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怪談 第7章 滅族

    白勝站在焦透半塌的牆上，抬眼看向遠處，此時站在寨牆上可以一覽茫茫森林，在他的眼裡，在遠處森林的某處，有一滾濃煙。

    白勝大笑起來，完全不顧此時衝過來的石族人，笑聲越來越大，以至於衝過來的石勇都有些疑惑。

    難道白勝瘋了不成？

    「族長！族長！」

    這時候從山下跑上來一人，這人身上有傷，頭髮蓬亂，上山對他來說似乎很艱難。

    這人石族人都認識，只是覺得驚訝，因為他這個時候應該就在石族族寨里，什麼會來到這裡。

    「族長，不好了，族長」，這人一邊跑向石勇，一邊喊著。

    石勇有些奇怪：「出什麼事了？」

    那人捂住手臂上的傷口，不讓其流血，「不好了族長，那些散族造反了」

    「什麼？」

    「那些散族趁你們不在，偷襲了族寨，趕緊回去救我們族人吧！」

    石勇帶走了全部能戰鬥的族人，留下了那些老的少的，以及不能戰鬥的族人在族寨里。

    石勇聽到這裡，暴跳了起來，嘴裡咬牙切齒，嚷嚷道：「好大的膽子！」

    「族長，別說了，趕緊回去，晚了就沒命了！」

    石勇看著寨牆上的白勝，眼中冒著火，這事肯定和白族脫不了干係，耗費巨大，如今勝利就在眼前，可再不回去，族裡那些老人，婦女，小孩一定沒命，石勇死死盯著白勝，最終決定還是救人要緊。

    石勇暗道：「白族，日後要你加倍償還」。

    號角響起，石勇帶著族人快速的下山，事情急轉直下，讓所有人始料未及。

    白勝癱坐在地，他感到很疲憊，同時也很高興。

    唐沒有失約，那股濃煙出現的很是時候。

    唐說給他兩天時間，石族必滅族，白勝看著遠處那處濃煙，知道唐族動手了。

    此時唐族七個人正在圍殺石族派去阻擊的人，這些人本來有二十個，如今只剩下四個，正在森林裡朝著石族方向狂奔，後面是唐族人。

    而動手偷襲石族族寨的是石族領域裡的那些散族，這些散族有的是石族的附族，有些是散族，這些部落在石族的統治下，活得生不如死。

    石族人兇殘，石族男人經常侵入散族部落，殘害散族部落里的女人，一旦有反抗或者阻撓，便殺人，在石族人眼裡，這些散族不過就是一些行走的動物，和牲口沒什麼區別。

    石族人的殘暴，令各部落都恨在心裡，再加上每年都要向石族進貢大量食物，每年冒死獵回來的獵物，有一半要交到石族族寨里，無形之中，各部落都有反抗石族的意思，可是沒有人牽頭，單憑一兩個散族根本奈何不了石族。

    唐很早就派阿空出去了解情況，得知其中深意後，便由阿空專門負責聯絡各散族，說明來意，各部落得知唐族願意起頭，都很願意和唐族一起造反。

    當石勇帶著大部分人前去滅白族的時候，唐早已帶著十幾個散族族人，埋伏在石族族寨附近不遠處。

    正當石族放火燒寨的時候，唐帶著散族族人偷襲了石族族寨，縱火燒了石族族寨，血洗了石族族人。

    說好的滅族，就要一個不留。

    可終究還是有人跑了，並且告訴了石勇。

    此時石勇帶著族人往回趕，可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族寨此時早已沒有了活人。

    常年的欺壓，那些散族族人對石族人恨不得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衝進族寨後哪裡還有理智，通通都得死。

    石族經過和白族一天一夜的戰鬥，由原來的九十多人，剩下六七十人，其中還有二十幾個傷員，還能戰鬥的不過五十人。

    六七十人帶著傷員，匆匆忙穿梭在森林裡，今天的林子比以往陰冷些。

    很快來到一片古老的榕樹林裡，榕樹高大茂密，每棵榕樹都要幾人才能抱住，枝葉伸展交錯，可樹底下還算視野開闊。

    石族眾人接著走，忽然石勇發現前面遠處一棵大榕樹上掛著一樣東西，等他看清楚那東西以後，不由得吃了一驚，那是一個人頭。

    等石勇他們走進才發現，前面的榕樹枝幹上掛滿了人頭，而這些人石族人都認識，正是留守族寨里的族人。

    「不！」

    樹底下的人都瘋了，咆哮著，嘶喊著，哭泣著，一一將自己的親人腦袋取下，**著，顫抖著。

    「報仇！」

    「報仇！」

    「報仇！」

    「把他們都殺了」

    「殺了」

    ……

    石勇昨晚雖然是睡得很好，可眼裡血絲瀰漫，他很悲傷，悲傷之中帶著無比的怨恨，天底下間除了死，再也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抵消這種怨恨。

    此時，一棵大樹上站著一個人，沒人注意他什麼時候出現在那裡，這人正是唐。

    唐手裡拿著一枚果子，狠狠咬下一口，完全沒在意周圍帶血的斷頭腦袋散出的腥味。

    「喲喂，死人了？」

    突然聽到有人在上面說話，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只見唐嚼著果子，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你是誰？」

