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入春不久,這夜景春色,也是好看的特別。
那滿樹冒著翠芽綠意,此時又得以月光籠罩,便浮著一股朦朧之感,雖是看得並不真切,卻有另一番韻味。
跟著大伯行走在堡中,看著路邊兩旁夜景,一股愜意之感油然而生,令墨軒心中生起一種道不明地舒坦。
又見著不時有墨家弟子路過遇見,便迎上來與大伯行禮,墨軒仔細地感受著這等寧靜,心中也是變得極為放鬆,好似這十幾年來,自己都不曾有過這樣地體會。
「如此看來,你已是將《墨子心法》練到了第七層,著實是難能可貴…」
忽聞墨天豪如此道了一聲,墨軒這才將心神收斂,於是又看向大伯,仔細認真地聽去。
又聞墨天豪說道:「我墨家《墨子心法》最高境便是十二層,你能夠獨自一人、在無人指點之下,還能夠憑著一己之力,將《墨子心法》練到如此,可見你天賦之佳,便是與家中弟子相比,也是上上之等…」
「聽你方才所提及地疑惑,看來你也是有著衝擊心法第八層地打算,如此也是令得大伯欣慰,想你年紀不過二十出頭,便已是能夠將那《墨子心法》練得如此境界,就是你爹娘在天之靈知道了這些,也會替你感到開心…」
「只是這習武之道,還是不可急於求成,你有衝擊更高層境界地打算,這固然極好,但若是沒有十足地把握,大伯勸你還是莫要莽撞行事,以免生出什麼變故…」
「畢竟你之前可是走火入魔了,還險些因此喪命,若是你功力提升過快,心性卻又不夠穩定的話,大伯怕你到時候還會再次走火入魔,如此可就極為不妙了!」
聽了大伯之言,墨軒也明白大伯心中擔憂,於是出言保證說道:「大伯放心,這些道理我曉得的,爹娘從小也是教了我這些,所以沒有把握的話,我也不會去冒這個險。」
「嗯…」
有了墨軒保證,墨天豪心中也是放心,於是頷首沉吟了一聲,這又說道:「只是你雖是修練了《墨子心法》與其他墨家武功,卻為何一直不曾去學那機關之術?要知道我等墨家弟子,可是人人都精通擅長這機關之道,這可是我墨家秘術,那些中原武林之人便是一生也難以窺探這門徑…」
聞言,墨軒如實答道:「這機關之術,我在小時爹就他做過,爹他總是做出一些稀奇玩意兒來給我玩耍,墨軒到現在都還記得。只是當年我年紀太小的緣故,只是跟著爹娘學了武功,還沒有接觸到這些機關之術,興許爹娘是準備等我再長大一些便教我,只可惜我沒能等到那個時候…」
「看來你爹娘也是不想逼你太過,只是打算先讓你習武,再循序漸進,這才沒有往你肩上施加太多啊…」
一嘆說道,僅是聽得墨軒一言,墨天豪便已是明白了弟弟的用心,便見他又與墨軒說道:「不過你不曾習得機關之術也不要緊,要知道這機關之術極為複雜精妙,比起我墨家武功心法更是難上百倍不止,你若是一個人去鑽研的話,或許還會入了歧途。」
「眼下你既然已是回到了家中,再不落下武功心法修練的情況之下,你便是可以試著去琢磨這機關之道,想必以你的聰穎,學起來也不會太過費力…」
「你爹留給你的那本書,大伯之所以沒將它收走,便是想要把它留給你。你爹可是在上邊記載了許多他在機關之道上面的心得,你要是有空暇的時候,便可拿來翻閱一下,也可有利於你在機關之道上邊的精進…」
「而你現在又在堡中,身邊之人皆是精通機關之術,你要是有什麼疑惑的話,也不必特意留著來問大伯,只需自行去多問幾個人就是了。等你在機關之道上邊有所小成之後,到時候再有什麼疑惑,大伯再為你提點一二就是,這也花不了許多功夫。」
墨天豪又與墨軒叮囑了幾句,見著大伯如此為自己著想,墨軒心中也是感動萬分,便與大伯行禮謝道:「大伯的話,墨軒都記下了!」
「如此就好…」
答了一聲,墨天豪也沒有停下之意,他心中一直在想著傍晚時分發生之事,此時又與墨軒提到說道:「還有方才之事,家中也是為了穩妥考慮,你二奶奶這才來問了問大伯,對你倒是沒有其他的意思…」
「大伯,這些墨軒都知道…」
