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燁的雙眸中閃爍著怒火,腳步也連同著變得匆匆。
盛晚晚默默在一旁看著,也沒明白具體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梨晲在一旁摸著下巴,深沉狀,「這傅丞相和耀王之間關係匪淺,你說他們要是合力起來對付你家攝政王,你咋辦?」
這話,讓盛晚晚蹙眉,都沒有意識到梨晲故意咬重的「你家」二字,撇撇嘴巴說:「要是真的這樣,那我也只能幫著小寒寒了,論交情,我和傅燁交情又不深。」
「嘖嘖,小寒寒,這肉麻兮兮的名字,虧你叫的出來。」
「這名字多好聽呀,我就喜歡。」盛晚晚睨了她一眼,抬步上了樓去。賭坊的人在傅燁出現後,就出奇地安靜,不止盛晚晚好奇傅燁和那位夢塵公子之間的關係,所有人都好奇。
因此,上樓湊熱鬧的並不只是盛晚晚。
很多人都湊到了二樓的屋子前,瞧著屋子內的場景,豎起耳朵聽著。
盛晚晚上來的比較早,便是站在最前排,聽著屋子裡的談話聲。
「阿燁,你這麼大火氣做什麼?」軒轅俊耀拿起桌上的酒盞輕輕搖晃了一番,看著對面的傅燁,嘴角勾起的笑容妖冶至極。
傅燁捏住了拳頭,緩緩平息了一陣之後,坐下道:「本相問你,你派人送到丞相府的是什麼?」語氣中隱約帶著壓抑的怒火。
「本王以為你會喜歡的,酷似夜傾城的人偶,是不是做的很像?」
本來平靜的盛晚晚,聽見那耀王的回答後,整張臉都抽搐起來了。酷似夜傾城的……人偶?
這個軒轅俊耀,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一旁的梨晲也用奇怪的目光掃視了一眼盛晚晚,那目光中還夾雜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神情。
盛晚晚推開了眾人,走了進去。
眾人見狀,臉色紛紛大變。
站在門口的侍衛當即要攔住她,可是都還未動手,就被盛晚晚極快地溜進了屋內。侍衛們面色大驚,趕忙要入屋子裡阻擋這不知死活的人。
只是盛晚晚的動作也很快。
踏入屋子裡的時候,盛晚晚心中一抹不爽快划過,二話不說就抓起桌上的酒盞朝著對方那張妖孽臉潑了過去,此刻她真希望手中這是開水,直接把對方的這張臉給毀了,那就再好不過了!
酒水潑來,動作快如閃電!
軒轅俊耀都來不及閃躲,臉上一抹驚訝的神情划過,很快歸於平靜。妖孽的瞳眸中閃過了一抹詭譎的光來。
傅燁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人和動作給驚住了,他很詫異眼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向了盛晚晚,忍不住開始細細打量起盛晚晚了,這個少年從哪裡冒出來的,竟然如此大膽?
「大膽刁民,趕緊抓走!驚擾了夢塵公子!」侍衛趕緊上前要抓住盛晚晚。
盛晚晚卻是叉腰淡淡出聲:「這位夢塵公子,是本公子的人,看清楚了,這是夢塵公子的賣身契!」她從懷中掏出了一張賣身契來,上面赫然簽著聽夢樓老闆的名字。
至於這賣身契到底是從哪兒弄來的,完全就是盛晚晚事後對著那老闆一陣眼裡逼迫下寫下的。
老闆在衡量到底是惹耀王還是惹攝政王之間權衡之後,還是默默地選擇得罪耀王要好一些,若是得罪攝政王,那真是痛不欲生。因此,他只能默默地跟著太后胡鬧。
這會兒看著盛晚晚手中的賣身契,對面的軒轅俊耀的表情都變了,他眯著眼睛看著盛晚晚手中的契約,「本王何時說過要賣?」最可惡的是,他說出這話的時候竟然有一種自己當真是小倌的錯覺。
傅燁的嘴角輕輕牽起了一抹弧度,握著拳頭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阿耀,既然這位小兄弟已經買下你了,你就跟著他走吧。」他是在忍笑,難得見到軒轅俊耀也有吃癟的時候,當真是舒爽。
只是這會兒軒轅俊耀可是完全笑不出來,他瞪著盛晚晚手中的契約,臉色有些沉。
「小兄弟可真是夠膽量,若是小兄弟是個女子,本王倒是可以考慮,只不過小兄弟是個男子,本王不同意。」
盛晚晚聽到這裡,嘴角笑意又深了幾許,上前去湊到了對方的面前,輕佻地挑起對方的下巴,故意粗著嗓子說道:「夢塵公子做小倌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過,也許也有些男人是斷袖?本公子就是喜歡男人,尤其是像夢塵公子這般絕色的男人。」說著還很邪惡地在人家的下巴上捏了一番。
吃吃豆腐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更何況這丫的手感又沒有某男人的好,在對某個絕世無雙的男人摸過親過抱過後,其他所有的男人都入不了她盛晚晚的眼睛了!
