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高振東,兩人很熱情的打招呼:「高主任,您也這麼晚啊,吃了沒?」
這句「吃了沒」,國人都懂,哈哈。
高振東笑道:「二位這是從運算所回來?那邊情況怎麼樣?工作上有沒有需要我給他們打個招呼的?」
易中海笑道:「是啊,那邊很重視這個事情,活兒不少。還算順利,現在那個叫什麼『列印頭』的東西,已經基本能按照他們的想法幹活兒了,其他部分的也在幫他們搞。都挺順利,他們對我們也挺照顧的,振東,你就不用麻煩了。」
易中海過去,主要負責就是列印頭的加工,別看只有16根針,可是每一根針都比頭髮粗不了多少,又要能單獨控制,運動自如,還要和電驅動電路連接可靠,是比較麻煩的一個事情。
秦懷茹也笑道:「是啊,高主任,他們可服氣師父了,都說要是沒有師父,這個什麼『列印頭』就很難搞出來。」
這倒不出高振東所料,這年頭,八級鉗工走到哪兒都會被高看一眼,實際上搞技術的人,對於高級技工,基本上就沒有看低的說法,因為他們知道高級技工的本事有多麼難得。
至於秦懷茹,他們肯定也不會看輕,先不說技術如何吧,女同志、技術工種、懷著孩子不辭辛勞參加科研,這個時候,這差不多就是先進女性的代表了。
高振東笑著說:「那就好,有事情需要的話,記得給我說一聲。」
師徒二人連聲答應,三個人一邊聊天,一邊回四合院。
剛進院子,就聽見中院那邊在吵架,幾人對視一眼,易中海和秦懷茹連忙先趕過去,他們兩家都是住中院,由不得他們不關心。
高振東也把車子一鎖,往中院方向走過去。
有一些鄰居已經在圍著看熱鬧了,還沒走進人堆,高振東已經聽出來是賈張氏在和人吵架,至於和她吵架的是誰,高振東沒聽出來。
倒不是高振東耳朵不好,而是在賈張氏的猛烈輸出之下,對方沒說出話來,聽不見。
丁永年也在人群里,看見高振東,他連忙打招呼:「高主任,您來了。」
沒看見十處打鑼九處響的傻柱,這讓高振東有些奇怪,沒地兒打聽消息了屬於是。
正好丁永年和他打招呼,他便問道:「永年,裡面怎麼回事兒?」
丁永年道:「賈老太和許大茂吵架呢,是什麼原因不清楚,我也剛來,傻柱在裡面呢。」
高振東恍然,難怪沒看見傻柱,原來衝到八角籠里去了。
這外面圍一圈人,裡面幾個人幹仗,雖然只是動嘴,但可不就跟八角籠差不多嘛。
高振東擠了進去,這個時候,易中海、秦懷茹都已經擠進去了,賈張氏和人吵架,鄰居們看見秦懷茹肯定是要讓道兒的。
裡面場面比較熱鬧,賈張氏對著許大茂猛烈輸出,許大茂被龐水仙拉住,傻柱手裡抓著棒梗,秦懷茹正在勸自己婆婆,易中海則在向傻柱打聽事情的經過。
一群人忙活了好一陣,可算是把事情給聽了個大概。
說起來其實也簡單,秦懷茹跟著易中海去運算所幫忙研發印表機,自然是每天都和易中海一起比較晚回來。
這事兒你要讓易中海和秦懷茹分開走,易中海都不可能答應,畢竟京城靠東,天黑得早,從運算所回四合院的路可不算太近,這年頭也不是那麼太平。
院子裡都知道易中海為了照顧賈家,繼續收了秦懷茹做徒弟,對這個事情沒覺得有什麼好嚼舌頭的。
不過許大茂例外,其實他也不是不知道這裡頭的緣由,不過就是純純的嘴欠。
他和龐水仙回家,這兩口子雖然天天針尖對麥芒的,但也不是沒有緩和的時候,比如今天就比較緩和。許大茂外出放電影賺了點兒外快,心情不錯,兩口子走在路上的時候,就拿易中海和秦懷茹晚歸的事情說嘴。
要說他們兩個也就是兩口子自己說著高興,可不巧賈張氏跟在他們後面,聽了個明白。
這一聽,氣不打一處來,好你個許大茂,想騙我家頂替名額不說,現在這兩口子居然污衊起懷茹和她師父來,合著你看我們家沒有男人,好欺負是吧?
