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唐子豪在畫室里把一個廣告牌子畫完後,正在審視著哪個地方還需要修改,他端詳半天,覺得很滿意,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微笑,總算完成了這個大的廣告牌子。他丟下手中的畫筆,準備去找他大哥唐子邁。
這時一陣敲門傳來,他走過去開門,站在門外的竟是朱藝璋。
唐子豪滿臉帶笑,熱情地說:「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借著今天的西北風唄!」朱藝璋嘿嘿笑了幾聲說:「怎麼不想讓我進去啊!」
「哪敢慢待你這位大作家,」唐子豪禮貌地說:「請進。」
朱藝璋進門後,他環視著一圈畫室,最後走到畫架前仔細觀賞著這幅剛畫好的廣告牌子說:「這幅廣告牌子畫的太身臨其境了,很有立體感,唐畫家不愧是我市一流的畫家。」
唐子豪朝朱藝璋笑著說:「承蒙朱作家的誇讚,深感榮幸,請坐。」
朱藝璋坐到桌邊的一個舊沙發上,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煙隨手拿出兩支,遞給唐子豪一支,又幫他點著說:「你這裡的環境很好,靠路口適合做生意,我覺得做畫室太可惜了,這門面房是租的嗎?」
「是我發大價錢買下來的,現在只是臨時做畫室用的,」唐子豪吸著煙說:「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我是來找你有事的。」朱藝璋彈著菸灰說,
「我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找我什麼事。」唐子豪問。
「我想請你幫助我設計一幅小說的封面畫,考慮你是畫家,一定能幫我設計新穎的,而且要吸引讀者的封面畫。」朱藝璋很認真地說。
「小說內容,寫的是什麼題材的。」唐子豪問。
「是反映農村題材的小說,主要內容是兩個家庭相互換親為主線,而後有一家女子在結婚的當天便逃婚跑掉了,就著這個內容,你考慮考慮看怎麼設計。」朱藝璋說。
「你怎麼寫起農村題材的小說了。」唐子豪把菸頭按滅在桌子上的菸灰缸里。
「哎,哪是我寫的啊!」朱藝璋苦笑著說:「我是幫助林楚凡改動的,出版社的總編覺得這部小說寫得很感人,決定採用出版,他要求小說的封面一定要新穎吸引讀者。所以我只好找你來幫忙。」
「提起林楚凡,我想問你一件事,上次不是你告訴我說,林楚凡和鄭天雨要結婚了嗎!可是不僅沒有結成婚,相反還分手了,兩人現在關係搞得特別僵,跟仇人似得。」唐子豪說。
「哦,真有此事,」朱藝璋內心裡在偷偷樂,他早都希望他們倆會有這一天的,他想起了林楚凡,她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呢!她還會投入我的懷抱嗎?突然,朱藝璋激動的心理充滿一股柔情。但他表面上鎮靜自如,假裝不知道,「對與他們兩人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我只是聽李亞雯說,他們快結婚了,現在為什麼搞得這麼僵。」
「聽鄭天雨說是吳丹告訴他,林楚凡和什麼男人上床睡覺,鄭天雨接受不了,就提出分手。」唐子豪吐著煙霧說。