盛晚晚的動作讓所有人都是猝不及防,就連要上前準備把她給抓走的侍衛一個個全部都呆愣住了,就這麼傻逼似的看著他們家主子被這個少年給調戲了!
軒轅俊耀更是一臉陰沉,被這人給摸了一把臉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嘖嘖,這手感也不過如此嘛,虧得本公子還出高價把你買下,真是有些浪費本公子的錢財了。算了,回頭找老闆退貨!」盛晚晚收回手,一臉嫌棄地鄙視了一陣眼前的人,隨即將手中的賣身契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這般羞辱,讓四周的下屬都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那看著自家主子的時候,心中無比驚駭。
這個人從哪裡冒出來的,簡直是不想活了!
傅燁也漸漸注意到了盛晚晚,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是什麼身份?
軒轅俊耀那妖冶的臉此刻鐵青了一片,猛地出手就試圖抓住盛晚晚的脖子,試圖將她給掐死去!
這些古代人就喜歡動不動抓別人的脖子,上次浩王的事情讓盛晚晚警惕了幾分,伴隨著這個男人的動作,她直接就給了對方一個過肩摔!
「啪」地一聲響,軒轅俊耀就這麼被這看似柔弱的少年給摔在了地上!
門外看熱鬧的梨晲捂住眼睛,心中不住地搖頭,同情起這個耀王了。惹誰不好,偏偏惹到盛晚晚的頭上,其實那送給傅丞相的木偶,不過是為了給丞相意淫一下而已,盛晚晚就這麼不爽快了。
這種奇怪的招數,讓傅燁的眼裡划過了一抹驚異的神色,這種武功是什麼招數,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
盛晚晚摔完了軒轅俊耀,拍了拍手說道:「夢塵公子,本公子向來是敵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可記著了?」
「嘶……」軒轅俊耀沒想到這瘦弱萬分的盛晚晚力氣竟然這麼大,摔得他痛苦地叫了一聲,「小兄弟你可真是不可貌相。」臉色雖然陰沉,眼中分明是濃重的殺氣騰騰,可是卻沒有立刻下令。
四周的侍衛見此情形,極快地上前來抓住了盛晚晚的肩膀,將她壓制住。
「阿耀,此事便到此為止,下次換個地方再議事。」傅燁奇怪地看了一眼盛晚晚,不免好奇了幾分。他起身,上前將軒轅俊耀扶起,再看了一眼盛晚晚,出聲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倒是說清楚,否則本相便不會幫你說話。」
「本公子只是出來湊個熱鬧,路見不平而已,這個耀王,好好的王爺不做,竟是跑去禍害皇城少女少婦,此番惡劣行徑,難道不該教訓一番?」盛晚晚被押著肩膀,手被抓到身後動彈不得,不過此刻也不惱,說話間還帶著一抹嘲弄。
軒轅俊耀的眼裡殺氣騰起,盯著盛晚晚,「好大的膽子,本王的行為還輪不到你這麼一介平民來議論!」而且剛剛那會兒,他還被盛晚晚給摸了臉,一想到就覺得憋屈地厲害!
