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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想不開的老股東忌憚韓霽風,就來找許雲依,希望她可以聯合幾個部門經理去跟韓霽風說一說。聽起來,倒有點兒連名上書的意思。
但是,被許雲依拒絕了。
她為什麼要去?
啟中這樣大的客戶為什麼不去開拓?
以前她任銷售部總經理的時候就一心想跟啟中建立合作關係。可那時國森的董事長是夏符東,他曾三令五申的囑咐她不要去招惹啟中。那時她想在夏家站端腳跟,最基本的就是聽夏符東的話,所以才將這個計劃一直擱淺。現在好了,上下幾個部門的領導聯合想要促成這件事,她也是投贊成票的其中一員,為什麼要反對呢?
幾個股東見說不動,也只能作罷。
許雲依刻意去銷售部問尋合作情況。
林飛請她到沙發上坐。
接著張潔端了茶水進來,笑著對許雲依說:「許總,請用茶。」
許雲依道過謝意。
抿壓一口之後,問林飛:「這個月啟中的量基本有多少?」
林飛托著下巴想了一下說:「我估計少不了一百五十噸。」
許雲依聽後點點頭,雖然她和韓霽風之間水火難容,卻不得不說,韓霽風有非常敏銳的市場觀察力和運營頭腦。這個她一早就發現了。這樣一想,夏符東失之桑榆也是必然的。
林飛想起什麼又說:「對了,許總,啟中的宋經理想請你吃飯。」
許雲依訥訥:「宋連誠?」
「也中啟中的太子爺,宋開驊的兒子。」
許雲依頜首表示知曉。
接著說:「你安排個時間,我們一起宴請他。」
林飛說:「好。」
他辦事很有效率,許雲依一走,就讓張潔給宋連誠的秘書打電話預約。並很快得到那邊的回覆,說明天晚上就有時間。
張潔對林飛說過以後。
林飛當即給許雲依打電話說;「許總,那邊已經答覆了,說明晚就有時間。」
許雲依說:「好,這事就由你來安排吧。」
張潔聯繫酒店訂包間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有些心神恍惚,這兩天都是這個樣子。所以訂好包間之後發現忘記向他們要菜單了,又打電話過去讓對方列了一份給她。然後拿去給林飛過目。
林飛用手指點了點問她:「你想什麼呢?自己看看這些菜合適嗎?」
張潔不知道有什麼不妥,拿到手裡一看,才發現是真的不合適。這桌席的菜品太葷了,眼前這些爺什麼好東西沒吃過,肚子裡積了厚厚的油水,反倒喜歡撿清淡的吃。這本來是最基本的,她竟然一時疏忽沒有考慮到。
當即非常抱歉:「林總,對不起,是我太大意了,我馬上讓他們去更換。」
張潔轉身要走。
林飛叫住她:「你等一等,張秘書。」然後又說:「我看你最近有點兒神不守舍的,是身體不舒服嗎?要是身體不適,可以請兩天假。」
張潔搖頭說:「不是……」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她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
林飛見她面露難色,便不再問。只說:「行了,你出去工作吧。」
張潔從辦公室里走出來,也覺得再這樣下去,整個人就要廢掉了。她還從未在工作上疏忽過,這幾天卻頻頻出錯,別說林飛有意見,連她自己都快沒辦法忍受了。
打起精神,先讓酒店那邊更換了酒席,每一道菜經她確認之後,又去找林飛審核通過,才給酒店發過去,並確認了一下明天晚上開宴的時間。
忙完工作,方才坐下喘口氣。
有些事情她不打算再拖了。
如果讓韓霽風知道她和林飛在一起了,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明知道他不會做任何的反應,蘇婉清還是忍不住做這樣的假設。
其實也不知道她和林飛算種什麼關係,不像一般相親相愛的男女朋友,至少在她的心裡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男女之間就是這樣,說複雜也簡單,當那道防線突破之後,就像再沒什麼禁忌可言。
光是上床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每天激情燃燒之後,都是悔不當初。可是,面對的時候卻又無法拒絕,只能任由自己一直淪陷。
昨晚林飛在她那裡過夜,早上醒來的時候對她說:「這個周末我想帶你回家。」
蘇婉清微微一怔:「幹什麼?」
