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背後 第八章

    第八章

    鄭天雨給林楚凡寫了三封情書,他在信中勇敢的毫無節制向她透出一種準確無誤愛她的感情,他非常激動向她敘述著如何的愛她、如何的崇拜她,三封信的內容,一封比一封的強烈,但是,他沒有接到林楚凡的一封回信。起初他特別自信,林楚凡會給他回信的,幾天來他瘋狂地陶醉於愛情和快樂中。然而,一個星期都過去了,還是沒有音信。他開始焦慮起來,急於求成的臉上仿佛蒙上一層陰影,積鬱痛苦的心理涌動著狂熱的不安,他思緒了一個鐘頭,漸漸地冷靜了下來,他在找自身原因,「難道我身上有什麼不足引起她的反感,還是故意找理由懷疑我對她的愛存在不軌行為。」鄭天雨真的找不到什麼原因,他不能再這樣焦灼地等待了,必須再一次的向她發起進攻,親自找到她,讓她給一個確切的答覆。

    在這一個禮拜里,鄭天雨真正的體驗到,人世間的愛既神秘又複雜,他所嚮往的愛情讓他焦慮又讓他不安,更沒有想到,追求林楚凡這種女人,那麼的艱難,在追求林楚凡的過程中,他確實絞盡腦汁、挖空心思、犧牲了一切。而這個女人一點都不理解他的苦衷,論條件、論地位、論身份、論人品、論長相,毫無誇張地說他算得上是一個挑不出一點毛病的優秀男人。

    這會兒鄭天雨正在辦公室里寫一篇紀實性新聞報道,寫寫停停,最後還是寫不下去,他煩躁的把桌前的一本稿紙推到一邊,從桌子抽屜里拿出一枚金戒指,這枚戒指是他昨天下午去金銀首飾店買的,價值是兩千八百元。要想得到女孩子的心,必須用金錢換取,凝視著這枚戒指,他的心在激烈地跳動著,今天一定要見到林楚凡,把這枚戒指親自帶到她手上。

    鄭天雨情不自禁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文化局秘書股。

    「喂,我找林楚凡。」鄭天雨說。

    「你是哪裡?」接電話的是個男人,聲音渾厚。

    「我是廣播電視局的。」鄭天雨回答。

    「好,你等一下。」接電話的是秘書股的股長韓冷軒。他放下話筒,一副嚴肅的神態,兩眼斜視著林楚凡說:「林秘書,你的電話。」

    林楚凡正在看鄭天雨給她的第三封信,聽見韓股長喊她,馬上走過去拿去話筒說:「喂,你是誰?」

    「我是鄭天雨,今晚想請你吃一頓飯。」鄭天雨懇切地說。

    林楚凡猶豫了幾秒鐘,她想起吳丹在十分鐘前也來過電話,請她去吃飯。

    於是她果斷地說:「我沒有時間。」

    「請你一定來,給個面子吧!」鄭天雨執著地說。

    「謝謝你的誠意,我真的沒有時間。」林楚凡推辭著。

    「請不要傷害一個男人的自尊心,我是考慮很久才這樣決定的。」鄭天雨似乎在哀求著。

    「那就下一次吧!」林楚凡再一次推辭著。

    「我今天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你無論如何也要給我這一次機會,等你下班,我到文化局門口去接你。」鄭天雨像是在下命令。

    林楚凡猶豫了一會兒說:「你不用來接我,你說在什麼地方等我,我直接過去。」

    「在陵山大酒店。」鄭天雨說。

    「談談可以,我是不去酒店的,因為我下班後還有事呢?」林楚凡說。

    「那我們就在金龍咖啡廳好嗎?」鄭天雨說:「六點準時到,我等你。」

    林楚凡放下電話,回到桌前坐下,她想鄭天雨到底要和她談什麼事情呢?難道還是為了採訪的事嗎?對於鄭天雨這樣如此瘋狂的追求她,林楚凡一直在考慮著這個問題。可以說她一點也不了解他,只是一面知交,就這一面林楚凡並不討厭他,至於想不想和他做朋友,林楚凡目前還沒有這個概念,當然不經過慎重的了解,她不會輕易的放任自己感情的。自從農村那件事情發生以後,她對愛情便產生一種朦朧的厭惡。因此,愛情對她來說,是一種可有可無的生命裝飾品;是一種心靈上極其重負的贅物;所以,她對鄭天雨發自內心寫給她的信毫不在乎。