不等大伯說完,墨軒已是開口出聲,但聽他神色略有黯然地說道:「似乎是因為娘的原因,爹娘才在多年前離開墨家堡,這些事情,墨軒也是聽說了一些…墨軒也不管爹娘當年為何要離開墨家堡,這都是當年之事,既然都是過去的,便讓它過去了。而大伯在中原找到了墨軒,發現了墨軒的身份,這事莫要說大伯了,就是墨軒現在想起,也還有些不信,這就更不用說家中之人,他們就是懷疑我的身份真實,也是正常…」
「他們懷疑我,我其實一點兒也不介意,畢竟爹娘都不在了,大伯只是見著了我的武功,見著了這把雲麟劍,問了我的名字,就相信我是爹的兒子,他們不信這些,也並無不可…」
「這些墨軒都知道,在來到墨家堡之前的路上,我就已經想到了這些,我也在心裡作好了準備,只是當我親耳聽到那些話時,還是難免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兒…」
說到此處,墨軒便已是不再言語,他只是垂著腦袋跟在大伯身後,也不知大伯會帶著自己去往何處…
「唉!」
而墨天豪聽得墨軒這番肺腑之言,不禁又是一聲長嘆唏噓,在墨天豪看來,自己這個侄子竟是這般懂事、通曉事理,家中那些人竟然還要去懷疑他的身份真假,委實是太傷人心了。
「墨軒是自己找回來的,他的身份定然無錯,既然家中還有人懷疑墨軒身份,那邊讓我這個大伯替他擋下,如此也算是為天俊做一些事吧…」
心中如此想著,墨天豪已是打定了主意,但見他面色漸顯堅定,又回首看向墨軒,便開口說道:「此事就到此為止吧,對於其他人懷疑你身份之事,大伯自當會去替你處理,你就暫且在大伯身旁好生呆著,等你認祖歸宗之後,這些聲音都會消失的!」
「認祖歸宗…」
聞言一愣,墨軒不禁抬頭起來,又看向大伯,神色還有些茫然。
見狀,墨天豪這才解釋說道:「所謂認祖歸宗,便是將你姓名記入家中族譜,你爹娘當年離開了墨家,其實已並不算墨家之人。只是此事都已過去了多年,何況也並未發生什麼大事,你爺爺既然還是墨家家主,就是把你爹娘名字再加入族譜之中,也不是一句話的事而已…」
「而你既然也姓墨,那自然也是要入墨家族譜的,家中只是打算將你身份查明確認無誤之後,這便把你名字寫入族譜,再讓你祭奠一番家中先祖,如此便算是認祖歸宗了!」
聽得大伯之言,墨軒這便明白,於是也沒了疑問,只是點頭不語。
墨軒不再吭聲,可墨天豪的話卻未說完,他見著墨軒並無異議,只道墨軒已是默認答應,於是這又問道:「只是等你認祖歸宗之後,又有著什麼打算?需知你既然認祖歸宗之後,便是一名真正的墨家子弟,對於我墨家族規家法,自然也是要遵循的!」
「大伯,家法都有什麼?」
聽得大伯這話,墨軒心中又生起疑惑,於是問道。
墨天豪答道:「家中的家法,其實並無嚴厲苛刻之處,只是我墨家隱居世外多年,這第一條家法便是家中的子弟不得擅自離開墨家堡,更不得踏入中原武林半步,大伯我也是為了尋回你爹娘,這才不得不違反了些許,但這些也是得了你爺爺的認可,才離開了墨家堡地的。」
「不得再入中原!?」
聞言,墨軒頓時一驚,已是嚷了出來。
「不錯,便是不得再入中原…」
墨天豪點頭答著,卻是皺著眉頭,又向墨軒問道:「怎地?難道你自問辦不到這一點?」
音落,墨軒卻是不答話了,他只是抿嘴沉思著什麼,直到許久之後,墨天豪都快要沒了耐心,才見墨軒出聲問道:「若是我不得再入中原,又如何能替爹娘報仇!?」
這一番話,墨軒說得咬牙切齒,心中仇恨怒意也是頃刻散發而出,直叫墨軒好似變了個人。
見得模樣如此模樣,墨天豪不禁也是一愣,他這才想到了此茬,卻是自己疏忽大意了不及多慮,要是真去遵守這一條家法,那自己弟弟、弟妹之仇,又該如何得報?
不過轉念一想,墨天豪這又沒了顧慮,便見他與墨軒解釋說道:「此事好辦,家法只是讓家中子弟不得擅自離開墨家堡、進入中原,但若是為了與你爹娘報仇,又得了族中首肯的話,你要離開墨家堡也是可以的!」
聞言,墨軒這才冷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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