當唐子豪說出他們兩個人分手原因的事實真相,朱藝璋顯得極為恐懼,如果,要是有人知道他對林楚凡做過這種卑劣的事情,一些人不僅把他看作惡毒透頂的人,而且還會名聲掃地,萬一捅到雜誌社領導人那裡,他將面臨著開除的危險。在現在的這個時代,要是林楚凡告他強姦罪,他必須會被判刑,最起碼蹲上三、四年的監獄。朱藝璋越想越害怕,他的額頭不禁冒出細小的汗珠,他怕唐子豪看見,立即掏出口袋裡的手絹擦著額頭上的汗珠。他現在想盡一切辦法要堵住林楚凡的嘴,儘快把她的小說出版出去,再找她好好的談談。但是,吳丹這個女人又讓他產生了顧慮,她會不會撮合林楚凡告他呢!林楚凡不會的,她也要顧及她的名聲。此時朱藝璋在心理罵道:「吳丹這個惡毒的女人就是埋在林楚凡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爆炸的。」
唐子豪看著一直沉默不語的朱藝璋問,「在想什麼?」
「沒想什麼,」朱藝璋說:「就拜託你把小說的封面抓緊設計,我就不打攪你作畫了,我還有事先走。」
「好吧!我就不遠送了,再見。」唐子豪說。
朱藝璋走後,唐子豪便匆匆帶著四條煙往唐子邁家去,家裡只有唐子邁在家。
進門後唐子豪就問,「嫂子和孩子呢?」
「他外婆這今天身體不好,去他外婆家了。」唐子邁說:「你今天怎麼空過來。」
「鄭天雨大清早去找我,他很後悔把你給得罪了,望你原諒他,這不讓我給你帶來四條大中華香菸。」唐子豪將手中煙放到客廳里的桌子上。
唐子邁擺擺手說:「你趕快把煙退給他,他對別人說,我曾經行賄受賄,我要是收他的煙,還不得把我告到市長那裡啊!」
「大哥,你就原諒他把,他對我都發過誓,根本沒有說你,是別人對他的誹謗,你想像看,他是你的手下員工,他怎麼會輕易地得罪你呢!」唐子豪熱心地說。
「你就讓他死了這條心,有我唐子邁在廣播電視局一天,他就別想翻身,除非我離開這個單位。」唐子邁發狠地說。
「大哥,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考慮考慮,鄭天雨的人品並不懷,他文才超群,有工作能力,你可是一直都在欣賞他的。」唐子豪解圍地說。
「如果,你在幫他說話,你現在就走。」唐子邁固執地說。
唐子豪沒有想到,大哥的脾氣怎麼變得這麼的不可理喻,他拿起桌上的煙就往門外走。
「等等,我給介紹那個廣告牌子畫好了,人家明天去取。」唐子邁問。
「好了,你讓他明天一早去取。」唐子豪說:「沒事,我就走了。」
唐子豪從大哥家出來,他決定去找林楚凡,他想向林楚凡揭露吳丹的醜惡的嘴臉,讓她遠離這個可惡的女人。他到林楚凡家,她家裡沒有人,他又失望地離開了。
這會兒林楚凡在吳丹家裡,她正向吳丹敘說著復仇成功後的喜悅。
「你精心設計的復仇計劃,竟然起到一定的效益,我一直都認為那是遙遠的事情,沒想到一下子實現我的所有的願望。昨天下晚班,鄭天雨又去找我的麻煩,你知道他當時那個狼狽相!多麼可笑,我沒搭理他,可他一直在大馬路上追著我,我和大吵了一仗,被我罵的狗血轡頭。」林楚凡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你乾的非常漂亮,對於他這種勢力小人只能是不削一顧。」吳丹也顯得興奮,處於一種狂喜的狀態。
「很遺憾,」林楚凡帶著懊喪的神情說:「當時,我要是揀最惡毒的話罵他,也能解解我心中的恨。」
「這就滿足了,」吳丹欣慰地說:「他已經失去單位領導人的信任,也失去了柳冰寒,這會兒肯定像熱鍋上的螞蟻痛苦不堪。」
「活該,」林楚凡向她投去一個舒心的微笑,「這是天主對他的懲罰。」
「以後,他要是在去找你麻煩,你立刻告訴我,我一定讓他身敗名裂、遺臭萬年。」吳丹惡狠狠地說。
他不敢。「林楚凡肯定地回答。
「沒準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吳丹說。
「照你這樣,確實有些讓人擔心,」林楚凡以寬厚、迷茫的神態說:「他將來會不會用殘酷的手段報復我呢!」
「有我在身邊保護你,量他也沒有這個膽子。」吳丹安慰她說。
