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的時候接到韓霽風的電話,飛機已經落地了,他正拿上行李去乘機場的大巴。
夏明月電話里祝他馬到成功。
韓霽風卻懶洋洋地跟她扯起早上的麵條,漫條斯理:「如果這次的官司贏了,我給你帶回千萬業績,你要給我煮一輩子麵條做為回報。」
夏明月哼哈的答應著,心想,等你真贏了官司再說。直覺可能性不大,所以連討價還價都省去了。
只說:「好啊,到時包君滿意。」
這才收了電話。
下午銷售部內部開會,諾大的會議室里逐個聽取業務員的報告。幾十個人輪番上陣,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夏明月靠在椅背上有些煩燥,整個下午右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拿手按了幾次無濟於事。
張潔給她填了一杯茶水。
夏明月端起杯子壓下兩口,沒坐上幾分鐘,終於站起身來出去了。
告訴王強說:「你們繼續開會。」
她兀自上了二十一樓,坐在沙發上想了一會兒,這一天下來工作還算順利。銷售員們的確帶回不少問題,可是整合之後並非沒辦法解決。況且哪個月的這個時候不是焦頭爛額,卻是天無絕人之路,大不了少收益一些,趕在這個大國情下,公司也說不出其他。
這種煩燥的心緒一直持續到下班,時間一到,扔下手裡的文件直接回家去。
前腳剛進廳門,家裡就來了客人。
管家說是夏明星的好朋友。
朱莎一進來,笑著跟夏符東和吳雪打招呼。很禮貌的說:「叔叔,阿姨,你們好。」
掃了夏明月一眼,倒是沒說什麼。
接著又問:「明星呢?幾天不見她了,打她的電話也不通,我來看看她。」
吳雪怨懟的目光自然而然的瞟向夏明月,才說:「小星她這幾天身體不太舒服,也沒出門。這會兒在樓上呢,你上去找她吧。今晚就別走了,在家裡吃晚飯。」
朱莎和夏家早就不陌生,上樓前笑著說:「好啊。那今晚就麻煩阿姨了。」
說著,直接去了夏明星的房間。
夏明月坐到沙發上和夏符東討論工作上的事。
剛坐下來進入話題,就聽到樓上一陣尖叫,只見朱莎慌慌張張的跑到樓梯口說:「叔叔,阿姨,不好了,明星自殺了……」
夏明月驀然抬眸,那眼皮終於不再跳了。
對面的夏符東倏地站起身:「什麼?」
吳雪也匆忙的跑往樓上,唏噓裡帶了哭腔:「小星這傻孩子……怎麼能做這樣的事呢……」
一家人呼啦啦的跑往樓上,剎時間填滿夏明星的整個房間。
夏明月透過人群看過去,夏明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樣子跟熟睡了差不多。
可是,床頭柜上卻放著散亂的藥片,那杯子歪倒在一邊。而且她的右手上攥著一張類似遺書的東西,無比醒目。
夏符東一邊抽出那遺書,一邊呼呵著讓人叫救護車。在救護車抵達之前,私家醫生已經趕了過來進行急救。
夏明月看著家裡混亂成一團,人心慌慌的模樣宛如世界末日。
眨眼看到夏符東陰沉著臉子走過來,那眼裡卻是噴著火的,不由得讓夏明月想到「凶神惡煞」這個詞彙。只是一切不等她想明白……想明白一切跟她有什麼相關時。夏符東狠戾的一掌已經摑到她的臉上,有那麼一剎夏明月覺得自己失聰了,嘴裡泛起咸腥,慢半拍的想著,夏符東這是打了她。
夏符東將遺書甩到她的臉上去,胸口劇烈起伏:「小星要是有什麼閃失,我拿你試問。」
夏明月眼前泛著白光,一陣陣的感覺暈眩。
所有人和事都成了電影畫面,匆匆在眼前播放而過。而她立在眾人中央,木訥得成了全世界的背景畫。
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想著看信上的內容。
從來不知道一向刻薄的夏明星會有這樣溫婉的筆觸,語意溫和得仿佛這從來都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大家閨秀。即便傷心欲決,被最尊敬的姐姐搶了心上人,甚至是羞辱,逼迫到無路可走……最終痛不可遏,仍舊選擇成全。當她選擇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不忘懺悔自己過往的無知,並向自己的姐姐道歉,讓她以真正的夏家大小姐的身份幸福的生活下去。遺書的最後,仍是不忘祝福她。
可是,在夏明月看來,這揚揚灑灑的一頁紙分明就是對她最有力且殘酷的指控。仿佛夏明星所有的悲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她不僅奪取了她在夏家的一切,還將她的心上人也一併搶走了。鳩占鵲巢,卻能這般理所應當的,怕也只有她夏明月做得出。
事實證明夏明星得逞了,夏符東惱羞成怒,冷靜下來估計會收回先前『恩賜』她的一切。而夏明月預料,等明天太陽升起來的時候,她再走出去,就是千夫所指的那一個。
她還真是佩服夏明星,一封遺書她用鴛鴦蝴蝶派筆觸,寫得感天動地。那種動容足以使人抹黑一切,覺得夏明星如何可憐的時候,也便感覺夏明月何其可恨。
夏明月哪裡會想到事情到了這一步,夏明星會使出這樣一個殺手鐧,讓她驟然看明白所有人情世故。她在夏家終歸什麼都算不上,夏明星用夏符東的愛就足以使她全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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