「那又如何呀,本公子當時也是看上你這樣兒長得不錯,才想著要買下你的。要知道,攝政王都是本公子的男寵,你一個區區的夢塵公子,做本公子的男寵又怎麼了?」盛晚晚隨口胡謅,只是現在她一個人要動起手來把這些侍衛都撂倒,並不是難事,她就怕節外生枝,會讓這個軒轅俊耀日後找自己算賬,這會兒她必須要假裝成自己是個斷袖。
聽見她這話,四周莫名地沉寂下來了。
就連傅燁,也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盛晚晚,那眼神仿佛是在看神經病。
軒轅俊耀的表情變得嘲弄了幾分,「本王還以為是何厲害身份,原來竟是一個只會說大話的人。小兄弟可知,此話說出口後,可不止是本王要動手殺你了,攝政王必定也不會饒過你。」
「艾瑪,我好怕哦。」盛晚晚撇撇嘴,眼神充斥著一絲鄙夷。
「呵呵,本王倒是要看看,攝政王該如何殺了你,這事情可真是有趣了!」軒轅俊耀忽然收了要殺她的心思,今日之事發生後,軒轅逸寒必定不會放過這個人的,更何況這小子還這麼不知死活地說,攝政王是他的男寵?
盛晚晚一點都不在乎,畢竟此刻她易容出來的,就算某人要找她算賬也找不到她盛晚晚的頭上來,更何況,男寵怎麼了,做她盛晚晚的男寵很丟人嗎?
傅燁還待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忽然有一股躁動。
正在此時,人群忽然自動讓開了一條道來,眾人紛紛跪下,因著突然而至的一群侍衛!
一股肅殺的氣勢襲來,讓整個賭坊都變的詭異萬分。
此刻賭坊的老闆都是滿臉驚駭地神色,惴惴不安地問道:「閻……閻澤大人,小的犯了何事,竟然要封了小的賭坊?」
「嗯,因為此處敗壞琅月王朝風氣,攝政王有令,必須要封店。」
「封店?」盛晚晚疑惑地看了過去,看見門口還真的是閻澤。
閻澤給了眾下屬一個眼神,隨即上前來,抱拳道:「公子,攝政王殿下讓屬下傳達一句話。」此話自然是對著盛晚晚說的。
盛晚晚呃了一聲,滿臉不解。
「身為男寵,公子該是自覺一些,用哪只手摸得別的男人,就自斷哪只手。」閻澤悄悄偷看了一眼一旁臉色並不好的軒轅俊耀,再看向盛晚晚這張易容的臉,剛剛的情況可是有下屬告訴了王爺的,太后也真是有膽兒了,昨天去了聽夢樓鬧,今天又來了賭坊鬧。
軒轅俊耀心底怒火竄上,「閻澤,你什麼意思,本店是本王開的,你們有膽兒關?」
原來又是他,難怪會遇見這個人。
盛晚晚很驚訝地掃視了他一眼,想起昨天的聽夢樓,再和今天的賭坊,感情這位四王爺不過問朝堂之事,專心致志地就為了做自己的生意?
閻澤面不改色,一個冷眼掃了過去,那幾名束縛住盛晚晚的下屬被閻澤的眼神所懾,趕緊鬆了手。
「哪只手動的攝政王的男寵,你們自覺斷臂,否則,該知道後果。」閻澤淡淡道,語氣中滿是威嚴。
閻澤和葉寧的做事風格不一樣,他素來嚴肅。
盛晚晚黑了臉,只因為那句「攝政王的男寵」,讓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眾人跪在地上沒敢起身,但是卻不由得豎起耳朵來聽,咋回事呀,攝政王何時有了男寵了啊?攝政王不是和太后曖昧的不要不要的嗎,怎麼轉個身就有了男寵了呀?
軒轅俊耀也是滿臉驚異,「你真是攝政王的男寵?」這是不是太不可置信了?
最平靜的就是傅燁,他看向盛晚晚的時候,眼神漸漸露出了一絲明了的神色。上次見過盛晚晚,那位姑娘每次都用不同的身份出現,可見其易容能力之高超,此刻眼前這位,顯然是盛晚晚。
只是,他的心中卻又是一陣濃濃的怒意划過。
軒轅逸寒,到底是喜歡太后還是盛晚晚?若是一邊寵著這個叫盛晚晚的姑娘,一邊又和太后曖昧不清,讓他非常不悅!