「我要把我們的關係正式的告訴我父母,重新向他們介紹你。」
林飛抬手碰觸她的臉頰。
蘇婉清整個人像被電擊了一樣,表現得非常牴觸。
「不要說。」
林飛僵在那裡,須臾:「為什麼?」
至於為什麼,蘇婉清也說不明白。只覺得自己並非那樣心甘情願,甚至有些害怕。仿佛說出來,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
林飛卻是想不明白。不由得追問:「難道我們不是在談愛嗎?為什麼不能讓我的家人知道?我既然已經跟你在一起了,就有必要給你一個說法。」
蘇婉清沉下眸子說:「不需要,現在你什麼都不需要做。我是說一切都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你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她表現得非常恐慌,林飛從她的神色里就已經看出來了。
便不再逼她,只說:「好,我再給你一點兒時間,等你準備好。」
此時此刻蘇婉清仍舊在想,她可能永遠都沒辦法準備好了。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她拿上包走人。
今天林飛也是準時下班,一出電梯就給她打電話。
蘇婉清看著屏幕上的來電顯示竟然有些不想接,任由它響了好久,才終於接起來。
「餵。」
林飛問她:「我下班了,你在哪兒呢?」
蘇婉清已經走進停車場,正伸手拉開車門說:「我已經離開了。」
林飛說:「那算了,本來想跟你一起吃飯的。」
蘇婉清含糊說:「改天吧。」
然後掛了電話。
接著發動引擎離開。
半路電話又響。
蘇婉清用藍牙接起來。
對方熱情的喚了她一聲:「婉清,還好吧?」
蘇婉清一下聽出對方的聲音,也有些激動:「啊,夢姐啊,怎麼是你,真是好久沒聯繫了。」
原本都是一個事務所的同事,她進去的時候,韓霽風,蔣承宇再加上這個夢盈稱業界裡的三劍客,業務能力可想而知。後來因為嫁人辭去工作和老公一起出國了。她走後就是蘇婉清,融入到韓霽風和蔣承宇的隊伍里,只是風頭不如夢盈勁,便不得不說薑還是老的辣。
夢盈還是那樣好說話,笑著說:「這是我的不對,一出國就和大傢伙斷了聯繫。這不是回來了麼,想請大傢伙一起吃頓飯熱鬧熱鬧,真是想你們了。」
蘇婉清馬上應承下來:「好啊夢姐,什麼時候?」
夢盈說:「我把時間地點簡訊發給你。」
閒聊兩句才收了線。
第二天晚上業界幾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連韓霽風和蔣承宇也在其中,還真是給面子。
蘇婉清到的時候,那些人都已經來了。
夢盈激動的拉著她入座,整個人表現得異常興奮。
蘇婉清打量她,兩三年的時間不見真是越發的漂亮知性了。
正在尋思的時候,夢盈拉著她按到韓霽風旁邊的椅子上,意有所指:「霽風過來的時候怎麼不捎上婉清一起?你們兩個還要分頭行動麼?」
蘇婉清頓時明白她是誤會了,畢竟幾年的時間不見,分人的變化她也甚明了。而蘇婉清喜歡韓霽風這件事夢盈一早是知道的,那時候她才進事務所,早上為了給韓霽風的辦公桌上放一杯熱牛奶,刻意早起一個小時,每天第一個到達事務所。有一天自己的行徑被夢盈撞到,就笑著說:「你喜歡霽風吧?」
她那時還青澀的不得了,被揭穿臉都紅了。
夢盈就笑呵呵的說:「這沒什麼好丟臉的,喜歡霽風很正常,我估計這事務所里沒結婚的小姑娘一大半都對霽風有意思。想來被他那雙桃花眼一瞟就淪陷了。我要是沒有未婚夫,也喜歡韓霽風。」
這樣一說的確緩解了蘇婉清的尷尬。
只是夢盈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兩人竟然沒有修成正果。這樣看著還是挺配的,除了有模有樣,工作能力也強。主要她看出蘇婉清是個有毅力的人,認準的事情不會輕言放棄。包括喜歡一個人,然而都說女追男隔成紗。所以,夢盈那時幾乎是篤定兩個人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蘇婉清看向韓霽風,他一張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
很平靜的糾正:「我已經結過婚了,雖然又離了,可是還沒有再婚的打算。」
夢盈吃驚的張圓嘴巴,她實在沒想到。知道自己的失言了,她那樣聰慧的女人,馬上轉移話題,指著所有人說:「你們這裡的單身漢得積極托單啊,看我孩子都生了兩個了。」
