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本章可能會有一點小刀,不喜歡刀的朋友還是跳過吧
夏油傑回去時,休息室門口,只有家入硝子在沉默地抽著一根煙。
「你很少會在不心煩的時候抽菸。」他望向硝子指間,那一點猩紅在夜色中略顯刺眼。
「是在難過嗎?」
「是啊。」家入硝子點了點菸,任由菸灰被一陣風捲走。
她坦率而直白地說,「難過歸難過,遲早也是得習慣的。」
「硝子。」夏油傑伸手擋住眼睛,無力地靠在牆邊,「你還真是冷靜的可怕啊。」
「悟太跳脫,而你喜歡多想。」家入硝子淡淡的,語調沒有一絲波動,「如果我也像你們倆這樣,她只會更加自責。」
「離別的場景為什麼一定要弄的要死要活的呢?」她說道,「知道她在另一個世界也能過好,不就得了?」
「.........」夏油傑沒有接這一茬。
「.......說起悟,他人呢?」夏油傑環顧了一圈,沒見到五條悟的身影。
「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家入硝子說,「禪院老師找了他很久,也沒有找到。」
當五條悟真心想躲起來的時候,大概很難有人能找到他。
夏油傑最後是在教學樓後邊,靠近山林的一片空地上,看見坐在樹上的五條悟。
此時已經入了夜,圓月當空,淺色的髮絲在月下泛著銀色的光澤。
他睡著般躺在一棵大樹上,修長的腿戳進茂密的樹葉里,就像從裡面長出來的一樣。
「喂,悟。」夏油傑在底下喊他,「快下來啦。」
五條悟的耳朵動了動,垂眸向下瞥了一眼,但並沒有搭理他。
他只好三兩下駕輕就熟地爬上去,隔著一個樹幹的距離,坐到了五條悟的另外一邊。
「如果我沒找到這裡,你還打算在這裡待多久?」
「走開啦,傑。」五條悟無精打采地說,「沒心情陪你打架。」
「難道我就有心情了嗎?」夏油傑朝他做了一個扔拋的動作,五條悟伸手接住。
攤開掌心,發現是一枚小小的戒指。
被切割的完美的墨綠色寶石鑲嵌在細碎鑽石的中央,映射到蒼藍色的瞳孔里,散著璀璨的光。
「這是什麼?」五條悟問道。
「禪院老師送給你賠罪的。」夏油傑仰望天空,凝視著遙遠的月亮,「她說,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稱呼禪院老師?」
兩個人在沉默中對視,都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瞭然。
「真名是叫百合吧。」夏油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演技太差了。」
「是啊,真不知道她以為自己騙過了誰。」
五條悟也抱怨道,「傻瓜一個,說不定心裡還沾沾自喜呢。」
終於揭穿了秘而不宣的一場謊言,兩個人臉上卻沒有一絲喜悅的神情。
在沉默中,夏油傑忽然伸手指了指最亮的那顆啟明星,「你說,要多少億光年,才會到達天上的那顆星星呢?」
「.......」
「我們現在看到的,大概都是幾億年前的光景吧?」
「.......」
「如果能觸碰到,那一定就是奇蹟了吧?」
「夠了!傑。」五條悟惱火地坐起來,沖他喊道,「我不想聽這些。」
「那你想聽哪些?」夏油傑冷靜而克制地問道,「希望我和你一起生她的氣嗎?還是覺得我應該和你一起去討伐她。」
「悟,你也差不多該成熟起來了吧?」
「你自己心裡很清楚,她說自己是從另外一個平行世界中過來的人。」
夏油傑繼續語調平緩地說,「從那個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們註定留不下她。」
「.......」
五條悟定定地望著夏油傑,一陣見血地說,「傑,你真會裝腔作勢。」
「嗯。」夏油傑笑了一下,「裝腔作勢?也許吧。」
「要離開,傷心的不只是你一個人。」
「她的眼眶也紅了啊。」
「所以呢?」五條悟問道,「這就能改變她把大家拋下,自己一個人跑掉的事實嗎?」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樣吧。」夏油傑想起了那一天,在天內理子墓碑前的交談,她把生活里遇到的艱難瑣事一一講給他聽。
然後像是在自嘲,又是在懇求上天一般,她感慨道:「為什麼生命中重要的人,總是在離我而去。」
也是直到那一刻,夏油傑才終於窺見了堅強外表下,那脆弱而又易碎的一面。
「生命中,本來就充滿了偶然的相聚和離別。」
「也許只是平常的一天,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回想起來,原來那一天居然是最後一次見啊。」
「從始至終,她一直都有在包容我們。」夏油傑嘆了一口氣,「這一次的話,請你也包容一下她吧。」
五條悟盯著手心的戒指,又定定地看了三秒,忽然一言不發地跳下了樹。
巨大的衝擊力使得地面被踩出一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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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她現在在哪?」
「在禪院家,要去找她了嗎?」
「啊,是啊。」五條悟仰頭看著升到正中央的月亮,咬著牙說道,「這樣的賠罪,我絕對,絕對無法接受。」
*
五條悟走到禪院家的時候,夜色深深,月亮正在逐漸往西沉落。
伏黑甚爾靠在一根橫躺的樹幹上,周圍橫七豎八地倒放著好幾個酒瓶。
他手裡握著一個人偶,另一隻手上是一瓶喝到一半的清酒。
五條悟的六眼掃了一圈,只看到了伏黑甚爾一個人。
「她人呢?」五條悟問道。
「啊,走了。」伏黑甚爾抬手灌了一口酒,虛虛地指了指某個地方,說道,「你來的不巧,她正好回家去了。」
平淡的就好像這不是永別,而是短暫的一次再見。
「.........」
伏黑甚爾瞥了眼表情空白,沒有動作的五條悟。
「你這小鬼,真有意思。」
「什麼意思?」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懶懶地扔掉酒壺,又走到冰箱前開了一瓶,「看在我名義上,也算作你老師的份上。」
「誰要你當老師。」
「哈。」伏黑甚爾沒好氣地說,「果然是乳臭未乾的臭小子。」
「別用這種語氣說話,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給你一個忠告。」伏黑甚爾站起來,順著中間的石子路,慢慢地往另外一邊走去。
「誇讚和損人的話,都能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他說道,「真正傷人的話,不可以。」
「一個不小心,就會變成同時扎向自己和他人的利器。」
「而你並不會是每一次都有機會挽回。」
喜歡咒回:性轉cos穿後總遇見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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