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閨香 第5章 交代

    「二小姐，您總算是出來了，您進去這麼久，奴婢還以為您出什麼事兒了呢。」

    等在苑外的妙語見蘇紫菀出來拎著的心也放下了，朝著百花苑內探了探腦袋。

    除了滿地的落葉以外也沒旁人了。

    蘇紫薇輕輕拿帕子拭了拭眼角，才道：「在府里哪裡能出什麼事兒，我們快些走吧，母親說不定都等急了！」

    妙語應了一聲是，隨即有些試探的道：「二小姐可是在苑子裡瞧見什麼人了？」

    「人是瞧到了，卻是一個不上進的，瞧見我竟遠遠的躲開了，瞧那打扮像是一等丫鬟，沒瞧清模樣兒。」

    「你這麼問可是知道那丫鬟是誰？哪個苑子裡的丫鬟竟如此不知禮數？」蘇紫菀擰著眉問。

    「奴婢也不清楚，估計是來祭拜二姨娘的吧。」妙語連忙撇清了關係。

    蘇紫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在妙語轉身的那一刻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冷色，好戲馬上就開場了！

    合苑

    「大夫人，您瞧瞧誰來了。」

    大夫人懶懶的在榻上躺著，聽見聲音不禁睜開了一條細縫。

    「母親。」蘇紫菀甜甜的喚道。

    「呀~菀兒來了啊。」大夫人坐起了身，臉上浮現驚喜之色。

    「你們這些沒眼力的奴才，還不將核桃酥端上來。」

    「是，奴婢這就去。」

    「二姐姐，你終於來了，這幾日你都沒有來合苑看我和母親呢！」一軟軟帶著興奮的聲音從蘇紫菀的身後傳了過來。

    蘇紫菀回頭看去。

    雅致的玉顏上雕刻著絕美的五官，水色的雙眸清澈見底又不失明媚，小巧精緻的鼻子，如櫻桃般輕薄如翼的小嘴，蕩漾在精緻無暇的臉上的笑顏。

    身著淡粉色紗衣，腰間用一條集萃山白色軟煙羅輕輕挽住，裙角的邊上用銀色的閃線層層疊疊的繡上了九朵蘭花，在一片淡粉中顯的格外注目，裙領由兩條銀色織錦細帶交叉掛頸的的樣子。外襯一條較寬的雲紋銀的長綢帶環繞在臂間，青絲用水晶薔薇花簪子微微別住，流露出一種淡然的清香。

    「嫡妹，並非是二姐姐存心不過來看你，實在是……」蘇紫菀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好孩子，不哭，母親都知道。」

    大夫人見狀連忙下了床，幫著蘇紫菀擦拭眼淚，同時瞪了一眼蘇美蓮，道：「蓮兒，還不跟你二姐姐道歉。」

    蘇美蓮上前輕輕搖了搖蘇紫菀的胳膊，道：「二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麼話了？」

    蘇紫菀只是埋首在大夫人懷裡抽泣著，並不說話。

    在看不見的角度，蘇紫菀的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之色，這兩人的演技也是登峰造極了。

    大夫人見狀對著一旁候著的僕人道：「你們都先下去，沒有本夫人的吩咐誰都不准前來打擾。」

    「是~」

    「蓮兒，母親要跟你二姐姐說說話，你也先出去。」

    大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蘇美蓮，眼中閃過一絲幽暗。

    蘇美蓮看著埋首哽咽的蘇紫菀勾了勾唇角，閃過一絲不屑，點了點頭，道：「二姐姐，那我先出去了。」

    見屋內沒別的動靜所有人都離開了，蘇紫菀才從大夫人的懷中脫離出來，淚眼婆娑，道：「母親，菀兒想見見二姨娘的屍身。」

    「菀兒，你別怪母親不讓你見二姨娘。」大夫人的臉色有些凝重，擰著眉頭，憐惜的看著蘇紫菀，「聽母親的話，這件事菀兒不要過問了好嗎？就當二姨娘已經死了，以後你還有母親在呢。」

    就當二姨娘已經死了？這不是明擺著告訴自己二姨娘沒有死嗎？

    大夫人，你這輩子還想冤枉我娘跟人私奔了嗎？休想！

    「母親，什麼就當做二姨娘已經死了？難不成二姨娘並沒有死嗎？」

    大夫人看著下方急切看著自己的蘇紫菀，嘆了一口氣，道：「菀兒就不要再過問這件事了。」

    蘇紫菀的語氣略顯急切，道：「母親，你告訴菀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二姨娘既然沒死為什麼大家都說二姨娘已經死了？」

    大夫人眼的閃過一絲不屑，這麼容易就被自己給糊弄了，這二姨娘的本事不小，教出來的女兒卻是如此沒用，哼，想要交代？那好，私通這個罪名夠不夠？

    雖然這樣想著，但是大夫人看向蘇紫菀的目光中卻是越加憐愛了起來。

    「菀兒，看來母親也不得不和你實話實說了，但是你得有心理準備啊~」

    「母親你就說吧，什麼事還能比二姨娘的死訊更能讓菀兒接受不了？」

    你有本事說出來，就要有本事承擔你說那話兒的後果！

    「二姨娘她~她……唉！罷了，前些個夜裡府里有一小廝夜半起來見著了二姨娘的身影，因為已經是半夜三更了，怕二姨娘有什麼危險就跟了上去，沒想到一路追去竟發現二姨娘在偷偷的與男人私會。」

    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不知吩咐青瓷做的那件事做得怎麼樣了？

    府里的井並不多，找起來應該不會太困難。

    娘，女兒很快就能讓你風光大葬了。

    見蘇紫菀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大夫人繼續道：「那小廝也是個不爭氣兒的，看著兩人卿卿我我的模樣兒被嚇得大叫了一聲，驚著了二姨娘和那大膽狂徒，兩人就聯合起來將小廝給打暈，跑了~」

    蘇紫菀抬頭堅定的看著大夫人，搖了搖頭，道：「母親，這不可能，二姨娘是絕不會這樣的。」

    「一定是那名小廝認錯人了，天那麼黑就算跟的再近又怎麼可能一眼認出二姨娘？」

    大夫人嘆了一口氣，道：「菀兒，母親知道你心裡難受，母親也不想這樣，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第二天二姨娘就不見了蹤影，母親若是沒有憑證是萬萬說不出這種損人名節的話。」

    「菀兒並不是懷疑母親（因為這整件事我都已經知道了）但是二姨娘與人私會畢竟不是母親親眼所見，那些下人嘴裡的話能有幾分真的幾分假的？」

    「母親，您想想看，一個小廝那麼下作的身份怎麼能和二姨娘相提並論，見到了二姨娘居然不行禮還跟上去，即便是為了安全也不合理，還有菀兒搬出百花苑的理由母親也是知道的。」

    蘇紫菀抬頭看著大夫人，帶著一絲幽怨，繼續道：「二姨娘對下人的要求很嚴，菀兒就是因為看不得那些形形色色的懲罰才央求母親幫菀兒搬出百花苑的。」

    「若是二姨娘真的被發現與人私會，就不會是打暈小廝，而是直接……」

    蘇紫菀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大夫人卻聽懂了。

    沒錯，要真的是二姨娘與人私會被人看見的話，依照二姨娘的心性應該是直接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