服務生陸續開始上菜。
於是招呼大傢伙吃飯。
許雲依和林飛過來的時候,宋連誠也到了。
林飛給他介紹:「宋經理,這是我們許總經理。」
宋連誠伸出手來:「許總,你好。」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肯定她長相的同時,不由吃了一驚。「恕我冒昧,許總這樣看,很像我過世的母親。」
許雲依笑著說:「早聽說宋夫人是個美人,我怎麼比得過。」
宋連城有那麼幾秒鐘移不開眼,太像了,真的是太像了。
所以一頓飯吃下來,時不時抬眸看她。
許雲依對這樣的感覺相當煩感。
卻又不能席上翻臉,只在宋連誠一看過來的時候就招呼他吃菜喝酒。最後幾個人都喝得有點兒多,她坐在那裡也是暈暈的。
醉得這樣快,跟喝得急也有很大的關係。
等湯端上來的時候,用勺子盛了半碗慢慢的往下壓,希望胃裡可以好受一些。
夢盈很後悔自己說錯話,因為蘇婉清喝多了,如果不是失落的情緒把持不住,不會幾個男人沒怎麼樣,她反倒喝多了。
一時間真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這樣的燃眉之急韓霽風是不會解的。
倒是蔣承宇,跟他沒什麼相關,所以反倒好說話。
散場的時候對夢盈說:「你放心吧,我送婉清回去。她十有*都會喝多,我已經習慣了。」
夢盈說:「那謝謝你了承宇。」
蔣承宇一笑:「甭跟我客氣。」
他拖著蘇婉清出來。
到了門口告訴她:「你先等我一會兒,我去提車,千萬別亂跑。」
蘇婉清胡亂的點頭。
一會兒韓霽風從裡面出來。
蘇婉清即便酒醉,也沒說到了認人不清的地步。看到韓霽風後,叫住他:「霽風,你等一等。」
韓霽風雖然也喝了不少的酒,夜光里一雙眼睛卻又異常清明。
俊眉一蹙:「怎麼了?承宇呢?」
蘇婉清沒理會他的問題,事實上,一整晚下來她都感覺胸悶氣短,有嚎啕痛哭的衝動,如果不是那麼多人在場的話。
到最後眼淚一滴一滴的都流到了肚子裡。
可是,到底還是需要發泄的,否則她會窒息而亡。
她上前一步,拉住韓霽風的衣袖,問他:「連別人都以為我們會在一起,你為什麼就是不肯選我呢?」她真是醉了,稀里嘩啦的掉著眼淚。聲聲質問:「我到底是哪裡不好?以至於我無論怎樣努力,你就是對我視而不見?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我很尷尬,尷尬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愛上你韓霽風,我就一天沒有好過過。你讓我找能夠給我幸福的人,我找了,可是……除了你,同任何人在一起我都不會感覺幸福……到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除了你,我不愛任何人……」
「婉清……」
背後有人出聲喚她。
韓霽風和蘇婉清同時回頭。
是林飛。
他站在那裡,正扶著喝醉酒的許雲依,顯然將蘇婉清的話如數聽去了。
林飛就那樣不可思議的望著蘇婉清。
先前蘇婉清還是一驚,但隨即平靜下來,眼中儘是坦蕩,仿佛他聽到了也好,總有一天他會知道的。
林飛被她坦然的眼神傷到,喉結動了動:「你剛剛說的話都是真的?難道你一點兒都沒有喜歡過我?」
這是他們的事,跟別人沒有關係。韓霽風很冷漠的從蘇婉清的手裡抽回胳膊,過來將醉了的許雲依拉到懷裡。
林飛手裡驟然一空,乾脆走過來同蘇婉清面對面。
而那邊韓霽風的司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打開車門替他將許雲依安置到後座椅上。等韓霽風坐進去後,接著開走了。
蘇婉清被林飛拉著脫不了身,他就是要聽一個究竟。
她已然很不耐煩,索性迎視她:「是啊,我的確不喜歡你又怎麼樣?同你在一起,只是成年男女間的一種遊戲罷了,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剛才你都聽到了,這些年,從頭至尾,我只愛過韓霽風一個人。」
林飛拉著她的手臂驟然垂下。
他怎麼都算天之驕子,沒想到有朝一日會在一個女人手裡受到重創。
林飛的痛苦蘇婉清並非看不到,只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她不防就說得再透徹一些:「我就是這樣的無藥可救,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以後就離得我遠一點兒。」