立馬就撲上去,火力全開。
看到這裡,高振東腦袋裡面一轉,回過頭,把丁永年叫過來,把自行車鑰匙交給他,又悄悄和他說了幾句話。
丁永年點了一下頭,拿著自行車鑰匙轉身出去了。
這個時候,場中的熱鬧還在繼續,也許是被罵急眼了,許大茂反倒豁出去了。
「賈老太,你也別沖我嚷嚷,你要管得住你家媳婦,自然就沒這個事情,大傢伙兒就說說吧,秦寡婦最近是不是都和一大爺出去,大晚上的才一起回來?」
艹,周圍鄰居都在心裡暗罵這貨不要臉,他說這個事情是事實,可是他影射的那個原因,卻特麼是胡說八道。
易中海收秦懷茹做徒弟這個事情,從最樸素的感情出發,大家都知道這是易中海對自己亡徒家的照顧,易中海平時就沒少做好事,照顧照顧自己徒弟家,那就更是天經地義了。
更別說鄰居都知道易中海收徒的時候,院子裡高處長也在場,並且表達了喜聞樂見的態度,這就完完全全的把這個事情給定了性了,要是有什麼問題,高處長會去摻和?想得美!
高振東的人品,院子裡的人還是相信的。
院子裡的人一陣議論,基本上都在說許大茂不是東西,最少也覺得許大茂有點過分。
秦懷茹卻沒有表示出什麼極端的情緒,她看著許大茂:「許大茂,和你這種狗東西,我也沒什麼好說的,狗咬我一口,總不能我也去咬狗一口。我倒是無所謂,我一寡婦,天天聽到的風言風語還少了?」
秦懷茹先自黑一把,高振東前世網上的段子說得好,當一個人足夠真誠(自黑),那他將無懈可擊。
就在大家以為秦懷茹是想息事寧人的時候,她卻話鋒一轉:「但是我師父卻不能叫伱白白的污衊了去,都成你這樣兒,以後還有誰還敢做好事了?更別說那是我和東旭的師父,棒梗他們都要叫一聲爺爺,讓你這麼紅口白牙的欺負了去,那倒是我們兩口子不孝了。」
這一番話,句句扣死一個孝字兒,而且不只是自己的孝,還連賈東旭的那份兒也帶上了,順便還說了一句讓易中海非常慰貼的話——「那是我孩子的爺爺」。
鄰居不由得對秦懷茹刮目相看,這一番話是既有禮,又有理,一點兒不像以前秦懷茹以前能說出來的,上了班的人,果然變化大。
許大茂一時間被秦懷茹這表現給壓住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本來就是胡說八道,實在不占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至於龐水仙,她是自己心裡有鬼,凡是這種沾染到男女關係的話題,她從來都不敢摻和,怕把自己的老底子給帶出來了,雖然有點小精明,卻更不敢開口。
秦懷茹繼續道:「許大茂,這麼著吧,現在是新社會,凡事講證據,你要是有什麼證據,你就拿出來,我姓秦的自己了斷。」
嘶~~~~~~聽見這話,大夥倒吸一口涼氣,秦懷茹這是直接掀桌子了。
「要是你沒證據,那我們派出所里走一趟,把這個事兒徹底了結,你污衊群眾,該受什麼處理受什麼處理。總不能讓你留個尾巴,含含糊糊莫名其妙的就把屎盆子扣我頭上了。」
秦懷茹知道這個事情既然鬧起來了,不妨就鬧大徹底解決,含含糊糊的反而就中了許大茂的算計了。
許大茂聽完,一臉的詭笑:「秦寡婦,我說你和易中海最近都一起晚歸,難道是假的?我可沒有污衊人,派出所的來了我也不怕。」
對於許大茂來說,自從騙賈家頂替名額不成開始,就已經得罪死了,所以他不在乎得罪得更多,至於易中海,他收了秦懷茹做徒弟,也不可能和自己再有緩和的餘地,乾脆一併拉下水。
這就是許大茂噁心人的地方了,他就抓住這半截事實,影射他們師徒有不正當關係,反正只要在大家心裡種下這個種子,足夠噁心他們就行。
這個年頭,還沒有什麼「誰主張誰舉證」的明確說法,所以許大茂就是想把這事兒搞成個糊塗賬就達到目的了。
秦懷茹道:「我和師父是去做什麼,我不能說,總之都是為了工作。許大茂,還是那句話,和我派出所走一趟,廠里保衛處也行,你敢麼?是不是男人啊你?敢做敢當嘛。」
這句「是不是男人」就好像一把刀插到了許大茂心上,他現在還不知道他不能生孩子的事情,所以和這個無關,問題是從龐水仙那個半掩門的身份上來的。
本來就一直覺得無比憋屈的許大茂,聽見這句直指要害的話,頓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我前兩天下班悄悄跟著你們可看見你們不少事情,要是我有照相機就好了,鄰居們就能看好戲咯,唉,可惜我沒有。」
怒火攻心的許大茂,直接就開始編故事了,反正你們證明不了我在編故事,我一定要把這個屎盆子給你們扣瓷實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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