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就盡力去挽回啊。」廖夢影說,「若是不盡力挽回,那不是白白失去了穆涼。」
「他說,他恨我,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喬夏說,她可以不放棄,不拋棄,可以重新追求他,然而,面對穆涼厭惡的眼神,她心底的勇氣就像泡沫一樣,瞬間爆破,她心裡很悲傷。
她所有的努力,解釋,在穆涼眼底,都是笑話。
為了顧西西,他狠心推開她,追著顧西西而去,把她一個人孤零零地拋棄在背後。
那個愛她如命的穆涼,被她親手殺死了。
「難道你要放棄了嗎?」
「我還有什麼顏面支撐下去?」喬夏悽苦地問,「他說,他恨我,哪怕愛過我,經過這樣的背叛,他也不會原諒我,夢影,我……我突然失去了勇氣,哪怕他給我一個眼神,面前有刀山火海,我都可以走過去,哪怕是萬丈深淵,粉身碎骨我都不在乎,可他……恨我。」
一個人對她棄之敝履,她該如何追求他。
「你先起來。」廖夢影說,昨夜下過雨,地上一片冰冷,喬夏大病初癒,她怕又病倒了。
廖夢影陪著喬夏回到家,穆涼和顧西西正在客廳里,顧西西得意地站在穆涼身邊,勝券在握,喬夏看著他們,突然覺得他們真的挺般配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穆涼那樣的強硬孤傲的男人,身邊就應該有顧西西這樣嬌柔纖細的女子。
「收拾東西,離開我家。」穆涼沉聲說,「我不希望你的出現,惹得西西不開心,你以後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語言對一個人的凌虐,仿佛是無止境的。
你永遠想不到,一句話的殺傷力,到底多沉重,你所面對的,是不是世間最惡毒的言語。
喬夏面對著這樣的穆涼,說不出一句,讓我留下來的話。
太卑微,也太難看了。
她沉默地越過他們,上樓,廖夢影蹙眉看了顧西西一眼,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厭惡,轉身出了別墅外等著。
喬夏的東西,其實非常少,只有幾套衣服,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的,顧西西倚在門口,聲音一片冰冷和嘲諷,「把你所有的東西都收拾走,真是不要臉,離婚了,還敢住在主臥里,以後,這裡的女主人就是我,我不希望見到你的東西,哪怕是一根頭髮也不行。」
「顧西西,承你一句話,誰笑到最後,誰才是贏家。」喬夏直直地看著她,穆涼可以肆無忌憚地傷害她,因為她曾經把穆涼折磨得不成人形。
可誰給顧西西這樣的權力來傷害她?
顧西西想到魅惑之水有時效這件事,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若是穆涼恢復了記憶,藥水沒了藥力,她擁有的一切,是不會都會化成泡影。
絕對不可以!
沒有人能夠那麼對她。
「喬夏,你還嘴硬,他忘了你,甚至恨你,我若是你,就不會死纏爛打,真是太難看了。」顧西西說道,總算是出了一股惡氣。
當初在a市,被喬夏氣得一身火,卻投鼠忌器,如今,是真的一點忌諱都沒有了。
她捏死喬夏,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誰還會在乎喬夏的命呢?
「死纏爛打這一招數,我還是和你學的呢。」喬夏微微一笑,自有一種傲然風骨,「我比你有骨氣多了,不像你,苦肉計都用上了,就為了留在我家,差點不顧廉恥,美人計都用了呢。」
「你……」
喬夏笑了笑,「我對穆涼死纏爛打也好,用美人計也好,用什麼手段也好,你都沒有資格說我一句,因為他是我丈夫,以我對穆涼的了解,那張離婚協議書,他是不會簽字的。」
「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走了,也不是你的。」
顧西西冷笑,「你真是自視甚高,你還以為事到如今,穆涼會對你有一點點憐惜嗎?喬夏,他愛的人是我,不是你,你看清楚現實。」
喬夏知道她說的是實話,淡淡一笑,「除非你和穆涼結婚了,否則,我永遠當他還是我的丈夫。」
顧西西死死咬著唇,結婚?