她推開他向前,晃晃悠悠的向前走。
蔣承宇站在一旁看了好一會兒了,這會兒聊完了,他拉過蘇婉清上車。
繁華的燈影下,只余林飛一身落寞。
車廂內的氣息很好聞,是那種很淡的香水味。
許雲依在睡夢中覺得熟悉,也覺得喜歡,不由貪婪的深吸幾口,仿佛要辨別這香氣的來源。
車子拐過轉角,身體一歪,忽然枕到一個人的肩膀上。那氣息便越發濃烈起來。許雲依在夢裡嘆了句果然,果然這就是味道的來源。她迷迷糊糊的不由得湊近了幾分。
溫熱的氣息輕觸他的臉頰,像蝴蝶的觸鬚。瘙得人痒痒的。
韓霽風伸手要把她推開,並且他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可是,睡夢中的許雲依渾然不知。下意識抱緊他的手臂,任由他怎麼推也推不動。只粘得更緊了,整個人扎進他的懷裡,側臉緊貼在他的胸口上。
韓霽風心煩意亂的撕扯她。
後座上兩個人無聲中在較勁。
哪裡想到,許雲依頭一揚,竟然碰觸到他的唇齒,或許最初她的動作只是偶然,不經意的抬起,唇齒便碰到了。
韓霽風嗅著她噴薄的酒氣,忽然大腦一片空白,下一秒手指托起她的下巴用力親吻起來。不似她的那般傻白甜,仿佛席捲一切。
抵達之後司機下車離開了,顯得很識相。
車內的溫度驟然升高。
真的是瘋了。
許雲依感覺到傾塌的重量,狹窄的環境裡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於是張著嘴大口大口的喘氣,一邊喘息一邊下沉,她的後腦勺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拖住,一切猶如雲端,可是,下落得非常平穩。她竟十分喜歡這種感覺。
許雲依醒來的時候是在韓霽風的床上。
她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將先前的夢一回故,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頓時百味陳雜,最多的還是憤慨,她穿好衣服走出來,韓霽風坐在沙發上抽菸。聽到開門聲沒有回頭。
等許雲依來到他面前,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韓霽風,你卑鄙。」
韓霽風抬眸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到現在似乎也沒什麼好說的。
許雲依拿上包離開了。
其實這個結果韓霽風想到了。
當他退身出來的時候他就想到了,先前的溫暖將他的大腦都沖昏了,這會兒驟然冷卻便什麼都想明白了。
所以,許雲依只是甩了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實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不是那麼沒有定力的人,到現在,誘惑過他的人不知多少,還從未這樣的把持不住過。即便是在喝酒的情況下。
韓霽風同樣感覺相當懊惱,手裡的燃盡了,他又摸索出一根點上。
仿佛到了現在,唇齒之中還有她的味道。
許雲依去路邊攔了一輛車,一停下她便坐了上去。
直到此刻她才想起翻看自己的手機,上邊有數十個未接電話,還有秦漠的簡訊。
「在哪兒呢?怎麼不接電話?」
「老婆,看到後回我電話,我很擔心你。」
「幾點了,還不回來?」
「老婆?」
……
許雲依閉了下眼睛,她真的不忍再看下去了。昨晚的一切同作孽有什麼分別。早知道自己會醉得不醒人世,到最後就不該逞能和宋連誠把那瓶度數不低的茅台酒也喝了下去。
現在悲劇發生了,她卻不知道要怎麼收場才好。
她握著電話,想給秦漠打過去。一個晚上他一定急壞了,可是,掌心出了汗,遲遲沒勇氣拔過去。
------題外話------
情節涉h,上傳不了,回頭發現了再改,問題總是給你一點一點的指出來,仿佛給我個痛快一下子讓我改完就會活不了似的。煩死我了!!!已經第三遍了,再改咱的徹底看不出寫得啥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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