盛晚晚感覺自己很丟面子,怒道:「呸,你才攝政王的男寵,你全家都是攝政王的男寵!」剛說完,她就覺得這話說的好詭異。
軒轅俊耀被她這粗魯的話給激得差點沒有恨不得掐死這個人。
「閻澤,拜託讓攝政王殿下管好自己的男寵,別沒事出來嚇人。」軒轅俊耀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努力平靜下來,繼續保持著他夢塵公子的氣度。
閻澤瞟了他一眼,不說話,只是對著盛晚晚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男寵,請。」
盛晚晚狠狠瞪了他一眼,就給了對方一個極大的暴栗。
「媽蛋,再用這兩個字!」為毛線最後成了她是攝政王的男寵,而不是攝政王是她的男寵?
但是很快,她就釋懷了。
好吧,軒轅逸寒那丫的,專注總攻二十年。
閻澤轉過頭來,對著一旁的下屬吩咐道:「那幾名抓了王爺男寵肩膀的侍衛,全部砍斷手臂,這是王爺的命令。」
下屬面不改色,仿佛這種狀況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盛晚晚暗自嘖嘖了兩聲,忽然覺得自己是個禍害。
軒轅俊耀的臉色黑沉一片,簡直是仿佛被染上了墨汁一般,他的人,就這麼說被砍手就砍手?只是軒轅逸寒,他現在當真是惹不起。
……
盛晚晚是被閻澤給請出了賭坊,出了賭坊便看見了門外停著一輛眼熟到拉風的馬車。
剛剛她還在慶幸某男人沒有來,只是派了個閻澤出現,這會兒瞧著這情形,她心知又被抓了個正著。
閻澤站在一旁,等著她自己上馬車。
「呃,我忽然覺得,我中午吃太多了,我應該多走路運動運動,消耗一下自己的脂肪。」她假意地笑了笑,抬步正準備走,卻是被人給拎住了後領。
「去哪兒?」男人低沉魔魅的嗓音中,帶著一絲絲不悅。
盛晚晚站在馬車邊,所以剛剛準備走的時候,極快地就被人給拎起了後衣領,這會兒可真是怎麼都反抗不了!
「我,我只是要走一走而已。」她覺得她很慫,每次做了壞事後,在他的面前都很慫!
軒轅逸寒給了閻澤一個眼神,閻澤頓時有些頭痛,還是乖乖上前,「爺兒,屬下都辦好了。」
盛晚晚很想罵人,這個時候,正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索性便放棄掙扎了,趕忙說道:「哎,算了,我累了,我還是坐馬車吧!」與其這麼僵持著,倒不如就這麼妥協算了。
看著那遠去的馬車,傅燁站在門口,負手而立,目光深沉。
「那人是何人,本王怎麼從來沒聽說過軒轅逸寒有男寵?」軒轅俊耀微微眯眼,神情有些不爽快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傅燁淡淡掃視了他一眼,竟是不想把盛晚晚的事情說給他聽。傅燁自己也道不清楚自己這番心思是為何,盛晚晚和夜傾城之間有些感情的,更何況盛晚晚還救過自己,所以,他絕不是那種忘恩負義之人。
馬車漸漸遠離了賭坊。
盛晚晚坐在了軒轅逸寒的對面,看著今日一身月牙白衫的男人,一手撐著頭,慵懶地翻看著手中的書卷。
他不管是穿什麼樣的衣裳,都是最致命的吸引。
盛晚晚的目光頓在他那張俊美無鑄的臉上,不知道她已經用眼神將他那張臉撫摸了多少遍。
某女的眼神實在太明顯,讓軒轅逸寒也無心再看下去了。
索性便合上了書來,抬眸看向對面那正猛吞口水盯著自己的少女,「太后用的哪只手,摸的耀王的臉?」
盛晚晚愣了一下,趕忙將自己的兩隻手藏在了身後。她還真的有些怕,這個霸道的男人會不會出手把她的手給砍斷去?其實她很無語啊,她和他到底是什麼關係啊,怎麼莫名其妙就有一種被捉-殲的錯覺?