    韓股長的眼睛一直在斜視著林楚凡,那目光的神色中閃動著令人驚訝的妒恨和不滿,這種不滿來自幾天前的,那天,他暗示林楚凡去陪他喝酒,當時就被林楚凡婉言謝絕了。這幾天來,他心裡一直處在被拋棄之中,他多疑的想,林楚凡如此不把他放在眼睛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是林楚凡對他極端的輕視,。他身為中層領導幹部,出心能請手下辦事員吃飯,那是好大的面子,這是秘書股歷來沒有過的事。突然,他發現他的行為既笨拙又有失面子,因此,到現在他對林楚凡耿耿於懷。

    其實,韓股長對林楚凡一開始就懷有好感,從林楚凡跨進秘書股的那一天起,他就被她的美貌給迷住了。韓冷軒今年三十四歲,他一直渴望能接觸漂亮女人,哪怕一個他也心滿意足了,可是他生活了三十四年,沒有一個漂亮女人向他投懷送抱的。因為,他長得很特殊,其丑無比,別說漂亮女人看見他就覺得的噁心,就連長相一般的女人看見他也覺得噁心。他是一個既可憐又愛慕虛榮的男人,當今社會不少男人有外遇,他也曾經試圖趕這種時髦,但是沒成功,女人一看見他的長相就嚇得直跑。他要想從婚外戀去有意尋求漂亮女人,可以說是很困難的,因此,他只有把心底的那份愛獻給他那其貌不揚的老婆。

    在秘書股里當股里人談論林楚凡的時候,談論她如何漂亮;如何有氣質;如何有才華,即使是隨便的談談,甚至於是客觀公正地談談,韓冷軒馬上就會覺得自己受到某種損失,他就拿出幹部的身份,板著一副嚴肅的面孔,去狠狠地教訓幾句。

    這會兒,他始終在斜視著林楚凡,想發泄心裡的怨氣。

    「林秘書,最近有人反映,你不是接待客人就是接電話。」韓股長耍著官腔:「我們這是單位電話,不是公用電話,要注意影響嗎?」

    林楚凡正在寫東西,聽了韓股長的話,她驚奇地抬起頭,詫異的看著他,她已經感覺到,韓股長最近對她很不滿,而她並沒有覺得她錯在哪裡。

    「韓股長,我可沒有為此影響過工作啊?」林楚凡不削一顧地說:「你一天裡也不接好多電話嗎?」

    秘書股里幾個秘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藍夢琪撇撇嘴,臉上一副得意的表情。

    「我這是工作需要。」韓股長氣急敗壞地說,臉上露出瘋人般的狂怒,「你怎麼可以和我攀比呢?」

    林楚凡沒有搭理他,儘管他的話裡帶有尖酸刻薄的偏激,她也只有沉默不語,再說了他畢竟是她的上級。

    這時門外有人喊:「韓股長,肖局長找你。」

    韓冷軒起身離開秘書股。

    林楚凡對面桌的馬俊楠說:「他簡直就是個神經病,有事無事的叨嘮你幾句。」

    莫亦水接過他的話說:「他本來就不正常,心理變態。」

    林楚凡朝他們苦笑著說:「你們暫停,小心隔牆有耳??????」

    「你的話里什麼意思?有本事就直接沖我而來。」藍夢琪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眼睛瞪視著林楚凡。

    「我又沒說你,你招什麼茬。」林楚凡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藍夢琪剛要說話,被馬俊楠攔住了,「你們都少說兩句,現在是工作時間,韓股長回來了。」

    他們各自忙於自己的事情,誰也沒有說話。

    下班後,林楚凡來到金龍咖啡廳,鄭天雨早已等候在那裡,他今天顯得更帥,一身筆挺深藍色西裝,配上那粉紅色的領帶,更顯英俊灑脫,一雙棕色真皮鞋擦得鋥亮;他的髮型一看就是剛理過的油亮亮的。