「很難預料以後會發生什麼情況。」林楚凡擔心地說。
「不愧是個作者,你太富於幻想了,」吳丹激動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說:「一切順其自然,走,我今晚請你吃飯去。」
她們走下沒有燈光的樓梯,一路快步穿過街心,一些成雙成對的男女在黃河邊散步。她們手拉手在青年路的拐角處停住腳步,一塊很大白紅色霓虹燈招牌在這條路的大道上閃爍著,牌子上寫有幾個字:娛樂休閒中心。所有的公共場所都拉上了窗簾,燈光若隱若現。
再往前邊走沿街都是一些大排檔,吳丹握緊林楚凡的手說:「在那一家吃。」
林楚凡沿街望去,家家因炒菜,顯得烏煙瘴氣,她說:「現在我還不餓,先散散步吧!」
「也好,我們等會兒再吃。」吳丹把她的手握的更緊。
她們沿著這條街道慢慢地走著。
「你和林副市長什麼時候能結婚。」林楚凡突然這樣問道。
吳丹側臉望著林楚凡一眼說:「我和他是沒有結果的,他雖然是副市長,但是,他在感情上優柔寡斷的。」
「你不是說他要跟他老婆離婚嗎?」林楚凡把頭靠在吳丹的肩上。
「他是這樣對我說的,可就是下不了決心,我算是看透了,男人嘛!嘴上說得好聽,就是不做實際事。」吳丹輕輕嘆了一口氣。
「怎麼男人都是這個德性,其實,結不結婚對我來已經沒有意義了,假如我能再結婚,我無法預料,我的婚姻能否能幸福長久。」林楚凡傷感地說。
「是啊,如果結了婚,突然發現婚姻一點不幸福,那麼你將承受著永無盡期的痛苦,」吳丹冷笑一聲說:「江小燕不也離婚嗎?」
「她離婚了,」林楚凡驚愕地說:「我覺得她人很沉穩,不像那種華麗浮躁的女人,怎麼會離婚呢?」
「我只是沒告訴你她的家庭事情的種種細節,並不是她的錯,錯在他的丈夫,他外邊有小女人,他和那個**人好有快兩年,江小燕因此在痛苦中瘋狂地掙扎了快兩年。最終在上個月他們辦理了離婚手續,江小燕也從婚姻的折磨中解脫出來。」吳丹同情地說。
「是啊!我想獨身過一輩子。」林楚凡絕望地說。
吳丹聽見林楚凡這些出乎意外的想法,在一連擔心了這麼多天以後,她不能抵擋那股淹沒她心靈的幸福激流。她緊緊地依偎著林楚凡,臉上掠過一絲甜甜的笑意,熱烈地說:「令我滿意的是,我們之間存在著如此深厚的友誼,我在你面前從來不感到拘束,我什麼都可以對你講,而我永遠感到還是自由自在的。」
林楚凡動情地緊緊抓住她的手,她覺得吳丹給予她的這份熱情的信任,比起那些男人看著她、觸摸她的柔情蜜意來要珍貴得多。吳丹不僅善解人意,還特別理解人,她的後半生有了吳丹才能幸福。
月亮升起來了,它的光芒照射著城市裡的一草一木,像是被披上一層柔幔的輕紗。在空無一人的長街上,一輛汽車駛過,的白色的車燈就像是幾顆巨大的耀耀閃光的寶石。
「這太美了。」林楚凡看著夜空興奮地說道。
「是啊!有月光的夜晚是很美的。但是沒有月光的時候,那就讓人快樂不起來,人們只好躲在家裡。」吳丹突然用手肘碰碰林楚凡說:「你看那幾個警察在攔那輛車幹什麼的。」
「夜間巡邏,檢查車唄。」林楚凡不滿地說:「有個別的警察,故意攔車罰款,想弄點錢花花,簡直玷污那身威嚴的制服。」
「沒根沒據的不能亂說啊!也不要寫進你的小說里,」吳丹說:「你最近又在創作了嗎!」
「沒有,我現在一點創作欲望都沒有。」林楚凡說。
「我們還是去吃飯吧!」吳丹提議道,「我真的有點餓了。」
林楚凡順從地點點頭說:「去前邊那一家大排檔吃吧!」
她們簡單地吃了飯,從飯店出來已經是深夜十點了。
「今晚住我家吧!」吳丹熱情地要求著。
「不,媽媽今天不值夜班,要是知道我在外邊過夜,一定會不高興的。」林楚凡說。
「我還是送你回家。」吳丹徵求她的意見。
「我們招輛三輪車吧!」林楚凡說著就攔了一輛三輪車。
三輪車在林楚凡家的樓前停下,林楚凡從車上下來和吳丹道別說:「再見。」
