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聲 第四章

    在王家呆了有幾個月的時間，電子遊戲換了一個又一個。王家閨女的衣服、連衣裙甚至連內褲之類的也全都被我穿了一個遍，隨便的丟在一旁。

    看著那些曾在那個女人身上光鮮奪目的衣物被我糟蹋成這般模樣，心中非常的愉悅，去你娘的女神！

    後來我又女裝打扮的在大街上走了好多遍，大多都是去附近的電子廣場搜刮一些平常我買不起也借不起的電子遊戲來玩。

    或許是沒日沒夜的玩，太膩了。而且那間房子也被我折騰成了一塊「廢墟」，於是我再次搬了家。

    上網搜了一下距離我們這邊最進的別墅區以後，我就拿著老王的車鑰匙帶著命中不可缺少的硬盤踏上了喬遷之路。

    這次機箱我沒有帶，因為裡面對我來說比較重要的東西全都被我移到從電子廣場那得來的2t硬盤裡了。

    路上湊巧看到了一家成人用品店，那地方我以前從來沒去過。因為好奇心驅使，所以就進去看了看。

    裡面擺放著許多各式各樣的充氣娃娃和飛機杯，全都是我平日裡想都不敢想，買也買不起的東西。於是心念一轉，就將它們全都塞進了老王的高檔車裡。

    雖然我不會開車，但在網上隨便搜了下也就講究著開了。撞壞了也沒事，大不了再換一輛。

    期間我也看到過購物廣場，走進去以後看到那些價格不菲的衣服時心裡多少都有些震驚。因為有些衣服的價錢竟然比我爹半年的收入還要高，真搞不懂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這麼昂貴的衣服？以為自己是皇上？

    將那些名牌服飾穿在身上時，心裡確實有些說不出的自豪感。感覺穿上這些得體的衣服以後，整個人的氣場也為之一變，瞬間高大尚。

    當我終於跟著導航來到那片別墅區，隨便找了家順眼的豪華別墅以後生活再次安頓了下來。

    雖然這棟別墅不知道是誰的，但想來應該也是一位愛玩遊戲的主子。因為他們家的電子產品實在太多了，在那麼一間「小」房間中幾乎包攬了世界上所有的高科技電子遊戲。

    這裡有一間地下室，裡面陳列了許多我叫不上名的紅酒，應該是一處酒窖。

    隨便拿了一瓶出去，躺在花園中的泳池內。雖然我不會游泳，但也像模像樣的曬著太陽，喝著不知名的美酒，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或許是玩的太久，我終於累了。不再去碰那些電子產品，只是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

    身邊坐著一位充氣娃娃，我專門把「她」靜心打扮成了女僕模樣，到哪都帶著。

    身後的客廳同樣陳列著價值數千甚至數萬的高檔娃娃，非常的真實，也全都被我精心打扮成了各種各樣的「職業」。

    「充氣娃娃這東西，不都是給我們這些找不起女朋友的屌絲玩的嗎？怎麼還有那麼貴的？我們買的起嗎？」我鄙夷了一句，拿起一瓶叫不上名的紅酒倒入酒杯，點燃了一支雪茄繼續曬著太陽，真舒服。

    肚子餓的時候我一般都會在廚房裡一邊做飯一邊和一位只穿著圍裙的裸.體娃娃聊天，興起的時候還會做一些羞羞的事情。

    泡澡的時候也會有專門的娃娃「服侍」我，但是時間一久，也確實有些膩。

    「你說這些紅酒到底好喝在哪？一開始我覺著味道特別，但是喝習慣了還真沒覺著和那些兩三塊錢一瓶的啤酒有啥區別。還貴的要死，有的比我爹幾個月的工資還貴。」我靜靜的看著高腳杯中的紅酒和一旁的娃娃說道。