    鄭天雨的眼睛裡閃著驚喜的光,滿臉帶笑,「你能來,我很高興,坐吧!這是我剛才要的兩杯咖啡,如果不甜再加糖。」

    林楚凡坐下後說:「何必客氣呢?有什麼重要的事,就直接說,我還有約會呢?」

    「是和男朋友約會嗎?」鄭天雨不安地問。

    「女朋友約我去她家吃飯。」林楚凡回答。

    「我不會占用你很長時間的,」鄭天雨說:「自然來了,這個咖啡廳里也有飯和菜,我們就簡單吃點。」

    「我不能耽誤太長時間,否則,她會不高興的。」林楚凡說。

    「那我們就好好的談談吧!」鄭天雨懇切地說。

    他很興奮,情緒高昂,他在偷偷的窺視著林楚凡那張漂亮白嫩的臉蛋,竭力保持著那種體面的姿態;使自己的各種細微的表達都恰到好處;展現在她面前的動作都要瀟灑得體;生怕有一點不雅招惹她的反感。他必須要注意這種警覺性,因為,他獲得這份愛情很不容易的。

    鄭天雨小心翼翼地說:「你那天為什麼拒絕我對你的採訪?」

    「我討厭那些不現實的吹捧,」林楚凡笑笑說:「做人還是低調點好。」

    「你很漂亮,不僅謙虛,而且很有才華,是一位難得的人才。」鄭天雨用一種誇讚的口吻說。

    「你太抬舉我了,這都是文學給我的動力。」林楚凡說。

    鄭天雨吃驚地笑笑說:「它給你的動力就那麼強烈嗎?」

    「文學給我的推動力太大了,如果,在我的生活中,我要是失去勇氣和信心,它便是我唯一的精神支柱。」林楚凡充滿自信地說。

    「你很完美,」鄭天雨討好地說:「在我的想像中,你沒有什麼失落的東西,因為完美讓你的生活一定充實和愉快。」

    「怎麼說呢?談不上愉快,」林楚凡傷感地說:「生活給我罩上了一種沉重的陰影,有時感到莫名其妙的惆悵。」

    「但願,我能給予你快樂,」鄭天雨認真地說:「冒昧地問一句,我給你寫的信,有什麼想法啊?」

    林楚凡臉上泛起一片紅暈,她低下頭喝了一口咖啡說:「這需要時間和過程。」

    對於鄭天雨的信,她看了以後,內心也作了深思熟慮的思考,總覺得鄭天雨只見她第一面,就那麼狂熱的愛上她,這顯然有點太快了。其實林楚凡心理很明白,他只是愛上了她的容貌,並沒有設身處地的去了解她的一切,因此,她覺得以貌取人的這種愛情極不靠譜。再說她從來不拿她的美貌作為資本去炫耀自己,她很不喜歡這幅長相,正因為這張漂亮的面孔使她失去了寶貴的貞節。突然,心底的那道陰暗的光線再度的讓她空虛和難過,一瞬間她又要失去對生活的傾注與期待,同時她心理開始用一個農民的語言粗俗的詛咒那個鄉下色狼支書。然而,這張漂亮的臉蛋卻被很多的男人欣賞,可這張臉對她來說,只是一張白皙的面具,事實如此,所有人都看它,不管她本人是否願意,它就這樣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她不過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女人。

    「楚凡,我很贊同你的觀點,對任何人都需要長時間的去了解。」鄭天雨小心地說。他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用全部的精力去愛她,這種愛對他來說已經是一種神聖的『義務』了。

    在為自己這樣決定之後,鄭天雨從口袋裡掏出那枚金戒指,他看了一眼正在低頭喝咖啡的林楚凡,心理矛盾了很久,還是鼓起勇氣說:「楚凡,我給你買了一枚戒指,希望你能收下,你把手伸過來,我要親自為你戴上。」

    「這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林楚凡說。

    鄭天雨抓住林楚凡的手,隨手把它戴在中指上說:「這是我真心送給你的,你必須收下。」

    林楚凡把它拿下來放到桌子上說:「我真的不能收,再說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到那一步呢?」

    鄭天雨又一把拽住她的手說:「即使我們沒有這個緣分的話,這枚戒指送給你,就算我的禮物。」

    鄭天雨把它重新戴在她的手上。

    林楚凡拗不過他,勉強的收下了。

    「這枚戒指就是我們愛情的象徵。」鄭天雨說:「我希望你一定要珍惜。」

    林楚凡嫵媚的笑了笑說:「如果這種愛情不會長久呢?」

    「那就取決於你了,」鄭天雨回笑地說:「我對真摯的愛情歷來是認真的,一旦把愛情投給我心中的偶像,我是永遠不會放棄的,我相信我的選擇。」

    「如果,你的選擇錯了呢?那該怎麼辦?會放棄嗎?」林楚凡向他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