    石勇沒有見過唐，他知道唐是唐族族長，可他以為唐已經死了，唐的復活他根本不知道。

    「管得著嘛你？」

    「你找死！」

    石勇抓過來一張弓箭，射向唐，唐躲到樹幹後面，躲過了那隻木箭。

    唐探出腦袋，繼續吃著手裡的果實。

    「怎麼著吧，沒射著」

    「給你機會從上面滾下來，不然，十幾隻木箭一起撕碎你那討厭的嘴臉」

    只見樹下十幾個弓箭手搭弓拉箭，只要族長一聲吩咐，唐就會被十幾條木箭撕碎嘴臉。

    「我給你，你，你，還有你們，放下弓箭的機會，不然我打爛你們族長的**」

    唐一手拿著果實放在嘴邊，探著腦袋，一手指著樹下十幾個手持弓箭的人。

    唐的輕蔑，引起了眾人的憤怒，石族何時受到這般羞辱，紛紛攘攘要收拾這樹上囂張的傢伙。

    「誒，誒，誒，別不開心啊，那麼好的機會，你們不把握，真是卑鄙的浪費」

    唐躲在樹後，淡淡一招手，突然周圍沙沙作響，樹上樹下冒出上百人，上百人手裡拿著弓箭長矛，默不作聲的看著石族族人。

    兩股眼神相互對望，卻是同一種情緒：憤怒！

    石族看出了這些散族族人，是他們屠殺了自己的親人，散族族人看出了這些石族族人，很多都欺辱過族裡女人。

    氣氛低沉，醞勢爆發。

    白族族人常年爭奪地盤，與人戰鬥，戰鬥經驗豐富，散族部落上百人面對六七十人，數量占優，可磨合期太短，信任不夠，戰鬥默契度哪能與石族相比，所以只算勢均力敵。

    「殺！」

    不知是誰射出第一箭，沉默的局面，頓時爆發，兩股勢力沖在了一起。

    戰鬥打響，唐躲在樹上觀察，最終確定散族族人並沒有失去理智，而是且戰且退，避免與石族人死拼，這才放心。

    只見散族族人在與石族人打鬥的過程中，該進攻的進攻，不該拼的時候卻躲著，長矛手有機會就刺破對方的手臂或手掌，讓其流血，對方若是要拼命就躲著。

    弓箭手躲在樹上偶爾出現偷襲，大多是在威懾對方弓箭手，不讓其射擊戰場上的族人，更絕不給對方有射到自己的機會。

    石族人不知道這些人為什麼這樣，畏畏縮縮，能刮破自己的皮毛，居然讓對方那麼高興，這些小傷小疼，又不是什麼要害的地方。

    很快，之前和白族人戰鬥受傷的人，開始出現症狀，搖搖晃晃開始站立不穩，接著兩眼泛白，手舞足蹈，嘴裡哼著沒人聽懂的歌。

    唐很快發現那人，看著那手舞足蹈的石族族人，唐心裡徹底放心。

    「奪情縴手，果然厲害」

    阿白曾經用自己做實驗，證明只要將少量的奪情縴手，融入人體內，便可使人產生幻境。

    因此唐想到了如果將奪情縴手用於戰鬥，那對方豈不是束手就擒，從而減少不必要的傷亡。

    如果要將奪情縴手融入人體，有兩種方式，一是從口入，二是從體外入。

    從口入不能明目張胆，可暗中下藥。

    從體外入則需要對方身體有損傷，藥物從傷口入。

    日思夜想，唐覺得這種事情可行。

    所以，在屠殺了石族族人後，他示意散族族人將他們的頭顱砍下來，然後用準備好的奪情縴手汁液抹在頭顱上，掛在石勇他們回來的路上，而石勇他們必將取下親人的頭顱，頭顱也必將會與他們的手，或者身體其他部位接觸，從而使他們沾上了奪情縴手，只要受了傷，奪情縴手便會趁機溶於血液之中，等到藥力發作，大事可成。

    所以唐要求散族族人避免死拼，重在使對方受傷流血。正因為唐之前的安排，所以散族族人沒有與石族死拼。

    而此時計劃生效，第二人開始出現幻覺，大笑著抱著大樹不放，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很快又有人出現幻覺，接著第四第五第六個……只要受過傷的石族人都放棄了戰鬥，沉侵在自己的幻境之中。

    短短時間，有一半石族族人出現幻覺，無論其他族人如何召喚，始終停止不了，這令那些還在戰鬥的人很不解。

    局勢巨變，由於戰鬥族人的減少，石族人開始收縮，只要有人受傷，很快會失去戰鬥能力，一方面人員的減少，使剩下的人越容易受傷，一方面散族族人藉機步步逼近，最終，只剩下石勇和兩個族人。

    而中司馭本來就不是石族人，又加上石勇失了先機，使自己兩頭白虎受冤死去，在退回的路上就帶著自己的黑虎走了。

    唐一直待在樹上，直到這個時候，他爬下了樹，轉身走進密林里，消失不見。

    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石族大勢已去，肯定會被那些被他們無情欺壓多年的散族族人滅了族。

    既然如此，自己只能離開，他不想看到那一幕，可他卻必須讓那一幕發生。

    唐一路走去，步伐堅定，他知道自己沒錯，他知道他想要的結果，對世人很重要。

    而此時，他要去和胖子碰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