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喜樂摟著這次也算立了大功的小狼,輕輕撫養它有些剛硬的毛,「灰灰,你還真是長大了,都學會咬人了啊,雖然大家都在說你勇猛忠心,可我知道他們看你的眼神都變了,這是怕了你呢。」
灰灰剛吃下一塊肉條,親昵地用嘴蹭了蹭田喜樂的手,似乎在述說它的無奈,可那無辜的眼神卻很像在告訴田喜樂,若是將來還有人敢欺負她和她的親人,它還會給她報仇。
旁邊的安宜蝶也塞了一塊肉條到灰灰的嘴裡,笑道:「我知道你懂事,放心,我們不會拋棄你,有時候狼可比人更可愛,這次你也算立了一個大功,回頭再給你做好吃的慰勞你。」
灰灰似能聽懂一般,整個都擠到田喜樂的懷裡看著安宜蝶,好像還在等著她餵自己肉條吃,大概是受到肯定,灰灰的神情顯得很是興奮。
申紅蕊也拎著一籃子肉過來看灰灰,見到田喜樂和安宜蝶也在這裡,放下籃子對她們笑道:「之前看到這狼我還怕得慌,想不到它還真是懂事,你們平常沒少跟它說話吧?它竟然能聽得懂我的意思。」
田喜樂斜了申紅蕊一眼,「所以說,刑向明是被你算計了,這個鍋卻要我們灰灰來背?」
申紅蕊聽後哈哈大笑,「這有什麼?反正你也不會因為這個就把灰灰怎麼了,而且,你不覺得這樣報復了刑向明很爽嗎?不過我也沒想到灰灰那一口會咬得那麼實在,我開始只是想讓灰灰嚇嚇他,再給他留點記號,讓他暫時不會把主意打到別人身上。」
說著有意無意看了一眼安宜蝶,田喜樂明白,那時的申紅蕊一定是知道一些二姨娘過來的目的,或是聽到什麼,怕刑向明會對安宜蝶下手,才會指使灰灰先下手為強,算是為了保住安宜蝶的名聲。
即使申紅蕊這一眼有買好的意思,田喜樂心裡也感激她,不然那時若安宜蝶真在平王府,難保不會成了第二個申紅蕊,這輩子就被刑向明給毀了。
顯然安宜蝶也明白這件事,對申紅蕊倒也客客氣氣的。
申紅蕊見田喜樂和安宜蝶領了她的情,又笑道:「誰知你家灰灰那麼有靈性?這一口咬的太准了,枉費我之前還給刑向明下的藥了,他那東西就是留著往後也沒什麼用了。」
「你還給刑向明下了藥?」
申紅蕊剛想給田喜樂宣揚一下自己做下的豐功偉績,可一看旁邊聽的臉都紅的像染布的安宜蝶,只是捂著嘴笑了笑,畢竟安宜蝶還沒嫁人,有些話不好當著她的面兒上說,等以後再有機會跟田喜樂好好說說。
田喜樂也看到安宜蝶的窘迫,可看了申紅蕊的笑卻搖頭道:「為了那麼個人渣,你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
申紅蕊明白田喜樂指的是什麼,之前雖然她與刑向明的事兒在京城裡傳的沸沸揚揚的,可他們申家一直沒有承認此事,先皇也替申家做主了,不管她與刑向明之間到底如何,但因皇上的金口玉言和所謂的證據,申紅蕊還是個姑娘家。
可這次申紅蕊為了報復刑向明,很多人都知道她這是爬上了刑向明的床,不管她的目的是為了報復還是自保,名節也都毀了,這輩子再想嫁人更難。甚至有些人寧願娶死過男人的,也不會願意娶申紅蕊這樣未婚就沒了名節的。
申紅蕊苦苦地道:「即使沒有這回,還有人願意娶我嗎?左右也是一個人過,再難聽的話我都聽過了,也不差以後的了。」
說完,對田喜樂笑道:「我就想著往後跟你做生意,你可不許拋棄我。」
田喜樂在她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下,「好啊,我還等著把你壓榨的渣都不剩呢。」
安宜蝶與申紅蕊不太熟稔,但也知道了申紅蕊這些日子做的事情,雖然佩服她的勇氣和報復人的手段,也感激她為救自己做的事情,但對她的方式卻不敢苟同,畢竟她還是個姑娘家,用自己的名節來報復仇人……至少暫時她做不出來。
只是對於申紅蕊倒是客氣了很多,之前在安宜蝶的心裡申紅蕊就是一個想要做她大嬸的壞女人,如今瞧著她與田喜樂談笑風生,顯然所有的心結都沒了,人也開朗起來了。
可一想到李航和安宜武,安宜蝶的心就扎得慌,笑容也有些勉強。
申紅蕊問道:「表嫂,孫甫還在廳里待著,你們打算怎麼招呼他?」
田喜樂皺著眉道:「按說這事兒是孫鶴軒做的,禍也不該及其家人,可孫家就沒什麼好人,若是這次放過了,誰知將來還會不會又做什麼出來,我這心一直都擔著呢。」
