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練功無聲,一晃眼,便是半月過去。
這些日,枯除了平日買糧食之外,都是閉門不出,周圍鄰居都覺得古怪,但也沒有過問,只不過偶爾從枯屋中傳出的雞啼聲,還是有些擾人。
午時,屋後,一人一雞正在此處,枯利於石頭陣上,身影平穩,但微微顫抖的手掌,還是顯現出他此刻的情況。
「三十九……四十。」枯嘴中喃喃自語,在念到四十時,終於是堅持不住。
「這才半個多月不到,你便堅持了半個多時辰。」雞大爺滿意的道。
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傻笑。
「你現在體內,共有幾道氣?」雞大爺問道。
「共有二十三道。」枯回答道。
「快了,快了。」雞大爺雙眼微眯,言語間,略微有些激動。
隨後,望著枯投來的不解目光,雞大爺才解釋道:「我這吐納法名為萬雞法,為我雞一脈才可習得。」
枯聞言,一愣,旋即明白,頓時有些無語,扯了扯嘴巴,道:「為什麼我也習得?」
「我也不知,能為你上輩子是頭雞。」雞大爺想起枯一日百進的修為,頓時有些沒好氣道。
枯撓撓頭,嘿嘿一笑。
「萬雞法,雖不比一些高深吐納,但天下雞禽何其多,所修之法,也是有幾分獨到之處。」雞大爺一臉嚴肅,一旁的枯也是收起了玩笑之意,仔細傾聽。
「氣聚三十道,可轉融肉身,實力大進。」
「雞大爺,你聚了多少道氣?」枯微微點頭,隨後望著雞大爺,問道。
「你問這麼多幹嘛?」雞大爺一愣,沒好氣道。
「當我沒說。」
枯嘟嘟嘴,然後起身,正想練習,忽然又想到什麼,扭頭看著雞大爺,問道:「那機緣,何時能取?」
雞大爺聞言,微微一笑,答道:「再過些時日吧,不急。」
枯應允,腹中傳來咕咕聲,頓時有些尷尬,雞大爺也笑著搖搖頭,這半個多月的相處下來,令這一人一雞的關係愈發變好。
枯在屋內尋找還有無乾糧,結果尋找了半天都沒見著蹤跡。
「看來這半月有進無出啊。」枯摸著乾癟癟的肚子,喃喃自語道。
原先在酒鋪打下手,還能存下少許錢幣,現在根本有進無出,所消耗的,不過是枯攢下的錢幣罷了。
「怎麼辦,雞大爺。」枯扭頭看向雞大爺,他現在每日練習,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
「填不飽肚子,算什麼問題,古有人喝露水為生,也有人於萬枯之地參悟,百年不碰飯食。」雞大爺沒好氣地呵斥道。
「道有所成,自然不食人間煙火。」枯不以為然,撇撇嘴。
「非也,非也。」雞大爺故作深沉,搖搖頭。
「先解決吃飯的問題吧。」枯無奈。
「看來我們得去個地方。」雞大爺自語道,微微點頭。
「去哪裡?」枯好奇的說道。
「大彌山。」雞大爺目望遠方,好似在那漫天霧氣中,有一座大山若隱若現。
枯面露驚色,大彌山,矗立在小鎮不遠處,山體高百丈,四周圍繞著不少小鎮,都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大彌山上有許多野獸,是鎮上獵人最喜歡去的地方。
在酒鋪打下手時,枯就聽修道之人提起,大彌山中,道有小成的妖精怪物不在少數,常有修道者因此而隕命,是個危險之地。
「大彌山上,果肉野味你吃到撐都可以,再者,這石頭陣你已經頗為熟練了,短期內難以取得什麼大進步,倒不如藉此去大彌山上歷練。」
「歷練……」枯眼神一閃,歷練,是修道者掛在口中之詞,枯沒想到自己也曾會有一日,跟歷練掛上鉤。
枯沒有立刻答應,而是陷入沉默。
歷練,可沒有那麼簡單,生死僅在一念之間,枯,還沒有心理準備。
「你若是還沒想好,過多幾日便再去吧。」雞大爺看見枯躊躇,也不奇怪,輕嘆一聲,道。
「我……我想去。」枯握了握手掌,忽然面露堅色。
「哪怕有生命危險,也要去?」雞大爺頓了頓,細小的眼睛,緊緊盯著枯,「若是遇上危險,你還得保護我。」
雞大爺一字一句,刺激著枯的內心,似乎想讓他放棄這種想法。
「都說閉關十年,不及百日曆練,雞大爺,我想去。」枯看向雞大爺,忽然一笑,純真無邪。
不知何時,枯發現眼角已經濕潤,連忙拿髒兮兮的小手擦拭起來。
一切都是這麼夢幻,一切都來得這麼快,曾經的夢想,轉眼就要觸手可及了。
雞大爺面沉默片刻,看著枯,一字一句,道:「你考慮好了?」
「嗯,雞大爺,也不用怕我遇到危險,大不了,我們不去惹那些妖怪便是。」枯想開了,滿臉笑容,頗為開心。
雞大爺一愣,旋即也是略微點頭。
「既然決定了,現在收拾收拾,便出發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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