軒轅逸寒微微眯細了紫眸,盯著她下意識地將手藏起的動作,嘴角牽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盛晚晚,本王倒是低估了你,那賣身契怎麼拿到的?」
他以為,將她帶走後她就該是死心了,竟是沒想到她還真的回頭去問老闆要了賣身契。
軒轅俊耀怎麼會有賣身契,更何況軒轅俊耀是聽夢樓幕後的老闆,因此這賣身契實在是讓人驚詫。
盛晚晚撇撇嘴巴,「我這還不是為了幫你,他和傅燁之間關係匪淺,萬一他們合起來對付你怎麼辦呀?我幫你教訓他,你不謝恩現在反倒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就當我是自作多情好了。」她攤攤手。
「幫本王,需要摸他的臉?」
某人糾結的可不是她今日去賭坊的事情,糾結的只是她摸了別的男人的臉的事情,最重要的是還拿著別的男人賣身契揚言說那是她的男寵。
莫名的,心底怒火就竄出來了。
盛晚晚瞧他這生氣的神情,小心翼翼地挪動了一下位置,湊到了他的身邊,「小寒寒,別生氣,生氣容易老哦。摸他臉而已,又不會掉一塊肉,而且他的臉一點都不好摸。」
男人盯著她這張易容的臉,目光危險。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沒錯呀!」
「拿到玉石,救了夜傾城,你又打算去哪裡?」他忽然問道,眼眸深處仿佛是有驚濤駭浪。
被這樣的眼神盯住,盛晚晚覺得,她整個人都會被吞噬在這樣的眼神中,溺斃而亡!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直接說走吧,可是兩人之間走到了今天,似乎已經有了不該有的情愫了,她控制不住這樣的情愫。伴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就像是陷入了一陣漩渦中,越來越深,越來越沒有辦法拔出。
「我覺這種時候,咱們不適合說這麼沉重的話題。」好吧,她又慫了,而且還顧左右而言他!
軒轅逸寒收回目光,闔眸,不想再看她。
該死的是,他很狂躁,心中更是有個聲音叫囂著,讓他將這個少女占為己有!
馬車的氣氛變得尷尬了。
盛晚晚默默地退到原來的位置上坐好,見他閉目不說話,覺得應該解釋一番什麼才行,便緩緩說道:「你放心,你的毒,我肯定要幫你解了,我盛晚晚說話向來算話。」
他不答她,一點理會她的意思都沒有。
盛晚晚感覺到一股子尷尬,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只好沉默了。
……
賭坊被封的消息,立時就傳遍了整個皇城。
不但如此,關於攝政王有個男寵的事情,也是傳的沸沸揚揚,大家的一開始罵太后的態度瞬間來了一百八十度改變,紛紛開始同情太后的情路坎坷了。
此刻丞相府。
軒轅俊耀捏著手中的茶盞,臉色僵硬,「阿燁,你拿著他的紫金玉笛,他怎麼都沒有想要問你要?」
「大概是,時機未到吧?」傅燁搖晃著手中的茶盞,淡淡道。
瞧著傅燁這樣子,軒轅俊耀那略微僵硬的神色也緩和了幾分,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了桌上,問道:「阿燁,你到底要不要我幫你,我出手後,這太后必定回到你的身邊,死心塌地。」
「你不要鬧,你還是先想想你的賭坊怎麼辦。」
「賭坊而已,再開便是了,這又不是什麼難事。他軒轅逸寒真以為能夠隻手遮天不成?朝堂的事情,父皇當年下令不讓我過問,現在父皇和皇兄都不在了,我出手豈不是正好?」
「你是打算去偷龍脈不成?」傅燁聽他這話,心微微一驚,頗為詫異地看著他。
軒轅俊耀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嗯了一聲,「此次行動,都是被逼的。」
被壓制了二十五年,他憑什麼要遭遇如此對待,而他軒轅逸寒憑什麼一出生就可以坐上至高無上的位置,看著眾人臣服在腳下?這種差距,一直折磨著他的心。
他不甘心,也恨極了整個軒轅家的人,即便他現在也還是姓著軒轅。
……
翌日很早,盛晚晚就急招入月寧宮。
入了月寧宮,她乖巧地行禮,而且表情各位鄭重。
瞧著她這副認真的神情,坐在高位上的蕭怡然忍不住嘲弄地勾唇,「妹妹難得行此番大禮,看來是知道了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要請罪來了?」
盛晚晚抬頭,對上蕭怡然那副得意的嘴臉,她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這些日子她鬧得厲害了,蕭怡然必定要把她的罪行告訴給太皇太后的。
太皇太后目光深沉,盯著盛晚晚,此刻在她的眼裡,盛晚晚簡直是和那些禍國殃民的妖女無異了!