申紅蕊道:「你就是太心善了,孫甫那是什麼人?跟先皇是打小的交情,先皇最後都要防著他,他這些年做的壞事兒還少嗎?什麼叫禍及家人?他們家那叫上樑不正下樑歪,真跟孫甫和他的那些兒子做的事兒比起來,孫鶴軒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你有啥不忍的?若換了是我,絕對把孫家人一網打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安宜蝶也點頭,「大嫂,你總這樣心軟也不是回事兒,你在京城時沒聽說過孫家做的那些事兒?孫甫是個老不修,他的那些兒子孫子就是小不修。貪墨國庫、欺男霸女的事兒做的還少嗎?」
田喜樂道:「孫家的事兒我自然沒少聽,可就是從沒想過他們孫家的事兒能跟我們有何關係,也沒想到孫家最後會讓我們栽個跟頭,更沒想過孫家會因我們徹底敗落。唉,你大嫂從小長在鄉下,有些事情難免看不透,遇到大事兒了真容易優柔寡斷,不過這次你們放心,大嫂不會放過孫家。」
安宜蝶和申紅蕊都點頭,至於說田喜樂的話能不能信她們都無所謂,這次就算田喜樂下不去手,安宜陽和安家人也不會放過孫家,那些事情就讓男人們去做,哪用得著她們這些女人出面?
晚上,安宜陽和安宜澤都還沒回來,如今安宜蝶他們平安無事了,他們的心思都放在找安宜武身上,這一出城就走了很遠。
安宜新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因他會功夫,二姨娘將他關起來時也沒對他客氣,讓人把他捆得結實,又不讓給飯吃,當時還因為安宜新反抗挨了打,傷口也有些發炎,即使救回來了也病病弱弱的樣子,還發著低燒,如今就在平王府里養著,由三姨娘和安宜秀盯著,即使想要出去找安宜武也力不從心。
晚飯的時候,田喜樂除了給平王又做了一大鍋補血湯,還給安宜新也做了些溫補身子的湯水,畢竟好幾天沒給飯吃,腸胃一下子吃太油膩也受不了。
平王那邊讓下人給送去,安宜新這邊就由田喜樂親自帶人送來。
安宜新是兄弟幾個裡面最小的,自然也是最依賴田喜樂的,之前在平安鎮時田喜樂就覺得這孩子挺可愛的,人聰明,就是喜歡偷懶,後來發現他對做菜的喜愛和天賦之後慢慢地培養起來,才發現他卻是兄弟幾個當中最全能的。
他不如安宜陽沉穩有手腕,卻比其他幾人看得透徹。
他不如安宜澤腦子活,卻比其他幾人有靈性。
他不如安宜武功夫高,卻比其他幾人身手好。
而在廚藝上,卻是別人拍馬都追不上的,甚至可以說除了廚藝,他雖然都不是最精的,卻是樣樣都拿得出手,雖然時而會因為耍小聰明而略有瑕疵,但這樣的安宜新更像鄰家弟弟一樣惹人疼愛,田喜樂對他可真是當成兒子一樣養的心情都有了。
安宜新躺在床上還跟三姨娘鬧彆扭,他想要出去走走,這樣一直躺著他都覺得自己是廢掉了,可三姨娘雖然從前什麼都聽他的,這一次卻是說什麼都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
就是安宜秀也在旁邊笑安宜新這麼大的人了也沒個做哥哥的樣子。
安宜新瞪了安宜秀幾眼,也覺得自己這樣似乎有點像是撒嬌,乾脆就躺在直『哎呦』。
田喜樂進來時就聽到安宜新邊『哎呦』邊嚷著:「要死了要死了,再躺下去就要發霉了。」
三姨娘拿他沒有辦法,田喜樂一手端著粥碗過來就照安宜新的頭頂拍了一巴掌,當然拍的很輕就是了,他本來就身上有傷,可不能給拍壞了。
安宜新似乎才注意到田喜樂來了,見到田喜樂真是比對三姨娘還乖巧,先是叫了聲大嫂,之後就表現的純良無害的樣子望著田喜樂,若不是剛剛見到他在床上打滾撒潑的樣子,田喜樂還真會被他給騙了。
不過,也看了他這麼些年,田喜樂對他還是很了解的,不可能被他純良的樣子騙到,將粥碗舉過來,「自己吃還是要人餵?」
安宜新一骨碌就爬了起來,就在田喜樂以後他要接過粥碗自己吃的時候,安宜新對著田喜樂張開了嘴,「啊啊。」
田喜樂哭笑不得,果然是被她給慣壞了,這模樣可不跟元洲和雨萱一模一樣?
三姨娘不好意思地從田喜樂手上接過粥碗,對田喜樂道:「這孩子真是被慣壞了,還當自己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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