    她自然不會理我，如果真說話了，那肯定就是我瘋了。

    那一天，外面下起了暴雨，別墅區停了電。

    我百無聊賴的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聽著音樂。

    按照平常，我應該在瘋狂的玩手遊才對，可是我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情。

    世界一旦靜下來，是不是就只有回聲了？

    外面電閃雷鳴，房中寂靜無聲。

    被我從成人用品店裡搜刮來的充氣娃娃們全都被我堆在這間略顯空檔的房子中。

    它們或坐或站，面部表情僵硬。隨著外面的閃電短時間的照亮這間屋子，我看到它們的臉感覺有些詭異。

    沒有生命的氣象……

    「在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人嗎？」毫無睡意的我終於感覺到了一個人的寂寞滋味。

    如果換做以前，就算玩膩了也會有一群爸爸口中的狐朋狗友出現幫我打發時間，可是當下卻只有這些娃娃們陪著我，死氣沉沉的。

    本來一個人睡在這間空蕩的房間中就覺著有些害怕，為了壯膽我還專門挑了一個看著順眼逼真的娃娃摟在懷裡。有一陣子一天換一個，像是皇上挑選妃子侍寢一般。

    可是我現在卻沒有那個心情，腦中只有這一個問題。

    「有人嗎？」我打開通訊軟體，扔了一個漂流瓶。

    恐怕這個孤單的瓶子是目前唯一的一個在「電子海」上漂流的瓶子吧？它是不是和我一樣孤單？

    我忽然坐起身，身邊摟著我的脖子的卡通娃娃跟著我一起做了起來。我沒有去看它，也沒有像原來那樣喝醉酒似得摟著它做那種事情或是埋怨父母的不對，只是在靜靜的思考一個問題，下定一個決心：「世界這麼大，應該不止我一個人還在吧？難道老天爺就不思詢著給我來倆妹子？」

    「一個人，確實有些孤單。」環視四周，詭異的人偶依然詭異，沒有生氣的娃娃還是沒有生氣：「我難道真的要和她們一起過一輩子？」

    再次打開手機，我下載了所有交流平台，發了同一條信息：「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活人，請聯繫我，無論天涯海角，我都會找到你。」

    「世界這麼大，應該有人回復我吧？」我抱著這種僥倖心裡，沉沉睡去。

    雨後的天氣總是清爽的，這也讓喜歡裸奔的我不得不穿上一件袍子。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火急火燎的打開電腦玩遊戲，也沒有抱著娃娃們做些什麼。只是想開著這棟別墅區內的豪車出去走一走，真正的看看這個世界。

    當市區的輪廓映入眼帘的時候，我曾抱有一絲僥倖，心想著我就是不是應該減速慢行小心交警？

    「如果有警察來抓我就好了。」我苦笑一聲，表情不再有剛開始的那種興奮，相反，我非常的失落。

    緩緩的駛入市區，我停在道路停止線之外，想像著我是合法市民，想像著這個城裡還有許多人，想像著我不能違反交通，想像著一旦被警察抓到，我該怎麼解釋？

    綠燈亮了，我再次驅車前行，對坐在副駕駛的充氣娃娃說道：「如果我遵守交通法規的話，應該就不會被交警查了吧？」

    充氣娃娃沒有回答我，只是因為慣性趴在哪。

    「作為祖國的良好市民，我們應該遵紀守法，來，系好安全帶。」我想像著它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想像著「她」只是不愛說話又很笨而已。

    「我也系安全帶。」

    我想去親它，可是卻有停住了：「你說什麼？哦，對，我今天又忘刷牙了。」

    「如果這個城市裡還有人，請撥打電話1xxxxxxxxxx，我會以最快的時間趕過去。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活人，請不要感到恐懼，因為你不是一個人，至少還有我。」廣播裡一遍一遍的播著同樣的話，可是我卻覺著，這些話好像是說給我自己聽的。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平行世界，那那個世界的我是不是已經死了？這個世界的所有人全都消失，只剩下我，那個世界的我消失，所有人繼續生活？」我抬頭望著天空，看著那道還未消失的彩虹，喃喃自語：「好像，無論是那種結果，寂寞的都是我？」

    「彩虹的另一端是什麼樣子呢？」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我瘋也似得坐上那輛豪車，點火踩油門一氣呵成，期間還不忘對身邊的充氣娃娃說上一句：「寶貝，坐穩了。」

    ……

    我沒有追上彩虹，但我卻到了一處應該是武警呆的地方，裡面有很多制服和槍支彈藥。

    我突發奇想，拿起一支交不上名的衝鋒鎗和一大堆彈藥、炸藥走了出來，將它們一股腦的丟盡行李艙內。

    「看，咱們有槍了，這樣就算遇到了警察咱也不怕。」我抱著漆黑的衝鋒鎗坐回車內，一邊啟動一邊和身旁的充氣娃娃說道：「你說咱們現在有槍了該幹啥？」

    「嗯，對，搶銀行！」我像是聽到了「她」的回答，興奮起來，真是一個瘋狂的小丫頭。

    「不許動！全都趴下，搶銀行！」我拿著衝鋒鎗對著銀行的天花板一陣突突，大叫道。

    「所有人全都出來，趴在地上！出來！」

    「再不出來我就開槍了！」

    寂靜的銀行沒有人，空蕩蕩的，只有我的大喊和子彈發射的回聲。

    沒有人，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