在以拉住作為氛圍燈光的圓桌前,越水七槻看著彬彬有禮笑聲和同伴說笑的賓客們,不禁感嘆道。
越水七槻家是南部的,對於連關西都看不起的關東來說,還真的就是徹頭徹尾的鄉下人了。
「別自嘲了,在我看來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前途。」
唐澤抿了一口無酒精的調製飲料笑道:「你才是未來可期。」
「拉倒吧,這些人裡面說不定有些就連警視總監都得客氣對待呢。」
越水七槻翻了個白眼:「就算我到了職業生涯最頂峰,也不可能到那種地步吧。」
對此,唐澤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解釋什麼。
在這個柯學世界,有錢人算個錘子啊,有名氣的偵探和刑事才是最強職業好嗎?
畢竟再有錢,你也難逃一死,而有身份保護絕對能安穩過一輩子。
不但如此,你解決的案件越多,人脈就越多,混得再差也差不多少。
而越水七槻看到唐澤沒有再反駁,也不再糾結這個話題,而是開始埋頭對付起桌面上的美食來。
剛剛她偷看了一眼菜單,發現上的菜都超級貴,不吃絕對就是浪費。
而且這還是狗大戶請客,自己得把加班費給吃回來!
不過越水七槻也沒吃多久,一圈圓桌前的舞台突然亮起了燈光,身著金白色禮服的呂亞英子邁步從黑暗中進入燈柱之中。
下一刻熱烈的掌聲響起,很顯然原來來這裡捧場的,都是呂亞英子的忠誠粉絲。
呂亞英子登台後,用一朵手帕變出了玫瑰,在眾人的掌聲中微微鞠躬朝著一眾賓客露出了微笑:「近景魔術,不是大型舞台的魔術,不管是對於觀眾還是賓客,都會有緊張戰慄的感受。
對於魔術師來說,要保證自己的手法完美無缺。
而對於賓客們來說,可以近距離的觀看魔術找出破綻,也能夠超近距離甚至貼身感受魔術的神奇。
那麼,親身體會魔術瞬間的幸運兒又是誰呢,我打算在各位之中選出一位。」
下一刻,舞台前圍著的十多桌賓客都紛紛舉起了手,倒是一旁的唐澤和越水七槻都在吃東西,反而沒有人伸手。
而在舞台之上,呂亞英子自然也注意到了沒有舉手而引人矚目的兩位。
看到面前那兩個熟悉的面孔,呂亞英子眸子微不可查的動了動了,下一刻臉上帶上了和煦的笑容:「那麼,就請這位身穿黑裙的女性上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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