林楚凡下車走有幾步,她看見一個男人正在一單元門口徘徊著,雖然有月亮,但是,由於林楚凡眼睛有點近視,她看不清楚是誰。
她正準備往一單元的樓梯上去,突然那個男人叫住了她說:「是林楚凡吧!」
林楚凡吃驚地轉過身來,膽怯地問,「你是誰?」
「你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我是唐子豪。」他說。
「你來幹什麼?」林楚凡的臉有恐懼變得冷漠。
「你別誤會,我是來告訴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為了這件事情,我等了你有一個小時。」唐子豪討好地說。
「什麼重要的事情值得你半夜三更來說,」林楚凡戒備地說:「我看又是不懷好意,滾,我不想見到你。」
唐子豪對林楚凡的話一點氣意也沒有,他相反還關心地說:「這關係到你今後的命運。」
林楚凡態度生硬地說:「我不想聽,你走吧!」
唐子豪再次遭到林楚凡的冷漠拒絕,他還沒有生氣,他十分理解林楚凡心中對他的恨,為了真心實意的幫助林楚凡,內疚感增加了他想訴說的信心和勇氣。
「我希望你耐心地把我要講的話聽完,我今晚來,沒有一點非分的歧途,只是因為這件令人憤懣的事情壓的我十分難受??????」
林楚凡突然打斷他的話,嘲諷地說:「我與你是什麼關係,值得你為我不平。」
「如果,你不想知道這個驚人的秘密,那就太遺憾了。」唐子豪用神秘的語氣說:「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和鄭天雨分手的原因是誰造成的嗎!」
「那對我已經不重要了,我不想聽。」林楚凡說完往樓梯上走去。
「你和鄭天雨分手的原因是吳丹一手造成,」唐子豪望著林楚凡背影說:「你還以為她是個好人呢!我告訴你,她就是藏在你身邊的一個可怕的惡魔,你必須遠離她。」
林楚凡走到三個台階上,她突然停住腳步,回過頭來說:「你是不是想挑撥我和吳丹之間的關係。」
「我決沒有這個意思,完全出於真心幫你,雖然,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我還不至於壞到那種卑劣的程度。」唐子豪以肯定的口氣向她解釋著,「我只是提醒你,再也不要上吳丹的當,否則,你永遠會毀在她的手裡。」
「那你有證據嗎?」林楚凡暫時放下了抵抗,她依然用懷疑的態度看著他。
「吳丹在鄭天雨面前說你和男人睡覺,鄭天雨聽到後幾乎要發瘋,為此迫不得已的才和你分手的。」唐子豪說。
「你怎麼知道的。」林楚凡的腦子開始陷入了紛亂狀態。
「這是鄭天雨親自告訴我的,」唐子豪說:「你應該相信這個事實。」
這個不幸的消息讓林楚凡一下跌落到萬丈深淵,這個重大打擊對她來說幾乎是滅頂之災,由於氣憤她渾身在哆嗦著,她已經失去說話的能力,她顫顫抖抖地扶住牆走向樓上,她拿出鑰匙好不容易才開開門,而後把自己關在臥室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那裡誇大她的命運殘酷。林楚凡做夢也沒有想到,她所敬重的人,竟然會在陰暗的角落裡實施陰謀,不擇一切手段去殘忍地毀滅她,想把她置於死地。
她心理在說:「好一條喪心病狂的毒蛇,她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林楚凡躺在床上,眼睛望著天花板,兩行委屈的淚水無聲地從兩眼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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