從夜傾城坐上太后開始,皇宮中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夜傾城,你平身吧,上前來,哀家有事要說。」
盛晚晚乖乖起身,走上前,站在了蕭怡然的身邊,覺得此刻必定是要教訓她一番了。
「你不要以為,有了寒兒的庇護,哀家就動不得你。若是做的太過了,哀家照樣會處置你。垂簾聽政一事,既然是攝政王親口下旨的,哀家便不說什麼了,既然你坐上了太后之位,就該擔起太后職責,前不久還逛青樓,成何體統?」
太皇太后說到後面,越說越氣,語氣也跟著越來越重了。
盛晚晚垂下眼帘,做深沉狀。
其實她只是想著別的事情而已,此刻太皇太后的諄諄教導,只會從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母后教訓的是。」她低低地回答。
瞧著她難得地乖巧,太皇太后表情也算是緩和了幾分,「既然如此,這從明日開始,垂簾聽政之事,蕭太后便一同參與便是。」
蕭怡然很驚訝,看向太皇太后的時候,眼中滿是受寵若驚的表情。
而對盛晚晚來說,這樣的下旨,對她似乎沒有任何的影響。是不是要垂簾聽政,其實她一點都不在意。
不過總歸蕭怡然也是她的一顆絆腳石,儘早除掉才行。
盛晚晚想到了這裡,便想起了那日的小皇帝,那小破孩,拿著這麼毒的蠍子都沒有事,是不是證明著那小破孩也有些特別的地方?
她不免再多看了一眼蕭怡然,覺得蕭怡然生的兒子應該沒有這麼厲害吧?
「罷了,蕭太后先退下,哀家有話單獨對夜太后說。」
蕭怡然此刻想著能夠垂簾聽政,說明她離把持朝政更近一步了,也意味著她可以離軒轅逸寒更近一步。心中滿是興奮和激動,也顧不得太皇太后說的要和盛晚晚單獨談話的事情了。
「是,臣妾告退。」她領著她的人退出去後,整個大殿內的其他侍女和太監也全部被太皇太后一併趕出去了。
「夜傾城,哀家今日留你下來,便是有話對你說。」
盛晚晚沒吭聲,大抵是覺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可知先帝為何讓你坐上太后之位?」
盛晚晚搖頭,不懂這話的意思。
「哀家也一直不明白為何獨獨讓你這草包嫡女坐上太后之位,若不是因著先帝的旨意在此,哀家早就下令將你這太后之位廢除了。這些日子,你若是再不表現好些,哀家就不會留情面了!」
原來留她下來是為了給她警告呀,難怪不得要把所有人都遣散了。
「別以為寒兒能夠護你一輩子,他現在對你不過時一時迷了心智罷了,畢竟你這丫頭也著實長得讓男人動心。日後,他有了真的心儀的姑娘,就不會護著你了。」
盛晚晚抖了抖嘴角,半句話都不說了。
知道她這是赤果果的在威脅她,可是她盛晚晚並未往心裡去。
不管怎麼說,和軒轅逸寒護不護她沒有什麼關係。她覺得軒轅逸寒的話也著實沒錯,若想要夜傾城活的安然無恙,就必須為夜傾城鋪一條路。
她覺得她還真是有當媽的潛質,什麼都要為那丫頭考慮。
真想見一見這個叫夜傾城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母后說的是,臣妾謹遵教誨。」她淡淡地回答,表情未變。
太皇太后見她如此,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眼底有一抹冷芒划過,這才消散在眼底。
先帝到底是為何讓她夜傾城坐上太后之位,所有人都很疑惑,包括她這個做親生母親的。
退出月寧宮的時候,盛晚晚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意,覺得太皇太后那番警告只是為了用來警告軒轅逸寒的。她現在是軒轅逸寒的人,雖然這麼承認的確是有些讓她掉面子,不過又還是得承認。
走了兩步,瞧見了小月正在不遠處等候。
「小月,你被罰了?」湊近了小月,發現小月的脖子上有傷痕,盛晚晚的眼中划過了一抹冷芒。
小月輕輕搖頭,「奴婢失職,該是責罰。」
「誰幹的?」盛晚晚咬牙,聲音冷寒了幾分。
「是……是蕭太后派人責打奴婢的,奴婢失職在先。」她也並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夜太后和蕭太后之間的敵對關係很明顯,更何況現在夜太后勢單力薄,即便是有攝政王護著,也不可能一直這麼囂張下去。
盛晚晚冷嗤了一聲,「蕭怡然這女人,真是不想活了。」都欺負到她的人頭上了!
