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剛回到海川一點也沒有如魚得水的感覺,有太多的事需要忙乎。
安頓好老榮軍之後,首先就去找李老班報到。
雖說陪老榮軍去治病事出緊急,離校這麼多天情有可原,但事情過去了,總得跟李老班銷個假。
在辦公室里郝剛沒有找到李老班,郝剛心說:難道放暑假了,李老班你就不加班了!
郝剛一路吐槽,頂著大太陽就直奔李老班家中而去。
這條路熟得很,兩世為人,郝剛都不知道跑了多少回。
開門的是李妍。穿著清涼的李妍看到門口站著是郝剛,高興地尖叫著:「郝剛哥哥。」
還好沒撲上來,姑娘長大了,知道避人了。
李老班穿著大背心,趿拉著拖鞋,正在房間裡寫著什麼,風扇呼呼地吹著,其實一點兒也不涼快。
看到郝剛進來,李老班文縐縐慰問一下:「老人家康復了吧?」
「沒什麼大事了,但腦子裡的病根沒法除去,現在醫生不敢動手術,只能接受保守治療。」郝剛實話實說,沒什麼好隱瞞的。
「沒事就好。」
李老班只是客套一下,他和老榮軍不熟。
「雖然你期末沒考完,但不影響分班,還是留在理科班?」
郝剛點點頭,知道元月肯定是留在理科班了。
元月的母親是希望元月和她一樣上個外國語學院,以後也在外交戰線上工作。
可惜元月不知道隨誰了,外語並不是強項,雖然考試也能考個高分,但口語、天賦什麼的,就不要想了。
所以當郝剛曾經問選科這個問題的時候,元月眨眨眼睛:「我想學機電工程。」
一個女孩子居然對機電工程感興趣,郝剛大為惱火:上一世元月你可不是這樣的,你去當工程師了,咱家以後億萬家產誰來管理啊!
我只會掙錢,可不會管家啊,難道真要我還去招惹惜夏。
能讓郝剛在心理上接受和信任的只有元月和惜夏。
但元月學理科,這是鐵板釘釘的。
例行公事,該說的都說了,李老班也沒什麼好交代的。
於是揮揮手就把郝剛趕滾蛋了。
李妍穿得那麼少,留著這傢伙在家裡不方便。再說了,放暑假了,就能不能讓我輕鬆幾天。
郝剛識趣地趕緊滾蛋,出了大門,李妍才從廚房裡衝出來,手裡捧著切好的西瓜,朝李老班直翻白眼。
李老班把手一伸,李妍不情不願地把西瓜遞到老爸手中。
李老班愜意地啃了口西瓜,甜吶!好在把郝剛那小子先趕跑了,否則這瓜哪能吃得這麼甜。
郝剛不知道李老班父女此時的小心思,他接下來的計劃是去機關家屬院找元月。
這麼長時間沒見元月,他有點想得慌。
至於如果見到樊義山時該找的藉口,籌建拖拉機生產線夠不夠!
機關家屬院一如以前,乾淨、安靜,除了鳴蟬,幾乎沒有什麼喧囂聲。
大模大樣的輕車熟路走到元月家門前,郝剛這才有點心虛,來時的理直氣壯和賊心賊膽都不知跑哪裡去了。33
郝剛一邊輕輕敲了敲門,一邊努力組織語言,準備好怎麼向元月解釋今天上門的原因。
門開了,開門的是樊義山,看到門口站著的郝剛,一扭頭回去了。
跟著摞下一句話:「元月不在家,回京城過暑假了。」
郝剛聽到樊義山說元月不在家,心裡馬上七上八下的,既有對沒見到元月的失落,也有和樊義山面面相對的尷尬。
「我不找元月,我是來找你的。」
如果有選擇,郝剛寧願扭頭就走,但時勢比人強,為了以後不挨打立正,郝剛硬著頭皮說出了這句話。
樊義山壓根就沒想到郝剛會說是來找自己的,只好指著沙發說:「坐吧,喝水自己倒。」
不管是按下級算還是按晚輩算,樊義山都沒有給郝剛倒水的理由,這一點上樊義山姿態擺得很正。
郝剛乖乖地去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到樊義山面前,一杯放到自己面前。
樊義山暗暗點頭,排除想拱自家白菜這件事,郝剛待人接物等其他各方面都是一流的。
今天明顯是來找元月的,但看到元月不在馬上能隨機應變處理得這麼自然,這就很不一般。
欣賞歸欣賞,刁難還是要刁難,樊義山端起水杯,問道:「找我什麼事?」
郝剛敏銳地感覺到樊義山在情緒上的變化,他很理解樊義山的心理,換了自己的女兒被人惦記,估計會比樊義山更不堪。
當然郝剛也不會怪怨樊義山,元月未嫁時,女婿就是個丈人嫌,元月出嫁後,女婿就是寶貝蛋了。
反正將來有成為寶貝蛋的一天,郝剛等得起。
不過,被動防守不是郝剛的性格,多少也要爭回點主動權。
「海川有沒有上個拖拉機廠的想法?」郝剛端端正正地坐著,一本正經地問著。
樊義山喝水的動作定格了,稍後才放下杯子,凝重地問道:「你問這什麼意思?」
「聯盟有一條幾乎全新的拖拉機生產線,我可以用非常低的價格弄過來,如果海川有上個拖拉機廠的想法,我就把生產線安在海川。」
自從波波夫把維克多的話傳過來之後,郝剛就在反覆盤算,重工業這行要不要沾邊。
別看你搞服裝、飼料什麼的國家不說,因為那是輕工業,不涉及國家安全命脈。
但拖拉機廠不一樣,這玩意屬於重工業類別,說得嚴重一點,戰時需要的話,拖拉機底盤上套點裝甲,那就是輕型坦克啊。
但民用農機又是海川後面發展繞不過去的課題,不能實現農業大規模機械化生產,就不能把大批勞動力從土地上解放出來,沒有勞動力的支持,海川後面的工業化發展就是空談。
搞還是不搞?這是郝剛一直拖到現在的原因,今天正好把這個問題拋給樊義山。
他說搞,士林集團樂得清閒,輕輕鬆鬆跟在後面掙錢。
他說不搞,士林集團在海川自己也搞不起來,那就抓緊想辦法找下家把生產線換點錢花。
樊義山眼中精光閃爍,上一條拖拉機生產線,這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
海川為什麼落後,除了思想保守,地理閉塞之外,缺的不就是能拿得出手的工業嘛。
拖拉機廠,那妥妥的是重工業,弄好了那就是海川的名片。
如果在自己任上為海川建起了新的工業體系,那也對得起自己的宦海生涯了。
想想從自己來海川之後,民生方面出了個規模化養殖、農業方面出了個士林飼料、工業方面出了海川醇和士林服裝,現在重工業又要上個拖拉機廠,都和郝剛有關。
郝剛啊郝剛,你還真是福將啊!
不對,元月才是我的福將,沒有元月,這臭小子會這麼巴巴地幫我的忙?
樊義山思緒萬千,公事和私事夾雜在一起,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有公私不分的一天。
郝剛還在眼巴巴地等著回話呢,看到樊義山愁緒萬千,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這麼明顯的事,做個決定有這麼難嗎?
雖然在海川上拖拉機廠是個大事,但這事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只要樊義山同意了,沒有人會不長眼反對的。
有人反對,不要樊義山出面,錢士元就能把反對的人噴死了。
「上。」
樊義山的口氣斬釘截鐵。
郝剛鬆了口氣,一方面是生產線這一件大事終於落實,另一方面從現在起可以和樊義山平等說話了。
下面再說話,他代表的就是士林集團。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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