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淺著實莫名其妙的轉過頭,看向一直一言不發的白黎,他的手垂在身側,仿佛之前一掌揮過來的並不是他。
「我又做錯了什麼,惹得你這個時候想起來打我?還是你覺得如今境況,已然出乎你意料,反悔了自己的選擇?」
白黎面色冷然,仿佛聽完了她的話,面色又冷了幾分,「你一直對我有所防備。」
「沒有防備的話,就等著你一掌劈昏了我,像五年前那樣,自己去面對一切?」陌淺淡淡笑著,雖然她仍舊不知道,五年前白黎重手廢了她,原因是什麼,他自己去面對的又是什麼。
她只慶幸自己如今有個強悍的心境,慶幸自己修煉道術斬去七情一源,才得以看透了這世間愛恨,才得以不會被愛恨所左右。
愛恨終是亂人心智迷人眼,若心負愛恨,如何能看得清楚白黎一番所為無半點兒解釋,如何能不去計較他對她的傷害,反而去揣測他的苦心?
若非斬去一源,那心中的愛生執念,如何能輕而易舉就放得下?
「白黎,我去找夜瀾,我相信他只是一時氣不過而已,你們鬥了這麼多年,都是你占上風,他終於能高你一頭,顯顯威風罷了。夜瀾的命脈不足以支撐地府的氣數保持現狀,他有個深明大義的爹,絕不會做出這樣會為害地府人間輪迴之道的事。」
然而,她說出的話,白黎從來都是一個字都不信,此時此刻,他或許也信了幾分,但信的卻並非是她所願。
「我不打昏你,便是只能聽你說出這番折辱我的話來?」
陌淺搖了搖頭,坦然道:「我沒有要你委曲求全的意思,也並非是去替你說情,求他讓你繼續留在地府。我只是覺得,為了一個久讓,讓地府有這般變動,或讓人間再逢禍世,著實不值。」
白黎的眼眸清冷望著她,「我還未曾知道,你有這般系天下蒼生之心。」
「現在有也來得及,我長大了不是麼?」
「長大了便滿口胡言!於我面前也敢信口雌黃!」白黎驟然怒道。
陌淺微微向後傾身,也知道這番說辭於白黎而言確實荒謬至極,如果她臨時想出來的理由不妥的話,那就……
「那我承認我是嫉妒,她久讓憑什麼能一身干係地府與人間的福禍?我寧可她死如鴻毛落地,生如蜉蝣偷世,她越想事事驚天,我越希望她折騰到死也沒人多看一眼。」
「何談嫉妒?」白黎忽然冷笑一聲,眼眸微眯,「你陌淺不也曾一身干係地府與人間福禍,如今……不也因你而起?」
陌淺癟了癟嘴,如果說是她剛剛回來的時候,白黎見過她一次就……
「停。」鳳梓突然開口,上前了一步,臉上掛滿常有的笑意,卻笑得有幾分哀求,「二位……我們貿然闖了獨屬的黃泉路,是我們的不對。但也犯不著……此情此景,就這樣大大方方甩了我們一臉恩愛,未免……太欺負人了。」
難道這就叫恩愛?可她雖然斬去七情一源,仍舊覺得,恩愛該是甜言蜜語的,總也不該是吵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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