    「我的眼力是不會錯的。」鄭天雨自信地說。

    「世界上一切事情不會讓人永遠滿意的,說不定在某些方面出現一點岔枝。」林楚凡說。

    「這是很正常的,它絲毫不會改變我的觀點,除非別人負我。」鄭天雨說。

    鄭天雨一番寬容而有節制的說教之後,林楚凡覺得他的話影射出發生在農村的那一件極具侮辱性的個人隱私,這個隱私像影子一樣追隨著她,這個隱私讓她失去了自身肉體的價值,現在雖然明白這一切,但是這個事實的意識畢竟存在了,任何人也推翻不了的。她心理開始緊張著,渾身哆嗦了一下,生怕鄭天雨知道她這個心底的秘密,這個秘密她深深的埋藏了幾個月。


    鄭天雨看著林楚凡的臉色突然湧出傷感的表情,他關切地說:「你不舒服嗎?」

    「我有點噁心,頭有點昏。」林楚凡搪塞著,並用右手支柱太陽穴,此時,她有種想哭的感覺,把頭微微的低垂,一副沮喪的表情。

    「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是不是遇到麻煩了?」鄭天雨溫和地說。

    一分鐘過後,林楚凡平靜了下來,她勉強極力擠出一點笑容,「沒什麼?」

    鄭天雨凝視著林楚凡,他多麼想作出什麼犧牲給予她一些快樂。

    「我覺得我心中的愛情正在衰老。」林楚凡莫名其妙地說,她抬起頭直視著鄭天雨。

    「衰老?」鄭天雨異常驚訝的注視她那張漂亮的臉蛋說:「我對你的愛是那麼的強烈!為什麼你會這麼想啊?」

    「我只是剛剛感覺到,」她說:「這不奇怪,你過分的依賴這種愛,以至於你讓它超越了時間、生命、以及能力的限制。有時你會滿意的想到它;然而,它實際變成了什麼,你從來不予正視。」

    「可我想正視現實。」他不解林楚凡對愛情那麼的謹慎?那麼的消極?他說:「顯然,你所需要的是一種愛的安全感。」

    「現實也有被推翻的可能,安全感這是所有的女人都想要的。」林楚凡不以為然地說:「往往愛情裡面也有灰燼和塵埃。」

    「我想我已經明白,你所說的話里意味著什麼?我們從現在開始努力,建築起我們愛情的大廈;你有信心嗎?」

    「這個信心也得順其自然,勉強只是一種可悲的行為。」林楚凡認真地說。

    儘管,林楚凡對鄭天雨的愛極為被動,但是,通過初次接觸,她對鄭天雨深有好感,從他的言談舉止里,他是一位頗為上進的好青年。在一陣的衝動之後,她藉助想像力的巨大努力,驀然,她覺得在她的生命里也可以發現偶然的力量,這股力量是來自與鄭天雨那雙火辣辣的眼睛裡發出的。她似乎看見眼前的光明,愛情的力量點燃了她心中的火焰。

    「我希望我們都在努力,朝著愛情方面發展。」鄭天雨說。

    「我試著去嘗試你給我的愛情力量到底有多大。」林楚凡看了一下手錶說:「哎呀,都快七點了,我得走,不然吳丹真的要生氣了。」

    「好吧!我送你。」鄭天雨熱情地說。

    「不用,我走了,謝謝你的盛情。」林楚凡說完,就站起身來。

    鄭天雨和她一起走出咖啡廳。他們都推著自行車。

    「我們是否再走走。」鄭天雨提議道。

    「不能時間太長。」林楚凡說:「太晚了她會不高興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再見面?」鄭天雨問。

