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出來,院子裡有些人有點吃不准了,也許收徒是真,許大茂說的也是真?
在旁邊看熱鬧的高振東,不由得感嘆這廝真的壞得有水平,不過這個事情可由不得他胡說。
高振東在旁邊問了一句:「許大茂,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許大茂眼睛轉了轉:「就前天。」
高振東不置可否,「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你看,就算你高振東再牛,也拿這種事情沒辦法吧?也就是許大茂不知道什麼叫「羅生門」,否則可能心中都開始引經據典了。
這個時候,丁永年帶著一位公安過來了,這個時候沒有兩人出警的要求,派出所的人手根本不夠好吧。
大家一看,大蓋帽來了,紛紛讓路。
包括秦懷茹在內,都有點摸不著頭腦,雖然自己說了要上派出所,可是這公安肯定不是自己請的。
高振東笑道:「這是我請來的,這種事情,還是說個清楚明白比較好,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該是誰的問題,就是誰的問題。」
這個話聽起來,好像哪邊也不偏。
易中海和賈家倒是無所謂,就算派出所的人不來,今天他們也非得把許大茂給揪過去不可,這種事情可不能含糊,再加上看見是高振東叫來的,心裡就更有底了。
公安同志開口問怎麼回事兒,高振東走上去,把自己的工作證給公安同志看了看:「同志你好,是我請你過來的,這裡有些小問題需要解決一下。」
高振東完全沒有躲在後面當幕後Boss的想法,犯不著。
派出所的同志是認識高振東的,經常去找他們副所長。
不過他不知道高振東是幹嘛的,現在一看這工作證,這個應該是他見過的頭銜和崗位最複雜的工作證之一了。
第三軋鋼廠技術處研究室主任(副處級)、保衛處作訓科副科長、工程師(七級),至於怎麼副處級會和保衛處作訓科副科長並列在一起,這就不是他能了解的了。
總之越是邪乎的人物,就越是要小心,這麼年輕的副處長?更何況有副所長的關係在,只要在原則範圍內,該怎麼處理他心裡有數。
「高處長好,這裡是個什麼情況?」他敬了個禮,撿著看得見的最高職務叫。
高振東叫秦懷茹過來,讓秦懷茹自己說。
聽完秦懷茹把情況介紹了一下,派出所的同志也犯難,這種事情最麻煩,沒憑沒據的,怎麼都不合適,看這位高處長的意思,應該是想把這個事情徹底澄清一下,可是的確有些難度。
「這樣吧,秦同志,你能不能說一下到底你們是做什麼工作去了?只要說得清楚,這個事情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秦懷茹還是面有難色:「這個事情有紀律,我真不能說。」
秦懷茹把紀律扣得很死,她也不知道運算所的事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反正高科技的東西,嘴嚴點兒總沒錯,只要能在高主任那裡留下好印象就行,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還別說,別看秦懷茹參加工作不久,可是這主要矛盾,還是抓得很準的。
派出所的同志吸了一口氣,這就難辦了,也許真的是有紀律,他也願意相信,可是院子裡的其他人不見得相信啊,這樣一來,明顯是沒有達到這位高處長的目的。
就在他犯難時,高振東卻開口了:「同志,這個事情我知道,的確是受廠里委派,到其他單位支持工作去了。具體的,在這裡不能說,如果需要的話.」
高振東轉過頭對秦懷茹道:「賈嫂子,你明兒到廠辦給公安同志開個情況說明。」
又轉過頭,對公安同志道:「如果還不夠的話,也可以聯繫對方單位,也出一個說明。」
這個話一出,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人嘛,還是嚮往美好的,不希望一樁好事給抹上一層骯髒的陰影。
秦懷茹也鬆了一口氣,有了這句話,她就不用擔心了。但是高處長剛才怎麼不說,要等到公安同志來了才說?
易中海卻是明白過來,高主任這是要徹底把這個事情釘死啊,所以要等這個時候才提出來。
派出所的同志也有些奇怪,高處長為什麼不在事情一開始的時候就把這個事情說出來,這樣根本不用自己過來啊。
再一想,卻是反應過來,這是為了把這個事情處理乾淨,甚至還想要更多?這下子,他看向許大茂的眼神深處,就有些不善了,不過這個情緒隱藏得很深。
不過如果這個許大茂咬死了他看見兩人就是有問題,還是處理不乾淨,就看這廝是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了。
公安同志轉過頭對著許大茂道:「許同志,你看,這個事情高處長也澄清了,我看伱應該也沒有污衊鄰居的意思,是不是看錯了?有沒有什麼誤會?」
先禮後兵吧,面對群眾的工作紀律還是要講的,也許順著台階就下了呢?