喬夏站在顧西西面前,那馬對著無憂門的門主,她也沒有顯露出一點怯弱,「顧西西,他恨我,不要緊,我會讓他重新愛上我。」
「痴人說夢!」
「我倒是很疑惑,你為何如此篤定?」喬夏微微一笑,自信從容,「人和人之間的緣分,我相信是註定的,強取豪奪而來的緣分,遲早會成為泡影。」
「他過去不愛你,失去了記憶,我不信,他會愛上你。相反的,我能讓穆涼愛上我一次,就能讓穆涼愛上我第二次。」
喬夏拎著小旅行袋,越過顧西西。
穆涼看著一步一步走近,原本以為喬夏會憤怒,會悲傷,會不顧一切地求他,誰知道,喬夏卻從容地收拾東西,臉上也沒了悲戚。
帶著笑容的她,要順眼多了。
他覺得微笑的她,更要討喜一些。
「穆涼,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等你想起我。」喬夏想了想,「一個鍵盤已經不頂用,至少要跪十個鍵盤。」
廖夢影帶著喬夏去香格里拉酒店,要了一家總統套房,喬夏微笑地說,「夢影,幫我訂回家的機票吧。」
「你要回去?」
喬夏點了點頭,這座城市小,卻非常繁華,是世界上最繁華的城市之一,她以前很喜歡這裡,可在這裡卻找不到一點歸屬感,她想回家。
「穆涼還沒想起你,如今回家,你就失去了一切。」
「你放心,顧西西不會善罷甘休,不會那麼簡單地放過我,她一定會和穆涼回a市。」喬夏非常篤定,「我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
廖夢影暗忖,是嗎?可為什麼,我卻看不透顧西西的心思。
「行,那我幫你訂機票。」
喬夏泡了一個舒服的澡,孩子還很小,暫時看不出來,她回家還有一個原因,想要找一個醫院,好好檢查一下,巴黎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她心裡並不放心。
廖夢影也不知道怎麼辦的,原本她是非法入境,竟然給了辦了入境材料,還去大使館補辦了護照,訂了機票,效率非常好,護照拿到手要三天,機票訂在第四天。
「你不用陪著我,這幾天,我正好可以好好在巴黎到處走一走看一看,顧西西不會對我怎麼樣的。」喬夏很篤定這一點,「她想要一點一點地折磨我,不會那麼痛快地讓我死。」
「這個女人心思太惡毒了。」
喬夏笑了笑,以愛之名,並不是心狠手辣,傷害別人的理由。
廖夢影確實也挺忙的,沒有再陪著她,只讓她若是有事就給她打電話,喬夏沒想到會那麼巧,在香格里拉酒店遇上埃爾森先生。
「穆太太,真的是你,我竟然不敢認,真是太巧了。」埃爾森來巴黎,一直都住香格里拉,沒想到在大堂遇到喬夏。
「埃爾森,好久不見,你好啊。」
「我們真是太有緣分了。」埃爾森微笑地說,「穆先生呢?」
「我們離婚了。」
埃爾森,「……」
咦?
什麼?
他就是在醫院躺了一段時間而已,為什麼世界變得那麼快?
埃爾森一直卡詞,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倒是很聰明地換了稱呼,「喬小姐,真是非常抱歉。」
「我沒事。」喬夏笑了笑,「我們走得太匆忙,沒來得及道謝,若是埃爾森先生有時間,我請你吃飯吧,謝謝你救了我……」
「好啊。」埃爾森非常愉快地答應了。
埃爾森知道一家非常好吃的西餐廳,邀請喬夏一起前往,見面的時候,埃爾森穿得非常正式,深藍色的西裝,一朵襟花別在口袋上方,白色的方巾摺疊,插在口袋裡,露出一點點白色的邊緣,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領結,就像穿著晚禮服似的,喬夏看著自己簡潔的裝束,有點錯愕。
是她不夠盛裝打扮,還是埃爾森過分隆重?
「喬小姐真是清麗動人。」
她有點詫異埃爾森的中文竟然說得這麼好。
美麗和清麗竟然能分得清。
西方人贊東方人,除了漂亮,美麗就沒第三個詞了。
「謝謝。」
兩人前去餐廳,埃爾森的助理把車停在酒店外,是一輛黑色的法拉利,非常的霸氣風騷,喬夏問,「你不是來出差的嗎?」
「出差和泡妹並不相衝突。」
喬夏,「……」
他話說得輕佻,動作卻非常紳士,並不過分地和喬夏有什麼肢體接觸,在島上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埃爾森先生非常的風流,這種風流並不下流。
高水準的一次約會。
外國人就是會搞浪漫。
「我不能喝酒,給我來一杯果汁就行了。」喬夏說道。
埃爾森也聽說過,東方女人都不太喜歡喝酒,可又想起喬夏在島上的時候,喝雞尾酒,喝得倒是非常歡快的,他也不介意,只當她心情不好。
喬夏有意請埃爾森吃飯,報了人情,沒想到最後還是埃爾森付了賬。
「下一次我去a市,喬夏小姐可以盡地主之誼。」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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