    「在我有時間的情況下,你打電話約我。」林楚凡說。

    「我還是送送你吧!」鄭天雨依依不捨。

    林楚凡不再堅持,他們各自推著自行車慢慢地往吳丹家的方向走。

    「你知道嗎?」鄭天雨側過臉望著林楚凡說:「對與我們之間的感情,我有一種神奇的渴望。」

    「有的人把愛情看作不是一種愛,只是一種迷戀,如果一旦得到了,也就不那麼珍惜了?」林楚凡懷疑地說。

    「看你以什麼方式得到這份愛情,如果輕而易舉得到了,那是沒有價值的,所以也就不會過分的珍惜。」

    「這沒道理,我認為不論是輕而易舉,還是以什麼代價得到的,都應該同樣的去珍惜。」林楚凡不滿地說。

    「對,」鄭天雨馬上糾正著說:「我指的是某些男人。」

    林楚凡想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情,她將用同樣的方法去應付,她從來就拒絕生活在幻想中。同樣她也不會將自己禁錮在一個殘破的世界裡,任何人都該承擔起生活中所有的危險,也許她將承受一切動盪的生活。可是想想吳丹、江叫燕、李亞雯,她只感到一種超脫自我的好奇,這種好奇是那麼的強烈,以至於從她心中,萌發出一種歡樂和激情。

    「我到了,」林楚凡在一幢樓房前停住腳步說:「再見。」

    「再見。」鄭天雨仿佛有點以依依不捨,他目送著林楚凡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黑夜中,他才騎上自行車。

    林楚凡在吳丹家門前靜靜的站立著,這套房間象一塊聖地,讓她覺得忐忑,這裡沒有什麼信仰,而是一種極度的不安籠罩在她的心頭,她猶豫有五分鐘,還是輕輕地敲著門。

    吳丹開開門,臉上掛著不滿的表情,「怎麼才來,你真是個不守信用的人。」

    林楚凡打量著吳丹那身粉紅色的睡衣說:「你準備睡覺了?」

    「你看都幾點,要是等你吃這頓飯,我也要餓死了。」

    「真對不起,今天單位加班,耽誤了,請你原諒。」林楚凡說。

    「你還沒有吃飯吧!」吳丹原諒了她,語氣也變得溫和了,「飯桌上好多菜,你去吃吧!」

    林楚凡自己盛了一碗米飯,坐到飯桌前,「這麼多好吃的菜,我可要使勁的吃。」

    吳丹坐到客廳的沙發上說:「就是加班,也該給我回個電話啊?白白的浪費我幾個小時時間。」

    「要是不加班,我早就來了,」林楚凡抱歉地說:「你是知道的,我這人向來不會失約的。」

    儘管,林楚凡再次的解釋,生性多疑的吳丹心理還是有疑問,她感到心發軟,什麼東西在顫動,林楚凡是不是在欺騙她?或許她在戀愛?今晚是不是再和男朋友約會呢?她想到和林楚凡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如此的希望快樂,然而林楚凡所給予她的是熱情中摻雜著提防,從某些程度上,林楚凡與她來往多少帶有點勉強的委身於她,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就說今天晚上她在這間空房裡足足等了林楚凡有兩個小時的失約,沒有任何痛苦比絕望的被拋棄在空虛和渾沌之中更加深重。這段時間來,她喪失了一個高高在上的領導人尊嚴;喪失了很多人崇拜的身份;甚至於連外表和形象都失掉了,她覺得自己現在是一個很不幸的女人,至少說是在林楚凡面前。

    「吳局長,你真的生氣了嗎?」林楚凡看著躺在沙發上一直沉默不語的吳丹說。

    「我真孤獨、也很可憐。」吳丹傷感地說:「我今天為你做的這頓飯菜花了一個下午時間。」

    林楚凡吃完飯走到沙發邊,她一陣激動突然撲到沙發上,將涼爽的臉貼到吳丹滾燙的臉上,緊緊的擁抱住她說:「吳局長,你就原諒我吧!」

    吳丹完全沒有防備,她很吃驚林楚凡對她表示這種親熱動作,她激動的兩手摟住這個柔軟而溫暖的肉體,林楚凡的整個身體壓在她身上,使她喘不過氣來,但她不願意鬆開。那天夜間夢中,她也這樣緊緊的摟住林楚凡,,為什麼她不知道一直摟住她?她太喜歡她了,喜歡她那一張充滿柔情的漂亮臉蛋。

    「楚凡,她激動著低聲叫道,喉嚨哽咽了一下;不,她決不能失去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失誤,她希望一切重新開始。林楚凡撲進她的懷抱,這種衝動不是騙她的,這是她真實的舉動,還有林楚凡那片刻的微笑就足夠抵償吳丹終日的憂慮。