許大茂的想法卻是不一樣,反正都得罪了,不如把事情做絕,否則不是白得罪了?
「公安同志,我可是跟著他們,親眼看見的。」
嘿,這還是個滾刀肉,不過對於這種人,他們也自有處理的方法。
「那這樣吧,這裡人多嘴雜,說太多也不好,我們回所里去,好好調查調查,最後不管是個什麼結果,我們都把最終的結論,告訴大家,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你們看怎麼樣?」
許大茂道:「好,我去。」
秦懷茹也點頭:「我去,誰怕誰。」
公安同志看向高振東,高振東卻笑道:「嗯,也是個辦法,對了同志,有個事情你們要掌握一下,他們之間的事情處理好了,這個事情也要處理妥當。」
公安同志有些奇怪,這位高處長怎麼做事兒總是分成幾半兒來做,但還是點頭:「高處長,您說。」
高振東指了指易中海和秦懷茹:「這兩位同志去其他單位,是參與一項新裝備的研究,事情嘛,比較那啥,所以這位秦同志寧願被人潑髒水,也嚴守紀律守口如瓶。」
說完指了指易中海:「易師傅和秦師傅師徒倆這段時間,都是一道從那個單位回來,是工作需要,也是安全需要。所以請你們一定要保證兩位同志好好的過去,安全的回來,不要出什麼意外。」
高振東這「那啥」兩字就用得很靈性,是什麼意思,聽話的人自行領會。
反正印表機的事情敏感與否,其實也就是高振東一句話的事情,運算所那邊是肯定聽高振東的,所以他這麼說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高振東半句話沒提許大茂,仿佛這個他說的話和許大茂完全無關。
這話一出,公安同志腦袋就炸了,「新裝備」?這個詞分量可有點兒重了,合著這兩人參與的事情這麼重要?
再往深處一想,臥槽,原來這位高處長的鉤子埋這兒呢,這位許大茂想污衊人是肯定污衊不成了,而且還得折進去,不死也要脫層皮。
這回,他看向許大茂的眼神兒,就是毫不掩飾的兇狠了,好你個狗東西,參與這麼重要工作的人,你也敢潑污水,你也敢跟蹤?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壽星老吃砒霜,嫌命長了是吧?
許大茂腦袋裡一道悶雷炸開,艹!艹!艹!,危險!危險!要死!要死!
許大茂不傻,高振東的話里,一句都沒提到他,可是在他看來,不管高振東是不是針對他,但是這一席話,每一句都是在往他頭上填土。
偏偏這個坑,卻是他自己挖的,想起剛才高振東問他話的時候他的回答,他就恨不得把自己舌頭給割下來。
不得不說,這廝在電視劇里能混成那樣兒,的確是有幾分骨子裡的機靈和決斷,不等派出所的同志說話,他馬上大叫起來:「同志,同志,我想起來了,我認錯人了,我把其他人看成一大爺和秦寡婦了。」
所有鄰居:???
我們還是喜歡剛才你桀驁不馴的樣子。
公安同志轉過頭:「許大茂,你剛才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放心,只要你行的正坐得直,就什麼都不用怕。」
嗯,許大茂同志,大膽舉報,不要怕打擊報復。
許大茂搖搖頭:「不是不是,我真是看錯了。」
公安同志問道:「那就是說,你是跟蹤易師傅和秦師傅的時候認錯人了?」
工作嘛,細節要抓好,每一句話都要問清楚,每一個疑點都要搞紮實。
許大茂人都麻了,特麼的,這也不能認啊,認了一樣是個死。
他連忙搖頭,對天發誓:「沒有沒有,我沒有跟蹤他們,我剛才都是胡說的,我就是想往他們身上潑髒水,噁心他們。」
公安同志搖搖頭:「剛才你不是和高處長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前天跟蹤的嗎?許大茂,這個事情,你說有的時候,你需要證明,你說沒有的時候,也需要證明的。」
自己這坑挖得太特麼深了,許大茂想哭都哭不出來,他現在陷入了剛才易中海和秦懷茹的境地:得證明一件不存在的事情不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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