前些日子那般整治她看來還沒有起到效果啊,現在是不是該想著別的法子來整治一番!
是夜,夜色濃郁。
整個皇宮都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唯獨盛晚晚的寢宮一片燈火。
因為上次她的寢宮遭遇大火,因此她的寢宮換到了離蕭怡然寢宮極近的華宇宮。
天色略微暗沉了幾分,盛晚晚指揮著自己的小銀蛇將奇癢粉帶入了隔壁的寢宮中。
「太后,這樣要是查出來……」小月盯著眼前這隻蛇,心中有些駭然,這隻銀蛇通體是銀色,看著就是劇毒。可是這位太后卻是伸手摸著這蛇頭,一副疼愛的樣子,好生嚇人。
盛晚晚瞥了她一眼,「查出來再說,她蕭怡然有膽動哀家的人,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小月不吭聲了,雖然心中惴惴,卻也不敢再說什麼。
……
翌日很早,盛晚晚就得了消息說,今日不用上早朝了。
她大大地打了一個呵欠,翻身繼續睡。
「太,太后,聽聞是皇上發天花了!」那太監的表情有些小小的駭然。
盛晚晚咦了一聲,坐起身來,驚訝地問道:「皇上發天花?」她記得她昨天分明是撒的奇癢粉啊,又不是讓人誤導的天花粉。
那太監一臉認真神情,「真是中邪了似的,皇上發天花,而蕭太后卻是也是全身奇癢,太醫束手無策。」
「哦?」看來小皇帝是真的發天花了,而且這次是來真的。
盛晚晚不免想著,這次事情發展地似乎有些順利了。
「太皇太后已經下令將皇上和蕭太后的寢宮封鎖了。」太監的臉上還顯出了一絲惶恐之意,「不都是說皇上有百毒不侵的體質嗎,怎麼還會發天花?」
小太監獨自喃喃著往外走去,那神情隱隱透著不安。
聽著小太監的話,盛晚晚一怔,心底划過了一抹瞭然。
那小皇帝也是有百毒不侵的體質?真的還是假的?
不試探一番她是無法知道的。
發天花這件事情,又是真的還是假的?
想到這裡,她起身穿了衣裳,衝到了太醫院去。太醫院裡的太醫見到她來到這裡,紛紛大驚失色。
這夜太后的行事作風向來乖張,今日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打算大鬧太醫院吧?
盛晚晚大搖大擺走入,抓過一旁皇帝的御醫問道:「皇上是不是真的發天花了?」
聽見她竟然是問這個,御醫愣了一下,「是,千真萬確。說起來,軒轅家人人都在小時候發過天花,皇上也該是到了要發天花的年紀了。」
感情他們軒轅家的人,到了五歲都要發天花?
盛晚晚挑眉,仔仔細細盯著這太醫的神情,確定他說的是真的後才鬆了他的衣領,嘴角上揚,「哦,原來是如此啊,那最近太醫可要大忙一番了,哀家也就不打擾太醫了。」
眾太醫滿臉不解,看著太后這麼走了,相互對視一眼。
「太后,這是要去哪兒?」小月立刻跟上,她越來越搞不懂盛晚晚的心思了。她自認最容易猜測主子心思的,可是自從跟著盛晚晚後,她也是真的搞不懂盛晚晚下一刻會做什麼,這太后每次都是不按常理出牌。
盛晚晚輕輕嗯了一聲,「出宮,攝政王府。」她是要去督促一番某人該好好喝藥才行。
小月恍然大悟,也不多問,趕緊張羅著給她備車。
攝政王府的大門緊閉。
小月敲了無數次,都沒有反應。
盛晚晚有些不耐煩,上前再次用力踢了一把。
終於在這樣的暴力下,大門才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來,管家瞧見她一點都不驚訝,這才說道:「太后,攝政王下令,從昨日起,攝政王府不允許夜太后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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