    「楚凡,總的來說,在你我之間,是不是也有一種愛呢?「吳丹深情地問。

    林楚凡仿佛像是從夢中驚醒,她掙脫吳丹的懷抱,猛地站立起來,嘴裡不斷地說:「請吳局長原諒我的失禮,我們之間只能屬於友誼,怎麼能談上愛呢?」

    林楚凡今晚沉浸在另一種喜悅的幸福之中,她對吳丹剛才的舉動,實際她把吳丹當成了鄭天雨。

    吳丹面對剛才林楚凡掙脫她懷抱的舉動,她感到如此的震驚,她也從沙發坐立起來,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那個尷尬的林楚凡,她不由得心灰意冷,但她竭力的保持著鎮靜,她說:「你坐啊!

    林楚凡坐下,把手放在膝蓋上。

    吳丹意外的發現她左手的中指上戴了一枚金戒指,她拉過林楚凡的手看了一眼說:「真漂亮,什麼時候買的?」

    一貫誠實的林楚凡覺得沒有必要去隱瞞吳丹,告訴她,可以讓她參謀一下,於是她說:「這是一個男朋友送的。」

    吳丹心理湧起一股無名的醋意,她不安的問,:「你和這個男人認識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星期了。」林楚凡說:「他個子高高的,人很帥,特有素質。」

    「你媽媽知道嗎?」吳丹問。

    「我和他現在還不成熟,等我們定下來,再告訴她。」林楚凡說。

    「他叫什麼名字?在哪裡工作?」吳丹繼續的問,她的眼中掠過一絲妒意。

    「他叫鄭天雨,在廣播電視局上班,是個記者。」林楚凡臉上充滿幸福的微笑。

    吳丹心理心中涌動出片刻的心灰意冷,她冷冷地說:「你了解他嗎?」

    「了解的不太多,」林楚凡說:「他家庭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

    「那你幹嘛收人家的戒指呢?」吳丹不滿的瞟了林楚凡一眼說:「你知道送戒指意味著什麼嗎?」

    林楚凡睜大一雙美麗的眼睛,吃驚的看著吳丹說:「意味著什麼啊?」

    「訂婚。」吳丹眼中一陣茫然,她說:「你也太輕浮了,不通過你家人就私自和男人訂婚,你眼裡還有你媽媽嗎?」

    「我真的不懂,是他硬要給我的。」林楚凡說。

    「我和你說了好多次,再你不了解他的時候,不要過於相信一個人,特別是男人,往往禮物的背後,隱藏著一種看不見的陰謀,或是險惡的危險欲望。」吳丹苦口婆心地說。

    「他說對我『一見鍾情』,沒有任何虛假成分。」林楚凡臉上閃現出受寵時候的喜悅。

    「一見鍾情,它是沒有根基的,並且也是不可靠的。」吳丹撇著嘴,嘲諷地說:「你認為他的對你的感情里沒有廢渣和毒汁嗎?」

    「你總是把男人看得那麼壞,」林楚凡臉上掠過一絲不快,「至少他對我是真心的。」

    「也許,他對你的容貌和肉體感興趣?」吳丹噁心地說。

    林楚凡驚訝的看著吳丹,她萬萬沒有想到吳丹能說出這樣極沒有水平的話,她心底充滿了怒氣,她真討厭吳丹多管閒事。她說:「你對人總是那麼偏見,說出來的話太尖酸刻薄了。」

    「我的話儘管不是權威性的結論,但是,還是有決定性的價值。至少我是在對你負責任的,只是不願意你走我的老路。」吳丹說。

    林楚凡沒有反駁,她想,吳丹的話也許是對的,她應該對鄭天雨進一步去了解,對每個人都要有所提防和戒備。但她不想和吳丹再這樣的談下去了,她看了一眼手錶說:「吳局長,天不早了,我要回家了。」

    「奧,幾點了。「吳丹問。

    「九點多了。」林楚凡站起身來說:「我走了,你該休息了。」

    吳丹沒有站起來,她仍舊坐在沙發上說:「不送了。」

    吳丹今晚表現出來的冷淡,讓林楚凡極為不舒服,她走到門口回過頭來說:「再見。」

    望著林楚凡走出去的背影,碰的關門聲震動著吳丹的五臟六腑,她呆滯的凝視著關上的門,陷入了沉思??????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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